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往常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别说白暖了,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车程长达40分钟的路上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除非已经睡着了。
    而且他们在白暖身边都挺久了,非常清楚她平时是什么样子的,这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那问题是出在哪了?
    参加完活动,白暖得知雷潇雨和万导要来,就和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前往的人有白暖和六六,还有万导、雷潇雨、曾歧、明洛。
    人来的有点齐,但是每人都有自已的原因,比如万导说雷潇雨想约他谈一些工作上的事,正好两人离白暖近,就想过来看看她。
    至于曾歧明洛就不用说了,他们觉得白暖今天有活动,必须跟着。
    嗯……这些理由似乎也挑不出毛病。
    都是朋友,见面吃饭也挺正常,白暖没有理由不答应。
    只是吃饭时白暖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们几个似乎总是在交换眼神,看自已的目光也显得有些怪异。
    “你们怎么了?”她不解的问。
    “什么怎么了?”曾歧装傻。
    “感觉你们怪怪的。”白暖皱眉。
    “咳,没有啊。”雷潇雨干笑着说,“快吃饭快吃饭,一会儿就凉了。”
    白暖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明显是有些不信的样子,但是他们不说她也没办法,便也没有再问下去。
    吃完饭白暖就回酒店了,她要午睡。
    她走后万导四人坐在一家咖啡厅里,神情凝重。
    谭昱安今天有工作上的事,没办法赶来,但却一直在群里关注着事情的进展,现在就是和他们开了视频通话加入了讨论之中。
    然后就得知,他们几个人也一样听不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是发生了什么吗?”雷潇雨不解,“还是说白暖知道我们能听到,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已的想法?”
    “人的念头驳杂,是无法完全克制住的,越是克制,那心头的杂念越多,就越是会碎碎念。”万经纶说,“如果她真的有意控制,那至少我们会听到重复的一句话:不能乱想、不能被他们听到。”
    这很有道理,其他几人都点了点头。
    “那这是为什么呢,是我们做了什么触发了机制吗?”曾歧皱眉问。
    “那最初能听到又是为什么,是不是也是因为触发了机制?”万经纶反问,“谭昱安,你是第一个听到的人,你来说说。”
    谭昱安仔细想了想,然后就摇摇头,“没有,那一天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我就是突然间听到的。”
    “突然听到,又突然听不到,那也算合理。”万经纶说。
    “我想到了一件事。”曾歧却是心中一动,“我前天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话,她似乎说过,生日的那天是她 的一个劫,只有渡过了才算是真的摆脱了剧情控制。”
    “什么劫?”雷潇雨问。
    “这一天她在书中被薛莜莜泼了硫酸,致使毁容后精神失常,然后就在书里下线了,没再出现过。”曾歧说,“如果这是一部戏,一个剧组,那昨天就是她领盒饭的日子。”
    他是跟在白暖身边时间最久的人,这些事他都有断断续续听白暖“说”过。
    万经纶明白了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剧情已经彻底偏离,她渡过了劫有了新生,所以声音也就没有必要再出现了,是老天将之收回了?”
    对于这个解释,众人都是接受的,但却觉得十分难受。
    “有点怅然若失……都听习惯了,现在突然没有,像是少了些什么似的。”明洛说。
    雷潇雨沉默了片刻,却是说:“这样也好,以前能听到,虽然不是我们有意的,但是也一直觉得自已在做亏心事,好像是我们合起伙欺负她似的……现在这样我反而安心了。”
    “没错。”万经纶赞赏的看了一眼雷潇雨,点了点头,“偷听别人的想法确实不是君子所为,现在这样也算是步入正轨了,一切回归正常,没什么不好。”
    “我觉得有点奇怪。”曾歧凝着眉,“我们能听到声音时,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现在事情发生完了,我们就听不到了……怎么感觉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没错。”雷潇雨激动的提高了一点声音,然后就强制放低,“要是没有白暖的那些话,我们可能就真的会像书里一样做出那些离谱的事。”
    “所以,是老天在帮白暖,也在帮我们?”谭昱安不由问,“而薛莜莜则是被针对排斥的那个人?”
    “想来是这样了。”
    万经纶点了点头。
    不再听得到白暖的想法,不是没有可惜的,因为这样会错过很多她的真正的喜好和想法。
    但是如果一定要二选一,那万经纶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