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承澜宗掌门暂停闭关,一如既往将带来的各种法宝灵石塞满慕朝雪的储物袋,然后凶巴巴埋怨慕朝雪自作主张,竟然将此事瞒着他,只是没说几句便藏不住心底的柔情,絮絮叨叨地嘱咐和交代种种琐碎,最后才又重新赶回去继续闭关。
    他刚离开,南宫铎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现了,虚情假意地放下礼物之后,趁机对慕朝雪旧事重提:“要是和他在一起待烦了,告诉我一声,我随时等你召唤。”
    容冽冷着脸将这不速之客轰走,又担心慕朝雪认为他心胸狭隘,找借口避开众人平复心情。
    经过水面时看见自己的倒影,忍不住驻足片刻,他的脸已经在第一时间恢复如初,用不上面具遮掩,但是想起南宫铎那花枝招展的样子,又有些犹豫,回头问藏在暗处的下属:“我是不是穿得太素了些?”
    下属:“……”
    容冽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向下属问出莫名其妙的问题有些好笑,转身回了卧房。
    没过片刻,慕朝雪也慢悠悠进来,在他身旁不紧不慢地踱步。
    他见容冽故作沉稳地坐在窗边写字,生出立刻拆穿他的心思。
    走近后,却见窗外一眼望去,射月川边,一树一树的红英盛放枝头,大片的花林绵延不绝,将半边河水都染成粉色。
    慕朝雪想起来老虎曾经说过的关于魔族与普通人的“唯一区别”,不由想要弄清楚,师弟身上属于魔族的印记落在哪个位置。
    他将刚才的念头抛却脑后,用探究的目光将容冽上上下下地端量,所有袒露出来的皮肤都一寸一寸看过去。
    见对方巍然不动,他的动作便更加大胆,默默挪到近前,扒拉起自己道侣的衣领,又试着解开腰带。
    容冽哪里忍受得住这般撩拨,再也无法故作镇定,捉住他作乱的手,问:“师兄想做什么?”
    慕朝雪还未从他的眼神中发觉有何异样,坦荡且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我要看你身上的印记。”
    容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印记,那是每个魔族自出生就带有的符号,有些深藏在衣服下面,除了枕边之人,一生都不会暴露在人前。
    慕朝雪想看,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他望向慕朝雪的眼睛,意味深长:“师兄确定要看吗?”
    慕朝雪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要。”
    容冽便将他那只手放开,又转身将窗户合上,紧接着,又去门边,将门从里面落锁,钥匙收进了乾坤袋。
    慕朝雪眨着眼睛,惊讶于师弟的谨慎和腼腆,心想难道还会有人擅闯他们的卧房吗。
    容冽不管他怎么想,转过身来,便在他面前主动宽衣解带。
    慕朝雪垂手,仍是站在窗边,见他这般主动,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又说:“屋子里好像有点暗。”
    容冽有求必应,将红烛点上,牵住他的手,将他带离更明亮的地方。
    慕朝雪不知不觉就被带到床边,往后退一步便能直挺挺摔倒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容冽解开最后一层外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暗,嘴角浮现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道:“师兄不能后悔。”
    慕朝雪心想,看个印记满足一下好奇心,为什么要后悔,便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坚定摇头:“我绝对不后悔。”
    又放了一句狠话:“后悔了我变小狗!”
    容冽脸上的笑意加深,眼底却翻涌着更为深重的欲念。
    慕朝雪见他已将外衣褪下,露出胸口大片肌肤,咽了口唾沫。
    灯火摇曳,偏偏屋内点的又是红烛,平添几分旖旎色彩。
    他忽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往后退了半步。
    容冽欺身上前,嗓音中染上几分挑逗的意味:“师兄又不想看了吗?”
    慕朝雪咽了口唾沫,想到自己刚刚连狠话都放出去了,绝不能叫师弟看笑话,于是重重一点头:“我要看。”
    容冽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红烛摇曳,直至天明。
    慕朝雪醒来已是次日午后,抱着被子怔怔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唇色嫣红,雪白柔软的身体半遮半掩藏在松垮寝衣下,遍布红痕,瞧起来可怜得很,容冽为昨晚的放纵感到心虚,守在师兄身边嘘寒问暖。
    哪知道慕朝雪仍然惦记着昨天透过窗户望见的那一片花林,想要出门。
    容冽对于师兄的纵容已经到了失去原则的程度,师兄说要赖在家里休息享乐,那便休息享乐,将床铺换成最结实柔软的,卧房换成最温暖安静的。
    师兄说要出行,那便出行,哪怕师兄想去天涯海角,也要扫清一切障碍在师兄脚下铺出一条平坦宽阔的阳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