“好吧。”季岭咬着筷子,连带面前的牛排都觉得兴致不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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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岭久违地睡了个懒觉,直到虞秋深拉开窗帘,温暖的日光照在他身上。
    “虞教授……”季岭揉了揉腰,语气有点埋怨,“知道今天要出门晚上还那样弄我,你是真的想回归单身吗?”
    虞秋深不轻不重地给他揉了会儿,“还会痛吗?抱歉,太久没见了。”
    “滚犊子。”他不说季岭还不生气,“这才一个周,你过的是哪个星球的时间??”
    从前虞秋深在联盟当指挥官,长期一两个月见不到人影,那会儿被监督的是季岭,现在他闲下来了,被监督的还是季岭。
    季岭都有些郁闷了。
    “乖。”虞秋深倾身亲了下他的耳廓,“起来了,晚上给你玩尾巴,可以抱着睡觉,好么?”
    季岭承认,哪怕结了婚,这个条件还是该死的诱人。
    “行……”
    迅速换了一身运动服,季岭坐上了虞秋深的副驾。
    虞秋深的车上到处都装着小零食,季岭刚上车,就塞了块儿亲嘴烧进嘴里。
    季家也在中心区的位置,没多远的路途。
    十来分钟就到了花园门外。
    虞秋深熟稔地去停车,季岭像个进村的鬼子推门而入,连正门都不屑于走,轻巧一翻就从一楼阳台进去了。
    显然,他的哥哥和嫂子已经到家了。
    客厅茶几上放满了小零食和水果,苏璇女士和时遇两人笑吟吟地唠着家常,忽然一声响,吓得苏璇惊叫一声。
    回头一看,季岭翻阳台踩进了她刚买的水生植物里。
    “岭崽!”苏璇气得头顶冒烟,“那是我刚买的睡莲!”
    季岭讪讪地把脚拿出来,“现在是真永眠了……”
    时遇和他许久前在无尽夜见的那次没两样,依旧是一张白净的小脸蛋,眼睛干净得像颗夜宝石,睫毛长得像是小蒲扇在翕动。
    “你好。”时遇朝他打了个招呼,“我记得你,无尽夜,穿着漂亮的裙子打架的alpha,原来是淮哥的弟弟。”
    季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我也记得你……嫂子。”
    时遇笑了,笑起来有个漂亮的酒窝。
    季岭忽然又不怜爱季淮了。
    老婆这么漂亮,追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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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桌上格外热闹,季岭像个扫地机器在桌面上横扫,苏璇女士和时遇有说有笑,虞秋深和季璞言在聊些正事。
    季淮一直在给时遇剥虾,剥一个喂他一个。
    吃饱喝足,季璞言非要让虞秋深和他下棋,季岭无聊得回了房间。
    他的阳台正对着楼下的小花园,春季睡莲都还没开,只剩几片绿叶子飘在水面上。
    月色如水,洁净得让人恍惚,有种暖洋洋的错觉。
    他眯着眼小憩,忽然听见了一串脚步声。
    季淮带着时遇在小花园里消食,两人沉默得诡异。
    季岭悄悄地爬上了落地窗,看着季淮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时遇身上。
    时遇总爱穿些很短很薄的衣服,大明星更不爱看天气预报,还犟得有种盲目,哪怕出门前看见天上乌云密布,也有不会下雨的自信。
    “淮哥。”时遇轻声唤他。
    他唱歌很好听,平日说话也是软绵绵的,季岭都觉得这种omega不可能有人不喜欢。
    季淮垂下眼帘,“嗯,妈妈和你说什么了?”
    时遇有些别扭,攥着衣服下摆的棉质花边,“没,就问问我的意见,想不想和你结婚,如果不愿意,他们也会去和我父亲道歉的。”
    季淮沉默了会儿,平静地抬手摸着他顺滑的细发,“抱歉。”
    他只说了一句道歉的话。
    两人相顾无言。
    季淮其实已经做好了哪怕时遇要结束这段感情的准备,一个处于事业巅峰期的omega,要他放弃这些和他结婚,确实强人所难。
    怪只能怪他在易感期理智没能战胜本能。
    “晚点我送你回家。”季淮语气依旧温和,“最近科拉天气没那么好,不要再穿这么少了,听说你下个周的行程会去埃菲星,那边比较乱,注意安全。”
    他摸着裤兜里已经攥得发热的钻戒,又看了一眼时遇漂亮的脸。
    终究还是把手拿出来了。
    “时将军没有答应见我,我明天会亲自上门道歉的,你可以不用露面,我……”
    他话没说完,时遇打断了他。
    时遇的手指很白,挽在他手腕上时,像是块儿质感温润的玉。
    季淮怔了半秒,下意识地给他暖手。
    “淮哥。”
    时遇由着他给自己暖手,热意传遍浑身。
    “嗯?”季淮看着他。
    许久前,时遇也是这样叫了他一句淮哥。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