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的董事长在企业及领导班子中都居核心和主导地位,对企业的兴衰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其领导管理水平和领导艺术直接关系并影响企业的各项工作。那么,作为企业的董事长,应该做好哪些事?具备哪些能力呢?看看冯仑怎么说。

    “我就做三件事”

    我发现我所能做的工作并不多,但是这些工作很费神。因为我就做三件事:第一,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第二,算别人算不清的账;第三,做别人不做的事情。

    ——摘自冯仑文章《赚钱以外的功夫》

    万通自1991年成立,至今已有二十多个年头了,在这二十多年里,冯仑一直做董事长,没有做过一天经理。这二十多年里,冯仑一方面在积极行动,一方面又随时调整思维,反思、讨论、读书,全方位提高自己。他曾写过一篇文章,叫作“董事长懂事才能长”,其中有这样的话:

    作为一个董事长,要把书当作营养,而不是吃了面包长面包,吃了鸡蛋长鸡蛋。慢慢地把书融合在生命当中,把生命当作一本活的书,我们的企业才能走得很远。

    这里所提到的书,其内涵已经远远超越了学院意义上的书本,而是提升到了思想和生命的高度。冯仑认为,在这二十多年里他能做的和实际做的工作,主要就是三件事情,虽然数量不多,却件件都是难事。

    第一件事是“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是未来,是生活经验以外的地方,是中国以外的地方。因此,董事长要看未来的事,看生活经验以外的事,看中国以外的事。当一家企业正常发展时,企业的领导者要看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包括风险和机会,以及人们还未发现的关于未来的变化趋势。这些工作需要花费企业领导者大量精力和很多时间,所以冯仑经常说:

    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事最难。只有真主和上帝才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所以我是在与真主、上帝竞争。虽然我竞争不过,但是我的理想是成为真主、上帝的邻居,更多地去研究那些趋势、变化、危机以及机会。就像反周期,别人没看见,我看见了,然后我研究。其实这项工作是最费时间的,需要到处去看、去琢磨一些事情,并且需要了解历史、了解世界、了解全球很多问题等。

    正是因为冯仑肯花时间“到处去看,去琢磨一些事情”、“了解历史、了解世界、了解全球很多问题”,努力去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所以万通才会取得成功。

    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是怎样才

    能落实到实践中呢?冯仑总结出三个方法,第一个是“笨办法”,把别人的过去当成自己的未来,然后才能站在未来看现在。所谓别人的过去,近的说就是前辈或者失败者的过去。第二是多做逻辑研究,就相当于研究趋势,找到表面现象当中支持这个现象的内在规律。第三是多学习和切磋,不同的人之间多交流,这个方法也是最节省时间的方法。

    冯仑在一次演讲中还特别谈到不能做到“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而只是看到与别人一样的东西的严重后果。他说:

    我们所有地产公司的领导,你们每天究竟想看到什么别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如果别人疯狂拿地,你也疯狂拿地,你只是看到了别人一样看到的东西,并且你就很可能比别人看到的更晚,也就是说,关门的时候会夹住别人的尾巴,夹住你的头。

    第二件事是“算别人算不清的账”。在冯仑看来,凡是会计能算清楚的账,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的成本,那自然不用董事长去算,董事长要算就算复杂的账。复杂的账有很多,比如找人投资,可能有几种钱供选择,有土钱、洋钱,有笨钱、聪明钱等。土钱的特点是决策快、变化大、干预多;洋钱的特点是决策慢,按规则出牌,干预不多,但是该管的地方又绝不妥协。另外,掺和了道德伦理和价值观等因素的账很难算。同样是一块钱,如果非要分出好钱、坏钱,甚至臭钱,这也是算不清的。作为董事长,要有在算不清的账里找到确定性因素和标准的能力,这也是一个企业领导人能力的体现。冯仑认为,算别人算不清的账与价值观的取舍有关,因此他说:

    算不清的账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价值判断。这种账非常难算。比如,中国人讲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问题是多年前的滴水之恩,如今的涌泉到底该是多大?如果你赚了一亿,给他一千万,他认为你忘恩负义,因为大家价值判断的差别非常大。所以当一个朋友从不幸中出来,你将会怎么帮助他,这成了学问。怎么办呢?这就牵扯到对价值观的判断。后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就照着我爹的标准给他帮助。我给我爹多少,我就给他多少,直到养老送终。为什么呢?在中国文化中,朋友或恩人不能比我爹还多吧,也就是我把你都当爹来养就到头了。爹是什么成本呢?一套房子,一个月几千块生活费,有一个保姆,生病了就给他看病,走不动的时候有个车,这就是爹的标准。因为我们的爹是苦出来的,不是荣华富贵的爹。所以在中国这就叫合适。

