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十鸢撑着身体坐起来,脸上哪还有刚才潮红虚弱的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淡定自若。

    坐在床沿边上,眼睫微垂,睨着摔倒在地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怎么?很意外?”

    她启唇,

    “就这点药力还想放倒我,真不知道裴明德是太自信了,还是太小瞧我了。”

    药混在茶香里吸入之后她一开始确实没有察觉到,但进入身体之后开始的一点点异样她发现了。

    就开始用灵力化解药力,一下子就解决了,刚才那副样子还晕倒也是装的而已。

    她就是想看看,裴明德到底要干什么。

    从引她过来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再到给她下药企图让人玷污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很快回过神来,色欲重新盖住一点点惧意。

    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赤裸裸地盯着程十鸢。

    “裴副官就是最厉害的,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就算你醒了又怎么样,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也逃不出这间屋子。”

    男人桀桀笑了两声,

    “美人,你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搓搓手,弓着身体朝程十鸢走近。

    程十鸢唇角勾起一抹淡笑,眸色却冷得很。

    “是吗?不如我先上你舒服吧?”

    男人眼睛亮起。

    “这就对了美人,我们一起共享……呃!”

    他的声音陡然停住,似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程十鸢起身,踱着步子慢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

    “人啊这一生有太多痛苦了,什么时候是最舒服最快乐的呢?那就是死了的时候。”

    黑暗中,她如地狱中而来的恶魔。

    “你想舒服,我成全你。别怕,很快的……”

    她的声音幽幽的,没等男人发出一个声音,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嚓声,以诡异的角度歪到一边,没了气息。

    灵力一散,男人倒在地上,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还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程十鸢挥手,身体化作尘埃消散在空气中,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舒出一口气,心中郁气散了些。

    好想回天衡山……

    “程十鸢——”

    门外忽地响起喊声,随即房门猛然打开,一束光照了进来。

    她抬眸看去,只见裴定和沧溟前后跟着跑进

    来。

    “没事吧?”

    “怎么样?那个男的呢?”

    裴定和沧溟将她上上下下仔细看了遍,确定她身上没伤,也没有完全松口气。

    程十鸢拍了拍手。

    “死了。”

    两个字轻飘飘地出口。

    “那就好。”

    “你没事就好。”

    两人都彻底松了口气。

    “裴明德人呢?”

    程十鸢挑了挑眉,开始找人算账。

    裴定:“在前厅,我已经控制住他了。”

    程十鸢微微颔首,抬步走出房间,裴定和沧溟跟上。

    “孟鸿云他们呢?”

    沧溟:“被打晕了关在房间里,已经醒了,别担心。”

    “嗯,那就好。”

    程十鸢走进前厅,就见裴明德被绑着坐着,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情。

    见她进来,眸光闪了闪。

    “程小姐。”

    他出声唤了句,好像并没有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见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裴定和沧溟,脸上闪过了然神色。

    “阿定,你这么绑着我是什么意思?”

    裴定默不作声,站在程十鸢身后,表明立场。

    程十鸢走到他跟前,站定。

    “什么意思?裴副官不知道吗?裴副官不仅请我来喝茶,还热情地要我留宿,还恕我承受不起。”

    “程小姐说笑了,我何时留您住宿了?您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还在我楼家?”

    他明知故问,不懂装懂。

    程十鸢轻笑。

    “裴副官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说不定还能捧一个小金人回来。”

    裴明德面色未变。

    “我不明白程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十鸢也不指望他承认。

    他们这种人,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只有濒死,说不定才能让他的心掀起一点波澜。

    “裴副官不明白也没关系,等下去了见到那个男人,你就能明白了。”

    程十鸢说完,裴明德轻嗤一声,不以为意,根本没有被她的这句话给威胁到,

    他并没有看她,而是将视线投向她身后的裴定。

    “阿定,玩也玩够了吧,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忙,没时间陪你们在这过家家。”

    程十鸢脚往旁边一挪,挡

    住他看向裴定的目光。“是我在跟你说话,你和他说什么。”

    程十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是觉得就算他要放了你,我会听他的?”

    程十鸢明白过来。

    “你以为,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你今天将我引过来,跟我说那些话是在警告我?”

    程十鸢恍然大悟,觉得有些好笑。

    “说他将来会和楼心月结婚,我和他是没有结果的,想让我知难而退,别阻碍了他们。”

    “你又觉得我可能不会按你说的做,就想让个男人来玷污我,好让他抛弃我,彻底断了和我的关系。”

    ?)

    “你是这么想的,是吧。”

    裴明德抿唇,“程小姐想多了。”

    “不是我想多了,是我想少了才是。”

    程十鸢翩然在上首落座。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则是如此一来,你将我和男人苟合背叛裴定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声誉受损,刚刚因为得了冠军积攒起来的声望也就没了。”

    “会被他人所不齿,在亚兰城、联邦甚至整个星际都待不下去。届时你再看似好心地施以援手,以为我就能为你所用。”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裴明德,你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啊。只做一个副官确实是委屈他了,裴定。”

    随着程十鸢越说越多,裴明德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程十鸢也不急。

    这么将一个人的心脏捏在手里,慢慢收紧、看着他垂死挣扎又最终逃不脱自己手掌心的感觉很好。

    “不过你想错了,一我和裴定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不知道你的消息是怎么来的,不过建议你换一下消息源。”

    “二就算我和他真是那种关系,他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影响不了我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