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热闹,幸亏两边房子都大,饭馆歇业,大门紧闭,只开后门,三婶带着白露和张鸣凯兄弟做饭,招待今天的客人。
    虽然是嫁女娶儿夫郎,但也不过是从左边走到右边,要不了几分钟。
    虽然如此,该有的流程不可少。
    李立维带着一群人来接亲,李大贵在那边主持,三叔和张鸣曦在这边主持,茶水一罐一罐的喝,瓜子花生一碗一碗的吃,鞭炮一封接一封的放,响声震天。
    两边嬉笑声不断,热闹无比,直到把宴宴送进新房,客人们才走。
    多亏了白竹的敦敦教导,多亏了小册子教导有方,也多亏了白竹准备的脂膏。
    不知道那小册子上的姿势用没用到,用过几次。
    也不知道那些脂膏是宴宴自己抹的,还是立维帮他抹的。
    总之,第二天宴宴虽然起得晚,依然生龙活虎,只是走路姿势稍显别扭 ,但不像白竹卧床不起,还得另吃鸡蛋羹!
    宴宴见了白竹,目光躲闪,俏脸通红,扭扭捏捏,十分不好意思。
    白竹心知肚明,只他害羞,并不打趣他,只望着他抿唇笑,直笑得宴宴面红耳赤,溜之大吉。
    宴宴成亲后,得在自家铺子里卖肉,不来饭馆帮忙了。
    也不是不来帮忙,毕竟铺子就在隔壁,只要有空,他还是要来帮忙的,只是不拿工钱了。
    家里牲口太多,李大贵一个人忙不赢,白竹满月后,胡秋月就回家了,实在想宝贝孙子了,才过来住两天。
    这样一来,白竹和白露两兄弟炒菜,张明辉跑堂,打下手,张鸣曦在店堂招呼客人,点菜收钱,杨嫂领孩子,饭馆扩大了规模,又少了一个人,每个人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没有一个人偷懒,但饭馆里还是人手严重不足,忙不赢。
    白竹和张鸣曦商量一下,准备再招个伙计。
    三叔知道后,找到张鸣曦,想让张鸣凯过来帮忙。
    张鸣凯十二岁了,之前在村里上了几年私塾,识得几个字,但科举无望,没继续念了。
    三叔见张鸣曦生意好,饭馆已经成了气候,就想让张鸣凯来学手艺。
    张明辉都来了,没道理不让张鸣凯来。
    张鸣曦很爽快地答应了。
    这样一来,三叔家里只剩下张鸣扬了。
    张鸣扬九岁了,干农活太小,三婶也舍不得。
    去念书吧,男女大防,村里的私塾只收小汉子,不收哥儿和女孩,有钱也不让读。
    三婶的意思是让张鸣扬在家玩几年,长大一点再给他找点事做。
    可张鸣扬不愿意,在家哭了几天,要跟着哥哥一起来大哥家饭馆帮忙。
    他这么小,能帮什么忙?
    是能炒菜还是能煮饭?
    还没灶台高呢!
    这不是给张鸣曦添麻烦吗?
    三叔三婶坚决不同意,他们这几年沾张鸣曦的光,三叔在他家帮忙管理牲口,三婶负责做饭,两口子一年能挣三十两银子,日子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让扬扬闲着吃白饭他们也养得起。
    做人要知足,已经占便宜了,不能再提无理要求。
    可是扬扬不愿意在家吃闲饭,扯着三婶的衣摆天天哭,三婶一心软就跑去跟白竹商量。
    三婶的意思是,让扬扬来饭馆打打杂,不要工钱。
    至于吃喝,白竹早就不在乎了。
    别说打杂,就是啥都不干,他也不介意多一张嘴吃饭。
    还有,白露和扬扬从小好到大。
    这么多年,白露忙着饭馆的事,很少有时间回去看扬扬,倒是扬扬经常来饭馆里看他,一来了就舍不得走。
    为了照顾白露的情绪,白竹也会同意。
    知道扬扬要来,白露自然喜不自胜,早早为扬扬收拾好了卧房。
    家里房子够多,只不过是换了主人。
    杨嫂带着孩子住在客堂隔壁的空屋里,扬扬住了宴宴的卧房,白露为了离他近点,方便照顾,住到燕子的卧房,剩下的两间厢房,张鸣凯和张明辉一人一间。
    扬扬来了,终于和心心念念的哥哥天天在一起,高兴得不得了,天天喜眉笑眼,乐乐呵呵的。
    饭馆人手多了,分工明确。
    白竹和白露负责炒菜,白竹有时候要分心照顾张子墨,白露就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厨,承担了大部分的工作。
    他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已经得了白竹,燕子和宴宴的真传,炒菜动作快,水平高,工钱也涨到了二两。
    工钱高,责任大,每天炒菜时忙得不可开交,总是满头大汗。
    白竹见他一个人忙不赢,把张鸣凯调到灶上,给白露打下手,顺带学着炒菜。
    张明辉跑堂,扬扬帮忙。
    扬扬每天跑进跑出,端菜,收碗,擦桌子,洗碗,洗菜,勤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