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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什么要债的?侯府何时欠了人家的债?”永平侯行色匆匆地走出来,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闻琛和闻琅正在纠缠,闻琛把一个穿着灰色短褐伙计打扮的人往外撵,可闻琅却死活要拉着他,两人一个争,一个抢,像是要把人给分尸了。

    那短褐伙计嚷道:“没天理了啊!永平侯府欠钱不还,要我的命啊!”

    一提到“侯府欠钱、要人命”,不少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过路的行人纷纷驻足,很快就围上了一圈凑热闹的,指指点点。

    “住手!到底发生了何事?”永平侯斥道。

    闻琛还没反应过来,那短褐伙计就跪了下去,哐哐磕了几个响头,“小人见过永平侯,实在是无可奈何,小人才上门求侯爷救命啊!”

    不等永平侯继续问,伙计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说,“小人乃平安赌坊的伙计,贵府二公子在我们赌坊欠下四万两的赌债,掌柜的说要是二公子再不还钱,就要拿小人去抵债,求侯爷救小人一命,让二公子把赌债还了,小人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闻琛面白如纸,浑身发抖,完了,全完了!

    后宅众人正好在此时赶到,听见这话的赵姨娘,当场腿软跪了下去。

    闻姝最后才赶来,站到了闻翊身侧,与众人一般面露讶色。

    而永平侯听到四万两赌债时更是怒火攻心,“四万两的赌债?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

    “有、有!小人这里有二公子亲手画押的凭证。”伙计膝行上前,掏出怀里的证据。

    兆远上前接过,递给永平侯,永平侯瞧见上头白纸黑字,签字画押,是闻琛的字迹,顿时眼前一阵晕眩,“逆子!逆子啊!”

    寻常百姓家,若无病痛,一两银子便能用上大半年,四万两银子,除了军饷,永平侯都未曾一下子经手过这么多现银!

    闻琅极有眼色的上前扶着永平侯,“父亲注意身子,我方才出府,正好瞧见这个伙计哭哭啼啼,打听之下,才晓得二哥犯下此等大错,二哥竟叫人把伙计撵出去,好在孩儿拦了下来,否则外边不知该如何议论我们永平侯府。”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永平侯实在丢不起这个老脸,“回府,把那伙计带进来。”

    那伙计磕头道:“我听闻永平侯戎马半生,清廉勤勉,必定会还钱,还请诸位给小人做个见证!”

    说完,他才跟着永平侯等人进府,也是有胆识之人,这话一出,他若不能全须

    全尾的离开侯府,永平侯府的名声算是败尽了。

    众人移步正厅,才进去,永平侯就指着闻琛说,“孽障!给我跪下!”

    闻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饶命,孩儿知错了!”

    他本是想玩玩就收手,可却越玩越沉溺,头脑一热,欠出了四万两,他这两天已经在想尽办法筹备了,没想到这伙计竟会闹到侯府来。

    赵姨娘也跪下,满脸泪痕,“侯爷……”

    “你给我闭嘴!”永平侯指着赵姨娘训斥,“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祖宗家训有言,闻家子孙不得碰‘博戏’,你明知故犯,竟还敢欠下四万两的巨款,到底谁给你的胆子?”

    章氏看了半天热闹,这时倒出来装好人,“侯爷,我看小二之前倒不是这样爱玩乐的性子,可是被谁给带坏了?”

    永平侯在厅前走来走去,指了指闻琛,“你说,谁带你去玩的?”

    闻琛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在犹豫要不要供出赵耀祖。

    “行,不说是吧,”永平侯招呼兆远,“来人,请家法,给我打死这个逆子!”

    “不,我说,我说,”闻琛再也顾不得别的,“是赵耀祖带我去的,我本不想去,是他非得拽着我去玩,我玩过几次,沉迷其中,这才犯下大错!”

    既然开了头,闻琛也就毫无心理负担的将所有事都推给了赵耀祖。

    赵姨娘听见这话,愈发心惊胆战,赵耀祖是她兄长唯一的儿子,侯爷如今盛怒,这要是出了事,她该如何交代?

