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东汉降妖志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县衙变故
    此时,徐县县衙也处在崩溃边缘。

    安太守的兵马似乎有控制内务的意图,院子里到处是都是穿着不同兵服的官兵,其实县衙胥吏的人数和安太守带来的胥吏人数相差无几,如果短兵相接很难说哪一方能够压倒对方。

    安太守穿着官服,双手背过身去,时而出来观察外面的动静,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以官位压人,随意指使班县衙内的胥吏。

    这时候班县令也走到院子,用平和的口气对安太守说:“太守大人,县衙内的布置有何不妥,有话请跟下官说,不必对我的属下喝斥。”

    安太守便仰头下视,“嗯,本官发现,大院安置的兵员太少,有闲人随意出入,官府大院乃百姓禁地,如何可以这般松懈?”

    班县令不想对他解释,他这无疑是担心百姓在休审期间前来送递告发徐家人的状纸,便点头说:“好吧,我这就加派一些人手。”

    安太守却说:“不必了,我已然派我的手下介入……”又说:“不只是县衙大门,牢狱内外人手也显不足,我已然增派我的人协助看护,昨夜已然要犯被神秘人救出,还不应该睁大眼睛吗?”

    班县令不想与他争执,便说:“下官昨夜已然增派人手,想必部分看守换班回去用早餐去了,太守大人增派人手也好,如此将更加牢固。”

    安太守见班县令不与自己顶撞,便收敛了一下脾性,“班县令啊,在这种险要关头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何时继续开审你我二人还要仔细商讨才是啊。”

    班县令便做了一个手势,“太守大人请随下官到后堂详谈……”

    安太守便高昂着头颅与班县令进入了县衙执政党议事,二人进入后堂,里面有胥吏服侍,为二位大人送上了茶水。

    安太守品着茶水挑起眼帘看着班县令说:“有关徐家人的案子务必迟早审理定案,徐家乃我大汉江山世代功臣,几代皇帝皆送过忠臣牌方,千万不能往名门望族门面涂黑呀?”

    班县令心中有气,但极力压制着怒火用平和的口气说:“此番几宗奇安皆牵连到徐家,前来状告之人很多,不得不谨慎处置,请太守大人稍安勿躁,等九莲找回之后即刻安排继续审理。”

    安太守对班县令的回答不甚满意,将茶盏重重地拍到茶几上,“哼,你那义女明显是在为自己的养母顶罪,与本案并无过多关联,等她何用啊?何况劫持她的人身份不明,现在是死是活尚未知晓,何时能够寻找回来呀?一年找不回来,便推迟一年不成?”

    班

    县令不想与他吵架,伸出三指说:“最多延迟三日,三日找不回来,准时开审,大人大可放心……”

    安太守将头凑过去,想要说什么,突然止住,挑眼去看站在一旁的胥吏,班县令会意立刻下令在旁服侍的胥吏回避。安太守这才面带笑容地说:“班县令,你何必如此认真呢?本官早就看出你对那义女怜爱有加,既然有人已经将她救出,你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官当作什么也未瞧见……”

    在原则问题上班县令决不妥协,“万万不可,即便是我亲生儿女犯下此罪也要追究到底,本官也知窃取税银之事非她所为,所以终要缉拿元凶定罪。”

    安太守听罢脸色顿变,“九莲已然在公堂之上认罪,还查什么?本官可以当场为她定罪,皆看在你的面上方未如此狠心,你为何就不领这个情,要与本官对抗到底呢?还不如趁此良好时机双方言和,徐家人那边不会亏待于你——”

    安太守的本相再一次显露,班县令不会在原则问题上做出让步,如果他是奔着敛财上任,决不会等到现在,早在安太守插手之前与徐家人串通一气了,便义正言辞地说:“安太守,徐家人几十年来在徐县所作所为,想必在公堂之上皆已了解,身为朝廷命官岂能视而不见,反而为恶人遮掩丑陋开脱罪名呢?”

    安太守气得发抖,“班县令!请出言谨慎,何为遮掩丑陋,何为开脱署名?若本官恼怒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两只猫眼瞪得溜圆,一撮稀释的黑胡须粘在一起,像一根青葱一般上下颤动。

    班县令立刻伸手打住,“安太守息怒,既然你我二人意见不和,暂且回避谈论案情,待到开审直接在公堂上分晓是非。”

    安太守身子向后移动了一下,“班县令,你这是在向本官叫板吗?不要忘记本官是你顶头上司,有权以任何罪名查办你!亦可将你驱逐公堂取而代之审理徐县各案,切莫误判形势!”