    其实,选择不同的合作伙伴也像算别人算不清的账一样,因为前景和命

    运也是一种永远算不清的账。假如同时有本地投资人、外国投资人和国企这三个投资者共同投资一个项目,跟这三个投资者合作的模式也应该不同,因为每个人的性格、要求不同。

    第三件事是“做别人不做的事情”。凡是员工能做的事,董事长就没有必要去做。冯仑认为,如果董事长做的事情与设计师一样,天天设计门窗,那又何必请设计师呢?董事长要做设计师不做的事情,比如创造吸引全中国、全世界最好的设计师过来工作的制度。董事长做事的原则应该是离钱近,但离事远,最终走向“不劳而获”,而不是离钱远、离事近,最终劳而无获。

    此外,履行企业公民的责任,做救灾和环保等各种各样的事是经理人不太愿意做的事情,因为这些事既费精力又要出钱,而董事长就要做这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在这方面,王石就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因为他在业务上知道的事越来越少,可是万科的产品却越来越好。这就是说,王石也在制度当中。由此可见,董事长的另一个职责是“制造”制度,“制造”一家公司,从而给公司带来常胜之道。

    管人先管己,制人先制己

    实际上,一个人群行为的发动者是它的组织者,也就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公司的目标是他们定的,组织架构也是他们定的,他们牢牢把握着主动权,所以所有的责任都应该归在他们身上,管理者的行为是第一重要的。

    ——摘自冯仑文章《人的管理与中国特色》

    在冯仑二十多年的经商过程中,一直十分注重加强自身修养。这是因为,他深知加强自身修养是个人健康成长的基本规律,是事业不断进步的迫切要求。对一个企业的领导者而言,加强自身修养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这关系到企业能否健康发展,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能否战胜强大的对手。而修养是一个永远的、动态的、没有止境的过程,是一个与时俱进、艰辛求索、不断改造的过程。

    一个公司的领导者应该如何加强自身的修养呢?冯仑认为,第一,要管理好自己。很多成功人士的事迹表明,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提升自我管理能力。纵观古今中外,凡有大成者,绝不仅仅是在被别人管理或管理别人中获得成功,而是他们通过严格的自我管理才获得了成功。作为一个企业家,管理好自己意义更为重大。管理大师彼得·杜拉克曾说:“让自身成效不高的管理者管理好他们的同事与下属,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管理工作在很大程度上是要身体力行,如果管理者不懂得如何在自己的工作中

    做到卓有成效,就会给其他人树立错误的形象。因此,企业家最重要的不是领导别人,而是管理自己。

    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如果连管理好自己都无法做到,自然也就失去了领导别人的资格和能力。

    李嘉诚也强调过管理自己的重要性。他在一次演讲时说:“想当好的管理者,首要任务是知道自我管理是一项重大责任,在流动与变化万千的世界中,发现自己是谁,了解自己要成为什么模样是建立尊严的基础。自我管理是一种静态管理,是培养理性力量的基本功,是人把知识和经验转变为能力的催化剂。”

    冯仑加强自身修养的第二个方法就是多读书。冯仑认为,人不能不读书。在《万通》2009年5月号专题文章《公司的“上层建筑”》中,他这样写道:

    作为一个董事长,不能不读书,而且读书不能只读一本书,读一本书也不能只读几句话,读了这几句话后,更不能碰到问题就照搬去做。要把书当作营养,而不能当作一种食品。我们在书里是找营养的,不是去找食物的,更不能把它生吞活剥吃下去就完了。要博览群书,然后汲取每一本书里的营养,变成自己的血肉,这样生命力才能旺盛。要慢慢地把书融合在生命当中,把生命当作一本活的书,这样我们的企业才能走得很远。

    此外,冯仑还强调要把读书看成是在延续生命。把读书视为生命的一部分,这样人就会做到无时无刻不读书,每天通过读书滋润身体和心灵,让读书成为维持生命的养料。冯仑还认为,董事长所需要的知识绝不是简单地与书本一一对应的知识。一个好的董事长应该有很好的历史感,尤其是要了解国内外经济和企业的发展史,通过对历史的观察和对社会体制的把握来判断企业所处的位置。