    可闻琛也是她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赵姨娘只剩哀泣,什么都说不出来。

    “来人,给我把赵耀祖带来!”赵耀祖其人永平侯本就不喜,是赵姨娘向他哭诉,娘家兄长就这么一个儿子,想留在侯府长长见识,他心想也不缺这一口饭,谁知竟带着闻琛流连赌场,早知他就不该留下赵耀祖。

    赵耀祖是被兆远捆来的,“回侯爷,属下去时他正要翻墙逃跑。”

    赵耀祖连连摇头,“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不关我事。”

    谁知闻琛还没说话,那伙计便指着赵耀祖说:“侯爷,小人认得这位赵公子,是咱们赌坊的常客,就是他带着二公子来赌坊的,小人还听说他常带着二公子流连秦楼楚馆。”

    一句话把赵耀祖钉死了,还去秦楼楚馆,罪加一等,弄得章氏都忍不住想大笑三声,先前闻琛害得闻琅受家法的事,她还记得呢,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章氏忙假惺惺道:“侯爷,妾身有罪,竟没发觉小二变成这般模样,妾身还当赵姨娘性子温顺,会教导好小二,怎得赵公子也这般糊涂。”

    永平侯怒发冲冠,“好,好,好,看来是我这个父亲没做好,才纵得你们如此放肆,来人,把家法请来,今日我不打死你们,我就不姓闻!”

    兆远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把家法请来了,不过八年,再请家法。赵耀祖尤记得当初闻琛后背的鞭痕,这还不得把人打死,他嚷嚷着:“我不是侯府的人,凭什么打我?松开我!我要回家!”

    永平侯可不管他说什么,示意小厮剥了两人衣裳,摁在刑凳上。

    而那边章氏未免赵姨娘求情,忙给婆子使眼色,摁住了赵姨娘,赵姨娘只剩下哭了。

    这一次,马鞭才发挥出真正的作用,一下又一下的甩在皮肉上,很快两人的后背就血肉模糊,永平侯恨铁不成钢:“当初太祖动家法,就是因为你们曾祖去赌场输了四百两银子,你们竟还敢去赌!”

    闻翊抬手覆在闻姝跟前,挡住那鲜血淋漓,“别看。”

    可就算不看,浓重的血腥味也总往人鼻腔里钻,闻姝望着四哥的掌心咽了咽口水,攥紧了手上的帕子,这一切虽是两人咎由自取,但也有她的手笔在,若是真把人打死了……

    十鞭子下去,两人连求饶的声音都没了,彻底昏过去,赵姨娘也吓晕了,闻妍缩在角落,面色惨白,更不敢说话。

    永平侯好似还未出够气,想要再打,章氏等人也是真的狠心,巴不得永平侯把两人打死,根本不开口,闻翊只得站出来,说:“侯爷,这两人要受不住了。”

    永平侯瞥了眼,看着是要不行了,这才松手,让人请大夫,“明日就把赵耀祖撵出侯府,此后再不许赵家的人入府,闻琛和赵姨娘禁足一年,罚月例两年,都抬下去。”

    赌坊的伙计瞧见这一幕也吓得哆嗦,但永平侯并未对他说什么,让账房支了四万银两给他,放人离开了。

    章氏看的直皱眉,这可都是琅儿的家财,便宜他们了,一下子少了四万两,府里便不剩多少现银了。

    但想到南竹院此次彻底被永平侯厌弃,章氏心里也稍稍好受些。

    闻翊懒得管众人那些算计,永平侯一走,就拉着闻姝回兰苑了。

    闻姝坐下来,神情还有些飘忽,“咱们成功了?”

