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的头脑一片空白,胸口剧烈的疼痛不知是双胞的感应还是其他什么,疼得无法呼吸,只能托着该隐的身体用手按着不停涌出鲜血的伤口,无错的像个孩子。
    “亚伯中校!”
    耳机里有人大喊,亚伯才像突然醒过来一样,抱住该隐边跑边大吼到:“快让莉莉丝做好准备,手术!左肺叶完全穿透,大动脉破裂,估计心脏也……”
    “立刻来技术大楼医疗室!快!”
    “是,中校!”
    该隐,哥哥,你一向都是不服输的,千万别向死神低头!
    “这是?!”走廊上的众人看到被血浸染的该隐上校,顿时都傻眼了。
    莉莉丝看到大量失血,昏迷不醒的该隐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连忙把人安置在临时准备好的手术室内,把一干人等全部赶了出去。
    等该隐的胸腔被打开,里面的情景让莉莉丝无从下手,她自己的潜意识已经告诉她,该隐活不成了。
    左肺完全刺穿,心房破损,动脉断裂……
    腹腔也是,肝破裂,脾、肾等都是受到重击以后的损伤状态。
    用最有效的方式缝合修补的部分以后,莉莉丝喘了一口气,拿起对讲机,对等在外面的亚伯等人说。
    “亚伯……该隐他,撑不过20分钟。”
    亚伯瞪大了眼睛……他说的是该隐么?那个几乎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因为那个吸血鬼……吸血鬼!
    “赛斯,赛斯在哪里?!”亚伯大呼道。
    接通赛斯的通讯器以后,亚伯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你一定有办法!变成那个人的样子,该隐就不会死!”
    [这……我也不能肯定,我会试试。不过还是把他带来这里,这里比较方便。]
    “好,我立刻就来!”
    亚伯冲进手术室,抱起该隐就直奔特别电梯。
    “有办法救该隐!莉莉丝……”
    两人进入电梯后,不理会后面跟来的众人,直接进入地下研究室。
    “伤成这个样子?!”连赛斯也愣了,“就算成功植入溶血性杆状菌,也不可能这么迅速的修复破损的内脏!”
    “这……”亚伯急得满头大汗。
    “除非拿这个试!”赛斯拿出另一支针管,犹豫道。
    “还犹豫什么,用啊!”
    十字形杆状细菌,没有应用前例。
    ☆、Ⅸ Awakening Ability
    谁也不知道这次的植入会有什么结果,每种推论只有两个答案:生存或者死亡。
    “那个实验体还在不在?快拿过来,如果成功了,该隐需要那些血液!”
    “我去!”亚伯逃离这个充满的血腥味的房间,他无法面对……
    意识沉浮间,该隐似乎看到了很多人,亚伯、赛斯、莉莉丝、克鲁泽……甚至道格拉斯教授。
    该隐,你到底做了什么?道格拉斯教授充满质问的语气让该隐不由得一阵心虚。
    我做了什么您应该很清楚。
    该隐……你这么做,不觉得羞耻吗?!我将你培养成材,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
    我很感激您让我活到这么大,我才有机会好好报答您的养育之恩。
    你炸毁了实验室,炸死了所有人,这就是你的报答?!
    这是仁慈啊……教授,换个地方死您可就身败名裂了……比如说您妹妹的房间。
    你,你!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该隐!
    道格拉斯教授的声音不断回荡、远去。
    教授,你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就是被诅咒的孩子啊……
    原来你是叫该隐么……
    你是谁?该隐对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陌生人警戒起来。
    我就是你。那人伸手抚摸该隐的脸颊。
    可是我不认识我自己。该隐发现他逃不过那只手。
    我是Niac……你见过我的,一定……
    你到底是谁?Cain-niaC……你是那个人!
    就是我,我就是你。虽然我一点也不愿意成为你,可是我知道你会需要我,总有一天。
    你是你,我是我。
    不,我们就是“我”。你必须承认这一点,不然你就要死了。
    我就是我,就算我曾经是你。我只是承载着你的记忆。
    不,你我是那双螺旋条中各自的一条,只有交织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我”。
    如果……我说不呢?
    你能放弃他们么?Niac指了指远处,一个个人影闪过。
    ……
    或者你能放弃他么?一张张从小到大的脸闪过……亚伯。
    ……我……
    或者说,你想放弃你的理想?又是不同的图片在他面前滑过。
    ……不!
    该隐,记住,我就是你啊……呵呵。
    “怎么还没起效……”赛斯急得满头大汗,如果不能融合,那就没有希望了。
    她不知道这种菌的起效时间,溶血性杆状菌需要一周的时间改造身体,这个要花多少时间没有任何可参考的资料。
    该隐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亚伯拖着尸体走进实验室。
    莉莉丝流下了泪水。
    赛斯转过了头。
    “该隐!”亚伯的大吼声震动了实验室。
    也震动了该隐的精神。
    即使停止的心脏,该隐猛然睁开了眼睛。
    缓缓坐起,眼睛死死盯住那具尸体。
    苍白的手指朝着那鲜血微微张开,又仿佛没有力气般不再向前。
    另外三人瞪大了眼睛,无法动弹,看着奇迹。
    尸体内的鲜血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争先恐后的从伤口中涌出,朝着该隐的方向飞跃而去。
    殷红的血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汩汩进入该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