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凉笑道:“我直接做主便可,他是我的徒孙。”
    余寺卿蒙了:“你不是不收徒吗?”
    怎么连徒孙都有了?
    那徒弟是谁?莫不是……
    “我只有一个徒弟,现在正云游天下呢,让余大人见笑了。”丘凉仿若对他的震惊一无所觉,云淡风轻道。
    余寺卿被装到了,彻底惊呆,云游天下的是国师!
    好家伙,简直太好了。
    小儿子若能拜齐挽澜为师,四舍五入,也算是丘凉的门下了,柳暗花明又一村,他自然是十分满意。
    不一会儿,余寺卿又带着孩子们回去了,只留下了余小陆。
    丘凉打量着如今仅有五岁的未来女婿,心里有些微妙,打定主意除了让齐挽澜教授他占卜之术外,再加一堂思想教育课,由她来亲自教学,主要就是要让未来女婿明白,要做一个爱妻、重妻的好夫君。
    “小六啊,听你爹说,你上面还有五个兄姐?”
    方才对着余寺卿,她不好问人家的私事,现在可要好好问清楚,那五个孩子跟余小陆是不是同一个母亲。
    不然,在纳妾这一件事上,就要着重教育一下了。
    余小陆奶声奶气道:“我没有姐姐,是五个哥哥,余大壹,余大贰,余大叁,余小肆,余小伍。”
    丘凉挑眉,那瘦老头倒是懒省事,还真没辜负他自称粗人,听听这一串名字,那叫一个简单、粗暴。
    接下来就是问题的重点了。
    “那你跟五位哥哥可是一个娘亲?你爹有几个妾室?”
    余小陆天真道:“我们只有一个娘亲啊,爹爹没有妾室,娘亲说了,若爹爹敢纳妾,直接把他的腿打断,带我们六兄弟回祖籍乞讨也不跟爹爹过。”
    丘凉一听乐了:“好好好,你娘亲说得太对了,你要记住这句话,以后若是敢纳妾,腿就别要了。”
    她对还没有见面的寺卿夫人顿时好感倍增,寺卿夫人真是个好婆婆啊。
    她放心了。
    等到宋见霜下衙,见丘凉一个人待在家中,不由诧异:“闻秋呢?”
    这傻子不是只要她不在家,就天天围着女儿转吗?
    丘凉笑得高深莫测:“让她的小夫君看着呢。”
    小夫君?
    那是什么东西?
    宋见霜蹙眉:“丘凉,我知道有些高门大户会给孩子找童养媳,但孩子们尚懵懂,长大后未必会有感情,我们最好还是等闻秋长大后,问问她自己的意愿。”
    她可是知道不少童养媳最后不仅没能做正妻,甚至连妾室都算不上,长大后就跟通房丫鬟一样,连个名分都没有。
    她们的女儿虽然不是童养媳,但童养夫,也不行。
    不能让女儿不学好。
    丘凉笑了:“放心,那孩子就是闻秋未来的夫君,若闻秋长大后真的不喜欢,就当没有这回事,在他们没有定情之前,咱们都不提就是了。”
    宋见霜更糊涂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叫闻秋的未来夫君?
    她怎么不知道!
    丘凉扬眉:“想知道?”
    想知道好啊,那就可以谈条件了,今晚先叫价几次呢?
    宋见霜与之对视,迎上她那双幽沉中夹杂着丝丝缕缕邪气的眸子,呼吸一滞,违心道:“不想知道。”
    反正这傻子早晚会说,她可不想再跟昨夜一样,折磨半晌,不得解脱。
    丘凉的小心思还没付诸行动,就被看破,不由郁闷了。
    “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还要拿条件来换。”
    宋见霜嗔了她一眼,直接捂上耳朵,扭头就走。
    她不听,她要去看看女儿,顺道看一眼未来女婿。
    丘凉见她转身就走,起身就追:“你别跑啊,我跟你说还不行吗,不谈条件了……”
    宋闻秋一周岁的时候还不明白许多事,只知道两位娘亲给她的生辰礼很神奇。
    是两个精致的金哨子,小小的,一吹就会发出声音。
    一个声音沉闷,一吹响,三个奶奶只要听到就会应声。
    另一个声音清脆,一吹响,两位娘亲只要在家便会应声。
    哦,还有小六哥哥,不管吹响哪个哨子,都会直接跑到她身边,拿着纸笔,问她怎么了,让她画下来,或写下来。
    到了三岁的时候,她已经明白了自己跟别人的不同,因为别人能说话,能叫娘亲,她不能。
    宋闻秋很聪明,把两个哨子区分开,一个挂在胸前,一个放在随身的香囊里,从来不离身。
    等她再大一些,她却觉得不怎么方便了,因为她有时候只想叫小六哥哥一起玩,不想叫奶奶们和娘亲们。
    她想,如果能再有一个发出不同声音的金哨子就好了。
    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她不想让长辈们操心,她要学会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