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邹晋。”
    “年龄。”
    “52岁。”
    “十八年前,浔村特大洪水之后,你从公司出差一个月时间,去了哪里。”
    “不记得了。”
    邵伟身体前倾,盯着他的眼睛:“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十八年前,浔村,你们做了什么事情,现在你主动说,还可以算是自首。”
    “愿闻其详。”邹晋换了个姿势,左腿搭在右腿上,像是等着电影开场的观众。
    单面镜后。
    许可:“果然是大老板,临危不乱,不动如山,佩服佩服。”
    何万宝:“许哥你有点危险啊,和尸体共情就算了,你现在还表扬上犯罪分子了!”
    许可:“非也,你不能只看到缺点,有的时候,反而是优点更能暴露一个人的内心,极力掩藏的,才是最重要的,我说的对吗,魏教授。”
    魏书漠没有听到许可的话,他的注意力都在邹晋身上,他疑惑的转头,示意许可再说一遍。
    “没事没事。”许可眨巴眨巴眼睛,“不过啊,这个邹晋自己倒是没有吸毒,我刚刚给他做了检查,烟酒毒不沾,还是个挺自律的男人,我听说还给慈善机构捐过不少善款呢,加起来好几千万哦。”
    “他还迷信呢,”何万宝撇撇嘴,不以为然,“我看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怕遭报应。”
    “十八年前,你的公司濒临破产,你听朋友说,浔村风景秀丽,是天然的旅游胜地,并且暂未被开发,你前往了浔村,想开辟一条新的生财之道,没想到,浔村地处偏僻,开发维护成本高,村民素质低下,很难为你所用,就在你心灰意冷的时候,浔村突然爆发了特大连续降雨,在山涧形成了泥石流,冲垮了不少房屋,树木,村民死伤惨重,就在这个时候,你突然发现浔村密林深处,有一片罂粟花田,因为地形原因,并未受到降雨的影响。”
    “如果这片花田能为你利用,不只是资金流的问题解决了,还能为下一步发展筹措到一笔数额巨大的投资,但是这件事情必须暗中进行,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于是你开始筹措和村民买下着一片地的使用权。”
    “村里都是农民,自然不可能轻易把立身之本交给你,于是,你趁着灾后重建,大家吃大锅饭的时候,给村里的孩子下了毒,然后用善款交换村民们自愿在地契上签字。”
    “啪、啪、啪”
    邹晋右手搭在左手上,慢慢的拍了几下。
    “故事讲的不错,邵队长,你有什么证据呢?”
    “你猜猜,刚刚这些事情,我是听谁说的。”
    邹晋眯了眯眼睛。
    “吴进民,你威胁他帮你顶罪,否则就伤害他的家人,根据他的指认,我们找到了当年帮你支开其他人的厨师,你给了他50万封口费吧?可惜,你挑了个软骨头,看到警察进门,一吓就全交代了。”
    邹晋面部抽动了一下,目光中的精明慢慢化为了阴狠。
    “邹伊格吸毒你知道吗?”
    邹晋眸光一颤。
    “他不知道。”魏书漠的声音自耳机传来。
    邵伟:“邹晋,天道好轮回,你走到今天,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剩下的时间,你就待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两名警察押送着邹晋从审讯室出来,简画也被带了出来,两人视线相撞,邹晋的眼底划过一瞬间的恐惧。
    简画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笑意未达眼底,透着凌冽的冷气。
    “简画姐姐?”
    邹晋被带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自耳畔传来,透着犹疑和沉重感。
    简画眼中的情绪缓缓散开,她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他们说有人要来采访我,原来是你,挺好。”
    李月牙握着笔记本和录音笔的手微微颤抖:“为什么......”
    简画看着女孩红了的眼眶,轻轻笑出了声。
    “别为我流眼泪,不值得。”
    魏书漠转身走出了门。
    许可:“魏教授,您不留下看看吗?”
    “李月牙是我最优秀的学生,她一个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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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书漠推开病房的门,楚耀和诺诺正坐在病床上看电视,几天过去,楚耀已经能够下地了自由走动了,他一个人待着无聊,就去把诺诺接过来,一大一小现在成了好朋友。
    诺诺像个被策反了的小叛徒,见到魏书漠也没有之前那么热情,老远就跑过来,现在这些待遇都是楚耀的。
    魏书漠总有种自己养大的小花骨朵被人连盆端走的心酸感。
    “所以这只羊最后死了没有?”
    “当然没有,喜羊羊是最厉害的!”
    “谁说的,明明这个头上长便便的才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