    《英才》杂志曾对四位国内知名企业家做过读书访问,这四位企业家分别是正大集团董事长戴志康、戴尔大中华区总裁闵毅达、蓝山中国资本合伙人唐越和科瑞集团董事长郑跃文。他们从不同的角度阐释了读书的重要性,他们还一致认为:读书是分阶段的,生命中的不同阶段,所读的书一定不一样,他们允许一类书陪伴一生,但是不允许出现一辈子只看一种书的情况。

    正大集团董事长戴志康说:“我看书往往‘不求甚解’,就像摄像机,扫一圈留下个印象就行,因为我不是文学爱好者,对华丽的辞藻、精彩的故事不感兴趣,我只是归纳,一本书看完之后只要总结一两句,对我就有价值。中国人讲‘悟’,并不是读书多就有知识。我的很多感悟不是从哪一本书上

    得来的,而是综合思考的结果。也许是受这一转变的影响,现在我接触更多的都是些历史、哲学、文化等人文类书籍,我希望能从中更多地感悟社会、感悟人生。因为随着人生阶段的不同,眼下我要学的不再是怎么挣钱,而是学习在挣钱的同时怎么花钱。花钱是一门艺术,我并不想等到退休以后再把钱捐给慈善事业,而是希望在目前的企业运作中,尽量体现人文关怀。”

    有些人读书是为了乐趣,有些人读书是为了需要,还有些人读书是为了装点门面,混张文凭。而冯仑读书的动力来自三方面:第一,工作压力太大,需要不停地充电来改变自己的思维方式,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便更好地去做事情;第二,好奇,他总是觉得很多事都很让人好奇,正是这种好奇心使他很想仔细地去探个究竟,以寻求其中的奥秘;第三,纯粹的人文偏好。冯仑做过文人,从那时起他就养成了爱读书的习惯,这个习惯在他下海经商后仍然很好地保持了下来,尽管每天都有很多工作要做,但他仍然要抽出一定的时间读书。

    处理好“钱的是非”

    我们正处在是和非之中,商场是是非地,商人是是非人,钱是是非物,所以得格外谨慎。——摘自2007年12月13日新浪读书频道冯仑文章在现实生活中,“钱”这个词汇被使用的频率是最高的。钱最容易让人做梦,但也容易让人陷入极度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企业作为一个经济实体,每天都面对大量的钱;董事长作为企业的首领,每天都必须面对“钱的是非”,而如何处理“钱的是非”也直接关系到企业的发展甚至存亡。所以,如何处理钱的问题,成为企业领导的一个关键问题。

    要想处理好钱的问题,有必要了解一下钱的历史。关于钱的起源,要追溯到史前社会。当时,人们以狩猎为生,没有财产的概念,更没有钱的概念,后来出现了剩余产品,人们就开始用自己的剩余产品交换自己需要的产品。出于方便考虑,于是交换媒介就出现了,这些媒介包括金、铜、布、兽皮、贝壳等。最后,人们把容易携带、保存和分割的金银定为标准化交换媒介。这些交换媒介就是最初的“钱”。再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这种交换媒介也发展成了比金银更方便携带的纸币。纸币就是现在一般意义上所说的“钱”。

    这段关于钱的产生和发展的历史,冯仑认为“很有意思”:先有私有财产,后有民间的交换,再有类似于钱这样交换媒介的产生,然后再由政府赋予这个钱以法律的形式。最初应该是先有钱,后有政府,但是后来变成只有政府才能印钱,

    钱又从黄金逐步变成现在的纸币,纸币下一步的衍化很可能是电子货币,最后大家看到的可能只是一个数字或代码。冯仑预测的没有错,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了电子货币,钱已经开始逐渐演变成了数字或代码了。

    那么,冯仑为什么要了解钱的产生和演变的过程呢?冯仑认为这可以帮助他了解财富。他说现在打交道,做生意,每天遇到的这些钱本质上就是起一个推动交易的作用,并且在交易过程中是被用来衡量财富的多少。

    冯仑是一个在赚钱的同时追求自身价值的企业家。他对金钱的分析相当深刻。他认为,正确金钱观的表现之一就是重视钱的是非,千万不能光看钱,不看是非。他说:

    在开始由全民联营变成我们六个人的合伙公司时,我们就做过很多决议,决议说当时我们按照现行的制度变成了私人合伙企业,如果未来的法律政策不允许,或者有出入,我们就把公司再还给公家。我们还把这些决议做成了文件,大家也都认可。因为我管这个事,每次文件都加一条这类的话,就是说如果怎么着就怎么着,这就叫不欺暗室,虽然是合伙人,但你做的事将来拿到桌面上要没有问题。所以,从那时开始到公司正常运营,一直到现在,我们在每一次钱的问题上都很费心思。总之,钱的是非要特别在意,千万别光看钱不看是非。

