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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自从发现他的男性体征越来越明显之后,阮莺有时候也会像现在如此,被他这一声声逗弄也给逗得不太好意思。

    毕竟他们两个之间也没有血缘关系,再如何亲近,裴廊宇到底也不是她的亲弟弟。

    等阮莺有意识时,她的耳根已经发红。

    脸色也是,红得像煮熟的大虾。阮莺局促地往后退了一下,完全忘了他们两个人现在是用手机视频的状况。

    无论她如何退,都能第一时间看见裴廊宇凑近的模样。

    阮莺眼神都开始无处安放,到处乱瞟:“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啊。”裴廊宇的声音还是那么自然,便是笑着,神情却于瞬间专注了不少,几乎变得严肃。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的姐姐天下第一最可爱。”

    阮莺的脸色更红了。如果裴廊宇目前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先闭上这一张胡言乱语的嘴。

    “都说了不要胡说了。”她有自知之明。她的这张脸,这一辈子都根本不可能和漂亮、可爱再沾上边。

    也许裴廊宇是她的弟弟,他说的也不是违心话,只不过就像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在家里人的眼中,最亲近的人就是全天下最可爱,最漂亮的人。

    那是一种极度双标的概念,其实她和裴廊宇也是同样。

    因为裴廊宇在她的眼中也是如此,是天底下最为帅气的弟弟。

    “廊宇也是最可爱的弟弟。”

    阮莺眉眼弯弯。她发自肺腑的真言,却惹来了对方极度的不满。

    “只是弟弟吗?”

    汽车碾压着尘土轰鸣的声音,在耳边嘈杂而过,恰巧将裴廊宇这句话给掩盖过去。

    阮莺没能听清,只是疑惑地盯着他看,他却也不打算再说一遍,始终笑着,声音通过手机传导,却更像是近距离间,贴着耳畔说话。

    “姐姐,你都关心我半天了,我也想关心关心你,所以你之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除了做噩梦的情况,那便是和顾正卿联姻的事情,阮莺愣了一下,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裴廊宇,免得叫远在国外的他还要担心。

    阮莺索性摇摇头,语声和平时无异,是向来姐姐对着弟弟的那种宽慰。

    “我没有事,就是刚刚身体不太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而且有司珏哥送来的荷包,应该就不会做噩梦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等等准备睡觉了。你那边刚刚天亮吧

    ?你是不是一夜都没有睡觉?”

    撒谎。

    他明明都听到了她要嫁人的事。

    可她却将问题又重新抛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舌尖又在抵着尖牙,一颗颗沿着内壁在摩挲,直到舌尖都有些麻了,裴廊宇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

    “姐姐,书我会好、好、念、的。”

    他的语调算不上平和,一字一句像是在牙齿之间咬合出的话语。

    阮莺心里乱糟糟的,想着和顾正卿的婚事可能迫在眉睫了,要不干脆找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逃跑吗?能逃到哪里去?她这张脸在外面打零工,别人未必会要她。

    生存方面是将要面对的最大的难题。

    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她可以继续握住画笔。她的画不知怎么,曾经很受圈内一些名流人士的青睐。

    其实阮莺总有一种失真的感觉,这件事一直以来也是委托她曾经的家教老师在做,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在她的授课已经全部结束了。

    是她曾经的家庭老师挖掘出她的绘画本能,发现她有可能是个天才,在这方面尽情指导。甚至还请求阮卓为她找来这方面的绘画大师。

    阮卓不喜欢她画画,在他眼里,画画只是为了培养淑女的一个很关键的环节。

    除了绘画,她还得学习马术,插花,礼仪,音乐,艺术,芭蕾,法文英文等等……

    但这些,并不是为了生存用,而是为了能让她更好的嫁入豪门大家之中。

    所以她不需要有太多思想,也不需要有自己的主见,只用做一个傀儡就好。

    她的画被拿出去卖,是偷偷在进行,阮卓并不知道,阮莺的家教老师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钱被打到她的账户里的时候,阮莺望着那一笔笔庞大的字数,很有种做梦的感觉。原来她的画真的这么值钱吗?原来她的画也可以做到这么受欢迎吗?

