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主母要和离 > 第 55 章 提早
    第55章提早

    因为一场闹剧,许太妃失了婆母的体面,即将回老家北方去。

    许昭容那边也没动静。

    往常她们都会歇斯底里地闹,如今却没动静,静得有几分异常。

    王姮姬查探之下,才知许太妃的风寒一直没好,许昭容侍奉在侧也染了病。许昭容病情还比许太妃严重些,咳嗽不止,额头烧得烫手。

    王姮姬命大夫过去治疗,务必留着口气,当然也不用留太多的气,留一口,别死在琅琊王氏就行。

    救人归救人,她计划将这二人驱逐出王家,照常执行。

    王氏的大夫素有妙手回春的本领,几日,这二人病情便有所好转。

    许太妃率先恢复气力,许昭容也痊可了,但仍病歪歪地赖在榻上,弱如西子胜三分,有蓄意装可怜之嫌。

    不用说,等着郎灵寂怜惜呢。

    王姮姬冷瞥着,如何将这对狗男女凑到一起,然后打包驱逐出琅琊王氏。

    许昭容这次风寒,郎灵寂不知暗地里送了多少药,探望了多少次。

    午后,郎灵寂传来小信。

    小信是从中书监发出的,信笺用的是中枢官方的纸,写的却是些荒谬的话。

    ——他问她,是否将下一次的同房提前。

    因为他行将前往江州,襄助王戢与流民帅最后的对决,战况复杂,牺牲频发,恐怕次月十五赶不回来。

    考虑到契约和规则,如果进行累积,到时她又推三阻四地说承受不了。

    那么,日期相对提前,对彼此都好。

    王姮姬烦躁地阖上信笺,下意识想拒绝,“就不能取消吗?”

    送信的内侍俛首。

    他们没权看信笺的内容。

    王姮姬将信笺掐皱,真有他的,明目张胆用中枢的官纸写这些歪念。

    她不答应。短短几日前她刚承受了两次的痛楚,此刻双腿犹在轻颤。

    “免谈。”

    咬牙从齿缝之间溢出。

    内侍转身恭敬告辞,原封不动将这二字回禀。王姮姬杏眸病恹恹地耷拉着,思忖片刻,叫道,

    “站住。”

    内侍停住,“主母还有何吩咐?”

    “蠢材,休要这么回禀。”

    王姮姬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吸了口气,“……他还说什么?”

    内侍犹豫了下,将第二封信笺双手奉上。中书监大人言,先送第一封信笺,若主母态度可谈,再行送上二信。

    王姮姬拆开看了看追加的内容,支颐片刻,妥协道,“嗯,这才可以。”

    内侍告退。

    王姮姬独自褶着那两封小信,郎灵寂最近来得频繁,令她有点吃不消。

    前世半年都没有一次的事,近来他却每月都守着日期,可丁可卯地过来。

    幸亏她喝了情蛊,身子毁了,否则意外怀有身孕,更加会苦恼。

    晚间,席地对坐饮茶。

    郎灵寂不疾不徐持着

    一莲瓣盏()?(),

    放于唇下吹凉(s)?(),

    茶水中百茎素兰于雪涛并泻?(小??说)?[(.)]?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清节之士不染官场俗气。

    王姮姬亦饮着茶()?(),

    味淡得很。

    “怎么想起做灯笼?”

    他忽然问。

    王姮姬一怔,才想起昨晚的事,道,“桃枝她们随便做着玩的。”

    他啜了口茶,散着神色,哂道,“不,你做的,你的技艺一向这么差。”

    王姮姬沉了沉嘴角。

    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确实没跟他的许昭容一样体验过人间疾苦。

    她君子六艺皆样样精通,唯独手工差了些。前世她给他做的那些小东西,全歪歪扭扭的,跟许昭容的绣活儿没法比。

    “没什么用。我和桃枝她们闲着也是闲着,正巧有一些彩油纸和藤条。”

    郎灵寂颔首,“确实没什么用。”

    王姮姬默默瞪他一眼。

    他笑了,指骨微屈叩过扶手,一片柔和浅淡的神色,瞧着心情并不算太差。

    今日不是十五,两人却坐在一起,怪怪的。成婚半年以来,他们在非十五的日子一般是不见面的,今日打破了惯例。

    王姮姬忍不住问,“你信笺上说的话是真的?”

