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富察英琦,“我也就是个深宫妇人,没什么能耐”,这话,鬼才相信!
    英琦不在意地笑笑,“这样啊,那算了,我找夏贵人来聊聊家常,希望能找出些端倪……”
    “额娘!”
    “不行!”
    异口同声,永琏和云骄同时瞪眼看向淡笑的英琦,下一刻瞧见英琦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又同时懊恼,被骗了。
    云骄眯眼去打量永琏,这家伙又很快恢复了冰山脸,甚至这会儿已是寒气四溢了,不过,英琦这儿子,倒是真的有孝心,看似冷淡无情,却是和四爷当年一样,一旦对眼上了哪个,就是全心全意的维护着。
    由着永琏,又想起自家几个小兔崽子,一个个的带着老婆孩子逍遥山水,最小的也跑去驰骋疆场,却是几个孩子都隔三差五地送来几封家书、几份小礼物什么的,孝心可嘉。
    “好啦,怕了你们母子俩!”云骄哪里愿意英琦去冒险,现在还不知道夏雨荷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可毕竟再也不敢让英琦涉险见那女人了,谁知这雨荷大花是真NC、还是真疯子,“我去,交给我办,行不!”
    永琮这旁观者笑了,姨就是刀子嘴豆付心。
    “永琮,还愣着做什么?跟着姨走,咱帮你阿玛额娘挡灾去!”云骄怎么会忘了这二侄子?想看戏,买票。
    永琮的俊脸垮了,他虽然很想闹明白夏氏母女什么的到底有啥阴谋诡计,但是,被姨抓去当苦力,不要啊!
    可惜,还来不及哭冤,永琮就被云骄这强悍的姨给拎出去了,美其名曰,给他一个机会,为阿玛额娘兄长解烦忧。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种机会啊?
    ……
    “哥,那事,我该怎么做?”被云骄折腾了一下午,趁着夜色,永琮翻墙进了大哥永琏的院子。
    有些不满地看着这个弟弟,这半夜三更翻墙而入的事儿,从哪儿学的?没规矩。
    永琮面带真诚,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大哥的冷气攻袭,“大哥,咱也查过,可没查出夏雨荷还有明皇室血统的事儿,看来,是轻敌了。”
    大哥和自己一同管着当年皇玛法留下另一半的粘杆处,这事皇阿玛也知道,却是碍于当年皇玛法临走时的训导,皇阿玛这些年从未过问这另一半的粘杆处。
    连粘杆处也查不出来的“内情”,还真是有些挫败。
    永琏忍了忍,把对弟弟的不满压制了去,“早就听闻一水阁,上一次硕王府的事,算是第一次交锋。”
    这话,初闻,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是,永琮是听明白了,他这个大哥呀,就是惜字如金,“大哥是想趁着这次,再探探一水阁的底?”其实,自己也有这意思,可是,挑战富察云骄,是需要勇气的,反正今儿这话不是自己说出口的。
    永琮自小几乎是在和亲王府跟着弘昼云骄长大的,对于这对荒唐夫妻的手段,永琮是……怕的。然而,好好奇哦,如果五叔知道,大哥暗地里瞄上了云骄姨、打了姨的算盘,会如何呢?五叔心里可住着头野兽。
    余光瞥了瞥大哥,永琮内心呐喊了,大哥加油,敢挑战五叔妻奴的权威,弟弟佩服。
    永琏瞧着弟弟又是翻墙离开,脸色再是差了几分,然而,却有一阵阴风吹过,皱眉,像是被什么人算计了?
    “一个月,我要一水阁的底。”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但是永琏知道,该去办差的人是听到了。
    当年,皇玛法把粘杆处另一半势力交到自己手中时,就曾断言,一水阁若非收为己用,那么……在富察云骄之后,一水阁的新主就没必要存在。
    一水阁是云骄的心血,而将来若是云骄交出来,四爷担心新主不受帝王控制,相信云骄的确是不会起了邪心歹意,但是,即便是云骄选出来的继承人,四爷是不会信的。
    而,永琏是四爷手把手教出来的,自然也不信。
    夏氏什么的,不过是小打小闹,不足为惧。
    永琏自信,皇阿玛把所谓的真相告诉额娘,定然有了计谋,那么,夏雨荷完全翻腾不出什么乱子来,反而是……一水阁。
    云骄听着绪铭回报,嘴角的笑意越发灿烂了,让绪铭这熟知主子性子的,暗暗心惊,主子能不能别笑了,笑得慌啊!
    和着弘昼游山玩水的那些年,一水阁一众也逍遥自在,阁主给大家放大假,前些年攒了不少辛苦费,都好好地乐了乐……然而,也就是这空白的几年,让原本熟知一水阁的粘杆处,一时之间失去了对一水阁势力的控制。
    当年,四爷借云骄之手控制着一水阁,也没少给朝廷办差,然而,如今还想卸磨杀驴不成?云骄不是不明白其中缘由,只是,她是个随性的人,她看不得这种事。
    ……
    “主子,时候不早了,万岁爷那儿派人传话,说是今晚还有政事在办,就不过来了,让主子您先歇着,别累坏了。”奴才尽心劝着,瞧皇后娘娘皱眉伤神的模样,做奴才的也看着忧心。
    英琦点点头,却没有去歇息的意思。
    想起先前和弘昼的一次谈话,英琦抬手揉着脑袋,实在困扰,究竟是什么时候,好多事情都变了?
    若不是弘昼提醒,她虽然有所察觉,却不会相信的。
    弘历设局?
    她再三告诉他,相信他,而这男人竟然张口就是谎言道来,是什么时候开始,天下成了他的期盼,天下人都成了他棋局中的黑白子,甚至连她富察英琦都不例外?
    云骄贪权?
    这个妹妹……
    而,永琏城府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