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绿衣,你说教主身边的这位依依姑娘能同教主长久么?”
    “红妆,别瞎说,依依不过是娼妓出生,论起品貌还不如表小姐,若是让她做了我们的主母,岂不是让我们青一教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人耻笑?”
    “就是就是,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她。”
    “咳咳咳。”
    “啊,是颜公子。”两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树后的中庸先生,颜新皮肤白,在绿荫之下还有几分俊雅出尘质感,小姑娘脸蛋微红。
    “颜公子怎么走到这儿来了。”
    “莫要叫我公子。”
    绿衣姑娘眼睛一转,立马知道颜新是指教中的公子都是教主的男宠之事,便笑意盈盈道:“是,是,颜先生,如何?”
    颜新眼睛完成了月牙儿,亮的渗人:“先生我也爱听,教主小时候也曾叫我小先生的。”
    红妆道:“颜先生在教里待了多长时间了?”
    颜新道:“我十五岁来到这里,如今想来已有十年。”
    绿衣道:“那颜先生还比教主年长一岁呢。”
    颜新悠悠道:“的确。”
    “颜先生,你快去劝劝教主把,他先前天天找些男宠娈童也就算了,现在还喜欢上个妓子…”
    颜新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又怎可为难一个弱女子?”
    “颜先生……”
    “况且你们也为女子,怎么能瞧不起她呢?我看依依姑娘才貌双全同教主倒是相配的。”
    红妆与绿衣一脸羞愧的退下了。
    颜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却看到教主的新宠——那位风头正劲的依依姑娘正站在一旁,一双眼眸恍若盛着水波,脉脉的看着他。
    “柳姑娘。”
    “颜先生……妾身……听了你的话……你能这么理解我,实在是……感激不已。”
    “柳姑娘……”
    “妾身出生于书香门第,无奈家道中落,父亲被强人所害,辗转之下进了小仙居,每天做些卖笑的勾当,被人视作娼 妓,心中实在痛苦不已,就连教主对我不过也只是一时新鲜……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柳姑娘不必妄自菲薄。”
    “我看这教中上下也没有人瞧得起我的,唯有颜先生你……”
    “小姐堪怜。”
    “颜先生………………你真像他。”
    几日后。
    教主有些郁闷的看着颜新:“我真是搞不清,为什么女人会喜好那些风花雪月,喜欢你这样的白面书生。”
    “哦,此话何解?”
    “我说要娶依依,不想她百般不愿,还说自己有了真心喜爱之人,一问之下是她的幼时的邻居——一个软弱的书生,哼,我还以为是有多好呢。”
    “那教主……打算棒打鸳鸯?”
    “……!本座怎么会做那种事?君子有成人之美,自然是随她去了。”
    “教主,依依姑娘一介女流……出了我们青一教若是连一件嫁衣都置办不起……”
    “放心,我就知道阿新你心肠好,我特意给了她两千两银票,唔,算是对得住她了吧,就当是她这几日陪我的赏钱。”
    “属下想知道……依依是如何陪您的?”
    “不就是每天喝喝茶下下棋么?同和你在一起一样,我还以为红袖添香是有多美呢,无聊,无聊。”教主感叹似的说了几句无聊便拉着颜新去练剑了。
    如是几次,教主每次都无法找到个称心如意的心上人,有些伤感。
    直到一日,不知道是哪位护法从个深山老林里捉了个面容娇美温柔可人的少年阿暖,教主一见,龙心大悦,重重的嘉赏了这位护法,欢欢喜喜的抱着阿暖去了,这几月里都同这位阿暖同宿同眠,亲密至极。
    颜新却不见了。
    是夜,教主与阿暖花前月下,正品着浙江分舵呈来的绍兴女儿红,忽然飘出一句:“阿新是极喜欢女儿红的。”
    “……”
    “阿新呢?!”
    教主四下看了半晌发现自他十四岁起一直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的颜新不见了。
    ……!教主顿时觉得一阵心绞痛,随手捉来护法左:“阿新呢?!”
    护法默默的说:“秉教主,颜先生五日前说要回老家成亲,现在大抵是在成亲的路上。”
    ……………………!!!
    教主的心中一阵翻江倒海,他在片刻就练成了每代教主必须擅长的咆哮神功:“什么?!他要成亲了?!”
    护法捂住了双耳:“现在还在路上。”
    他仔细想了想又说:“不对,颜先生骑的是教主你送他的踏雪,现在大概已经到家了。”
    教主忽然酒也喝不下美人也抱不住了,他蹭的站了起来:“快,快给本座准备笔墨纸砚,我,我要……鸿雁传书。”
    鸿雁传书是不可能的,倒是教主家那只养的正肥正奔向肉鸽的康庄大道的信鸽被突然活活捉住:“哎,本来想着养着你吃的,但是教主要让你干活……你就再多活几日吧,唔,人生自古谁无死……算了,我和你这只鸟说什么。”
    信鸽含泪的看着他:“左护法你自重一点好不好?”
    信鸽带着教主深情的问候一路南飞到了颜新的江南老家。
    ‘阿新,许久不见,甚念,速归。”
    颜新草草的看了一眼,回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归。’
    教主勃然大怒的吞掉了薄薄的信纸。
    连夜骑着西域分舵进贡而来的汗血宝马日夜兼程的赶到了颜新老家。
    颜新的父亲是老教主的旧部,他一见到教主仿佛是看到了年轻的老教主,经不住泪湿青衫:“这不是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