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不屑的哼了一声:“什么叫凶!那叫男人的威严,你看娘在爹面前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以夫为天,合该如此!你就该多和娘学一学!曾祖母教给你的都是南地的习俗,不见得适合咱们北地。”
    林珺撇了撇嘴:“娘依着爹,是娘愿意让着爹,那叫恩爱两不疑。若夫妻之间真要分个上下来,那外曾祖父那般的夫纲不振,岂不是要成笑柄了?书呆子,你就是书读太多了!没得让你那么编排娘亲,管好你宁家的事,少管我家的事!”
    宁煜不服气道:“什么你家的事,你还不是林家的人,那是大哥家的事!”
    蒋晟平日只管习武,很少琢磨这些。虽知道自家娘亲自来温驯,没有脾气,且对爹言听计从。但他却总感觉有些不对,心中下意识的便觉得该惧怕的人不是爹,反而娘亲。蒋晟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撇清道:“沈家的人,我可不敢管,找你舅舅去!”
    宁煜不依了:“我舅舅不是你舅舅吗?”
    林珺道:“刚才你还说娘是沈家的人,怎么就成了你晟弟的舅舅了?”
    宁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好半晌,晕呼呼的说道:“可那也是你舅舅啊!你别想绕我,我可不是娘,不吃你那一套。”
    “饿死了,娘不管咱们了,咱们去老祖宗那里吃饭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嘴笨的要死,都怪你非要抓什么汗血宝马,害的我被责备了。”
    “你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随意欺负压迫我们兄弟两个。大哥是嘴笨,我可不嘴笨。不去老祖宗那里找吃的,你给做也成啊。”
    “小矮子!一边去,不想和你说话,晟弟咱们去吃饭。”
    “谁小矮子!谁小矮子!唯女子小人难养!你就占全了!又是女子又是小人!”
    “信不信我打你!”
    “不信!”
    “晟弟打他!”
    “你们别吵了,我要饿死了……”
    燕山都城皇宫,依着北太行而建,宫殿建得极为豪奢,飞阁流丹,金碧辉煌。
    东宫内,独孤瑾的双眼蒙着殷红的轻纱,在艳红的衬托下,那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病态的苍白。他斜斜的躺在软榻上,额头上的伤虽收了口,可还有些狰狞。他握着手中的绊马绳看向跪在下首的探子,难辨息怒的轻声道:“锦城勇毅侯府?
    探子应了一声,却不敢多说。贴身侍卫荣成上前一步:“要不要奴找个机会,将那个抢马贼抓回来,教给殿下处置?”
    独孤瑾轻摆了摆手,淡淡的开口道:“胡说什么?送内弟的马匹,岂有要回来之理?”
    “内弟?”荣成不解道,“什么内弟?”
    独孤瑾挑眉:“南人不是把内子的弟弟,叫做内弟吗?”
    荣成虽没有听个所以然出来,却习惯性的点头谄媚道:“殿下言之有理。”
    孤独瑾不置可否的轻笑了笑,把玩着手中的绊马绳:“本殿很好骗吗?”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
    ——浮生若骄狂,何以安流年。
    ——纵寻全世,若缘相缺,便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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