    郎灵寂淡淡,“哪句。”

    信笺上说,下个月的同房提前到今日,但毕竟过于频繁了,作为补偿,下下个月的同房将被取消,算是一些额外福报。

    王姮姬是看到了追加条件才同意的,毕竟熬过了今天,她将获得将近两个半月的清净时日。

    具体来说,就是今日是十二月十九,距离十五那夜的花开二度才过去了四天。

    但今夜就再次同房,透支一月十五的,二月十五作为补偿被取消。今夜拜拜后,下次见面便是来年开春的三月十五了。

    “你要说话算话。”

    郎灵寂漫唔了声,两个半月不见确实太久了些。可今日他想要她,白天的时候就控制不住地在思考她。他以前觉得那事可有可无,现在却有些食髓知味。

    他虽然对她的人不怎么感兴趣,无可否认的是,有点喜欢她的身子。

    许是因为情蛊的作用吧。

    “姮姮,”

    他语气幽远又陌生,“你这般斤斤计较。”

    王姮姬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不是契约精神么,斤斤计较是几个意思。

    而且今日透支下月的同房,下下月同房取消,都是他主动提出的条件。

    “怎么是我斤斤计较了?”

    郎灵寂垂首闲闲睨着茶盏上的冰裂纹,“若非如此,你不会答应。”

    今日仅仅一次同房,然后他前往江州战场去,下月十五流落在外,熬到下下个月十五,她还不与他见面。

    夫妻之间,真的应该计较这么多吗?

    寻常夫妻似乎不这样。

    王姮姬拂拂手,严谨地说,“说好几次就是几次,是约定又是规矩。琅琊王殿下若觉得不划算,今日可以不同房。”

    郎灵寂罕见地没提契约精神,几分复杂的情绪,道:“你前世

    ……()?()”

    话说半截却被他隐掉了,夹杂着看不懂的情绪,似有未尽之意,“罢了。()?()”

    王姮姬不知他又发哪门子神经。

    她望了望外面浓重的夜色,时候不早了,想早点结束那事。

    便开始吧。

    郎灵寂心照不宣,如愿得到了自己追加的次数,走过去,扼住她的手腕。

    王姮姬与他来到榻上,宽衣解带躺下。郎灵寂俯身下来拢了拢她后颈,眼色复杂,掌心轻微的烫意。

    他心里或许滋生了细微陌生的感情,但恰如火星在凛冽肆虐的寒风中,暖意根本微不足道,情绪逐渐冰冷起来。

    跌入一片昏沉的暗梦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姮姬隐约感觉郎灵寂今日很温柔,悄无声息间引导她的意识慢慢放弃抵抗,不似往日那般粗暴利索地要她。

    王姮姬双手被他扣住,侧着脑袋闭着眼睛,等待这一过程的结束。双唇却不经意被他静谧地吻了吻,汹涌又克制,以往同房时他鲜少吻她的。

    王姮姬微微诧异睁开眼睛,郎灵寂轻剐着她春山似的眉眼,道,

    “一会儿给你用用情蛊。()?()”

    这事,有她的回应,才更有意义。

    王姮姬板着脸,明明用不用情蛊的主动权在他手中,还多此废话。

    她说不用,他就会依言行事么?他想用,一个眼神就能催动她体内的情蛊。

    郎灵寂的嗓音轻轻低淌低淌,“要不你总跟死人一样躺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王姮姬斟酌片刻,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别了,我自己会。”

    他半信半疑,默许她试一试,长眸清灿,如扇子一般阖上了。

    王姮姬顿了顿,抿了抿唇,掐着手心,极缓慢地靠近,试着吻他的颊。

    郎灵寂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冷清地掀开眼皮,对她有藐然的审视。

    王姮姬解释道:“想起你有洁癖,算了吧。”

    他看透了,“借口。”

    王姮姬说,“我试过,你不让。”

