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他。
    即使不需要工具,我也能让他疼得崩溃。
    我没在床上这么对过任何一个人,可是此时,我是真的下了狠心。
    我们的纠缠,在当年燕云京的小院里开始,百般缠绵缱绻。
    今天他要这样,先伤我的心再作践自己,我也再不会留情。
    我不想再怜惜他。
    只是抿紧了嘴唇,忽然把他的身子摁了下去,然后卡紧了他细窄柔韧的腰身,毫不留情地开始粗暴抽动。
    赫连沉玉的身体里很紧,也很干涩。
    这样粗鲁蛮横地抽动占有,几乎是在刻意让他受伤。
    能感觉到身下,他的血滴一点点地溢出,那个脆弱的部位,一直在被撕扯裂伤。
    我的手轻轻滑过他修长光滑的大腿内侧,那瞬间,他柔韧的身子一个敏感地战栗,我竟然有些茫然恍惚。
    仿佛不知是在地牢里,还是在江上楼船里与他温柔云雨。
    等回过神的时候,不由神色一凛,手下再也不温柔,而是毫不留情地掐了下去。
    赫连沉玉的手指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可铁床毕竟不是丝绸床单,抓也抓不住,那修长的手指便只能在铁床上无力地滑过,连指甲都磨得有些发白。
    我把他的身子拉起来,强迫他坐在我腰上。
    这个姿势,更是让他体内的我的分?身进入得更深了些。
    大概是那种深度让赫连沉玉有些害怕了起来,他一深一浅的两圈瞳孔望向我,那种眼神是真的在求饶。
    我看着他,却是挺了一下腰身,顿时就进得更深了。
    赫连沉玉一个没坐稳,身子不由往前一倾,一下子跌到了我怀里。
    他柔软的发丝扫过我的脸颊,下巴贴在我的肩窝处。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出手臂轻轻拥住了他带着淡淡冷香的身子。
    习惯就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再想对他狠心,可是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要把这个人拥入怀里。
    大概是这样温情的姿势,让赫连沉玉再也挺不下去。
    他忽然紧紧地抱住我的脖颈,把整个人都藏在我的怀里,再也不肯退出去了。
    我听到他颤抖着的、近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王爷,好疼……疼得受不了,别、别这样……好不好?”
    第九十四章
    我伸出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到了赫连沉玉柔软的殷红发丝上。
    把他的发丝撩开,露出那修长的颈项,我低下头,在他耳际轻轻亲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重瞳第一次有些软弱地看着我。
    一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脖颈,怎么也不肯松开,就像是只刚被从深井里救出来的小动物。
    “好了……”我嗓音有些沙哑,低声说:“我不弄疼你。”
    赫连沉玉摇头,就只是不松手,那双色泽深浅韵致的重瞳隐隐闪动着湿漉漉的水光,略带茫然地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低低叹了口气,拥着他细窄的腰身把他整个人压在了身下,一手提起扔置在一旁的宽大锦袍覆在两个人身上。
    再开始动作的时候,我已经放轻了许多。
    低下头,吻上了赫连沉玉有些微凉的嘴唇。
    那瞬间,仿佛回到了在江南、在王府的那些日子……
    我,我真不舍得那样对他。
    舍不得让他疼。
    ……
    完事之后,大概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铁牢里虽然很冷,但是盖着厚实的锦袍,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赫连沉玉靠在我胸口,呼吸还带着适才余韵的急促。
    我沉默着把手搭在他的腰间,眼神却看向了头顶那小小的天窗。
    估摸着时间,那些血影卫也是时候快到了。
    “王爷……”赫连沉玉忽然轻轻地开口了,他的声音略略有些哑,却依旧保有着那丝南国的糯软动人:“其实,你……你带的那些人里,有很多是血影卫吧?”
    我也没打算再瞒下去,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赫连沉玉笑得有些惨淡,他转过头,一双重瞳专注地望着我,过了良久才轻声说:“之前……我总是想,即使是真的、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也把王爷你留在夜寒……”
    “留在这儿?”我挑了挑眉毛。
    “嗯。”赫连沉玉点头,喃喃地说:“直到,直到看到血影卫……沉玉想也是,王爷聪明绝顶,又怎么会容许自己落入如此境地,只是、只是一想到他日,是真的再也无法再与王爷在一起,就……”
    “你知道血影卫会救我,不阻止么?”我似笑非笑地开口截断了他的话。
    “王爷。”赫连沉玉抬起头。
    他伸出手,近乎是不舍地抚摸着我的眉眼:“沉玉远远比你想的……还要、还要喜欢你……”
    对话到了这里,终于嘎然而止。
    因为我们几乎是同时都听到了铁门外嘈杂的声音,还有刀剑金铁交鸣的交击声。
    世界似乎被隔绝开来,外面的喧闹,囚室里的死寂。
    我低头看着赫连沉玉挺直的鼻梁,披散在耳侧的殷红发丝。
    他在我怀里,温顺得就像是只被驯服的小蛇。
    虽然也只是那么短短的一刹那间,可当时的感觉,却真的是那么久那么远。
    杂乱的声音越来越近,我终于还是低低叹了一声,站了起来。
    赫连沉玉抬起头望着我,仅仅只是那么匆匆地一瞥,他却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双深浅韵致的重瞳里,隐隐闪过一丝心灰意冷的了然。
    他直起身子,动作有些僵硬地拾起铁床上单薄的白衫,然后有些费劲地低头,系着腰间柔软的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