    班县令感觉示软拍是不行了,便用强硬的口气回敬他,“安太守,我早已经向你说明情况,徐县虽然隶属临淮郡,但本官带着皇命赴任,在办理徐县案情之时可以不受太守大人的束缚,旨意已然拿给太守大人过目,又何必屡次相逼?”

    安太守见班县令发怒,也有所畏惧,回避目光思考,片刻后说:“也罢,班县令既然不想与本官和睦相处,只能各走自己的光明之路……”

    班县令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太守大人,非下官目中无人,有意一嫌犯上,只因徐家人罪大恶极,不可纵容,为重整徐县日益沉沦之民风,务必严

    惩……”

    安太守重新拿起茶杯饮净放下,恢复了先前得意的表情,“好,本官彻底了解班县令之意,本想多给你一次机会,哪知你这般不识抬举,与本官大谈治理百姓之道,又搬出圣上指令施压本官,若是这般一意孤行必有你后悔之时。”说着站起来要离开。

    此时,李澜匆匆走了进来,向先向班县令拱手,又向安太守拱手,班县令立刻发问:“李澜护卫,出了何事这般慌张?”

    李澜面向班县令说:“关押在牢狱的徐韦忠和他的二叔越狱逃离……”

    班县令听罢大为震惊,“哦?不是重兵把守吗?如何让此二人逃走?”

    安太守侧身站立,可以依稀看见他脸上浮现的冷笑,说出的话却与内心完全向背,“看看,我说牢狱看护松懈,果真出了意外,倘若本官未增派人手,恐怕此二人逃得更快……”即刻转身看着李澜说:“派人追击了吗?赶紧将此二人缉拿归案!”

    这当真是狗戴帽子装好人,班县令立起手掌说:“不必追击,量他们徐家人也不会外逃,暂且让这二人回到徐府睡几天安稳觉吧。”其实是在担心分割县衙内的力量,就算分派人手去追,也很难将这两个高手缉拿归案,心想,徐家人很可能是要造反了。

    李澜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便对班县令说:“属下已然将追逐的三金刚招回待命。”

    班县令用满意的眼神看了一眼李澜,“敦促所有官员和胥吏严整以待,听候本官的命令!”

    安太守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嘲意,对班县令的决定品头论足,“班县令,你既然决定严惩徐家人,此时理应发兵徐府,将所有徐家人全部拿下,为何这般按兵不动着实让人费解啊……”

    班县令也以笑面回敬他,“呵呵,这就叫作欲擒故纵,本官倒是要看看复审之日他们徐家人听不听召唤,等到那时再进行职权出兵缉拿不迟。”不管对方相不相信他也要如此敷衍。

    安太守一时猜不透班县令的心思,心里非常希望县衙马上派人去徐家押人,这样徐家人肯定会提前动手,将进入徐府的所有官兵全部除掉,如此县衙内的力量便失去平衡,重量便倒向他这一边了。于是分析着当下的形式说:“班县令,本官以为此法不妥,前番徐家人一直矢口否认自己的罪名,如今被押牢狱中的徐家人已然越狱逃跑,此乃做贼心虚的表现,本官以为可以发兵围困徐府,郡府二百多兵马将与班县令的兵马协同进发。”

    班县令心想,他这是想要将县衙兵马调出之后,与徐家人联手消

    灭吗?自然不会上这种鬼当,便注视着安太守问:“如此说来,安太守已然相信徐家人所犯下的滔天之罪吗?”

    安太守有些心虚,赶忙点头道歉,“是啊,这实在是一个意外,班县令切莫责怪本官,本官一直以为徐家人身为名门望族不会做出这般卑劣之事,没想到他们在最后一刻露出马脚来……”极力伪装自己,“据说徐家人实力很强,县衙人数有限,幸亏本官来时率二百余众,你我两路兵马相加必能降服徐家妖孽……”

    班县令也不想马上激怒安太守,他想等待恰当时机反目,拖延对县衙不失为一个良策,便对他微笑着说:“安太守幡然醒悟,下官着实欣慰,只是觉得即刻攻打徐府为时尚早,能否安心等待几日啊?”

