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朕靠吃瓜系统成为千古一帝 > 第 32 章 三十二章
    盗墓贼被抓了之后是活不了多久的。

    这是个完美反映了什么叫高风险高回报:要是能从贵人的墓穴中挖出什么金银珠宝的,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能吃上三年甚至更多的开张了。

    就是不太好开张。

    在这个年头()?(),

    在这种只要有条件都会表现得自己非常孝顺的年代()?(),

    在这个先前出过一个“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的朝代的时空,这种挖人祖宗坟的行为被发现了肯定都是要被打死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其实盗墓贼的数量远远不止十五个,但是现在被送到郑含章面前来的就只有十五个的原因。

    剩下的全都早早在去年秋天被砍了脑袋(s)?(),

    此时跪在郑含章面前的这几个,看着瘦小干枯?()??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甚至因为精气神全都不怎么足够因此看起来稍稍有几分猥琐的盗墓贼,如果没有遇上这场郑含章把他们喊过来的意外之福,到了秋天也是一样要被砍头的。

    所以此时他们看向郑含章,眼里都带着对生的渴望:戴罪立功,一定要戴罪立功啊!不死的机会可就放在他们面前了!抓得住,活出第二春;抓不住,那可就要在十八年后才能再活出第二春了啊!

    郑含章在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就完全是个放松的心态了——毕竟,在这些人面前她可以表现出自己是个绝对的外行这一事实,性情也能随便一些:谁叫这些人的命都掌握在她手上,她只要稍稍从指腹中漏下来一点好处,就能够让这些人心甘情愿滴为她效力了。

    哪怕这个心甘情愿只能持续上挺短的时间,或许只有一年……之类的。

    只要在这场战争期间,他们会认真为自己干活,拿出他们的全部实力来就行。

    于是郑含章施施然,但坐姿却相当大马金刀地坐下了,坐下后还很是悠哉地调换了下坐姿,换到自己坐着最舒服的一个姿势,随后才开始和下面那群人说话。

    郑含章觉得自己并未将气势摆得多么足,另一方面,她其实也并不觉得自己算是个有气势的人,她现在顶着一张小孩子的脸,身段也小小矮矮的,她能有什么让人害怕的气势呢?

    但是下面那群人却连头都不敢抬一抬,听到身旁有人走过,坐在了上首的声音之后就开始接连磕头,磕得非常认真,声音甚至有点儿铿锵,等郑含章大声对他们说“别磕了”,他们也跟着抬起头来的时候,郑含章瞧见他们的额头已经很有些发红了。

    郑含章摆摆手:“以后见我都不用磕头,磕来磕去的我还要让你们站起来,多麻烦。”

    她看着那些一个个瘦小干枯还皮肤发黄发黑、半老不老的家伙们站起来,身形晃晃悠悠的,甚至很担心他们这些人中会有一两个摔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她挥挥手,点了随便跟在自己身边的一个参军,让对方将当前战场上的情况总结说明下,说得要足够详细,能够让这些盗墓贼都能听得懂。

    参军:“……”

    参军非常紧张,心想从前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啊,甚至于先前开会的时候都没有强迫他们发言,怎么现在……

    不过,洛州的这些官员们到底是

    还没有沾上太多赵国、吴国那些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四世三公、门生满天下的世家()?(),

    所以?()_[(.)]?⑶来?小_?说?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那种刻进了骨头里的()?(),

    仿佛名望和血脉就是一切()?(),

    剩下的全都是不值一提的玩意,成天听不进别人两句话,也不会干自己这个官职本应该做的事情的风气。

    所以这位参军虽然愣神、虽然摇头,但也还是成功将郑含章要他说的那些东西有条有理地讲述了一遍,并且讲得还算深入浅出——如果不是跪在最前头、看起来实力很强且年龄也最大的盗墓贼的脸上浮现出了少许混杂着恐惧的不屑这样的神情的话。

    参军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绝对是被鄙视了——否则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轻轻看他一眼,脸上还仿佛写着这样一行字“虽然因为我怕死,所以不能把话说直了,但是你好菜啊,给你的眼神你自己体会一下”。

    郑含章也看到了这些神色,摸了摸鼻子,想到了这种表情出现在为首的那个年老盗墓贼脸上的原因。

    在她来这里的路上,侍卫对她说这群人里面年纪最大的一个,曾经将那些如今已经迁移出了洛州的世家们祖上的坟一一光顾了个遍的,当今盗墓贼这一行中的翘楚。

    对方的水平,可以用这句话来形容:

