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如岩浆般,炙烤着她的唇齿,她的理智。

    她有些艰难地说“你们要去酒吧吗”

    江泽洲听出她颤抖的声线,他礼貌又绅士地往后退,脊背回靠椅背,神色闲而淡“你要一起吗”

    “”

    按照沈明枝的说法,去酒吧的一为了喝酒,二为了找对象。孟宁一不会喝酒,至于二

    如果,如果江泽洲去,孟宁想,她也会跟着去吧

    虽然她不喜欢酒吧的环境,但是如果是和江泽洲一起,似乎什么都可以忍受。

    “你去吗”她反问。

    挺聪明的,还懂得先问他。

    江泽洲说“我明天早上有个早会。”

    就是不去的意思咯

    孟宁回答得很巧妙“我明早九点就要去舞团上班。”

    包厢里的人陆续站起来,夜晚尤为漫长,年轻人的主场,活动一茬接一茬。周杨落后于人堆末端,他停在门边,转身,声音带两分促狭“你俩怎么说”

    江泽洲对他语气里的轻佻和玩味视而不见,道“回家。”

    “你呢”周杨总算叫对了她的名字,“孟宁。”

    “我也回家。”

    “搞得好像你俩同居似的。”

    周杨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桃花眼脉脉含情,孟宁不知是被他看得脸红,还是因为他说的话,心脏狂跳。

    江泽洲眼微眯,周身散发着凛冽气场。

    周杨敏锐嗅到,生怕自己的肚子又挨上一拳,识相地扔下一句话便跑路,“江泽洲你绅士点儿送她回家,知道没”

    “”

    “”

    门敞开,室外的空气钻了进来,香氛的气息将室内的热闹酣畅剜尽。

    一室清寂,沉默令她胸腔闷滞。

    江泽洲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

    孟宁低头喝面前的甜汤,双唇一张一合间,脸颊鼓起。她皮肤很白,颊畔印着斑斓红晕,像昨日春光,乍泄进他眼底的一抹春色。

    江泽洲耐心等她喝完,才问“你朋友来接你”

    他还记得,是她朋友送她过来的,至于是男,还是女朋友,暂且没定论。

    孟宁在心里反复琢磨着这句问话的意思应该是,让她自己回去的意思吧

    孟宁稳了稳心绪,说“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先走的。”

    “那你呢”

    “我打车回去就行。”

    “不用我载你回去”他声线无起伏。

    孟宁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江泽洲沉下声“不愿意”

    孟宁找回声音“没有,我只是怕麻烦你。”

    江泽洲“还好,但我们有件事得好好讨论一下。”

    “讨论什么”她一头雾水。

    他眉骨轻抬,不轻不重地说“我把你车钥匙弄丢了的后续处理事宜。”

    电梯里,楼层显示屏数字跳动。

    红色数字雀跃,从低到高,孟宁盯着上面的数字。

    1,

    2,

    3,

    8。

    数字定格。

    电梯门缓缓打开,孟宁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出,伸手,指纹解锁家门。食指指腹沾了汗液,指纹识别发出“叮”一声。

    她收回手,指尖摩擦,再次按。

    又是“叮”一声。

    孟宁心脏微微收紧,不自觉屏住呼吸,再次伸手。

    解锁了。

    她钻进屋内,脊背压着门,合上。连鞋都没脱,马不停蹄地给沈明枝打电话。

    沈明枝跑进医院的消防通道里接她的电话,空阔的楼道里,没开免提,孟宁的声音都在楼道里盘旋回荡,回音震震。

    “枝枝你绝对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声音大的,沈明枝耳朵都要聋了。

    她把手机往外挪好远,确定对方不会再嚎,重新将手机贴回耳边,“你不是和江泽洲吃饭吗,能发生什么江泽洲喂你吃饭了”

    孟宁哽了一下,“怎么可能。”

    沈明枝“那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黑暗中,孟宁的手在墙上胡乱摸索,找到廊灯开关,按下,玄关处廊道亮起。她一转头,就看到悬挂在墙的全身镜上,笑意肆虐的脸。

    “江泽洲把我车钥匙弄丢了。”

    “车钥匙丢了你这么开心”沈明枝没好气,“我怎么才发现你这么缺心眼儿啊”

    “不是,”孟宁说,“江泽洲说,我车钥匙丢了上下班不方便,所以他”

    “所以他决定送你一辆车。”

    “”激动心情在和她的对话里悄然褪去,如海浪退潮后平静的海面,孟宁边换鞋边说,“所以他决定送我上班。”

    沈明枝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孟宁“我说,明天开始,江泽洲送我上班。”

    沈明枝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与此同时,孟宁的手机震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