    冯仑对于钱的是非问题极其重视,因此也非常谨慎。早在1993年,冯仑就在一件小事上表现出了这个特点。

    1993年,当时还在万通的潘石屹打算把公司的股票作为奖金发给员工,他和冯仑说过这件事,但冯仑没有表态。最后公司的股票还是要发下去。当发到冯仑时,冯仑没有拿,因为他担心自己拿了这笔钱可能会涉嫌侵占或贪污。他不拿没关系,可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该怎么办呢?冯仑最后想出个折中的办法,让人把股票凭据交给董事会秘书保管。后来等《公司法》、《所得税法》把这些情况界定清楚了,万通在处理遗留员工等股份的时候,经过股东大会的决定,这些钱才最终发到员工手上。这件事前后经历了十多年,当冯仑拿到股票凭据时,已经是2007年了。

    这件事情在当时的“是”与“非”,的确不太容易判断,因为当时连《公司法》对此的规定都不明确。在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们回过头去分析这件事,会发现很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按照当前的法律规定,钱的是非问题,已经区分得非常清楚了,而冯仑在十几年前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这一点,其前瞻性让人不得不敬服。在冯仑看来,每一位企业的领

    导,甚至每一个普通公民都应该重视钱的是非问题。

    冯仑指出,钱的是非分“刚性的是非”和“软性的是非”两种,刚性的,指法律性、政策性的是非,而软性的指道德的是非。刚性的是非,比较容易理解和遵守;而软性的是非,则不那么容易把握。冯仑在谈到“道德的是非”时说:

    道德的是非在中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你怎么用钱,怎么花钱,怎么看待钱,在道德的取舍上往往有非常大的一个空间。一个人在这个空间的位置,决定了他一生怎么把握金钱和自己的关系。

    钱的道德是非,是弹性的,它没有要求企业该为希望工程捐多少钱,也没有规定企业家不能随便乱花钱,即使有的企业效益很好,没有为希望工程捐一分钱,也不会得到法律的制裁,因为你并没有触犯法律。但在别人眼里,那个企业将会变成没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这就是道德的压力。

    有很多企业因为处理不好企业经营与做公益慈善事业的关系,也就是没有解决好道德的是非问题,所以面临着来自社会各方面的压力。但万通在这方面却处理得非常好。万通对此十分重视,并把它当成企业的一种价值观。公司特地制订了一个公益战略,每年拿出万通经营收入的一定百分比来做慈善事业,这就很好地解决了道德的是非问题。

    道德的是非问题虽然并不太好把握,但不容易引起尖锐的问题。真正尖锐而棘手的,是如何处理法律边缘上的钱的是非问题。法律边缘上钱的是非问题有很多种,比如企业之间的资金拆借,还有一些制度变化带来的“昨是今非,今是昨非”等问题。在很多时候,企业管理者都要面对这类问题,如果管理者不够清醒、不懂法律,不能妥善地处理法律边缘上钱的是非问题,那么他很可能会因此遇到麻烦,栽了跟头。冯仑对此有过深刻的教训。

    陈希同案子出来之后,有一个与案件有牵连的人打算逃跑,他在万通有股份,所以在逃跑前向万通索要30万美元。冯仑核实清楚之后就批给了他这笔钱,并没有问他拿这笔钱去做什么。那个人最后逃到了美国,但不知什么原因又回来了。后来的某一天,冯仑接到了一个让他立刻前去协助调查的电话,冯仑觉得自己和这个案子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委托公司的律师前去。律师去了才知道,原来人家是要追查为什么万通要给那个人汇钱。律师把事情详细地讲了一遍,并表示当时万通并不知道他要逃跑,所以才会给他汇钱。这件事情反复折腾了很长时间,最后总算是摆脱了干系。

    这件事给了冯仑一个深

    刻的教训,让他知道了要谨慎处理法律边缘上钱的是非问题。他在文章中写道:

    最难处理的全都是这些处在法律边缘上的问题。如果不清醒的话,随时都可能被扯进去。从万通最初开始,我在金钱的是非上就特别在意,就像王石说的,到目前为止,万通的人不管是离开的还是留在公司的,没有一个是因为钱被抓起来的。所以钱的事很悬,一不留神就成了陷阱。你光顾仗义了,不问是非,钱一给出去,麻烦就来了。