    不费一兵一卒,也没牵扯到她身上,就把赵耀祖赶出了侯府,再也不必瞧见这个人了。

    闻翊挥了下

    手,道:“月露,去拿青梅酒来,给你家姑娘压压惊。”

    月露兴高采烈的去了,今日这个结果,真是大喜过望。

    闻姝连喝了两杯青梅酒,才缓过这口气来。

    “吓着了?”闻翊抿了口酒,果香味颇为清爽。

    闻姝摇摇头,“没死就还好,只是血肉模糊,有些犯恶心。”

    “过几日便好了。”这样的场景闻翊见得多了,没什么反应。

    “我原想着让父亲知道两人涉赌便好,怎得还欠了这样大一笔债?”照闻姝的法子来,永平侯定是没有今日这般生气的。

    永平侯恼怒,一是因为赌债金额巨大,二是因为赌坊伙计上门,将事情闹大,丢了侯府的脸,火上浇油。

    踏雪在闻翊脚边蹭,他弯腰捞起小猫,递给了闻姝,“闻琅做的,这四万两,他自己就吞了不止两万。”

    “可我瞧方才侯夫人那肉疼的模样,不像作假。”闻姝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踏雪的后背,她肌肤胜雪,覆在踏雪乌黑的毛发上,越发衬得那双纤手莹润,如同上好的羊脂美玉。

    闻翊瞥见那一幕,竟有些后悔把这只猫带回来了,他又饮了一口青梅酒,喉头滚动,压下心尖痒意,说道:“怕是章氏也不晓得其中纠葛,闻琅自个昧下了。”

    这么大一笔银子,若闻琛不是被算计了,决计欠不下,他没这个胆子。

    闻姝浅笑,“那倒是便宜了三哥。”

    闻琅也不算个笨人,能随机应变。

    “说起来三哥自从被动家法后,就再也没挑衅过你,上回我瞧见他,他还对我颇为客气。”闻琛闻琅同受罚,可闻琛却没怎么变。

    闻翊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他敢不客气。”

    就他那胆子,自那之后,都躲着闻翊走。

    闻姝一时没明白四哥的意思,正要再问,就见四哥伸过手来,一把拽走了踏雪,“行了,别老抱着它,掉毛,脏死了。”

    说着,闻翊把踏雪放回地上,鞋尖踹着它的屁股想让它出去玩。

    谁知踏雪不肯走,又喵喵叫的回来蹭闻姝的鞋子。

    闻姝心软,再度抱起它,笑着说,“不脏,洗干净了的。”

    踏雪在闻姝怀里舒服地躺下,冲着闻翊的方向打了个哈欠,仿佛是在挑衅。

    闻翊额头的青筋跳了跳,这世上果真没有后悔药吗?

    ***

    永平侯二公子欠了赌坊四万两银子,险些被永平侯打死的消息

    半天就传遍定都,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有人说永平侯教子有方,有人说永平侯下手太狠,说什么的都有,但外边流言沸沸,府里边却安静多了,连下人们走路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惹了主子不痛快。

    次日一早,赵耀祖还昏迷着呢,就被赵家的人派马车来接回去了,听说赵家人想求见侯爷,可永平侯却没见他们,赵家人只能灰溜溜走了。

    “奴婢还听说,赵家的马车才出城呢,马突然受惊,翻下了沟渠,赵耀祖的眼睛戳在了折断的木杆上,瞎了一只眼,”月露痛快地说:“真是恶有恶报,活该!”

    闻姝手上拿着一条靛蓝色的帕子,正绣到墨竹的叶片,闻言下意识地看向闻翊。

    闻翊本在看游记,但看着看着就玩起了踏雪,把踏雪圈到他腿上,踏雪不肯,想去找闻姝,他不让,急得踏雪喵喵叫,险些要张口说人话了,闻翊看它这副样子却觉得好玩,更不放它走。

    他随口说了句,“真可惜。”

    闻姝觉得稀奇,“可惜他瞎了眼?”

