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机巧和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情仇了断
    自大,轻敌,冒进,都是兵家大忌。阎魔旱魃样样俱犯。
    素还真虽然接到了慕少艾的药,知道今晚是他生命的最後期限,但是他只是把解药放进袖中,决定以嗜血者的面貌投入到将至的杀业,跟在他身後的是愿意把命交陪的兄弟。武林门的人和武林门的朋友。
    阎魔旱魃对战刀戟,一心想著速战速决,等到对方九死一生後真的把兵器刺入他的脏腑,带出一串血花,阎魔旱魃仍不能置信。
    他抬起头,然後看到了慕少艾夹杂著欣慰和决绝的矛盾表情,真是冷情冷心的人啊。阎魔旱魃大吼了一声。
    西域,魔城总坛,魔将尽出,空虚的後方迎来了从天而降的天兵。
    早早就听从慕少艾安排,从仙灵岛奔赴西域魔城的姑娘们,负责料理魔城残剩的兵力。擅长纵兽之术的女子吹响竹箫,魔城里豢养的猛兽纷纷出笼,成为了仙灵岛众手中的利刃。
    刀戟横竖劈开阎魔旱魃魁梧的躯干,银色面具掩映下的有神双目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喷射而出的血。
    他的对手,白衣的已经力竭倒下,黑衣的持戟给他脑门再来了一下。
    阎魔旱魃的视线由血红变得黑暗,他看著亭中的黄影,像盯著生命中唯一的光亮。恨啊……慕少艾!
    无声倒在地上的肉块,带著胸腔里未尽的怨气掉入了尘土。
    素还真一行大败魔兵,南宫神翳在队伍後方反水功不可没,素还真被南宫神翳搜出解药喂下的时候,听见南宫神翳骂了一声“都是笨蛋”!
    素还真捉住南宫神翳的袖子,皱眉说:“去看看他。”
    南宫神翳一脸复杂,撇嘴说:“那个祸害,死不了。死了……我也会把他从黄泉拉回来。”
    屈世途赶紧从笑得一脸诡异的南宫教主手里接过自家奄奄一息的公子。
    西域魔城没有什麽抵抗,就尽入仙灵岛的手中。虽然有约,魔教之人百年内不得入岛,但是并没有说仙灵岛的人不可以出海入世。
    慕少艾给燕归人续过血,给羽人枭獍把过脉,揉著酸疼的肩膀走出病人房间,看见南宫神翳神清气爽地站在门外等著他。
    南宫神翳说:“练峨眉去坐镇罪恶坑了,听说狂龙一天到晚要给他宝贝姐姐端吃的送喝的,我要顺道去罪恶坑做做客。”
    慕少艾打量他一眼道:“练峨眉是个美人。”
    南宫神翳会意:“可惜我喜欢公的,大概结不了亲。”
    慕少艾问:“你把魔君的身体怎麽了?”
    “我本来想全部打包带走好好解剖。”南宫神翳遗憾地说,“但是既然他是你的亲哥哥,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只是挖了他的心带走,我要研究下老魔心和新鲜的区别。有进展了,我会给你鸿雁传书。”
    慕少艾沈默。
    “你不会舍不得吧?喏,素还真他们架好了火堆,说等著你点火好烧,留下来都是毒,被魔教余孽知道他们教主死得这麽惨,少不得仙灵岛会有麻烦。”南宫神翳话比较多。
    慕少艾盯了南宫神翳一眼:“他与我约定见面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南宫神翳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你不要怀疑我,我当然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
    慕少艾虽不信,亦没追问,在他心里,平淡无波,仿佛什麽都激不起涟漪了,走路、说话、动动手指都累,他想尽快了结一应杂事,回去仙灵岛。
    没有人知道,阎魔旱魃死前饱含怨恨和爱恋的眼神,在一片血幕下,对慕少艾是怎样的冲击。
    无论怎样心硬,被他所设计的人,正如南宫神翳所说,是他亲哥哥。
    慕少艾已经很久没阖眼睡过。
    “西域的魔城,你派人去接手,仙灵岛的人已撤出。”慕少艾疲倦地说。
    “哎?”南宫神翳惊讶,“你不交给素还真,愿意交给我?”
    “我还不想他过劳死,中原一帮子已经够他烦了。他的羽翼不够去恩拂边陲蛮族。”慕少艾道,“但是,神翳你的心切莫太黑太贪,我不想也与你为敌。”
    南宫神翳笑了笑,只道:“你肯唤我一声神翳,我怎能不承你这一份情?”
    一方霸主阎魔旱魃被火烧後,慕少艾带了兄长一瓶骨灰说回去葬仙灵岛,便与众人告辞,走了。
    谁也没有告诉羽人枭獍。
    罪恶坑派来的人把六翼的小鸟接回老家了。因为练峨眉进罪恶坑之後,首次夸赞狂龙,说的是,能养出这麽只能辨是非黑白的鸟来,算他弟没有糟糕到家。
    狂龙很乐,叫向日斜领一队人把福星接回罪恶坑,好好养伤。
    羽人枭獍睡了很久很久,才醒来,他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慕少艾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潮水难平
    羽人枭獍醒来问的第一句话是:“慕少艾呢?”
    狂龙一声笑马上转头问:“谁是慕少艾?”
    一旁的破玄奇咋呼:“是公是母,好吃不好吃?”
    明明在外面可以叫得那麽响的名号了,在罪恶坑,还是归於零。
    向日斜看不下去了,抱剑说:“认萍生。”
    破玄奇问:“谁是认萍生?”
    狂龙有印象了:“哦,给死得很凄惨的可怜魔君戴绿帽的那个魔主夫人吗?”
    向日斜直接转向床,对一脸痛苦的羽人枭獍说:“他不要你了,你不要想了!”
    不出所料,羽人枭獍额头的皱纹立马增加。
    不待羽人枭獍追问,狂龙一声大哭:“我可怜的小白鸟啊,你怎麽喜欢上母老虎,连阎魔旱魃那麽大块头都被他老婆剖皮拆骨吃了,你可怎麽受得住?是不是孤独缺给你刺激了,你这麽自虐想不开?你放心,我帮你出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