    如果这一次没有因为年龄大了体力不够而马失前蹄,能够成功金盘洗手洗白上岸当个富家翁的话,兴许未来还能够有机会竞争一下这个行业里的祖师爷。

    方才那位参军口中说的所谓解释的词句,在这位盗墓行当的前辈眼中看来确实有点班门弄斧了。

    郑含章一边打开吃瓜系统,一边走着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到了整个操作只需要不到一秒钟时间的流程,打开吃瓜系统,顺便问这些盗墓贼的名字。

    只不过,还没等到那个年长盗墓贼回答自己的名字,郑含章就先看到了吃瓜系统里面的第一条:

    【……他心想,要是这样的娃娃当初拿着束脩上他家来拜师,他估计会一脚把人踹出门去,有这样半瓶水晃荡的吗?

    但是现在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嘞,这种不恭敬的表情他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才敢露出来啊?】

    郑含章看得有点乐。

    估计这就是那小老头了。

    吃瓜系统上写着他的名字叫“沙邵”。

    而这个小老头开口自称的名字是“沙老二”。

    郑含章小幅度地挑了挑眉,然后问他:“方才参军所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老头原本已经站起来,这会儿又一次跪下,要继续给郑含章磕头,被人搀扶起来之后脑袋仍然和捣蒜似的一点一点:“明白,明白,殿下,小的听明白了。”

    郑含章:“这条地道,能挖吗?”

    老头继续捣蒜,声音哆哆嗦嗦颤颤巍巍,要是不知道他先前干了什么,光听声音,或许还会有人觉得他是个可怜的、被欺负了的老叟。

    “保证保证!殿下!就算是那始皇帝陵,小的也保证能给您开喽!”

    郑含章:“要是成不了呢?”

    老头愣了下,随后也不

    顾什么胆大包天不胆大包天了,他看向郑含章,试探着问道:“斩、斩了?()?()”

    郑含章:“说得好像你们这些人原本不应当被处斩一样——算了,等这一仗打完了再说,至少如果赢了的话,你们的奖励是已经定下来了的。赢了,你们免死,明白了么?()?()”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老头脸上还是流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用力点头:“明白,都明白的!贵人大慈大悲,大恩大德永世不忘!♀()_[(.)]♀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郑含章摆手:“永世不忘就免了,你先等等,我还有别的事情要问。()?()”

    沙老二弯着腰,双手合掌,仿佛随时都会把双手来回揉搓:“诶,殿下。”

    郑含章:“在地下开工,防止泥土中水分渗漏的技术,你们有没有?”

    沙老二先是略微愣神,随后佝偻起来的背都随着那个后仰的动作直了起来:“殿下您这不是在说笑嘛,要是这样的技术都拿不出来,小的还凭什么在这个行业里头混呢。”

    郑含章:“行,那之后你就做好在我这儿干到死的准备吧——哦对了,你方才是不是说,你在干这行的时候还收束脩教学生来着?”

    沙老二此时已经差不多感觉到郑含章的意思了,她的语气里是真的听不出一点死亡威胁,他由此推断对方根本就不想对自己动刀子,于是胆子也变大了不少,点头说:“是啊殿下,小的有学徒,跟着学了三两年的就能出师养活自己了,以前有过一个跟着小的学了十年的,不是小的自夸,虽然本领未曾学到小的五成功夫,但是应对天下墓穴,哪怕是皇……”

    他很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后说:“哪怕是面对吴国的皇陵!他也能全头全尾地出来,指不定还能摘下一根金簪呢。”

    在郑含章这个雍帝子嗣面前说“挖皇陵不成问题”,这不纯纯是在找死吗?

    沙老二拍了拍胸口,勉强将惊魂不定而乱跳不止的心脏合缓下来少许,随后勉强笑着,向郑含章深深鞠了个躬。

    他倒是个很敏锐,也很能看懂别人想法的角色。

    郑含章:“你的这一手技术,用来盗墓多伤天理人和啊,换个思路吧,你自己想想你的这一手技术能做点什么好事,给自己,还有你背后的这些人找个活干干,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就这样,散会。”

    反正详细应该怎么挖洞什么的,后续都会有别人来跟进,她这个主打制订大方向计划的就用不着为此操心了。

    *

    算是郑含章意料之外但情理之中的是:

    斛律羡在选择了用土山掩盖背后的地道这一战术的同时,竟然真的完全没有考虑配合上其他的战术,对涧农关进行两方面的冲击,从而分化她手下的三万士卒,从而达到让城内的这支军队疲于应对的成效。

