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澄顿了一下:“今天星期天。”
    “星期天.......”许沉星睁开眼睛,原本漂亮的内双肿成了单眼皮,脸上虽然被擦洗过,但眼角处还是留下了一抹已经干涸的泪痕,看上去皱巴巴的,“现在是星期天的上午十点?”
    幕澄:“是。”
    “我睡了那么久吗,”许沉星挣扎着起身,“不行,不能请假,明天上午有课,我们今晚就得回去.......”
    刚爬起来,又无声地跌了回去,连叫痛都发不出声音了。
    幕澄连忙把人捞住,手掌顺着脊背滑下去,在后腰处轻轻揉搓着:“很疼吗,我让酒店找个大夫过来看一下吧?”
    许沉星从他怀里抬起头,脖颈都红了:“看什么?看我一个alpha被另一个alpha干的下不了床吗?”
    幕澄自知理亏,只好继续小心地揉着:“我下次注意点。”
    “注意个屁,”许沉星烦躁地撑起身子,借着幕澄的力量一点一点往床下挪,嘴上仍不忘嘟囔着,“没有下次了,个狗一样的东西,叼住脖子就不松口,怎么求都没用.......”
    不止没用,还变本加厉弄得更凶,一直折腾到天快亮才罢休。
    脚踩刚踩在地面上,膝盖一软,险些摔倒,被幕澄伸手拦住,才勉强站稳。
    许沉星控制不住地抽了口气,只觉得眼前全是乱晃的星星。
    “小心。”幕澄俯身将人抱起,转身走向浴室,扶着他站在洗漱台边,伺候着挤牙膏递毛巾。
    过程中被许沉星看见镜子里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又丑又惨的自己,忍不住叼着牙刷又骂了几句。
    中心思想就一个,以后别想再上他的床,门儿都没有。
    -
    许沉星一直在酒店休息到下午,才勉强能下地行走,从酒店挪到车上这几步,走的他汗都快流出来了。
    好在机票订的是头等舱,登机后幕澄跟空乘人员要了两个垫子和小毛毯,一层层铺在椅子上,才小心地扶着人坐下。
    许沉星在飞机上补了一觉,回到京都之后已经是接近凌晨,这个时间没法回学校,只好去了大学城的公寓,躺在床上修整了几个小时,又被早八的闹铃吵醒。
    许沉星翻了个身,晕晕乎乎地从被子里露出头。
    “可以吗,”幕澄按灭闹铃,“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要,”许沉星摸索着下床,“休息了那么久,再继续躺下去就真废了。”
    幕澄跟在许沉星身后一起进浴室,一边担当人形支架,一边递牙膏毛巾,确认许沉星已经可以正常行走,并且没再有明显的不适,才渐渐放下心。
    临出门前,幕澄从衣柜里找出一个印着小桃子的软毛坐垫,往背包里塞。
    “你干什么?”许沉星问。
    “垫一下,”幕澄视线往下滑了一点,落在许沉星腰部以下,“会舒服点。”
    “拿出来,”许沉星面无表情,“别逼我动手。”
    -
    因为没打通秦诀的电话,两个人只好先回寝室拿书,许沉星不便上楼,便斜靠在寝室楼墙边啃着烤红薯等。
    不一会,幕澄顺着楼梯走出大厅,手里握着许沉星的专业书。
    “秦诀呢,”许沉星往楼里看了一眼,“他怎么没接电话。”
    “不在寝室,”幕澄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擦掉许沉星唇角沾着的地瓜泥,“谭元元说秦诀这两天都没回来。”
    “都没回?”许沉星微蹙了下眉,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再次给秦诀拨了个电话,依旧没人接听。
    “别担心,”幕澄接过许沉星吃空了的地瓜盒,连同用过的纸巾一起收好,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不会有事的。”
    许沉星嗯了一声,滑动屏幕,又给苏洛安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苏洛安的声音有点低,似乎还没起床。
    “洛洛,”许沉星直接问,“这两天你见到老秦了吗?”
    电话那头沉寂几秒,苏洛安才缓缓开口:“没有。”
    “元元他们说老秦这两天都没回来,”许沉星没察觉到苏洛安的异样,继续问,“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苏洛安似乎笑了一声,在电话里显得有点冷,“我也正找他呢。”
    许沉星怔了一下:“什么?”
    “你找到他以后,帮我带句话。”
    苏洛安顿了顿,一字一句,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许沉星抱着书拐进台球室,慢悠悠蹭上二楼,一进门就看到坐在窗台边喝水的苏洛安。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苏洛安偏头看过来,朝许沉星抬了抬下巴,算作打招呼。
    许沉星走到苏洛安身边,却没坐下,斜靠在一侧的窗台上,伸手接过苏洛安递的水瓶:“怎么这么安静,包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