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东汉降妖志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善治
    班县令立刻带着众人出府去迎接。

    来到县衙门外,已然有一队人马整齐地排列着,全部骑着战马。天水已经下马等候,见到班县令出来迎接,即刻单膝跪地拱手说:“县令大人,属下已然顺利抵达洛阳宫廷,将案卷递交到圣上手中,圣上阅读案卷,即刻草拟圣旨,并派兵部官吏前来处置……”

    班县令赶忙将天水扶起,“天水一路辛苦,徐家人到处设下陷阱拦截,你是如何逃出城去的呀?”

    天水起身垂首答复,“下属别无他能,唯有迂回之术勉强过关,成功逃出当属天意,日后详细叙之。”

    班县令立刻会意,转身向朝廷派遣的兵部官吏那边走去,兵部官吏乃是兵部尚书的左使,下马来迎过来。

    有胥吏在班县令面前铺上垫子,兵部随军官吏手持着金黄色的圣旨大声说:“徐县县令班彪接旨——”

    班彪跪在垫子上叩首,“下官班彪领旨……”

    兵部官员双手摊开对旨用宏亮的嗓音念道:“徐县县令班彪审案公正,涉及徐家数宗命案,证据充分,查证详实,予以安案。徐县徐家身为大汉名门望族,数十年来虎居一方,依仗权势欺压百姓,草菅人命,违规征税,无恶不作,犯下滔天大罪,应将满门抄斩,念其祖上功德,家中妇孺免死,收回所有家产,其余徐氏主脉悉数斩首!另派兵部官员前去料理后事。钦此。”

    围观的百姓听罢纷纷叫好,班县令伸出双手大声说:“臣遵旨——”

    传旨仪式进行完毕,兵部官吏双手将班县令扶起,“班县令请起……兵部尚书大人由于身体原因,无法骑快马随军前来,方派下官代之……”

    班县令连连点头,“下官明白,县衙刚刚发生兵变,请大人入内,下官如实禀报。”

    兵部官吏随同班县令步入县衙,后面的兵马也随后入内。

    兵部官吏向班县令了解详情之后说:“安太守与徐家人合谋叛乱,理应当即处斩,念其是徐州刺史刘大人下属,下官拟周折上报兵部尚书之后再作决定,想必刘大人不会再袒护此人。”

    官场上的事情班县令当然懂,便点头说:“下官同意大人的建议。”但又说:“不知徐县周边两座山寨如何处置?”

    兵部官吏立刻说:“圣上虽然未在圣旨中说明,但命下官代传口谕,念其为复仇设立山寨,与徐家人对抗,以招安为主,惩罚为辅,酌情处置。”

    班县令露出喜色,“圣上英明,如此徐县百姓如何不服?下官明日便着手办理

    招安解散之事……”又问:“九莲的盗取税栽赃案和马珊瑚洞房焚尸案如何处置?”

    兵部官吏思考着说:“圣上亦提及一句,凡是针对徐家人的复仇案,皆从轻发落……九莲窃取税银案,并非为占为己有,而是为班县令指引方向,可免于处罚,马珊瑚案略显过于恶毒,判她坐一年牢狱如何?”

    班县令赶忙点头,“若如此,下官首先向大人道谢啊……”说着作揖。

    兵部大人摆手,“皆是圣上之意,切莫感谢本官,下官只是传话而已,倘若徐县民风从此好转,乃是大汉江山这福,圣上之福矣……”

    班县令连连点头,“明日便对此两宗案件进行终审。”

    兵部官员忙说:“下官只关心徐府何时去惩办?圣上考虑县衙兵力不足,特派军中精干将士前来援助,希望尽快料理此事赶回洛阳军中。”

    班县令立刻起身说:“县衙兵马已然准备就绪,即刻出发如何?”

    兵部官吏站立起来,一同往外走去。

    当县衙和朝廷派潜的兵马围困徐府的时候,徐家人早已经乱作一团,昔日桀骜不驯的徐家人完全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个个抬不起头来,一向嚣张的徐家军也都放下开口投降,只有少数人率先逃命去了。

    老族长拄着拐杖走到班县令跟前跪下哭泣喊冤,但已然悔之晚矣,兵部官吏下令徐家主脉男性全部带走打入死牢,择日斩首示众,徐府和徐家的全部财产全部回收,归于国有,只留下妇孺逐出徐县境内,让他们流落到他乡另谋生路。

    至此,徐家霸王案成功告破。

    次日县衙开庭对九莲和马珊瑚的案件进行终审,当场判定九莲无罪,只以警告处理,九莲释放后被她的亲生父母接走。

    马珊瑚由于杀人手段过于恶劣被判一年牢狱,在徐县境内服刑,不予发配环境恶劣的外地服刑。在马珊瑚戴上刑具出来的时候,永德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含着热泪凝望着她,马珊瑚走过来对他露出幸福的笑容,对他说:“你一定要等着我出来,等我出来做你的新娘,只有一年,眨眼就会过去……”

