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看了他一眼,秘书一愣,他问多了,虽然傅铭讲道理,但作为上位者,突然翻脸也是很可怕的。
    傅铭平时沉默寡言,以至于众人往往被他正直学霸的外表所忽略,忘记这个人是全息领域的天才,也是商圈叱咤风云、手段雷霆的大佬。
    秘书不敢继续问了,办好登机手续,傅铭说:“他飞R国的事,不让告诉别人,对吗?”
    秘书神色微变。
    傅铭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成峰当年出事是个意外,如果说成渝父母的车祸和成氏置业掌权人的变更都还有人为操控的空间,但拍卖会上的器械斗争,却是谁都没意料到的。
    任勇在b市把自己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但他在圈子里人脉不好,一直没开发的,就是国外市场,所以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成渝暂时想不出别的办法,于是就想快去快回。但他明白,一旦告诉傅铭,傅铭就不会同意。
    拍卖会实行邀请函制度,邀请的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不存在代拍行为。
    等到R国机场已是中午十二点,诺顿拍卖会在下午五点举行。这个以奢侈品为核心的拍卖会,凡事当地富豪都会想来露个脸,以彰显自己的财富和时尚。
    时间有点紧张,下了飞机后傅铭去熟悉的合作品牌换了身西装,然后坐豪车前往拍卖会,他的神色平静,秘书帮他提着包,听到傅铭说:“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赶紧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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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点,成渝终于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适应了下透过窗帘的光,整个人还不大清醒。
    成渝伸手往旁边床铺一探,已经冷了。
    成渝愣了下,刚想骂傅铭提裤子不认人,昨晚干的太狠,脑中忽地想起一件事,他猛地起来,过度运动后的腰酸软无力,他又栽回了柔软的被窝。
    摸到手机,成渝打开屏幕,看到秘书给他发的消息:小成总,傅总说你身体不适来不了,那我们先出发了,您注意休息。
    成渝整个如浇了一头凉水,瞬间清醒,他飞快起床,下床的时候双腿一软,他扶着床缓了两下,来不及穿拖鞋,直接推门出去。
    跟在客厅的钟元青对上视线。
    钟元青一愣,看了看成渝乱七八糟的头发,以及脖子上的暧昧红痕,还没回过神来生气,成渝先问了:“你怎么在这里?”
    钟元青说:“傅铭叫我来的。”
    成渝霎时间什么都想通了,他来不及思考傅铭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的,他打开手机搜索最近去R国的飞机票,钟元青凑过来一看,神色微变,道:“他嘱托我,让我看着你哪都别去。”
    “那你告诉他,要真这样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成渝的神色严肃,说:“钟元青,要么你和我一起去,要么我自己去。你选吧。”
    最近的飞机票在下午四点,线上买票通道已经关闭了,成渝找了张寅,对方正好在机场附近,去线下买了票。
    饶是钟元青再糊涂,都猜出来发生什么事了。成渝大哥的死一直是对方的心病,在那之后,成渝不得不独自承担起成氏置业的重担,被迫迅速成长。
    钟元青听说,成峰就是在R国一场拍卖会上遭遇枪击事件意外死亡的。
    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让成渝一个人坐飞机,更别说他还怀孕了。两人除了身份证件外什么也没带,钟元青怕成渝一个人有意外,也跟着去了。
    他们俩的座位都在经济舱最末角落里,成渝一上飞机就要了个毯子盖在身上,闭眼休息。
    长达三个小时的旅程,先别说他本来就身体疲乏,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坐着,对成渝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折磨,但他没吭声,除了皱着眉,神色看起来很平静。
    倒是钟元青,在震撼过后,心情复杂地问:“本来,你是想自己去的吗?”
    成渝嗯了一声,看了眼手机,从未觉得飞机能这么慢。
    钟元青震惊道:“你明知道要出事,你还去?!”
    成渝道:“因为我准备东西拿到就走,未必会遇到意外。”
    钟元青道:“那你在担心傅铭什么?”
    成渝愣了下,是啊,他有把握避开风险,那他在担心傅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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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卖会开始后有一段冗长的致辞和明星秀,因此真正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等到成峰想要的那样东西拍卖时差不多是八点,拍卖会现场非常热烈,傅铭把东西买下后,有工作人员前来交易。
    傅铭直接现场刷了卡,东西会由主办方负责运输到他手中。
    秘书看着傅铭有条不紊地签完字,有些恍惚,他跟着老板出席拍卖会的场合不多,但傅铭明明才是b市后起之秀,看起来比他还有经验不说,拍卖的时候举牌的笃定的气场和沉稳的大气,根本不像刚进这个圈子的新人。
    签完字,主办方将凭证收回文件夹,傅铭看了眼手机,他和成渝想的一样,准备提前离场。
    整个拍卖会只留着外围和舞台的灯光,富豪们坐在各自的包间里,傅铭往台上看去一眼,下一件藏品是一对非常漂亮的钻石戒指,由R国一个著名珠宝大师手工制作。
    拍卖会上高价出售的奢侈品,由于其全球限量和品牌独一无二的系列冠名,引的富豪们喜欢。
    傅铭犹豫了一下,道:“不急,把这个也拍了。”
    秘书顿了下:“好像预算不够了。”
    傅铭看了他一眼:“我不在这?”
    秘书:“……”
    完了完了,虽然他不是蓝语的员工,但总有一种职业不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