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就不乐意总有人跟着他,所以每一次暗杀都能准确无误的碰到他本人。当然只是碰到而已,然后克鲁泽就得吩咐人来打扫卫生。也许哪天该隐的心情不很好的话,就要请人来全面清洁……
    从第一次看到满屋子尸块的呕吐到现在的冷眼相待不过是没几个月的时间,现在他都可以毫不在意的走进房间里不厌其烦的劝该隐下次换个地方动手。
    就算这样,不死心的人还是不见减少。
    又一个来送死的。
    克鲁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准备去找人来收拾,无视那把刺向该隐的长剑。
    却不知该隐的脸色在看到长剑刺出的方向变了脸色。
    一个身影从一旁窜出,挡住了长剑的前进,停在了该隐的面前。
    “该隐……大人……”
    那个熟悉的声音非常沙哑,是应该躺在牢笼里等死的那个女人,她用她的身体挡住了剑,或者说,她用生命挡住了剑。
    她没有能说出其他的话,蠕动的嘴唇沾染了鲜血,红艳夺目,与青白的脸色凌乱的长发构成了一幅诡异画面。
    克鲁泽很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就算是被刺中心脏,该隐大人也能复原。但是很显然该隐的想法不是如此,他非常惋惜的低下头,吻在了那个女人的红唇上,赐予她最幸福的结局。
    更令克鲁泽诧异的是,该隐甚至吸光了这个女人身上那些毫不新鲜的血液,并把她凝结到了“神枪”(该隐的武器)的末端。
    多么崇高的荣誉!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克鲁泽没有问出口,他宁愿让这个秘密永远沉默。知道它的人都会死,就像这个女人一样。
    战争接近尾声,该隐决定谈判解决争端,但是他却让他留在了地面上,将地下城留给了他。
    “克鲁泽,这里交给你了。如果……就留在这里吧。”
    该隐说完就离开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战争结束了,在莫名中结束了。该隐消失了、亚伯消失了、赛斯消失了、莉莉丝也消失了。那四个能让天地变色的人在同一天消失了。
    有人猜测他们都死了,有人说他们离开了地球去了属于他们的天堂,更有人说他们只不过改头换面再次混杂在人群中,寻求新的生活。
    不管怎么说,他们谁都没有再次出现。人们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群战争的挑起者的下落,他们更关心的是重建家园,夺取财富,获得新的权利。
    很快的,以人类为主、以教皇为首的教廷政权重新建立起来。他们完全仇视吸血鬼,憎恨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掌握着新兴人类国家的最新科技。与此同时,另一个以吸血鬼为主、以女王为首的帝国也建立了起来,他们掌握着高度发达的科技,完善的政体,甚至还包括“大灾变”之前的尖端科技,同样,他们蔑视人类,视他们为“短生种”。
    不同的人们为了不同的目的去了不同的阵营。
    克鲁泽哪儿也没去,留在了地下城。虽然他当年没有听清楚该隐的“如果……”后面究竟是什么,既然他没有回来,他就留在这里等。
    时间不断流逝,生命在逐渐消逝。即使长生种的克鲁泽也无法避免死亡的召唤,他始终没有等来他的主人。
    衰老的克鲁泽看不清自己身边的人,应该是自己的孩子,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该隐大人的任何事。那些早已经过去了,不应该成为新生代的负担,他的承诺也不应该由这些孩子来继承……可是……
    “留在这里……等……等待那个人……”
    他是愧疚的,把这个漫长而几乎没有尽头的等待留给了他的后人,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将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那个金色的恶魔,将他的灵魂奉献给了那个人他也从未后悔。
    大概死亡之前,就能看到真相,克鲁泽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当年的那一幕。
    他渐渐的笑了,原来如此……该隐大人,是您的翅膀啊……不过您放心吧,知道秘密的人都死了……
    如果您早已等在了地狱的门口,请您不要急躁,我马上就来了。
    请再让我看一次那金发六翼的天使吧,我永远追随您,我的主人。
    ☆、番外2
    每个人对生命的理解方式不同,对待生命的态度自然有很大的差别,就算是由几乎个基因构成的莉莉丝、该隐、亚伯、赛斯也是如此。
    价值观会在成长的过程种逐渐形成,并且几乎跟随一生。
    赛斯没有莉莉丝那样圣母般的心,也没有两个哥哥一样愤世嫉俗的想法,她只是从科学的角度去分析一切事物。
    就比如说这场战争,她觉得他们四个人的立场就是完全不同的,但是为了部分共同的利益他们三个集合在了一起。
    从科学的角度说,先进的种族就应该统治落后的种族,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道理数百万年来都是一样的。既然人类已经落后于他们,虽然无法立刻淘汰他们,人类也应该处在被统治的地位。
    莉莉丝的想法显然不同,她觉得众生平等,都有生存和决定自己生活的权利。双方应该平等共处,谁都不统治谁。尤其是长生种,他们有他们的优势,就更应该在各方面帮助相对弱小的人类。
    亚伯对人类没有好感,这是众所周之的事实。
    但是该隐的想法……赛斯大概是唯一一个了解该隐真正想法的人。这就是她为什么对该隐充满的恐惧,因为他是一个连灵魂都彻底黑暗的人,无论他的外表多么的纯白。他既不愿意看到长生种的胜利,也不愿意人类战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