    永德含泪露出惊喜的笑容,“紫珊,这是真的吗?你当真愿意做我的新娘?天啊——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被关进牢房。

    又过了三天,徐家人的处决日到了,并非所有徐姓人家的男子皆要砍头,只限制在徐姓主血脉范围之内,这样人数并不是很多,其余徐姓分支皆排除在外,他们虽然受徐家主脉的支配,在几十年里做

    了不少坏事,也受到不少好处,但只要从今往后改邪归正不再深究,而那些加入徐家军的成员则要得到相应的处罚,但都判得比较轻,发配到偏远地区服刑一到三年便可出狱。

    徐家老族长身为徐家在世的祖宗跪在了法场的前头,后面跪着几十个亲信,皆算得上是徐家的主心骨,有老者也有少年,他们是在打斗中存活下来的作孽,但最终未能逃出死亡的噩运,围观的百姓没有对他们流露出半点同情之色,当执行处罚的刽子手光着身膀站在他们面前时,百姓们同时挥舞着拳头大声呐喊,“砍!砍!砍!”

    当刽子手们手起刀落之时,天空中落起了细雨,太阳从乌云层中露出笑脸,彩霞映满了傍晚的天空。

    接下来,班县令开始着手治理徐县混乱的秩序,纠正歪斜的民风,重新制定各种条款和规章制度,力图让徐县所有的百姓生活在秩序坦然的美好环境当中,人与人之间相互友爱,相互帮助,佃户们租用田地的时候,尽可能显现出公平的道义出来,肥沃的土地和贫瘠的土地公平分摊,在遇到干旱的年分统一摊派水源灌溉,共同出力挑水或进行挖渠引水,让灾害降低到最低。

    王充和班固也参与其中,出谋划策,对各种店铺和各种营生制定了新的法规,力求公平公正,对弱势群体也出台了有关照顾的新法规,力求减少百姓在生活中的各种困难和矛盾。

    半年下来,班县令小范围的改期初见成效,得到百姓的赞扬和拥护,使全城的百姓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望,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通过所有民众共同努力和奋斗损失降到最小,着实创造出良好的社会生态环境。

    班县令在繁忙之余,时常怀念九莲,她现在找到了亲生父母,去过自己安详的幸福生活去了,他们之间的情感线恐怕即将断裂,这种失意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时候,眼前全是九莲过去留下的音容笑貌,让他回忆不尽。

    忽一日,九莲和他的父母来县衙看望他,他们一家三口的到访,给县衙大院带来了久违的喜悦,王充、班固、班蕾和舍安皆云集地来有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料子,班县令看着大家谈笑风生的样子无声地微笑,心中感到无限的寂寞。

    班蕾说:“九莲姐姐,你还记得我爹受你做弟子的那一天吗?在洛阳。”

    九莲做思考状的时候双目尤为明亮,整个脸像是莲花盛开一般,“指的是哪一件啊?记得那一天发生了许多事情。”

    王充一下子猜到了,“班蕾妹妹问的应该是她测字吧?”

    班蕾扭头望着王充说:“哇——,王充哥哥你真神啦,连人家想什么都知道。”

    九莲嘻嘻笑了,“那个啊,你信就有,不信便无啦,草根刨根问底的好不好啊?”

    班固立马学着她,取出一块写字用的布卷,在上面写了一个徐字,推到九莲面前,“求解,求解……”

    九莲接过看了一眼,有所感悟地说:“你们四人是不是要离开徐县回洛阳去了?”

    王充等人再一次惊讶,“哦?这你也能通过这个徐字猜到?”

    班蕾更是惊讶,“九莲妹妹,必须说出个道道来,不可以乱猜,否则猜到也是算蒙的哦?”

    九莲便说:“你们看啊,徐字,一个又立人,代表两个人,而右面的余字是以人字和二字,外加一个小字组成,所以也是两个人,加起来是四个人,而且是小字辈,所以你们四人想要回洛阳去了。”

    舍安上前向他伸出大拇指,“九莲,你又多了一个吃饭的本钱,如果在街头摆摊为人算命,肯定会发大财。”

    大家听了嘻哈大笑,班固把笔拿给她,“来,现在由你来写一个字,让我来解。”

    九莲提笔写下一个愿字,然后推给他。

    大家去看班固,他定着那个字沉默了片刻说:“九莲妹妹正为情所困……”

    大家听罢皆叹息,“咳——你这是照葫芦画瓢啊……”“这可真是大材小用啊……”“著书立说与这可是两回事……”

