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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天色有些暗了,两人原本想在县城住一晚。但穆向远还是觉得家里最舒服,踩了油门就奔同安去了。

    “累了换我开会儿。”安鹤一说道。

    穆向远摇摇头,喝了二斤鸡血似的声音昂扬:“不累,带我老婆回家我累啥。”

    这会儿,穆向远是真美啊,让他开着飞机绕地球一圈都行。不过这事儿,他行,飞机不行。

    安鹤一被他说的脸颊发烫,抬手搓了搓。

    夜色浓浓,和身旁的人一起回家,确实太美好了。

    “我奶奶啊,是对你有意见。不过啊,她更多的还是对我不满意。”安鹤一分析着,“我从小到大,什么事都听她的,单单这一件事。”

    “她总说我叛逆期来得太晚了,快三十了,开始和家里对着干。”

    “我小时候生活得很单纯,每天背着书包上学,回家在巷口买个糯米团。零花钱花多少,奶奶都会记着,多了会批评我。”

    安鹤一笑笑:“那时候我也确实没想那么多,不惹爷爷奶奶生气就是我生活的目标。”

    “循规蹈矩这么多年,你的出现,打破了我和他们之间的平衡。所以啊,奶奶是气我,气我不听话了。”

    “那你当初,是真的就那么听话,什么都不想吗?”穆向远好奇地问了句。

    安鹤一摇头:“怎么可能呢,看着其他同学疯啊玩啊谈恋爱,肯定会心动啊。”

    “嗯?心动?你对谁心动了?”穆向远警觉起来。

    “哎,你,真会挑重点。”安鹤一顿了下,“没有,我怎么敢,我要早恋,我爷爷能打断我的腿。”

    穆向远更急了:“哎,要是他俩不管,咋的,你要早恋啊?”

    完了,这坎儿过不去了,安鹤一无奈地想。

    “没有,我没有!”安鹤一急了,“你是我初恋,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这辈子就谈这一次恋爱,一谈一辈子!”

    “安大夫,怎么这就急了。”穆向远还嘴硬,但压不住那点美滋滋,“谁不是啊。”

    安鹤一回过神,瞪了穆向远一眼,抱着胳膊看着前方。

    “我懂,小安。”穆向远正经起来,“虽然我有时候是有点委屈,但这事儿我听你的,慢慢来。”

    知道穆向远心里委屈,安鹤一也不舒服,他点了点头,轻声说:“我会解决的,相信我。”

    他俩回到同安的时间,好多饭店都得关门了。穆向远把车停在路边,

    扒拉着手机:“前面有个夜市,去那儿整点儿?”

    “行啊,听你的。”安鹤一窝在座椅上,懒懒地说。

    有穆向远在,安鹤一直接把脑袋外包了。看着穆向远下了车,大步往夜市走去,安鹤一手托在下巴上,呆呆地看着。

    不多时,穆向远提了两手的食品袋回来了。车门一开,刚出锅的香气袭来,安鹤一孩子气的“啊”了一声:“这么多好吃的。”

    眼前人笑得眉眼弯弯,穆向远跟着心中柔软:“饿了吧,趁热吃。”

    安鹤一其实不挑食,尤其是穆向远安排的饭菜,他都觉得好吃。只是工作一忙起来,经常没时间或者忘了吃饭,显得他好像对这件事不热衷似的。

    他不是不爱吃,是平常没有下饭的人。现在这人就在一旁,他当然要大快朵颐。

    “向远,给我个铁板鱿鱼。”安鹤一手拿着卷饼,用手背碰了碰穆向远的胳膊。

    穆向远心惊道:“你还能吃啊?这顿可是没少吃啊。哎,真是饿着我家安安了。”

    “吃吧,多吃点。”

    安鹤一大口大口吃着,穆向远碎碎念着。见人吃得香,穆向远就高兴。他抬手拿着纸巾往前递,安鹤一抬手想接,还被他打掉了。

    有他在,安鹤一这嘴,得他来擦。

    安鹤一抖着肩膀笑,喝了口红豆汤,身心各种舒畅。

    回了家都十二点多了,吃得晚又吃得多,他俩都挺精神。穆向远拉着安鹤一去影音室里看电影,有沙发不坐,非得坐毛绒绒的地毯上。

    大屏幕里两个人在接吻,穆向远不自觉地扭过头去看安鹤一。

    巧了,安鹤一也在看他。眼神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才打过哈欠。

    “我想亲你。”穆向远有啥说啥。

    安鹤一笑了下,一手按住穆向远的肩膀:“咱俩都这么熟了,这事儿还得问呢?”

