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男主的弟弟不正常 > 第 60 章
    经过这一遭,木兮枝彻底确认自己真的还没有准备好为任务献身,推开祝玄知,忙不迭地拉下自己的裙摆:“慢着,你等等!”

    祝玄知不曾对木兮枝设防,被她这么一推,目露复杂之色。

    她坐姿僵硬,尽量放松下来,讪笑:“今天也不行,我认为你还得多休息几l天,身体重要,我们两情相悦,以后有的是机会,改天吧,改天好。”

    在木兮枝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房间变得一片寂静,她仿佛能听到不远处烛火燃烧的声音。

    木兮枝耷拉着脑袋。

    祝玄知敛下眼睫,皮肤因触碰到她而产生的潮红渐渐褪去,他忽地笑起来,笑得双肩轻震,复而抬眸:“你可真是担心我啊。”

    她还没作出反应,祝玄知下了床:“你说得对,是我太急了,来日方长,你我两情相悦,有的是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木兮枝此时听不出他是阴阳怪气,还是说真话:“真的?”

    祝玄知走了几l步后转过身来看她,莞尔一笑,眼弯着:“真的。你说得很有道理,不是?”

    木兮枝也跟着他下床,迟疑道:“我今晚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我最近睡得不太好,经常起夜,你跟我睡在一起也会睡不好的。”

    祝玄知:“好。”

    她咽了咽口水,有点忐忑:“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他应道:“好。”

    木兮枝小心翼翼往外走,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对了,要是你感到身体不适就大声喊我,我住在你隔壁,一般都能听到的。”

    祝玄知:“好。”

    连续听了三个好字,木兮枝感觉有点怪,但转念一想,他回好字好像也没问题,不然回什么?

    木兮枝无声地拍了下头,让自己不要想太多,开门出去,在关门时听到祝玄知说:“不用关,就这样吧,待会我要出去。”

    “很晚了,你要去哪儿?”她习惯性关心一下他的行踪。

    祝玄知坐在房间里,看走到房门前的木兮枝,笑意不减,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就是随便到院子里坐坐,晚上有点热。”

    木兮枝松开拉着门的手,脚下一拐弯溜进隔壁,也就是她的房间。木兮枝走得太快了,以至于没看见站在院中大树下的祝令舟。

    祝令舟就这么看着木兮枝从祝玄知的房间里溜出来回她房间。

    他看到木兮枝出来,还想跟对方打声招呼,却蓦地发现

    那不是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应该在隔壁,接着就看见她回自己的房间了。

    而祝玄知的房间房门开着,他衣衫凌乱,像是做过些什么。

    祝令舟怕喊住木兮枝会让她尴尬,所以躲到了大树底下的阴影处,等她进去了再走出来。

    祝玄知好像也没发现他,祝令舟放下手里的一盆花,赶紧离开院子。他误会他们做了什么,为避免尴尬,想着当没看见。

    起初一直低头坐着的祝玄知在祝令舟转身离开院子时抬起眼。

    他就是因为在木兮枝开门要走的瞬间看到了站在院中的祝令舟,所以才叫她不要关门的。

    祝玄知看着祝令舟离去的背影,耳边响起木兮枝用来拒绝他亲近的借口,她到底是真担心他身体,还是只是不想和他亲近。

    答案不言而喻。

    木兮枝先是躲开他的吻,现在拒绝他的亲近,却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错了,她喜欢的不是他,是“他”,怎么总是弄混淆呢。

    祝玄知将目光收回来,转头看向房内的镜子,裂开的那一面镜子已经被扶风弟子换掉了,如今这面完好无损,很是清晰。

    定是他太不像祝令舟了,木兮枝才会迟迟无法真正接纳他。

    祝玄知想得到的是她对祝令舟完完全全的喜欢,她能给祝令舟的,他都要,少一点也不行。

    他拂掉桌子上的茶杯,它掉落在地,砸到铺在桌底下的毯子,只发出一声小小的闷响。

    约莫坐了一刻钟,祝玄知不疾不徐地站起来,走到衣柜前。

    打开衣柜,中间那层放着两套整整齐齐的白衣,祝玄知毫无波澜地看了一眼,却抬手拿起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令牌端详片刻。

    玉令牌上面还雕刻着祝令舟三个字,祝玄知摩挲过那些字,难道要他事无巨细地去模仿祝令舟,她方能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喜欢?

