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年。”
    莫肃琛也感叹道:“是啊,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
    或许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让人猝不及防,始料不及,因此觉得这一年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弹指一瞬间。
    “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闻奕眉眼泛着笑意,兴致勃勃地望着飘雪的天际,“我也好久没有见阿言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爱哭。”
    “或许吧。”莫肃琛神色莫测。
    几天前他确实收到了棠若的消息,苏言在找闻奕,还因此一个人跑了。
    是有些任性了。
    他立马就要去找他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鬼力,那股鬼力护住了苏言。
    因祸得福,他不由得感叹到苏言运气还挺好。
    第二日闻奕泡药浴静坐时,他回了别墅。
    苏言经过了一夜惊魂,神思恍惚。
    骤然看到莫肃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结果左看右看,始终不见闻奕的身影顿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指着莫肃琛就质问:“阿奕呢?他在哪?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他怎么了?你说话啊!!”
    太闹腾了,吵得莫肃琛头疼。
    他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这么多问题,你也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啊。”
    苏言抿唇,安静下来。
    只是泪失禁的体质,泪水无声落下,哭多了的眼眶都有些肿。
    莫肃琛头疼,“坐下说。”
    闻言,苏言咬了咬唇,慢吞吞地走到沙发前坐下。
    “奕奕现在很好,他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现在暂时回不来。”
    “既然很好,为什么不回来?”
    苏言固执地瞪大眼睛,不给莫肃琛解释的机会,“他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吗?”
    莫肃琛哑然失笑,安抚道:“受了些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灵力暂时被封住了,所以要闭关几天。”
    “那他没事吧?”
    “没事。”
    得到莫肃琛地肯定,苏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绷紧的脊背也放松下来。
    “那他过年能回来吗?”苏言小心翼翼地问。
    他想见闻奕,想要确定他的情况。但是又怕打扰了闻奕,毕竟他什么也不懂。
    “能。”莫肃琛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就好。”苏言展开笑颜,明明脸上还在流泪,就已经没心没肺地笑了。
    走时,莫肃琛神色淡淡地看往楼上,那股鬼气很淡,可见不是一般的厉鬼,能对自身鬼气收放自如的鬼,已然是大鬼境界,实力直逼鬼王了。
    那鬼自然也察觉了他,只是不在乎,或许是见他并无恶意,并没有攻击。
    “自己注意安全。”
    莫肃琛意味深长地嘱咐。
    苏言挠了挠后脑,“我知道了,你一定要让闻奕回来过年,不然我不承认你这个姐夫。”
    说完直接关上了大门,留下一脸懵的莫肃琛在门外吹冷风,门槛险些打到他的鼻子。
    摇头失笑,“这小朋友,气性还挺大。”
    与当年的闻奕有的一拼。
    想到此,莫肃琛不禁有些同情起闻奕了。
    回去还不知道苏言会这么折腾,有得闻奕哄的了。
    闻奕嘴角的笑容也僵住了,显然想到了这一层,僵硬地扭头看着莫肃琛,抿唇沉默,然后试探性地问,“阿言是不是很生气。”
    莫肃琛点头。
    闻奕顿时不笑了,“我哄他你会吃醋吗?”
    莫肃琛故作为难地蹙起眉头。
    闻奕紧张地眼神飘忽。
    “不会。”莫肃琛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脸,“你哄他我不会吃醋。”
    哪有那么多醋要吃,两个小朋友好闺蜜,他还不至于吃一个小朋友的醋。
    闻奕悬了一半的心彻底放下了。
    “他很担心你。”莫肃琛实话实说。
    在他不在的岁月里,苏言切实地陪伴了闻奕二十四年,那是少年人最美好的岁月,经历过苦难,也一起鼓劲奋斗过。
    “我知道。”闻奕叹了口气,眸光深沉,“阿言很在乎我,我也很在乎他。”
    “他和棠若,沐岑他们不一样。”
    和棠若,沐岑,他们是最好的挚友,可以彼此信任彼此托付的好友,但是苏言,是家人般的存在。
    “我知道。”
    莫肃琛从一开始就知道,苏言在闻奕这里是不一样的存在,但并不矛盾。
    翌日,下了好几日的雪终于消停了些。
    “我应该带什么礼物给阿言?”
    “我如果赔礼道歉的话他会不会就不那么生气了?”
    闻奕眉头紧蹙,纠结不已。
    莫肃琛抽出他手里选不出来的两块手表,“那就都买,再把闻氏股份给他一些。”
    财大气粗。
    但是是个极好的主意。
    现在苏言签在了闻奕名下的公司,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但到底还是不够有背景。
    万一日后他和莫肃琛出去,苏言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第一时间知晓,不如把闻氏的一些股份转让给苏言。
    届时他若是喜欢当演员就去演自己喜欢的戏,若是想躺平摆烂也可以去旅游散心,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这真是一个顶好的主意,二人一拍即合。
    莫肃琛直接联系了职业经理人,把名下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苏言。
    “走吧。”
    买了表,到别墅门前时,闻奕迟来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肩上一沉,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声的安抚,“很紧张?”
    “不要怕,他很想见你。”
    “就是因为他很想我,我才紧张。”
    代入一下,苏言做什么都瞒着他,还差点把自己玩死了,他也会很生气,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