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行。”
    江作尘得了消息,当真来这待客大厅撑场子了。
    只不过,他还带上了牧雪一同前往。
    那些前来示好的宗门使者见到江作尘那寒冰一般的脸,顿生退意。但他们又看到了坐在一旁看闲书的牧雪,心中更是油然而生另一种计谋。
    每一个注意到牧雪的人,都做了比来岁寒宗示好更错误的决定——他们竟是尝试着讨好牧雪,或是利用牧雪单纯善良。
    “牧小道友,你看我从大老远过来,这些东西岁寒宗就收下吧,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使者满脸笑意对着牧雪放轻了声音说道。
    牧雪从话本中抬起头,看向那不知是哪个宗门的使者,眨了眨眼。
    这些话他听得都有些烦了,虽说他乐于助人,可眼前的事他却也知晓轻重。
    “为何要来问我呢?这么大的事,应该让师叔和师尊做决定才是。”牧雪笑着回道。
    “这怎么是大事儿呢?只要你应下,这些物资可就都是岁寒宗的了。”那人见牧雪如此单纯,不由得急切地说着。
    “那这点小事,师叔和师尊为何不应下呢?”
    “这……”使者忽地一愣,若说应律和江作尘只是直截了当地拒绝,那牧雪这一问看似天真,却是实打实地戳了他们的痛处。
    使者的脸由青变白又变红,也没能回答牧雪的这个问题。
    忽地使者感觉到了一股可怖的威压袭来,他猛地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他顿时冷汗淋漓,这股威压来势汹汹,竟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他抬头望去,正对上江作尘那双犹如冰窟的冰冷双眸,其中隐有杀意闪过。
    使者登时脸色惨白,不敢多说一句,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牧雪转头看向江作尘,便见江作尘立刻收了那可怖的眼神,看向他时柔和至极。
    江作尘没说什么,忽地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手托着他的大腿,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好。
    “莫要理会他们。”江作尘轻声说道。
    “我知道的。”牧雪微微一笑,寻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江作尘肩头,低头去看手里的话本了,“师尊放心,我心中有数。”
    江作尘点了点头,揽紧他的腰身,望着窗外,忽地说道:“待在这儿,是否觉得无聊?”
    “有师尊在,还有话本看,怎么会无聊呢?”牧雪说罢,思考了半晌,接着又道:“虽然师尊的伤好了,但是没有何师伯的准许,咱们还不能乱动哦。”
    “我非是指现在。”江作尘指尖轻抚过他头顶的发丝,低头与他相视,“等宗门修缮过后,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诶……?”牧雪闻言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江作尘话中的意思。
    “嗯。”江作尘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罕见的笑意来,“你想去哪,我都会陪你。”
    牧雪的双眼微微睁大,有些惊讶地看着江作尘,感到万分意外。
    江作尘见他没有说话,也有些疑惑,指尖抚摸过他的面颊,轻声又问:“不好吗?”
    “好……我只是,有些惊讶。”
    “不要多想,做你想做的,我会一直陪你。”
    停滞了百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再度运转。
    话本掉落在两人脚边,发出一声闷响,无人理会。
    牧雪紧拥着江作尘的脖颈,与他相贴。
    两人相拥,缠绵。
    岁寒宗的重建花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与其说是修缮,不如说是将整个宗门翻新了一番,更显得气派。无论是山门、广场,还是各峰的建筑,窦焕然一新,光鲜亮丽得很。
    独独岁寒宗峰顶江作尘的那间小屋,依旧简约单调,甚至没有任何人生活过的气息。
    江作尘本想将那片院子推平,建些别的什么东西,比如练剑的广场平台。最终是承云和夕晞看不过去,说什么也要给江作尘建一座房子,才有了如今的简约小屋。
    整个岁寒宗沉浸在喜悦之中,应律甚至破例召开招新大典,趁此机会招收一批新的弟子。
    岁寒宗招新本就难得,更别说今年传出小道消息,说凌寒峰竟是也要招收内门弟子,这可是近百年都不曾出现过的大事!
    不少有潜力的修士慕名而来,想要一睹江作尘或是牧雪的风采,最好是能被江作尘选中,也成为凌寒峰的弟子!
    招新大典之日,众人纷至沓来,不少人费尽千辛万苦通过山门试炼,来到广场中央,目中难掩兴奋和期待。
    “不知道凌寒峰会招收怎样的弟子。”
    “肯定是我这样剑术高超的修士!”
    “想要入得江峰主的眼,可没那么容易吧?”
    几名剑修凑在一块,小声地交头接耳着。在他们心里,江作尘就是天下第一剑修,若是能成为他的徒弟,定能飞黄腾达,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