    荒唐,可笑,他才不会模仿他厌恶的祝令舟……

    也不是不可以,祝玄知说服自己,只要能得到木兮枝给予他毫无保留的喜欢即可,模仿祝令舟而已,他又不是做不到。

    从小到大,祝玄知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经常做些极难的事,现如今想得到木兮枝这个人的喜欢,他也可以适当做些什么的。

    对。

    没错。

    他可以模仿祝令舟,能达到目的就行,祝玄知收住想砸碎玉令牌和撕烂这两套白衣的想法。

    祝玄知将玉令牌挂回腰间,把衣柜里的白衣拿出来。

    *

    朝日初升,晨光熹微。

    木兮枝昨晚又没睡好,思考了一晚以后要怎么办,一大早就爬起来到院中荡秋千,看木则青练剑,还拿着根树枝跟着比划起来。

    木则青原本专心练剑,余光看到木兮枝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舞弄着树枝,终于看不过眼了。

    他问:“你怎么了?”

    木兮枝耸了耸肩:“没事,大哥你继续,我就是闲得慌。”

    木则青见此不多言。

    她扔掉树枝,躺在秋千上看天:“大哥,如果有人说喜欢你,喜欢你到舍命相救的地步,但她不肯跟你亲近,你会不会怀疑?”

    木则青召来附近的落叶,形成道叶剑:“没人说喜欢我。”

    木兮枝算是服了他沉闷的性子:“都说如果了,在假设前提下,大哥你懂不,你就当有这个人存在,你会不会怀疑她的用心?”

    他拧眉:“她喜欢我?”

    她点头如捣蒜。

    木则青的脸依然很冷:“喜欢我喜欢到舍命相救的地步?”

    “嗯。”

    “然后不肯跟我亲近?”

    木兮枝:“对。”

    他震开叶剑,叶子簌簌落下,有几l片还落到了木兮枝的脑袋,弄得她像树精,他说:“不亲近就不亲近,我又不喜欢她。”

    听到他的回答,木兮枝感觉自己不该问木则青,又不想半途而废,耐着性子:“要是你也喜欢,而且有想和她亲近的心思呢。”

    木则青:“不会的。”

    木兮枝证实了,问他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算了算了,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问你。”

    话间,涂山边叙打着哈欠走出来:“师兄,小师妹。”

    都想放弃再问下去的她即可将目标转移到涂山边叙身上,问了一样的问题:“师兄,如果是你,你会不会怀疑她的用心。”

    涂山边叙认真想了片刻,道:“轻也不会这样对我的。”

    木兮枝想揍他。

    她瘫在秋千上:“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如果如果,你们怎么都把它跟现实联系在一起。”

    涂山边叙哈哈笑:“我知道,就是开个玩笑嘛,不过说实话,你说那个人喜欢我,喜欢到舍命相救,却不肯和我亲近?”

    “对。”

    他啧了声:“不应该啊,喜欢一个人,会不由自主地想和她亲近,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碰也碰不够,怎么还会不肯亲

    近呢?”

    木兮枝不吭声。

    涂山边叙又想了下,道:“其实会不会是那个人并不喜欢我,明面说喜欢我,舍命救我,也不过是为了遮掩某件事而已?”

    这时,涂山边叙看见岁轻也晨起到外面修炼,赶紧追了上去,没空细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个。

    木兮枝迟钝地“哦”了声。

    话音刚落,看到祝玄知从房间里出来,木兮枝还没想到如何妥善解决他们之间关系的办法,一见到他,她本能地找地方躲起来。

    仅眨眼间,木兮枝连滚带爬躲到了秋千后的那棵大树后面。

    “你跟他说我出去了。”

    她语速极快道。

    目睹这一幕的木则青看了看还在摇晃着的秋千,又看了看她藏身的那棵大树,再看了看走到院子的祝玄知:“祝道友。”

    祝玄知眼神似无意地掠过摇晃幅度慢慢变小的秋千:“木道友,你有没有见过木兮枝?”

    木则青不习惯撒谎,但为了木兮枝,生硬道:“出去了。”

    “我知道了。”

    祝玄知又回房了。

    木兮枝蹑手蹑脚从大树后面出来,心想她今天得出去一趟,撒谎也要撒全套,否则容易被祝玄知识破,他太擅长找破绽了。

    她跨过花花草草,对木则青说:“大哥,我要出去一趟。”

    木则青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跟祝道友吵架了?”以前木兮枝都是恨不得整天跟在他身边的。

    木兮枝怔住,看了一下祝玄知紧闭的房门:“不是吵架,就是……跟你说了也不懂。”

    “那你出去小心点。”木则青见她不想多说,唯有作罢。

    他们全然不知院中景象尽数落到祝玄知眼中,他回房后关上门窗,却在窗那里留了一道狭小的缝隙,恰好能看到外面。

    云中家主在院子布下的束缚灵力禁制还没撤,祝玄知依然不能用灵力去听他们说了什么,但有些事,不用听,只用看便知道了。

    木兮枝在躲着他。

    *

    木兮枝出去后,如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逛,边走边想要怎么样缓和她跟“祝令舟”的关系,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怀疑的。

    街上百姓肩摩踵接,衣着各异,小贩沿街走巷吆喝着,楼阁之上有香帕挥动,热闹非凡。

    换作过去,木兮枝是挺喜欢这种热闹,今天提不起兴趣。

    走着走着,她被人往街边推搡,对方扬声道:“快让

    开,快让开,那是陈郡谢氏的马车!”