    “这样显得我正式。”穆向远又靠近一点,呼吸打在了安鹤一脸颊上。

    这套房子四室两厅,他俩睡一间,弄了一间客房,另外两间就布置成了书房和影音室。

    大房子一个人待着冷清,两个人刚刚好,再多一个人,安鹤一就嫌闹腾了。

    因为穆向远闹起人来,能抵三个人。

    “穆向远,你看看几点了,快四点了!”安鹤一趴在大床正中,毫无气势地控诉。

    “是嘛…”穆向远俯身拢住安鹤一,贴着他耳边讲话,“你提醒我了,那我休息期还剩不

    到36个小时了,我要抓紧时间。”

    “抓紧什么时间?”安鹤一下意识地问,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抬手推人。

    穆向远不依不饶,两人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四仰八叉地瘫着。

    每到这个时候,安鹤一格外黏人。换句话说,除了这会儿,穆向远也瞧不见安鹤一软绵绵的样子。

    安鹤一挪过来,把脑袋埋在穆向远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

    “心率挺好。”安大夫评价道。

    穆向远笑了声,胸腔震动又让安鹤一麻麻酥酥的。他把人搂进怀里,一下下拍着后背。

    “你这手法,跟我奶奶似的。”安鹤一调笑道。

    穆向远的手顿了下,沿着滑溜的脊背继续向下滑去。安鹤一吸了口气,反手按住作乱的手。

    “这还像吗?”穆向远挑眉,低头跟人咬耳朵,“这是老公的爱…”

    等安鹤一沉沉睡去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好在他俩都是作息不规律的人,晚睡就晚起,倒是不影响什么。

    迷迷糊糊的,安鹤一觉得自己坐进了大飞机里,耳边尽是轰隆隆的声音。

    是做梦了吗?还是外面打雷下雨了?

    不对啊,这寒冬腊月的,怎么会打雷呢?

    可是呼噜噜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安鹤一强行叫醒了自己。他支起身子,深呼吸之后迷茫地环视着卧室。

    正前方的电视暗着,安鹤一脑袋懵腾腾的,一扭头看向穆向远时,才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竟然是,穆向远在打呼噜。

    安鹤一伸手推了推穆向远,穆向远停了两秒才“嗯”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

    “睡觉啊,你怎么了?”穆向远声音沙哑地拽了一把安鹤一。

    安鹤一又滑进了被窝里,还被人贴心地掖了被角。

    “哎,你…”安鹤一没说出口,就听得呼噜声又起来了。

    不应该啊,安鹤一印象里穆向远不打呼噜的啊。

    这会儿也不适合把人拍起来问,安鹤一被吵醒了好一会儿没睡着。他恼火地抓了抓头发,穿上拖鞋走出卧室。

    安鹤一去了客房,这下安静了,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觉,他俩睡到了下午。要不是飞行部老大给穆向远打电话,他还能继续睡。

    等迷瞪瞪挂了电话,穆向远才发现,他旁边怎么没人了呢?一摸,那半边床是凉的。

    这是被医院叫走了?

    穆向远抓抓头发,低头看手机,没看见安鹤一的微信。他动了动手指,发了微信问安鹤一去哪儿了。

    下床去上了个厕所,穆向远开门出去找水喝。刚走出门,对面虚掩的房门让他定住了脚步。

    脑海里闪过的念头驱使着穆向远推开了房门,一瞅见安鹤一在客房睡得正香,穆向远怒了。

    他几步走到床边,用力推了把安鹤一,把人翻了个面,抬手就去打人屁股。

    好家伙,安鹤一三十几的人了,还被人打上屁股了?!

    穆向远连续打了几下,又怕真把人打着了,心疼地揉了揉。

    这时候安鹤一醒过来了,他震惊地看着穆向远,吼道:“一大早的,你干什么!

    穆向远甩了拖鞋就躺进被窝,把安鹤一拽到自己身上搂紧。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房睡!

    穆向远瞪着眼质问道。

    “我!

    安鹤一一口气差点没倒匀,“你什么时候开始打呼噜的?

    “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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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向远完全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啊,嗡嗡嗡的,跟飞机发动机启动似的,不带停。

    安鹤一揉揉耳朵,又揉揉腰和屁股。

    穆向远也疑惑:“不会啊,以前也没听你说过,别人也没说过啊。

    安鹤一斜他一眼:“那别人也没机会知道。

    “你不抽烟也不喝酒,身材保持得也好,没道理啊。

    安鹤一挠挠脸蛋坐起来,“总不能是受了脑外伤吧?

    “脑瓜子伤了还能打呼噜呢?

    穆向远满脸的求知欲。

    “嗯,可能会出现神经异常,抑制呼吸中枢。不过真伤了,不可能只是打呼噜那么简单了。

    安鹤一拍拍穆向远,让他放心。

    “哦…可是你跟我分房睡了...

    穆向远委屈巴巴地拖着尾音,伸手挠了挠安鹤一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