    安太守虽然感到有些失望,但还是连连点头,“可以,此案圣上已然有命,让班县令全权负责,本官愿意辅助行事,呵呵。”说着向班县令拱手告别,“班县令先忙,我回去招集随行官吏共同商讨对策……”

    班县令友好地送他出门,“安太守,遇事即刻召唤下官一同商讨对策,此处没有安太守指点,下官着实没有主心骨啊……”

    安太守仰头笑着离开了。

    班县令回头对李澜说:“情况不妙,徐家人极有可能要反,安太守与那徐家命运相连,想必已然有过沟通……”

    李澜露出极度思考的表情,“看来徐家人这是要狗急跳墙,他们唯一的可能便是与安太守里应外合,将县衙中所有的人杀光,再反咬一口,向朝廷递交奏折,将罪名强加到班县令头上,好歹毒的心啊……”

    班县令冷笑一嗓,“徐家人当然是走投无路被迫造反,可安太守的做法却是很不理智,想我县衙二百余众,想一举杀绝有那么容易吗?哪怕有一个人漏网也有机会反败为胜!”

    李澜轻叹一嗓说:“真希望天水深夜闯出了县城东门,只要他尽快将那些审讯案件传递到大将军手中,圣上便会即刻发兵,带着圣旨前来援手……”

    班县令也在担心这件事情,“是啊,徐家人一定料到此事,在县城各门埋下伏兵拦截进出的人,就看天水造化有多大啦……”

    李澜出语安慰,“县令大人,不必过于担忧,首先天水有此特长,完全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其次即便他出了意外,我们也并不孤立,相信徐县城内的百姓不会不管不顾,我已然派人去动员那五十名民众代表了,相信他们也会出一分力……”

    班县令点头夸赞李澜,“嗯,我幸亏带你们八金刚赴任,否则在此种危

    难时刻无人可用,感谢你所做的一切。

    李澜向班县令摆手,“县令大人莫夸赞,这一切皆是下属分内之事。

    这时,传令官跑进来单膝下跪说:“禀报县令大人,县衙门口我方胥吏与安太守的下属发生口角,正处于剑拔弩张之势!

    班县令立刻往外走,“李澜护卫,赶紧跟随,一定要避免双方起干戈……

    事情的起因是,县衙外云集着许多百姓,对今日突然休审之事抱有疑心,所以前来探首,有的百姓顺便将自己拟好的状纸递送进来,县衙里的胥吏自然要维护那些有情有义的百姓,可那些增派把守大门的安太守后下却大为恼火,对探头的百姓暴力驱逐,甚至冲到外面去驱赶云集在外面的百姓,于是双方胥吏便发生了争执,最后发展到动手的地步。

    负责把守大门的是八金刚中的陆奎,他看见安太的属下去殴打百姓即刻上前制止,双方便怒目相视对骂,看来安太守带来的兵马中也有能力高强者,班县令和李澜赶到的时候,那二人便在地上摔起来了,其他胥吏们围观,相互为自己的人呐喊助威,还好二人并未动用兵器,这样赤手空拳打斗的样子蛮不显太过分,二人的身手也不分上下,打斗一会儿又摔在一起比摔技。

    班县令拨开人群站到前面大声喝斥,“都给我住手——!成何体统!此处可是官府县衙,并非尔等争强好胜玩耍之处!

    陆奎见到县令大人来了,想赶紧停手,可是对手不肯放过他,如果不反击一定会吃亏,所以再次与对手纠缠在一处。李澜见状赶忙冲到前面将这二人用武力分开,然后首先训斥陆奎,“我跟你交待多少次,可你就是不听,如今县衙和临淮郡皆为一家人,遇事相互忍让才是……

    这当然是做给对方看。

    班县令将双臂背过身去,环顾着双方的官兵说:“尔等皆是官府的兵马,理应懂得相互关爱,尤其是陆奎,难道不知道远到是客吗?作为县衙的主人理应更让对方,如何可以大打出手呢?马上向对方道歉!

    陆奎为了顾全大局无奈向对手拱手,“对不住,切莫记恨于我……

    对手却是嬉皮笑脸,不把班县令当主人,只是拱了一下手没说话,但也退到后面去了,安太守应该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了,却一直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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