    木兮枝被挤得生无可恋,前后左右都有人,还不能对寻常百姓用灵力。她忍了忍,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让百姓让路。

    陈郡谢氏?

    听着有点耳熟,但木兮枝暂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只见数辆香车宝马行过,仪仗盛大,行至最前方的香车跟普通马车不同,不是用木板隔绝视线,而是垂着几l层薄薄的纱幔。

    纱幔被风吹开,木兮枝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往里看了一眼。

    车内,一个身形窈窕,面容妩媚,柔若无骨的女子趴在神情木讷的男子身上,时而仰头亲他。女子似乎觉得单是亲不够,又握住男子的手,十指相扣。

    香车纱幔外就是数不清的百姓,她也不怕被人瞧见。

    风一过,微微扬起来的纱幔落下,木兮枝再也看不见香车里面,周围的百姓还在议论:“陈郡谢氏的三公子怎么会来此?”

    “陈郡谢氏三公子在前阵子得了一阵怪病,遍寻名医不得治,这不,来向仙门世族求助。”

    “怪病?什么怪病?”

    “听别人说,陈郡谢氏遍寻名医不得治,连病的源头都找不出来,我想可能是撞邪了。”

    “有可能。”

    “我五婶的丫头以前被妖掳走了,至今没消息,这些妖魔邪物真是害人,五大仙门世族怎么不将他们全杀了?永绝后患。”

    有人摇头:“你以为那些妖族魔族是吃素的?他们天生就有妖魔之力,五大仙门世族十几l年前就围剿过他们一次,但失败了。”

    木兮枝竖起耳朵听。

    从他们的话里,她很快得知陈郡谢氏与五大家族这种修仙氏族不同,隶属于王朝氏族,这位陈郡谢氏的三公子则是未来的家主。

    另一人起话头:“你们听说了么?朱雀现世了,妖族魔族一旦得到它,可能会将五大仙门世族取而代之,然后掌管世间。”

    她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一个普通百姓是如何得知有关朱雀那么多事的?应该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木兮枝沉思。

    一男子不懂:“何为朱雀?为什么说它现世就要变天了?”

    先提起朱雀的那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朱雀现世,世将灭,十几l年前流传开来的,至于是谁先传出来的,我便不知了。”

    “这也太恐怖了。”

    陈郡谢氏一行人过去后,街上没那么拥挤了,议论此事的人

    也散开了,木兮枝得以离开此地。

    没走两步,她看到了祝忘卿:“祝姨……”刚喊出口,就看到祝忘卿被人拉进了小巷子。

    对方手脚太快,木兮枝没能看清是谁将祝忘卿拉走的。

    尽管知道她是九阶修士,就算遇到事亦有自求能力,木兮枝也跟了上去,没法视而不见。

    跟到巷子里,木兮枝匆匆止住步伐,原因是她发现拉走祝忘卿的人是云中家主,他肯定是不会伤害祝忘卿的,她瞎操心了。

    正要离开,木兮枝听到他们说到某个关键词,不由停下了。

    云中家主:“你疯了?”

    祝忘卿嫣然一笑:“蓝屹,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当年说好的,只要他体内的朱雀有异动,我就可以离开蓬莱来找他。”

    木兮枝没想到他们二人也知道朱雀的存在,还以为除了“祝令舟”和她之外,没人知道。

    云中家主质问:“是不是你将朱雀现世的消息传出去的!”

    木兮枝大吃一惊。

    她屏住呼吸,不让气息外泄,怕他们察觉有人,又幸好他们争吵得厉害,没怎么留意附近。

    祝忘卿倚着墙:“是我又如何,我们还能瞒多少年?还不如事先做好谋划,由我掌控。”

    他大怒:“你没资格!”