    “钱的是非”问题,不仅体现在公司管理方面,而且也体现在公司管理者个人身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管理者处理个人财富的方式,会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影响到公司。赚钱之后,该如何处理呢?很多管理者都会为这样的问题困惑。为此,冯仑提出了“花钱的艺术”一说。

    冯仑把花钱的艺术总结为三点:第一点,是找到花钱与幸福之间的平衡;第二点,是要管理好欲望,解决好花钱与欲望之间的平衡;第三点,是必须在私利与公益之间找到平衡。冯仑认为,如果一个商人不能掌握“花钱的艺术”,他便很难获得大的发展,更无法成为一个真正成功的商人;即使他获得了一时的成功,也难以守住江山,无法建立起一个“基业长青”的企业。

    冯仑“花钱的艺术”的第一点,是找到花钱与幸福之间的平衡。冯仑认为,很多人都在不停地追逐着幸福,但到底什么是幸福,他们并不清楚。既然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那么他们的追求过程,往往就是盲目的。很多有钱人认为,花钱越多就越能感受到幸福。于是,他们肆无忌惮地进行奢侈消费,甚至恶性消费,比如修坟,购买游艇、私人飞机等。其实,这种消费并不能给人带来尊重,也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更谈不上幸福感。这种消费方式,反而会使人沦为金钱的奴隶,耗尽仅存的幸福感。如果一个商人,不能够将金钱与幸福统一起来,那么,他对财富的追求必然误入歧途,他的企业自然也就难以平稳、持续、健康地发展。

    冯仑认为,花钱多少与幸福感没有直接的关系。如果幸福取决于金钱,那么经济最发达的美国一定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了。但遗憾的是,这顶桂冠并不属于美国。

    作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比尔·盖茨在花钱与幸福之间找到了平衡点。冯仑评论盖茨说,盖茨平易近人,几次到中国来,都是下了飞机自己就直接赶往会场,从不要求政府接待。他在中国有企业,有车,也有人,完全可以搞得很夸张,但是他并没有铺张和炫耀。可以看出,比尔·盖茨花钱

    的方式是朴实的,他并没有把幸福感与夸张的消费方式勾连起来。

    冯仑“花钱的艺术”的第二点,是要管理好欲望,掌握好花钱与欲望之间的平衡。冯仑认为,在如今的金钱社会,欲望已经成为了幸福的敌人,金钱的增长速度永远也赶不上欲望的增长速度,这也正是很多烦恼产生的根源。像这样的例子更是不胜枚举,在日常生活中也很常见。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毫无休止的欲望之城就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控制欲望的最高境界是花很少的钱就能得到满足感。

    冯仑“花钱的艺术”的第三点,是必须在私利与公益之间找到平衡。冯仑认为,钱多了以后必须要面对一个私利和公益的问题,就是自己的事和大家的事之间的区分。这里所说的“大家”,也包括小团队。你所在的社区,这算一个“大家”;公众、城市,也算“大家”;人类、地球,这都是“大家”。这是企业和企业家赚钱以后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冯仑认为做公益慈善事业既能保持生产领域里的效力,又能解决社会当中的不和谐和社会差别造成的矛盾。总的看来,冯仑“花钱的艺术”颇具学术水准。这并不是说,冯仑的观点空阔而脱离实际;恰恰相反,这些观点是冯仑从多年的商业生涯中总结出来的,只是冯仑对其进行了提炼、萃取,并使之抽象化为普遍适用的理论。作为一个“前学者”,冯仑也许是当前中国商界最适合做这种理论总结的人选了。

    做最好的决策

    如果一个好的董事长不准备做出更好的、优秀的决策,同时不准备承担由此而带来的所有责任,那么他就不具备成为董事会成员的一个基本条件。

    ——摘自冯仑文章《做一个超乎寻常的董事会》

    股份制企业的董事会是股东推举出来代表行使股东权益的代表,股东们推举出董事会是希望董事会能够作出一个比别人更好的决策,而这个更好的决策不仅要超过所有股东个体的水平,也应该是超出同行业的更具有前瞻性的好决策。同时,权力和责任是相对的,董事会在行使权力的同时也要承担责任。一个好的董事长是董事会的代表,但是如果一个好的董事长不能做出更好的、优秀的决策,并且不能承担由此而带来的责任时,那他就不具备成为董事会成员的一个基本条件。这是冯仑坚持的观点。

    冯仑在决策方面追求的一个境界是:作一个要消灭其他决策的决策,这就是做最好的决策,因为他认为越是好的决策越省心,这个组织越简单,赢利越好,事情越少。在《做一个超乎寻常的董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