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暄放了书,趴到他身上,当然之前已经往窗外看了看——没有人。
    “你到底在笑什么?月乌,告诉我嘛!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不能对我这么不公平!我要知道你为什么笑?”
    不问还好,一问就像把月乌脆弱的自制击溃,他面朝里躺着,可是身子抖动得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哈哈哈……”
    “你疯了吗?月乌!?”扶暄半恼半莫名地,“让我看看,是不是哪根筋错位了?”
    每个人都有痒痒肉,不知道月乌有没有,不过让扶暄的一双手在他身上到处乱摸乱掐也不怎么好受。
    月乌抓住扶暄的手,翻过身来,仍旧笑不可遏!
    扶暄看了他一会,似乎放弃了,拿着书起身……
    “不许走开!”月乌勉强控制了笑意,很勉强,虽然拉住扶暄,让他重新压在自己身上,可是俊脸上的表情仍旧在忍耐与崩溃边缘来回。
    “月乌,放开我!”
    扶暄的脸色有点红,当然不是因为身体接触。
    “生气了?”月乌在手臂上用力,不让扶暄有拉开距离的机会。
    这次扶暄没说话。
    生气了。
    月乌没像平时那么急着哄,他知道他说出来的原因可以让扶暄消气。
    “你发现没有,你和我说话,每句话都要带上我的名字。”
    “根本没有,月乌……”
    话一出口,扶暄自己也知道问题所在了,“月乌”这两个字,比语气词用得更多。
    “可是你也不用一直对着我笑得那么诡异吧!”
    月乌道:“我如此英俊的脸,怎么能用诡异这个词呢?”
    “好吧!”扶暄眨眼,“其实还有一个词更贴切……淫荡。”
    月乌愣了片刻,随即又是一阵大笑,是的!是的!淫荡、色情、欲望,当所有这些只针对一个人产生时,就是爱情。
    他知道扶暄的心意,可是扶暄自己恐怕都不太能准确估计,他到底有多爱抱着他的这个男人。
    经由这些“月乌”,月乌肯定,最真实的感情,扶暄自己还不能了解全部。
    可是过了几天,扶暄忽然又想起他失控的笑来。
    那时他们坐在一起喝酒,腿挨着腿。
    没有风,不可思议的柔细墨线垂在扶暄胸前,也绕在爱怜着它们的星君的指尖。
    “我想……”
    扶暄思忖着,缓慢开口。
    “月乌……呵!我只是想确定你在这里,靠这个确定。”
    “我在。”很短的两个字,却不可思议地温柔。
    “跟你分开以后……我指的是我恢复了神智,却没有了你下落的时候,二十年,我很少对人提起你,”他的语气停顿,不能连贯,“虽然有那么多毕宿星君在,可是他们比我更加小心,‘月乌’这两个字就像禁忌。”
    月乌倾身过去,让扶暄单薄的肩承担着他,让他的声音贴着耳边说出来:“其实我很希望听到他们说,‘月乌’,我怕我忘记了,可是谁也不说,本来已经有了希望,可是谈话会忽然停下来,你被避开了,我……其实真的很想他们能说出这两个字来,给我一点力量,可是人人都在回避。”他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像在颤抖。
    月乌没有丢开酒杯,那声音可能会惊动了怀里的人。
    他们交换着呼吸……
    “是我不好,让你一个人那么久。”
    扶暄抓着他的手,没用什么力气,月乌任他抓着。
    “不过分别并不全是不好的,如果不是这样,我不会知道你在我这里……”他的手,被扶暄扯着按在胸前,“是最重要的。
    以前有许多许多重要的,可是现在只剩下一个人。
    扶暄送上自己的唇瓣,最近,他越来越迷恋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