    不过后来那笔钱,还是被阮卓给发现了。他大发雷霆,质问她钱的来源。

    阮莺不敢回答,她怕他会毁了她热爱并坚持的事业,说不出来源的钱财,便这样被阮卓给没收了。他不许其他人忤逆他,哪怕是一点都不行。

    这样窒息的家庭,其实阮莺早已经不想待了。也是从那时候起,阮卓阻断了她与家庭教师的来往。她也已经有好久,没能再与家教进行联系。

    也许她可以先去投奔老师。

    恍惚间,好像听到裴廊宇说了些什么,阮莺没有听清,意识不知道奔向何处,

    直到她看到轮廓明显硬朗、俊挺的裴廊宇冲着她笑。

    “姐姐,那就这样,说好了。”

    说的什么?好像说的是会好好读书。后面又说了什么?不是太记得了。

    阮莺眉心微蹙,心事沉重地“嗯嗯”了两声,裴廊宇这才挂断电话骑上摩托准备往回走。

    尾气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

    裴廊宇淡笑一声,戴上头盔骑着车,也同样利落地扬长而去。

    *

    夜晚的天色黯淡无光,云遮月隐,天空上只能看到一些浮动着的,犹如轻纱一般的云,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

    但是很快,那些云越聚越多,铅层厚重,仿佛能随时压向地面的一切。

    没一会儿,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极致阴郁的天色下,丝丝绵绵的雨就像是剪不断的蛛网一样,不断砸在一栋山野间的庄园里。

    房内的床头柜上,开着一盏昏黄黯淡的橘灯,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照明的工具。

    暗红色绘有古典花纹的墙,透着古老而沉闷的气息,墙壁上摆放着一些复古而又精致的装饰物品,装饰画也是请国外大师专门绘制的油画。画的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男人目光冷睨一般注视着房内的一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仿佛都能看到他的目光在随之而动,阴郁,如蛇蝎般的眼神时刻凝视着,窥探着屋内的一切。

    静躺在床上的阮莺,被窗外连绵的雨声惊扰。

    恍恍惚惚间,她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景象熟悉中,又透着股令人恐慌的窒息。

    阮莺惶恐地睁大了眼。

    她又做梦了,来到了梦中的场景。这里就是囚困住她的房间。是顾正卿为她量身制造的牢笼。

    结婚以后,顾正卿将她带到了这处庄园里住下,也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阮莺平时被限制出门,也会被禁止会见外客,他们两个人,甚至连婚礼都没能举行,即便顾正卿不说,阮莺也能明白,他不想在宾客的面前丢人现眼。

    娶她这样的妻子,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也是在那个时候起,阮莺感知到了顾正卿的态度。他十分厌恶她,更加讨厌这段被安排好的婚姻。

    他和她一样,没有什么选择权,或者说,正因为曾经可以有选择权,作为天之骄子的他却在这种时候,娶了一个并不合心意,乃至会让他蒙羞,被外宾们嘲笑的妻子,让他感到深恶痛绝。

    他的腿瘸了

    瘫痪在轮椅上

    仅凭这一点

    就能令他体验一遍人间冷暖。

    大家的关心都含着虚情假意

    表面上表示很遗憾

    实则背地里都在笑话他是个再也站不起来的瘸子。一个不足为惧的小废物。

    顾正卿的精神开始堪忧

    彻夜彻夜无法进入睡眠

    他开始依赖药物。

    精神状况奇差的他

    肤色也越来越白了。

    其实阮莺那时候还有一种期翼

    她天真地认为

    顾正卿不喜欢她

    那正好

    他们可以离婚

    不用彼此磋磨。

    没人规定

    结了婚就必须要一辈子与对方厮守

    他们的婚姻本就不是一个愉快的开始

    结了婚也只是为了给双方父母一个交代。

    如今这个交代已经完成了

    他们也履行了这一部分使命

    强扭的瓜不甜

    大可以和双方父母交代

    他们两个人是真的不合适

    相信双方父母也绝对不会再勉强他们继续在一起。

    可阮莺永远忘不掉

    当她向顾正卿提出想法时

    那双阴冷到几乎要将她拆骨入腹的眼神。

    他眼底晦暗无光地盯着她

    嘴角泛着冷笑:“阮莺

    连你也嫌弃我?”

    她试图解释

    可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只认为她是个撒谎的惯犯。她和天底下那些人一样

    全都在看他的笑话

    看他曾经一个高高在上

    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天之骄子般的人物

    如今堕落进泥潭里

    任人践踏。

    “……”回想起这些

    即便是在梦里

    阮莺的身体也不可避免地发冷。

    她下意识地试图去摸枕头下的荷包

    想要以此来破除梦境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裴司珏送给她辟邪的荷包根本找不到

    这里是梦境

    和现实分割成两个世界的地方

    却又如此的过于逼真

    就连雨声都是那么的真实。

    她快怀疑自己不是在做梦

    而是不小心穿越到了将来

    正在经历这一场现实。

    小橘灯昏黄

    阮莺伸手拉着垂下的珠链开关

    灯光骤灭

    而后又被点亮

    连触感都是这么的真实。

    她环顾四周

    阴冷的气息仿佛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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