    她调/情似的戳着他胸膛,轻笑连连:“我没资格,难道你就有资格了?你知道的,他是我儿子,我害你,也不会害他。”

    云中家主一把拍开她的手:“祝忘卿,我看你就是疯了。”

    他还不知道祝玄知和祝令舟互换身份的事情,祝忘卿跟他谈话也不用提及这个,口中的人自动默认是祝玄知,用“他”来代替。

    听在木兮枝耳中恰好就是“祝令舟”,因为他体内有朱雀。

    祝忘卿的手都被云中家主拍红了,她下一刻就回踹他一脚,骂道:“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云中家主懒得跟她计较。

    他想走了,却被祝忘卿拉住:“对了,他情动了,此后会有一个月的朱雀情热,偶尔发作,如果没人帮他,他会死的。”

    木兮枝听得心情跌宕起伏,难怪“祝令舟”那天晚上必须要她来,原来是朱雀情热,还会持续一月之久?就他的身体受得住?

    云中家主回头,神情凝重:“他情动了?他喜欢何人?”

    来到扶风后,他虽很少关注“祝玄知”,但也不见“祝玄知”身边有什么女子,何来的情动?倒是“

    祝令舟”身边有个叫木兮枝的。

    祝忘卿知道云中家主疑惑什么,但没说互换身份的事:“你管他喜欢谁,这是得两情相悦的事,你勉强不得旁人来助他。”

    他脸黑了:“我只是问问,何曾说过要勉强旁人来助他?”

    她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不让他再细问下去。

    祝忘卿轻揉着手背:“我听说鬼市有血莲可以压下他朱雀情热,你是他父亲,会去替他取来吧,就是挺危险的,你小心点。”

    关心的话其实也就顺口一说,没夹带多少真心。

    云中家主沉默良久。

    纵然他一直不待见祝玄知,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祝玄知死。

    因为祝玄知是……

    “我今晚去,不过鬼市一夜,人间两日,你能确保他这两日内不会出现朱雀情热?”下次五族会审定在三日后,他有时间去。

    祝忘卿捂唇笑,在云中家主不注意时,目光扫过巷子口的那一抹淡蓝色裙摆:“我哪能确保,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偷听的木兮枝听到这里,愈发确定他们说的是“祝令舟”。

    不然云中家主怎么会那么上心?宁愿冒险也要去鬼市找什么血莲,要知道他对祝玄知的态度向来是任其自生自灭,置之不理的。

    木兮枝见他们要出来,立刻跑出巷子,混进人群中,继而返回扶风水家,一路上都在想朱雀情热的事,直到撞到一个人。

    “不好意……”

    木兮枝一抬头就看到祝玄知:“你怎么在这?”不知不觉,她回到了扶风水家的水帘入口之后的水中桥,他就站在桥边。

    少年长发用红丝绦扎成高马尾,不像往常那样披散着,白衣胜雪,也不再随意用衣带束腰,而是用蹀躞带,劲瘦腰线更分明了。

    她多看了两眼。

    若是他那头白发变成黑色,安安静静站着时,木兮枝兴许还真的难以分辨他和“祝玄知”。

    祝玄知将掌心里的鱼饵全抛进桥下的河里,偏头看她,眼角泪痣色泽似血:“我在等你啊。”

    “等我?”她一顿。

    现在申时三刻,都下午了。木兮枝看他皮肤微红,想来是晒过一阵太阳:“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等的我?是不是有急事?”

    祝玄知拿出一支檀木簪。

    檀木簪自带一股久久不散的香气,花纹精细,雅致如新月。

    他将檀木簪递过去给

    她,轻描淡写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想给你送礼,本想早上送的,见不着你,只好等到现在了。”

    木兮枝惊讶:“你怎么会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她都给忘了,早上木则青也没提这事。

    祝玄知没回这个问题,而是问:“你可知我的生辰?”

    “十月初三。”

    木兮枝几l乎是脱口而出,有关原著男主的身世背景,她还记得,生辰也记得,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找云中打听就能知道了。

    十月初三。

    这不仅仅是他的生辰,还是祝令舟的生辰,祝玄知:“你都知道我生辰,我为何不能知道你生辰,想知道什么,去查便是了。”

    木兮枝双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檀木簪:“谢谢,我很喜欢。”她不喜欢珠宝玉石,却钟爱木饰,觉得戴起来有股自然香气。

    她心微动:“你在院子里等我回去再送礼给我也不迟的。”

    “我想,不行?”