    这一场对阵完全是乏善可陈的,一切都按照沙盘上推演出来的路线继续了,当赵国那一边堆起来的土山垮塌的时候,赵军的伤亡并不怎么大,而当赵军的士兵在地道中正面遇上洛州士卒的时候,双方也都没有显露出多少的惊讶惧怕。

    双方都像是先前已经被

    告知了战争会有这样的走向一般,都发挥出了高于下限而低于上限,翻译过来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水平。

    ()?()

    “我军占守势,此战战损大致是一比三,按照我军与赵军人数相比……实在是不好说占到了多少便宜。”

    (s)?()

    刘毓统计了这一战的数据,并且汇报给郑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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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时距离这场郑含章都觉得自己从中学不到什么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整整两天的时间,洛州方面的统计当然是已经全部完成,甚至关于赵军那边的伤亡估算其实也有了一定的成果。

    ()?()

    统计出来的洛州方面士卒总共死亡了一百多,受伤的多一点,大概七百左右,不过当今在统计的时候往往习惯将伤亡联系在一起统计,因为他们要计算的本质上是还有回到战场上继续战斗的士卒的数量。

    刘毓说:“这一次,赵军死亡应该更多,我们这边,重伤之后的死亡数量竟然降低了……我估摸着要有三成,剩下的还有一些仍然在救,或许过段时间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说到这里,刘毓看向郑含章的目光中就又多了几分敬佩——他在统计数据的时候,是去过军营了的。

    他知道,上头这位年轻的殿下,这一次一定又是她,她带来了一些成效相当显著的改变。

    但是,这种敬佩惊讶,甚至开始怀疑这位殿下是不是生而知之的行为有个几次就可以了,之后的,压在心里……

    好吧,其实也不仅仅是压在心里而已。

    刘毓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习惯郑含章随时有可能拿出来的,在她眼里、口中,仿佛就像是将手腕稍稍翻上那么一翻似的简单的,然而实际使用起来却远远不是这么一回事,甚至能够让人惊叹这莫非是圣人所言“生而知之”的最高境界的计策或是物什。

    要是有哪一天,殿下突然对所有人宣布,她是天上的神仙临凡履尘,将要一统四海随后封禅泰山,随即飞升上天成为天帝,天上地下唯其独尊——刘毓估计都不会太过惊讶。

    他想起自己在那些军医的营中的所见所闻。

    那浓郁的、萦绕在帐篷间的蒜味——是真的“所闻”——随后开始汇报一些别的战后统计数据。

    如果按照洛州士卒从一开始的能力估算来看的话,哪怕是这一场各种意义上都算是乏善可陈的战斗,本质上都是洛州军势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步、甚至可以说是突破的证明。

    看到这一次的胜利,又有谁会想到,其实就是在不久之前,洛州的士卒在朝邑城头对阵司马回的时候,都是怎样的一番悲哀悲观姿态?

    刘毓想到那时候,再想想现在,不得不承认那时候简直就像是……上辈子一样。

    简直就像是换了日月,换了人间。

    他难免觉得胸怀中有火焰在燃烧,就像是真的有太阳和月亮的虚影,其中飞舞着金乌的火焰,从天空中掉落下来,正掉在他的胸怀之中,使起燃烧起熊熊的炽热光芒来,让她看到一条光辉灿烂的宽阔前路正在面前展开。

    殿下啊.刘毓在心里轻轻地叹息着,表面上却没有

    做出任何的变化,甚至继续汇报的声音都还保持着原本的声线。

    ()?()

    他完成了这一次的数据汇报,随即又对郑含章说了另一方面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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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方面的分析并不来自于他,而是来自卫云庭。

    (s)?()

    虽然在这一场战斗中,从双方伤亡人数来看,郑含章几乎已经可以坐实自己能够将斛律羡这位老牌的知名将领彻底按在地上打这一“事实”。

    ()?()

    然而很可惜,每一个“虽然”之后都会跟着一个转折的“但是”,而跟在“但是”之后的句子,才是更为重要的那部分。

    ——但是,这样的结果对于洛州方面来说,其实也绝对不能算是一场酣畅淋漓、让人放心的胜利。

    毕竟,他们占了信息上的大便宜,还提早去找了盗墓贼来补全了他们这边在土木建设这方面的巨大劣势。

    这是在那位号称始皇帝的陵墓都能开挖的盗墓老手的帮助下才达到的战果,要是换了他们自己,兴许斛律羡就真的能够靠着他那卓越的整军技巧,或许他们就会输得惨一点。

    又或许——

    夜色逐渐深沉,桌案前的烛火尚且明亮非常,刘毓伏在桌前,正用他那更习惯握着兵器,因此也生出和兵器一样粗糙而坚硬平直的轮廓线条的手,握着一支笔在一册空白纸页上快速书写着。

