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只可爱小狗似的,陆湛松开了他。
    还是方才那桌位置,大院里人多,但没人过来坐。
    他们这桌除了陆湛还有王以谦这个未来的官老爷,一般人哪个敢过来凑?也就是才来的王振和他夫人,还有村长坐了过来。
    “不愧是咱们陆记的大厨做的席面,我们俩还没进院子就闻到了香味了。”王振转头又说,“今天是夏哥儿和冯宣大喜的日子,你可别管着我了,我要多喝两杯。”
    柳玉芬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这点出息了:“我不管你,等会回去一身酒味圆圆是不会要你抱的。”
    “年轻人喝两口酒不碍事的,这人总要有个爱好嘛。”陈顺才笑着帮腔说。
    柳玉芬笑笑没说话。
    白玉璃瞅了几人一眼,村长也是老酒鬼。喝酒没事,嗜酒可是大问题,夏哥儿的爹要是不喝酒能摔死在田里吗。
    看菜端了上来白玉璃就想率先开动了,不过看大家坐着都没动,他也坐着只是眼睛盯着桌上。
    有人看还在上菜的功夫,来给他们这桌的敬酒。
    “陆小子,你和夫郎成亲这么久了,怎么连石二家的都有了,你们都还没个动静呢?”说话的是个村里的老者,也并没有啥恶意。
    只是在场的人听了这话,吵闹的院子顿时安静了,众人眼神频频看了过来,气氛凝住了。
    他们私下都怀疑白玉璃不能生,只是不敢说。
    现在陆湛大老板,在府城做生意了,听村里的年轻人说那店面多的他们双宁村的农户人家都多,酒楼占地面积比他们整个村都大。
    原本的陆家是搭了梯子也高攀不上,当然,他们也是。就问问,人坐院子里有谁敢去搭话的?
    不过赚这么多钱有啥用,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的,偌大的家产日后谁来继承?
    他俩成亲这么久,按理说哥儿不好生养也该有点反应了,哪像陆湛夫郎那样的,瘦的要死身上没二两肉。
    白玉璃一个蹙眉,手上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碗碟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叔,来来,我先敬您酒。”王以谦岔开了话说,想解开这尴尬的情景。
    “男的如何生得了孩子。”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陆湛语气淡淡的,也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
    方才还有窃窃私语的话,此时容纳了上百人的院子就是静的掉根针都听得见了,众人抽气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是诧异看着陆湛和白玉璃。
    他们也听说过有契兄契弟的说法,可这都是不常见的,只有那种日子过得难,娶不上媳妇和夫郎的没出息的男人才会找个男人搭伙过日子。
    陆湛这……
    白玉璃迷茫地看向陆湛。
    陆湛神色自若地给他夹菜:“吃饭吧。”
    之前王振就问过这个问题,他仔细思虑一番,若是不说清,日后还有人问。
    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小狐狸,可以让他免受任何伤害,就算坦白又会怎样,这些人又敢把他们怎样?
    他根本不在乎异样的眼光,至于小狐狸也是一样的。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在场的人惊掉了下巴,不过又不敢当面表露出什么来,问话的老者也是怔愣了一下,又悻悻地当做没问过这话:“喝酒,大家喝酒啊。”
    没过多大会场内又恢复了吵闹,陆湛给白玉璃盛汤,还给他夹了个红烧的大鸡腿:“吃吧。”
    白玉璃眼睛弯弯,笑眯眯的:“嗯嗯。”
    一桌的人都不知该说啥,王振擦擦脸上的冷汗,和自家夫人面面相觑。王以谦也是埋头吃饭,不开口。
    陈顺才更是喝自己的酒,若像以前陆湛住在村里,是个摆卤煮摊子的小子,他还能说上两句,这终究不是正路云云。
    人家听不听是一回事,他能说啥?他敢说啥?
    别说以前他一穷二白的时候就敢大闹着分家,谁的话都不听,跟个煞神一般。现在混成人上人了,谁敢这么没眼力去招惹啊。
    也是他温和太久,村里人因为他得了好处。这些人怕是忘记他一开始是个啥冷硬的性格了,居然张嘴就来。
    吃了席面,迎亲的人就把人接走了,冯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边,一路上吹吹打打的。看队伍走远,变成了个小红点,王振和柳玉芬也坐马车回去了。
    “走吧,回家了。”陆湛道,伸手拉住白玉璃的手。
    白玉璃方才表现的不在意,这会儿只有陆湛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干嘛要那样说,会被多嘴的人在背后说闲话的。”
    “你怕闲话?”
    白玉璃摇摇头,坚定地说:“切,这有什么怕的,又不影响我每顿要吃三碗饭。”
    他是怕陆湛被人诟病,他以前日子就过得不易,被人说灾星,人人都嫌弃他,现在好不容易大家对他改观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陆湛又陷入之前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