    单纯天真的话照直说出来,恍若刹那间让人回到了前世。那时候她每每盼着与他同房,被拒绝了无数次亲吻。

    郎灵寂沉沉冷笑,“果然是借口。”

    王姮姬默然把脸埋在枕头里,不再言语了。

    他屈肘打量,长久的水磨工夫,“你推推拖拖的,明明就是不愿。”

    既不愿,为何给他送灯笼呢。

    那种无聊的废物东西代表的意义,不就是她想请他来么,她前世老这样的。

    王姮姬当然不愿,懒得跟他拉扯这些,道:“罢了,你还是给我用情蛊吧。”

    郎灵寂轻皱长眉。

    正要掐住她的细腰,听闻外面有人下人紧急的叩门声,“主母,姑爷!”

    “许娘子那边不好了,病势危重,十分紧急,众医束手无策,太妃娘娘急得晕过去了两次,求姑爷速速去瞧瞧吧。”

    这明晃晃的截胡之语,是许昭容过来争宠了。王姮姬猝然起身,张口欲呼,却被郎灵寂先一

    步沉沉摁下了肩。

    王姮姬牢牢陷在床榻之间()?(),

    喘着粗气()?(),

    目光炯炯瞪着郎灵寂。后者玄远冷峻⑨(小@?说)⑨[(.)]?来⑨小@?说⑨@?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⑨()?(),

    保持着惯有的清醒和笃定——

    竟是无动于衷。

    她被他压住()?(),

    喉咙失声,无法对外面的人发号施令。

    郎灵寂对外面的人就一个字,

    “滚。”

    刻薄的冷漠,凉得人骨子发寒。

    叨扰的下人一再强调许昭容病情“危急”,却立即被拖下去了。

    他转而捻着她的一缕发,将风暴掐灭在未发之前,眸溅寒水,“用情蛊?”

    王姮姬才反应过来刚才的话头,怒目,“许昭容都病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些事情?她若死了,你……”

    “你我之间没那么熟吧,”郎灵寂一闪而逝的讽,“别管太宽了。”

    毕竟今夜他是用将近两个半月换来的。

    王姮姬颤垂鸦睫,后脑勺陷在榻上,微微梗着头,刹那间她身体内涌起异样,情蛊已在不知不觉中催动了。

    他再次吻覆下来。

    她只得被迫再次投入进去,在情蛊的作用下忘却杂念,忘却自我,翻滚在迷蒙的黑暗中,失去思考的意识。

    ……

    翌日,昨夜传信的下人被杖责。

    主母的卧房岂是随随便便的人轻易能叨扰的,惊扰主母,打死都不冤枉。

    而且,夜半从主母房间请人,是冒犯主母的尊严,昨夜本是夫妻同房之夜。

    许太妃和许昭容既病着,治就是了,主母又不会医术。天底下都是贱侍奉于尊,没有让尊反过来迁就贱的道理。

    那下人的惨呼回荡在庭院中,其他仆役听了,面如土色,心有余悸。

    “你非要弄成这样吗,”

    王姮姬站在屋檐下,麻木地看着,

    “虚张声势,弄得我像个恶人。”

    郎灵寂抱臂漫不经意,视线将所有人笼罩,冰冷无情且漆黑一片。

    “那你想怎么样。”

    昨夜,旁人已经舞到他们面前了。

    这事不可能轻易揭过。

    庭中杂草长高了,当除必除。

    她道:“那人昨夜就传个信,也没做错什么,许昭容确实患了病。”

    他说,“无用的仁慈最好收一收。”

    根据新制定的家规,纵主背主的仆婢应该直接杖毙的。

    王姮姬,“你是家主我是家主?”