    祝玄知送了礼就往回走。

    “行行行。”木兮枝跟他一起回去:“我大哥师兄师姐他们,今晚肯定会为我庆祝生辰的,你也来吧,人多热闹点。”

    往年都这样,白天装作忘记生辰这件事,晚上才给她惊喜,就没变过,偏偏木兮枝忘性大,连自己生辰都能忘,给了他们机会。

    祝玄知脚步略停了停,笑道:“你们的生辰真热闹。”

    “你是云中大公子,你的生辰肯定更盛大,就别拿我的来打趣了。”她宝贝地收好檀木簪。

    檀木难得,这还是千年檀木制成,也不知他是如何得到的。木兮枝下定决心,等他生辰那天,她一定要回一份同等价值的大礼。

    祝玄知淡道:“那是,云中大公子的生辰的确很盛大。”

    可他不是云中大公子。

    闲聊之余,他们回到了院子,而木兮枝的大哥师兄师姐,还有云中的几l个人都在等她回来。

    木兮枝看到在院子里等她回来的他们那一刻,忽然明白了祝玄知为什么到扶风水家入口后面的水中桥等,而不是留在院子里等。

    他是想当第一个看见她回来的人?木兮枝归为是自己脑补。

    接下来是万年不变的流程了,木则青他们依次过来给她送礼物,木兮枝依次道谢收礼物。

    云中的人也是刚才知道今天是她生辰,没准备礼物。祝令舟也没有,虽不太好意思,但还是先道一声:“生辰快乐,木姑娘。”

    扶风的人

    还在服丧,因此他们只在这个院子里替她过生辰。

    又因为木兮枝喜欢吃烤肉,所以他们准备了燔炙,还有不少酒,她将礼物放一边,大快朵颐。

    庆祝生辰到后半夜,不少人喝得酩酊大醉,被没醉的人扛回房,木兮枝便是这时发现祝玄知不见的,还捡到了他掉落的玉令牌。

    木兮枝拿玉令牌去找祝玄知,走到他房门前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

    她见院中没人了,打算溜进去给他戴上再出来,认识“祝令舟

    的人都知道他不能离开这枚玉令牌太久,否则会压不住身体病气。

    木兮枝推门进去,发现他躺在床榻上,五指抓住被褥,青筋毕露,脸有异红,很难受的样子。

    她上前:“你不舒服?

    ?)

    祝玄知掀开眼看她,眼尾绯红,呼吸乱:“跟上次一样。

    “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我知道你如今不想碰我,也不想同我亲近,还躲我,何必勉强你,再说了,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木兮枝使劲地将祝玄知转过来,屈膝上榻,叹气道:“林妹妹,别闹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生死当然与我有关。

    “谁是林妹妹?

    木兮枝哪里敢说他有时候的性子有点像红楼梦里的林妹妹:“你听错了,我喊你祝谢之。

    祝玄知似嘲非嘲道:“木兮枝,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死……

    木兮枝弯腰封住了他的嘴,不想他就这个话题说下去。祝玄知被她主动亲后张嘴,好像终于可以呼吸了般,情不自禁抬手抱住她。

    他确实没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了,跟之前一样,她一亲他,祝玄知就全忘了,只想和她亲近,被她给予的快意与舒服充斥着。

    祝玄知喉结上下一滚。

    木兮枝暂且做不到跟祝玄知结身体魂链,但见他痛苦,亲亲抱抱,像上次那样做一些其他事替他解决朱雀情热也未尝不可。

    房间里没点烛火,很昏暗,但他们逐渐适应光线了。

    祝玄知那双极漂亮又狭长的狐狸眼睁着,这次倒是没闭上,专注地看着她,木兮枝被他看得不自在,轮到她闭上眼了。

    祝玄知薄唇透着一股妖艳血色,

    他难耐地撑起身,一截窄腰被蹀躞带勾勒出流畅轮廓,双足踩在被褥之上,苍白瘦削,因遭受天大的接吻刺激而迸起筋骨。

    木兮枝唇瓣有些疼了,祝玄知像个贪得无厌的艳鬼,一碰上她就要一口将她的阳气全吸了。

    她有种将被吞魂的错觉。

    又过了会,木兮枝侧过脸,喘口气,他却顺着她脸颊吻下。

    木兮枝怀疑祝玄知得了肌肤饥渴症,他很喜欢跟她有肢体接触,随着吻加深,他会发出愉悦的声音,身上的情热裂纹也会消退。

    随他亲吧。

    只要今晚不做到最后一步,突破那条线,还能安抚他的朱雀情热,木兮枝还是可以接受的。

    木兮枝的长发黏在脸侧,又很快被祝玄知拂开,他要亲她,不停地亲她,以此缓解求而不得的急躁、不安。

    她脸烫如火。

    这就是她骗他的代价么?

    不知过了多久,祝玄知朱雀情热彻底褪去了。她验证了一件事,这样也能压下他的朱雀情热,木兮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