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是国舅的寿辰,万玄阳便就在国舅的府上,为他贺寿。

    而今日恰恰就是国舅的寿辰,府邸里好不热闹。

    就连万慕归和苏凝钰乔装混了进去都没有被发现。

    苏凝钰在府内下人的饭菜里都下了蒙汗药,他们吃下后不一会儿便睡死了过去。

    随后去了国舅的屋内,偷偷把他的香换成了迷香。

    国舅吸入了大量的迷香,很快也睡死了过去。

    接下来就只剩下万玄阳一人。

    万玄阳今日喝了不少的酒,早就醉得像一滩烂泥似的,被两名下人抬回了屋内。

    苏凝钰点了他的穴位,把他装进了麻袋里,偷偷运到了京城内的一处林子里。

    这处林子时常传出闹鬼的事情,几乎没有什么人的踪迹,夜里更是不会有人来。

    万慕归让人把万玄阳吊在了树上,确定他挣脱不开才离开。

    次日,国舅发现了万玄阳不见了,立马发散了府内的人出去找。

    而此时被挂在树上的万玄阳却吸引了在场不少的村民驻足观望。

    平日里这处地方,村民们都是不敢多做停留,今日瞧见有人挂在了树上,才把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虽多,却无一人敢把他放下来。

    村民都说是鬼魂作祟,谁也不敢去招惹。

    “快点放下我下来!我可是六皇子!”万玄阳一直在嚷嚷着,不惜爆出自己的身份,“再不把本皇子放下来,便让父皇诛你们的九族!”

    胆小的村民不敢再看热闹,生怕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围观的人少了些,却依旧没人敢把他放下来。

    等国舅带人赶来时,这事早就传开了。

    六皇子被鬼魂绑到了树上。

    这事很快便在京城掀起一阵波澜。

    苏凝钰知道此事后笑得合不拢嘴。

    若是圣上知道万玄阳此举丢了皇家的颜面,便不会轻饶他。

    随后万慕归又在京城里放出风声,说那处专门惩戒残害手足的人。

    若是被那处鬼魂知道哪户人家有人残害自己的手足,便会在夜里把人偷偷带走,吊在树上。

    这事传得越来越神乎了。

    很快这事便传进了圣上的耳朵里,下令彻查。

    当今的圣上本就是重视手足之情,可他的皇子残害手足一事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一气之下,还把万

    玄阳禁足在宫中,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不能踏出宫中半步。

    而负责彻查此事的,正是万景初。

    万景初这些年一直在边境,与宫里的人都没有什么瓜葛,且他为人处事不徇私,极为板正。

    让他来彻查这事,便是最合适不过了。

    万慕归也将收集好的证据,借着万景初的手,交到了圣上的手中。

    且万玄阳害得人,不止万慕归一人。

    万玄阳借着自己是皇后嫡出的身份,在宫中为非做歹。

    就连在宫外也做了卖官的生意,还有人来控告他强抢民女,就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都不放过,硬生生带回宫中。

    圣上得知后,勃然大怒。

    本以为万玄阳只是顽劣了些,没想到竟然会对自己的手足下死手,还在做起了卖官的勾当。

    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所幸查万玄阳的人是万景初,他做的这些勾当还没有被朝中的大臣得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圣上本想将万玄阳这逆子流放,又得其余皇子求情,才打算放过他。

    把万玄阳贬为庶民,让他在宫外禁足,永世不得出。

    皇后得知后,立马就去了给长生殿求情。

    可她不知,这已经是圣上最大的宽容了。

    圣上由得她跪晕在殿外,也不肯把万玄阳的禁足地解了。

    皇后也因着这事病倒了。

    而刺杀万慕归的刘岳和张五也被处死了。

    若兰则沦为了官妓。

    这件事里,作恶的人都得到了报应,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万景初也在这件事结束后,带着赐婚的圣旨,去了边境。

    夜里。

    苏凝钰想起万慕归也受了伤,虽未听他提过,但那日瞧着他,亦是伤得不轻。

    便让青竹拿了些上好的药,亲自给他送了过去。

    她推门进去,来得不早不晚,正好碰上万慕归换药。

    这些日子她都只顾着自己生气,从未问过一句他的伤如何了。

    眼下伤口虽好了些,瞧见他的伤,心里终究还是有些难过的。

    苏凝钰把药抹在万慕归的伤口上,这药碰到伤口会有些疼,便替他吹了吹伤口,让他没这么疼。

    她一抬眼便迎上万慕归充满了柔情的目光。

    先前都是万慕归来帮她换药,苏凝钰帮万慕归换药,还是头一次。

    此时肩上的伤,应是疼的。

    可万慕归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心里就像了蘸了蜂蜜一样甜。

    只因今日给他换药的人是苏凝钰。

    “你先前不是说想要去江南吗,我和朝廷告了假,在府中修养,不如趁此机会,我们去江南吧。”万慕归拉着苏凝钰的手。

    “你身上的伤尚未好,还是等伤好了再去吧。”苏凝钰特意加重了些力道,让他自己还有伤在身。

    “我的伤已无大碍。”万慕归说道,“我知道你想去江南很久了,眼下正是个不是的时机。”

    “那也不急于一时。”苏凝钰白了他一眼,“它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了。”

    “可我已经传信给了舅舅,说我们不日便会去杭州。”万慕归特意加重了语气说“舅舅”二字。

    苏凝钰有些恼了,恼他先斩后奏,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且先不与他计较。

    “罢了,听你吧。”苏凝钰这才松了口。

    “那你快回去歇息吧,明日我们便要赶路了。”

    ?)

    明日?

    苏凝钰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何他突然安排得这么紧。

    万慕归向来不是临时起意的人,为何这次又这般匆忙。

    还不等苏凝钰再问什么,万慕归便催促着她回去歇息。

    苏凝钰也只能先回去了。

    可万慕归这事已是精心策划了许久,并不是临时起意。

    他是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才告诉苏凝钰,不让她问,只是怕她发现端倪。

    他不仅传了信给褚言,也传了信给身处边境的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