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庄园的女仆们经常能看见某个在书房拿着试卷踌躇的青年。
    “先生,你有时很聪明有时又很笨,附加题会做,前面错过的题型还是一错再错……”
    细碎的金色发丝扫过鼻梁,屋内光影并没有让那张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柔和些许。
    梅菲尔德丢开那张试卷,屈起手指在桌面敲了敲,不满地抬眼说道,“过来,你脸上架着八倍镜吗?站那么远做什么?”
    “如果你表现得不要像我教授那么恐怖,我早就过来了。”
    纪乔不情不愿地挪到他身边,灵活地避开那根像教鞭般的尾巴,抱怨道,“多找找你自己的问题,梅菲尔德。”
    “我温柔过。”
    梅菲尔德有些佩服对方倒打一耙的勇气,冷笑道,“但你第三次做错同一道题的时候,我就觉得应该换一种教学方式。”
    纪乔皱眉:“这些玩意儿对我来说难度系数太高了,理解一下,我是个外星人。”
    “哈,这种理由你用得越来越顺口了。”
    梅菲尔德没好气道,“当初是谁在书房,对,就是你现在站的位置,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冲我大言不惭地表态一定会从这个专业顺利拿到学位毕业的?”
    “是我,行了吧。”
    纪乔捏着试卷的一角抖了抖,“你还讲吗?不讲的话我找别人也行……”
    梅菲尔德微微眯起眼,盯了他半晌,忽而靠着椅背哼笑,“讲,怎么不讲,去把笔拿过来。”
    “哦。”
    纪乔转身去拿桌角的羽毛笔,然而那根尾巴像羽毛似的拂过脚踝,他手上一抖,羽毛笔滚落在地毯,甩出半圈墨水。
    “管好你的尾巴!”
    “抱歉。”
    对方轻描淡写的歉意让纪乔火大,但还得有求于人,不爽地撇了撇嘴,俯身弯腰去捡笔。
    梅菲尔德单手撑住下巴,在心底吹了个口哨,勾起轻慢的笑意欣赏意外瞥见的风景。
    不得不说,那身长裤剪裁得不错,随着青年毫无防备的姿势,柔软贴身的布料逐渐绷紧,勾勒出一个饱满的弧度。
    等到纪乔将羽毛笔递过来时,梅菲尔德接过笔,在修长的手指转了几圈,然后直接丢回了金属笔座。
    纪乔顺着扭头看去,惊诧道:“不是,我刚捡起来,你有病——欸!你干嘛!”
    他话未说完,被梅菲尔德猛得拽进怀里。
    “先生,免费家教我已经当得够久了。”梅菲尔德面容平静,捏着青年的下巴调笑道,“现在试用结束,你得付出点报酬。”
    轻薄的布料撕裂,大腿没有遮掩地在西裤上来回磨蹭,当毛茸茸的尾巴像捕捉到猎物的游蛇般盘旋缠绕时,纪乔撑着对方结实的胸膛,难耐地躬身喘气。
    他羞恼道:“你甚至都还没有讲课!”
    “不好意思,以防有人赖账,你得先付后享。”
    梅菲尔德低低地笑起来,捏住他的下巴与之缠吻,等到身后的脊背像触电般轻颤时,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除了衬衫被攥出几道褶皱与留下的水痕,靠在椅背轻笑的贵族称得上衣冠正襟,仿佛只要抱开腿上狼狈的青年,就能马上去参加上流宴会。
    梅菲尔德:“好快。”
    纪乔抬起手背擦了擦下颚的汗珠,瞥向下方,咬牙道:“把你的那根尾巴拿开!”
    “你舍得吗?”
    梅菲尔德渐渐收敛了笑意,不留情面地戳破,“别以为我没发现,平常你最喜欢盯着它看。”
    “但不是现在!”
    “好吧。”
    梅菲尔德挑了挑眉,按他说的照做。
    当纪乔红着脸松了口气时,一只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大腿,往后移动,甩了个巴掌上去。
    “去桌边趴好,把它翘起来。”
    随着清脆的拍响,那道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缓缓落下。
    纪乔心脏砰砰乱撞,瞪圆了眼喊:“你疯了!我没锁门!”
    “哦,更刺激了,你得抓紧时间。”
    梅菲尔德恶劣地勾起唇角,“阿赛亚快要放学了。”
    纪乔往身后瞥了一眼,磨磨唧唧不肯动。
    “要么坐我怀里继续,要么趴过去,自己选一个。”梅菲尔德显然没有给他开口挣扎的机会,尾巴愉悦地在青年脚踝轻轻摆动。
    “无耻!”
    “乱讲,我可是贴心地给了你两个选择。”
    梅菲尔德傲慢地抬了抬下巴,像是失去耐心般将人推起来,翻了个面按到桌面。
    “唔……”
    宽松的短袖堆叠在腰间,他死死盯住那道随时就能被拧开的门,任由身后的人玩面团似的作弄。
    纪乔心里低骂了声,羞耻地闭上眼,就像是考砸在接受教训的倒霉学生。
    桌面急促地晃动,排列整齐的墨水瓶叮当碰撞,那根精致昂贵的羽毛笔被泛白的手指攥得羽毛凌乱,随着墨水倾倒,弄得脏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