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见状,闪身退后。

    吴大疤和暮秋交起了手。

    苏珊一脸担忧的撩开门帘,冲着二人道“你俩快住手。”

    吴大疤惦记苏珊已是许久,如今好不容易钻了空子,哪里会轻易住手。

    暮秋本就看他不爽很久了,眼下既然已经动手,哪有收手的道理。

    两人在客栈里打的有来有回。

    夙冥聿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他视线落在暮秋的身上,暮秋的一招一式被他看的明明白白。

    同样,他也看得出,暮秋不是这个吴大疤的对手。

    眼看着暮秋逐渐落了下风,以他的猜测,不出三招,暮秋必输。

    他静静的喝着茶,作为旁观者,他没有出手的必要,也没有出手的兴趣。

    吴大疤的刀背砍向暮秋,与此同时,他还得意的说道“小白脸,你不是我的对手,把你老婆借我玩几天,大舅哥回来,就给你送回来。”

    他虽然想抢苏珊,但多少对她大哥是有些顾忌在身上的。即便是对暮秋动手,也不敢下杀招。

    冰冷的刀背眼看着就要落到暮秋的身上了。

    暮秋一惊,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哐当”一声,一个茶杯强劲有力的砸在了刀背上。

    暮秋见机,闪身而退。

    “他妈的,你谁啊?敢管老子的事儿?”

    吴大疤提着刀就冲着李睿阳走来。

    李睿阳静坐在桌边,端着酒碗喝着酒。那茶杯是他扔的。

    大刀朝着李睿阳劈下,这一次,吴大疤拿的是刀锋,下的是死招。

    低垂的双眼在瞥见人影靠近的同时,手中的酒碗出手,直接砸在了吴大疤的脸上。

    李睿阳一身青衣,单手背于身后,起身看向他。

    修长的身影,俊朗的面容,明明是一副儒雅之风,但是那冰冷刺骨的眼眸,却带着一股凌厉阴冷的杀气。

    他未言一字,只是静静站着,那气场却已胜过吴大疤放狠话。

    吴大疤不甘心今日的计划被打乱,一心想着将苏珊抢了。

    可终究,色字当头一把刀。

    他打暮秋是有些胜算,但是对李睿阳就不同了。

    两人还没过招,夙冥聿就知晓结局。

    他长眼一压,懒得观战,自顾自的喝着茶。

    果然,两人没过三招,吴大疤就被打退了阵,直接滚出了客栈。

    李

    睿阳一撩长衣下摆,再次回坐在了桌边。

    夙冥聿端着茶杯,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后看着他,冷了一声。

    谁都看的明白,李睿阳出手是为了帮暮秋。

    但暮秋是个男人。

    夙冥聿这一声冷笑,笑的无不是他有龙阳之癖。

    李睿阳自然听得出他笑声里的嘲讽。

    他也不知晓,为何刚刚看到暮秋被打,他会出手。

    明知道他是个男人,但还是会对他莫名生出一种保护欲。

    “惩恶除奸。”

    他倒了一碗酒,接着喝,冲着夙冥聿丢了一句他出手的缘由。

    夙冥聿挑眉点头“正人君子!”

    李睿阳被他呛的咳嗽了两声。

    正人君子谁会有龙阳之癖啊。

    李睿阳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

    旁边,暮秋提着一坛酒走了过来,将酒坛子放在了桌上,随后端着一碗酒冲着李睿阳敬道。

    “方才,多谢解围。”

    虽然昨日几人接触暮秋对他有些讨厌,但是眼下,吴大疤终究是被他赶走的,加之,昨晚苏珊又告诉过他,两人的身份。

    一个北冥王,一个北境王,这两尊大佛,即便是再讨厌,他们得罪不起,也马虎不得。

    李睿阳对他敬的酒没做理会,自顾自的喝着。

    暮秋见状,灵机一动,冲着他推了推,示意他挪一挪位子。

    毕竟如今大哥不在,吴大疤来一次就会来第二次。

    在大哥回来前的这段时间,能找一个北境王作为庇护,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睿阳被他推的一瞬,便闪身避开了。

    见他挪了位子,暮秋即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这位爷怎么称呼?”

    暮秋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假心假意的问着。

    几人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落座。

    夙冥聿瞟了他一眼,视线落在他耳垂。没有耳洞。

    他视线收回,淡漠的喝着茶。

    看来,李睿阳昨日说的的确是真的,此人是个男人。

    李睿阳喝着酒,没有搭理暮秋。但是低垂的视线,还是朝着他腰间看去,毕竟那块玉佩是他们李家的传家物,如今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怎么说都是不合常理的。

    暮秋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立刻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放在了他面前。

    “感谢这位爷解围,这

    玉佩就当是谢礼,送于大爷了。”

    暮秋深知李睿阳看中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这玉佩,既然这玉佩对北境王如此重要,留在身上也只会找来祸事,还不如借机物归原主。

    李睿阳静看着玉佩,眉目紧锁。

    他要的不是这个玉佩,而是夙悦榕的下落。

    自打半年前,出了那事儿,夙悦榕不辞而别,这半年里,他找遍了大江南北,也无所获。

    “这玉佩的主人在哪儿?”

    终于,李睿阳冲着暮秋开口询问。

    暮秋一顿。果然,他是来找人的。而且找的就是她。但问题是她压根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死了。”他毫不迟疑的冲着他开口,一脸认真,满眼真诚。

    “咔嚓”一声,李睿阳手中的酒碗应声碎裂。

    尖锐的瓦片陷进他的掌心,一道血痕显现。

    囍小糊蝶)

    他想过无数和她重逢的画面,无数道歉的画面,可唯独没想过她死了的情形。

    暮秋见他反应这么激烈,索性在一旁叭叭的说起来。

    “这玉佩实不相瞒,是我在一个女子身上捡的,长得倒挺标致的,纤瘦高挑,就是死状有些惨……”

    暮秋话越说越多,怎么惨怎么说,衣衫不整,被人凌辱,断了脖子,身首异处……

    李睿阳越听越难受,听到最后双眼猩红。

    夙冥聿剑眉紧蹙,神色凝重。

    他也没想到,他只是去皇城数月,李睿阳和夙悦榕之间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眼下有玉佩在,加之暮秋又说的绘声绘色。

    夙冥聿在静思了片刻之后,抬眼看向他。

    “她死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