    郑含章有写小本子的习惯。

    虽然这不是个正经人的习惯,甚至还带上了一点点“政治作秀”的因素,但是日记这个习惯本身其实还是很有点“动人”的。

    对于一个想要进步、想要学习、想要自我反省,吾日三省吾身的书人来说,日记这东西很显然是个极好的承载体。

    还能理清思路,从而做出更正确的选择;也能记录初心,做为对未来自己的鞭策……

    简直是个完美的士大夫日常自我修行环节。

    刘毓虽然并不怎么认为自己算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士大夫,也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书人有什么关系(兴许,他确实已经走得有点远了),但他是个几乎不二错的人,这也就意味着,刘毓是那种发自内心会觉得写日记是个极好的修行手段的人。

    他现在就在写。

    对郑含章的敬佩之情没有从言谈中表露,但却全都记录在了日记本中。

    刘毓写完一行,吹了吹纸页,让上头的墨迹能够更快干掉,为此稍稍抬头。

    而就在抬头时,他想:或许未来有一日,等他身死,埋骨黄土中后,会有后人无意间发现他的这本日记,然后从中,看到一个当时人们眼中的殿下。

    就像是记载在《华阳县志》中的那句“愿陛下忍数日之辱。臣欲使社稷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被世人所知晓之后,那位天水姜氏将军是怎样又一次震惊后世人。

    嗯,对,就这么写。

    记录下他今天在军医营中看到的,那种名为大蒜素的“药物”,还有那过分浓郁的酒精味儿。

    这两种东西都不好闻,刘毓在刚刚走进军营中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鼻子是不是经过这一遭之后就得彻底废

    掉。

    但是呢?就是多了这两样东西,哦,对,还多了殿下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安排着突击学习如何进行最基础最简单救护治疗的那些医护兵。

    刘毓在军营中看到的,那些原本会因为伤口未能治愈反而恶化导致的重伤、高热甚至死亡减少了很多很多。

    他还没搞懂大蒜素是个什么东西,也不清楚那种名为“高浓度酒精()?()”

    的酒水是怎样变得如此清澈,而在倒在伤口上的时候是怎样一边令受伤的士卒疼痛哀嚎,但却当真没有伤得更重。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慢慢搞清楚的——他有这个时间,也有这个学习的想法。

    有志者事竟成,刘毓对自己的耐心和毅力还是颇为自信的。

    否则他也成不了这个一板一眼按照兵书,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几乎完全不犯错的长史。

    人到中年,却又一次如此频繁地生出激昂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豪情来,实在很是难得。

    刘毓甚至感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从未有机会触碰到过的诗情,刚想写下两个字,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有乱声响起。

    那零星的一点,就像是飞鸿指爪落于雪泥一样轻微而难得的诗情,就这样转眼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果然,诗情这东西吧,刘毓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是和它绝缘了。

    ……没事,反正他本来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从未想过自己要写出一首好诗来。

    刘毓站起身来,打算走到外头去问问到底发生了点什么事,只是不等他迈出一步,他书房的门就被亲随推开了。

    守在外头过了一整夜,虽然没能完全见证刘毓的胸怀激荡,但也只是稍眯了眯眼睛,并未睡死的亲随现在已经彻底醒了,也听明白了外头为什么因此吵吵嚷嚷。

    “长史,是斛律羡退兵了!()?()”

    “什么?斛律羡退兵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刘毓直接摔下了手中的笔,笔杆滚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啪啦()?()”

    声响,笔尖将墨色晕染在桌面上后又把地板也一样地染过了一圈。

    但他全然顾不得这些,他猛地走出书房,朝着城墙的方向快步赶去,那动作,与其说是快步行走倒不如说是在奔跑,一身比较柔软、相对来说更有文士风度,其实根本不适合撒丫子狂奔的长袍被他的腿扬出了迥然不同的风采。

    他直接冲到了城墙边上,双手贴在粗粝的巨大砖石上。

    刘毓扶着城墙往下看,只见在渐渐亮起的晨光中,赵军正在从营地中逐渐退出。

    他低声呢喃着,仿佛在担心声音太大惊破了一个梦:

    “真的……退兵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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