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能不能让我把他们通通咬死?”奇煌吞掉了鬼疫,回头看向躺在屋脊上的青年。
    “可以是可以。”青年依然是那麽漫不经心,“不过他们的肉应该都不怎麽好吃。”
    凶兽的嘴巴嘬了嘬,抽了抽鼻子:“我又没说要吃。那个人的肉是酸的。”穷奇辨人善恶之能,可说是难得一见的天赋,却没想竟是作选择吃食之用。
    看了一阵,奇煌很快对下面的闹剧失去了兴趣,转身踩过瓦顶凑到腾戈身边,“哗啦”迸出浑身的棘毛,硕大的兽身像头巨大的老虎趴卧在屋脊之侧。
    而腾戈居然也很是习惯地探过手去,慢慢顺著扎手的鬃毛。
    “你的角……又长出来了吧?”
    正顺著脊椎起伏的弧度的手猛地收紧,奇煌觉著骨头发出“噶扎噶扎”的声响,清亮的目光中凶意一闪而过,在他以为那只手就要拧断他的椎骨时,腾戈却松开了手。
    奇煌咕噜咽下一口唾沫,完全没有一丝反省地继续问。
    “可以不要锯掉吗?”问完的刹那马上闭上眼睛,前爪交叉搭住脑门,连钢鞭的尾巴都夹到两腿间。
    良久,夜空中的声音带著一丝不确定的疑惑。
    “为什麽?”
    “因为有角的你才是最完整的。”
    出乎意料的没有挨揍,奇煌从眼皮缝隙间偷偷瞧了瞧,待看到雪白的毛发,登时睁大了眼睛。
    星空下那对血红色的美丽犄角是那样的完美,细碎的茸毛看上去平滑而充满光泽,有力的骨钉分出坚硬的纵棱,尖锐的顶端轻易能穿透最坚硬的麒麟甲片。脚踏在屋脊上的白兽,优雅也野性,安宁却危险。
    凶兽有些发愣,只是觉得浑身发热,胯下蠢蠢欲动,也不知道要自我抑制,鼻腔喷出的著粗重的气息。
    白兽的目光变得更深邃可怖,它抬起锋利的爪子,慢慢地搭在奇煌的背部,很慢很慢的拉动,锋利得像镰刀一样的爪子残忍地撕裂了凶兽厚实的甲皮,留下一条条血道,怵目惊心。
    然而凶兽却完全没有一丝挣扎,殷红的鲜血泊泊外流。白兽垂下头,探出舌头细碎地舔饮。
    奇煌觉得後背疼的厉害,舌头扫过伤口的时候带来了酥麻。可是白兽显然并不满足於表面渐渐凝固并减少的血量,探进伤口深处,当伤口拉裂的疼痛刺激到凶兽的神经,它抖动了身躯从喉间发出低声咆哮,然而却始终没有阻止对方。
    过了一阵,满足的白兽终於抬起了头。
    凶兽忍住疼痛侧过头来,看到吃过鲜血的嘴角处,白毛被染出了比胭脂更红豔的颜色。就像飞蛾注定会被灯火吸引,它仰起头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舔上白兽的嘴巴。
    奇煌第一次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舌头不断快速地探出收回,密密地舔著沾满自己鲜血的白毛,白兽居然没有拒绝这样亲密的舔洗,偶尔还会转换一下角度,让凶兽粗糙的舌头能为它完全清洗干净嘴巴上的腥气。
    不多的血量很快就被舔干净了,凶兽意犹未尽地还想继续,可是被白色的兽爪一爪子拍开。
    凶兽於是动了动背部,蹭了过去,似乎示意对方继续吃它的鲜血,然後吃完了继续给它舔嘴巴。
    白兽却没有再凑近血肉模糊的鳞背,轻轻的声音很是温和,全然不带一丝食血的疯狂:“尝一点就够了,再吃下去,我怕会忍不住把你整个撕碎吃下腹去。”
    奇煌对自己的雄壮有绝对自信,它轻蔑地瞅了一眼白兽扁平的腹部,不觉得这麽大的块头它咽得下去。
    却在自下而上地看到那有力的双腿间隐藏於毛丛间与毛发也一般颜色的阳具,以及再往後去看不见的臀部线条时,它竟然头脑一热,说出了连它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我让你吃,那你也要给我吃。”
    第二十二章 非佛陀,何为兽性因嗜杀
    白兽蹭了一下奇煌的鼻翼,稍稍用力将那颗大脑袋推开,示意它别再惹它。
    凶兽不理,自顾自地扬起上半身,凑近白兽。
    很快被它背部还没凝固的鲜血气味吸引,白兽犹豫了一下,又低下修长的脖子继续舔饮穷奇的鲜血。
    背部被撕裂的皮肉疼得像火烧般难耐,而且伤口还不断地被舔动,白泽的舌头可不是真的柔软,长满了肉刺的舌头能够刮下人骨上面残留的鲜肉,更何况是血肉模糊的割口?
    血肉被吞食中的奇煌有种正在被白兽吃掉的错觉。或许这样下去,就会在不知不觉间被整个吃掉吧?心里渐渐蔓上陌生的惧意,然而这样的感觉下,胯间居然渐渐燃烧起一股难以浇灭的火热。
    奇煌动了动鼻子吸了口空气,弥漫了自己鲜血味道的气息中混合了另一头雄兽的气味,它寻著气味往上凑近,硕大的兽首蹭在白兽分开的腿间,脐下的位置味道似乎更重了几分,仿佛召唤了雄兽野性的浓郁气味,让凶兽浑身战栗地大为兴奋。
    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又痛又兴奋的凶兽终於按捺不住,突然躬身一跃而起,灵活的动作与其说早有准备还不如说是本能所致,血盘大口一张,精准地咬落在白兽的後颈皮上,锋利的牙齿扎破了表皮,一缕鲜血从牙缝间染红了雪白的皮毛,沈重的兽躯压在白色脊背上,前腿趴爪在对方肩上,後腿则似人般半立。
    白兽受制不禁恼了,试图挣扎,可身後的野兽所叼咬的角度确实刁钻,令它无法逃走或者转身反扑。向後踢腿而不断扭动的臀部突然感觉到一根硬热的粗棍抵了过去,并撩开了尾巴磨蹭雪白毛发覆盖的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