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显得不那么僵硬,宋忱找话题:“谢先生,你车里的味道很好闻,用的是什么呀?”
    谢时鸢淡淡道:“没什么。”
    感觉他不想多说,宋忱顿了顿:“你心情不好吗?”
    车的速度变慢了,又走了一段,正当宋忱以为他不会回复时,谢时鸢语气很难辨:“没有心情不好,只是被想亲近的人生疏叫着,有些伤心。”
    宋忱两秒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咬了咬嘴唇,不知所措:“我只是不知道叫你什么,不是故意疏远你。”
    “你平时叫薛霁卿什么?”
    谢时鸢猝不及防问。
    宋忱有些茫然,他回忆之后说:“好像没有特别的,我就叫他名字。”
    话落,谢时鸢抬眸从后视镜看他,不知为什么,宋忱感觉谢时鸢有些愉悦,他声音很轻:“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哥哥。”
    宋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纠结后,道:“那我叫你时鸢哥。”
    谢时鸢无可无不可。
    宋家很快到了。
    宋忱道谢后往里走,过了一会儿,谢时鸢叫住他。
    转身,谢时鸢下车,拿了一个小盒子过来,里面装着小糖块:“我有时候会在车里吃糖,闻起来是梅花味的,可以尝尝。”
    原来车里的味道是这个啊。
    宋忱接过来,谢时鸢载他回家,还给他糖吃,礼尚往来,他说:“那我下次请你吃饭,时鸢哥。”
    谢时鸢很快回:“什么时候?”
    宋忱:“……下周?你什么时候有空呀。”
    “你叫我的话,都有。”
    宋忱捏了捏手指:“那到时候我会约你的。”
    谢时鸢眼里闪过笑意,不再纠缠:“回去吧,记得给我发晚安。”
    “好。”
    ……
    在宋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和谢时鸢的交际越来越多,而且最近薛霁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见不到人影。
    和谢时鸢一天比一天亲密。
    谢时鸢的手段很巧妙,他并不安分于在宋忱心里塑造一个很普通的好朋友形象,但又不会轻易过界,以免适得其反。
    所以他保持宋忱迟钝的同时,又会有一些让人心生涟漪的举动。
    从最开始牵手拥抱,到后来每天共进晚餐,用手指帮宋忱擦嘴巴上的余渍,十指紧扣,都变得手到擒来。
    谢时鸢一点点渗入宋忱的生活。
    一晚,两人喝了红酒,谢时鸢牵着他的手送人回家。
    昏黄的灯光下,宋忱有些微熏,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迷蒙,谢时鸢没忍住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换来宋忱惊愣恐慌的眼神。
    凉风把宋忱的酒意吹醒几分,他撤回手,有些意外,又早有预料似的,表情难以名状:“你……”
    谢时鸢没有回避,定定看着他,也不解释。
    宋忱心跳得很快,不知怎么面对。
    他没有勇气挑破窗户纸,磕磕巴巴道:“我先……先回去了,晚安。”
    说罢就要落荒而逃。
    然而谢时鸢之前一直温水煮青蛙,此刻攻势却变猛,他拉住宋忱的手腕,把人拽回去。
    宋忱只看见他低着头,多了几分黯然神伤的意味。
    “回去之后呢,还会不会再见我?”
    谢时鸢用手指蹭他的手腕,缱绻温柔,又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强势:“我想你已经知道我喜欢你了。”
    “接下来要怎么做,会假装没发生,还是以后再也不要理我?”
    手腕上的酥麻一直延续到心口,宋忱脑子也乱糟糟的,他没说话。
    谢时鸢逼近,他用手抚上宋忱的下巴,他拿准对方茫然迷瞪的时机,吻了过去。
    宋忱脑子里的炸弹爆炸了,双手发软地去推谢时鸢,他纹丝不动。
    嘴巴被撬开。
    研磨,深入,像轻风,柔得看不见,又无处不在,像要将人吞没。
    宋忱开始反抗。
    谢时鸢适时松开他,手指抹去宋忱嘴唇上濡湿的液体:“我需要一个答案,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宋忱好像还是不能接受一样,挣开他的手就走了。
    但其实他一路上脸上的红温都没有消散,越来越燥热,回想那个吻,已经感觉大事不妙了。
    宋忱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还要再缓一缓。
    晚上,谢时鸢一如既往给他发晚安。
    宋忱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很久,卡在第二天之前,还是给谢时鸢发了晚安。
    因为不想不理他。
    一夜难眠。
    谢时鸢不要让他等太久,当时甚至做好宋忱会躲他好些天的准备。
    但宋忱第二天就去找他了。
    他有谢时鸢公寓的钥匙,却敲响门,让谢时鸢开门。
    心跳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异常清晰,门口响起咔嚓的声音,宋忱对上谢时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