    九莲脸一红说:“求解,求解……”

    班固指着愿字说:“你们看,下面的心,上面是的小其实也是一个心,而上面被厂字半包围,里面还有一个白字,恐怕此情白白付之东流矣……”

    众人听了又是大声嘲笑起哄,“你这可是现学现卖呀……”“别说听上去还真有些道理哈?”“如此解法无人付钱吧……”

    九莲却半点笑容也没有,将那布卷拿开,“咱们不玩这个吧,还是说说你们何时动身吧?我刚好可以送大家,这一分手咱们可是难再有机会相遇啦……”

    说到这里大家情绪低落起来,班蕾突然对九莲说:“你何不说动父母也搬到洛阳城里居住?一家人全都是奇才,还怕去了洛阳没饭吃吗?”

    九莲摇头,“我父母已然商定好,前往西域猎奇,说中原地带人烟密集,利益相争过于露骨,想过另一种飘逸的生活……”

    班蕾做出惋惜的表情,“啊?人多热闹也不喜欢……那姐姐也要跟随而去吗?”

    九

    莲轻叹一嗓说:“咳,真是拿不定主意呢……与父母分别十年有余,刚刚团聚,女儿乃是父母身上分离出来的肉,岂有忤逆之理呀……”

    班蕾沉思片刻说:“那便去好啦,也去看一下传说中的西域是何种模样,去看那些传奇是不是过度夸张。”

    大家剩下的时间笑容逐渐少了,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两天后,王充、班固、班蕾、舍安告别班县令要踏上回洛阳的行程,马虎一家也在同一天离开,班县令独自出来相送。

    首先班县令和马虎一家三口与王充等人话别,相互间依依不舍的心情写在脸上,说的皆是祝福的话语,九莲与班蕾拥抱在一处流泪,班固的神情阴郁,胸中藏着许多想说又不能说出来的话,王充最知道师父此刻的心思,便抹着眼泪吐出有关徐县治理的方向,并提醒师父保重身体。

    班县令送走了爱徒和子女,该轮到与九莲话别了,他首先望着马虎和姜翠屏说:“你们的想法很好,西域正在遭受匈奴人的摧残,以你们一家人的才能在那里必有所作为,本官希望你们为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多做一些善事,寻找人生的价值所在。”

    九莲对父母轻声说:“爸,妈,到前方等我,我有几句话与义父讲……”

    马虎和姜翠屏点头先行一步,微笑着与班县令挥手而别。

    荒野上,只剩下班县令和九莲,一阵秋风吹来,撩起了彼此的发丝和衣襟,也卷走了二人心中的悲凉。

    班县令勉强露出笑容,“九莲,这就要走啦……义父真想再看到你表演的奇灵术,不知道能否满足我这个要求啊?”

    九莲眼眶湿润,嗓音略显颤抖,“原本以为,寻找到父母一切皆会变得更美好,不曾想,现实却并不是如此……”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班县令赶忙回避这个话题,“九莲切莫如此,义父只想最后看你一次诡异的奇灵术,别无他求。”极力露出微笑。

    九莲点头还以微笑,“嗯,义父,女儿苦心思索,终于想出一套惊艳无比的奇灵术……”说着从袖袋中取出一面粉红色的方形布片,足够遮住她的全身。

    班县令退后半步露出迷恋的表情观赏,九莲将手中的粉色布片展开,贴到颈部,“义父,九莲要走啦,可要看仔细哦?”说着时而向上遮起,时而向下移动,将俊俏而俏皮的脸显露出来,“义父,九莲真的要走啦,不可以忘记我哟?”

    她反复将粉色布卷上下移动,最后那块布卷奇异地固定在了那里,稍许片刻,那块在微风中摆动的粉色布片自己向下滑落下沉,后面的九莲却不知了动向,她将自己变没了,消逝在旷野之中。

    班彪四处寻找着九莲的身影,但他再也看不到她那袅娜的身姿和天仙般耀眼的容颜了,这一别将会是永别吗?他遥望着天际寻找不到答案。

    三年后,班彪因身体欠佳辞官退隐,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徐县被他治理得民风朴实,丰衣足食,治安有方,风调雨顺,受到百姓的爱戴和传颂。

    班彪生于公元3年出生,字叔皮,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出身于汉代显贵和儒学之家,受家学影响很大。从小好古敏求,与其兄班嗣游学不辍,才名渐显。东汉初,举茂才,任徐县令,因病免官。班彪学博才高,专力从事于史学著述。写成《后传》60余篇,斟酌前史,纠正得失,为后世所重。

    公元54年因病去世,享年只有51岁,传说,因为一段忘年情缘未了抑郁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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