    郎灵寂轻轻阖目,沾了隐秘的色彩。

    王姮姬继续说,“他只是个传信的下人,按上面吩咐办事。你若真想根治痼疾,莫如直接将许氏那两人赶出去。”

    他神态自若,问:“什么方式。”

    王姮姬道,“随便你。”

    “那你让她们犯个错,”郎灵寂深刻温柔地在她耳畔,仿佛一场隐秘的合谋,

    “……我来赶人。”

    王姮姬垂着眼帘,“哪种错。”

    他道,“致命的。否则怎么赶人。”

    当世孝道为先,若要下手就得

    下死手,否则苍蝇闹闹哄哄,何时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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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王姮姬反问,“我让她们犯错,她们就会犯?又不是傻子。”

    ()?()

    郎灵寂,“我会帮你。”

    (s)?()

    她在明,他在暗。

    ()?()

    她唱白脸,他唱红脸。

    她扮作强势主母,他扮作软弱赘婿,她下吩咐,他照直执行。

    除掉许家两个无权无势的妇人而已。

    王姮姬抿抿唇,这四字令人很踏实,踏实的意思指事业上的踏实,而不是爱情上的踏实。

    事业上,他说帮谁,那人会无一例外地取得胜利,从前二哥、琅琊王氏皆是如此。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他站在同战线上,面授机宜,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如果他们不是夫妻,郎灵寂单纯当琅琊王氏的参谋军师,倒还可以。

    但她并不想太依赖他,保持着神志的清眀,怀着浓浓的质疑,问:“这么笃定,若我要你昭容姑娘的命呢?”

    郎灵寂眼色飘凉,“要。”

    王姮姬眯了眯眼,觉得他有些陌生,似跟前世印象中那个人全然不同。

    他竟然对许昭容这般无情。

    本以为许昭容是他的软肋,谁料他对谁都傲慢,视谁的命都如同草芥。

    “好。需要几天时间。”

    郎灵寂请她自便,

    “别拖太久。”

    当下,他确实也有另一件事要做。

    许昭容和许太妃的病得治,毕竟人家病情很“危急”,王家家规再怎么森严,也不能缺了这点基本关怀。

    郎灵寂唤来几个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冯嬷嬷还在看着那犯错的仆役挨打。

    那瘦马昨日是欺负到主母头上来了,要把姑爷从主母手中截走,幸好姑爷关键时刻清醒。

    关乎琅琊王氏声誉的事,姑爷总能维持得很好,保证主母的体面。毕竟如果他真的被截胡,背后不知怎么被人议论。

    王姮姬懒得再看这鬼哭狼嚎的场面,转身回去。

    另一头,许太妃和许昭容就没那么好过了。

    许太妃心里窝着火,之前地皮的事他偏向王姮姬就算了,昭容病得这样,他居然也置若罔闻,窝在王姮姬那屋?

    没有他这样凉薄的人。

    许太妃将要离开建康,临走前想给昭容落个好归宿。即便拼着得罪王姮姬,昭容也得去琅琊王氏为妾。

    否则昭容孤零零一人,完全是个没有生存能力的弱女子,该怎么活?

    还没等许太妃有进一步动作,清晨,一群凶神恶煞的仆人便忽然气势汹汹地闯进,不由分说,要抬走许昭容。

    许太妃吓得手脚直颤,慌忙上前阻拦,那些人五大三粗的壮汉说,

    “奉家主之命,抬走病人。”

    “生了重病的奴婢该送到安济院,不能渡了给贵人们,这是琅琊王氏的规矩。”

    “您侄女的病情,不是很‘危急’吗?”

    越危急,越得送走。

    危急到昨夜到主母房间里叨扰,这不,主母赐下恩赏了。

    铁面无情,三下两下就将许昭容从榻上请了下来,也不管许昭容穿没穿衣衫。

    许昭容猝不及防,被拉扯在地,吓得手脚也有些不听使唤了,泪珠大颗大颗地掉,是真的害怕了。

    患病之人要被拉去安济院,和得了天花绝症的病人丢在一起,说是集中治疗,实际上互相传染就是等死。

    许太妃有些后悔将许昭容的病情渲染得那么重,以身护在许昭容面前,“住手!郎灵寂呢?他袖手旁观吗?叫他过来见我!我是你们姑爷的继母,凭什么主母一句话,便要了侄女的命?”

    那些人道:“主母吩咐时,姑爷正在。”

    许太妃怔了,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人设是比较事业批,女主比较清冷

    宝宝们,平时晚6:00更新,其他时间我会修一修前文,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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