    闻翊捏着踏雪的后颈毛,看着踏雪湛蓝色的瞳仁,惋惜地说:“可惜才瞎了一只眼,两只眼珠子都不该留下。”

    闻姝:“……”

    就知道四哥不可能心软。

    每每想起赵耀祖那双污秽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流连过,闻姝也恨不得弄瞎他,如今瞎了也好,至于是天灾还是人祸,闻姝可管不着,只要没赖到她和四哥身上就无所谓。

    赵耀祖一离府,闻姝心情好得很,心情一好,好消息也跟着来,殿试结果出来了,徐音尘被皇上钦点为状元,贺随为榜眼,周羡青是探花,这三人都曾在善习堂读过书,褚先生的学生,还和闻姝闻翊是好友。

    当天下午,闻翊就带着闻姝出府了,三人在福来酒楼厢房设宴,卫如黛自然在,连陶绮云都来了,他们七人数次聚过,这一次还多了个依旧穿着一席红衣的千留醉。

    “不用管我,我就是来蹭饭。”千留醉自来熟的很,一到就吩咐伙计上菜。

    都是相熟之人,众人也不拘束,大周虽也有男女之防,但他们是同门,又恰逢这样大的喜事,算不得出格。

    卫如黛一瞧见闻姝就打听赵耀祖的内情,陶绮云也凑过去,三个姑娘家一块说悄悄话,那边几个少年饮酒笑谈。

    几杯酒下肚,贺随就飘了,喊道:“卫大将军,我和你说,今日皇上说要给徐兄与公主赐婚,你猜徐兄怎么说的?”

    “卫大将军”是贺随给卫如黛取的混名

    ,因为卫如黛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将军,可大周从未有过女将军,贺随便这样喊她,让她过过瘾,也是玩笑,卫如黛懒得纠正他,只看着徐音尘,“怎么说的?”

    贺随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徐兄慌忙下跪,对皇上说,微臣谢皇上抬爱,臣才疏学浅,不堪配金枝玉叶,且臣已有心仪之人,允诺她高中之后便求娶,望皇上恕罪!”

    “哇,徐公子当真是少年豪杰,非同一般的胆魄,如黛可欢喜?”闻姝笑着打趣卫如黛,忍不住艳羡,那可是公主啊,不是常人能拒绝得了的。

    卫如黛轻哼了一声,耳垂泛红,“算他听话。”

    徐音尘说时没觉得什么,现下被贺随学起来,反倒觉得难为情,一把扯下还要继续说的贺随,给他嘴里塞了个鸡腿,“吃你的吧。”

    贺随讪讪地笑,便啃起了鸡腿。

    周羡青拍了拍贺随的背,“你这是羡慕了吧,徐兄与卫姑娘两情相悦,咱们很快就能喝上喜酒了。”

    贺随没说话,仍旧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好酒!”

    卫如黛一听喜酒,便道:“绮云的喜酒可比我早,你们想喝尽管问绮云讨去。”

    此话一出,周羡青下意识望过去,陶绮云羞怯地扯了下卫如黛的衣袖,说:“别闹。”

    周羡青略移开些目光,状似随意的问了句:“陶姑娘定亲了?”

    “对呀,”卫如黛抢着回答,“与南临侯世子呢!”

    陶绮云垂眼微笑,“届时递喜帖,还望诸位赏光。”

    贺随眉头一挑,“南临侯世子?这婚事不错啊。”

    即便南临侯的爵位空有虚名,也比一般的官员强得多,更何况是世子,周羡青点了点头,“是不错。”

    周羡青仰头饮尽了杯中酒,说道:“酒也不错。”

    “这酒确实不错,就是点心差了点,还是七姑娘的手艺好。”千留醉回味起那天的点心。

    闻翊不紧不慢地往闻姝碗里夹了块笋片,说道:“想也别想。”

    千留醉撇嘴,护得这般紧,“不至于吧,我可以拿银子买。”

    闻姝这几日听闻翊说了些在外边游学的事,晓得千留醉曾救过闻翊,便说,“千公子抬爱,改日你来寻四哥,我做给你吃。”

    千留醉一拍大腿,“好,七姑娘痛快,不像某些人,小气得很。”

    某些小气的人睇了千留醉一眼。

    千留醉忙和贺随拼酒

    去了,假装没看见闻翊要吃人的眼神。

    宾主尽欢,这场宴席可比冷冰冰的家宴舒适得多,吃饱喝足,打了招呼,各自散去。

    陶绮云走的慢些,下楼时不见旁人,只见周羡青驻足,“周公子。”

    周羡青回头,目光只打量了她一瞬便移开,落在了她发间的珠钗上,从袖袋中取出一方锦盒,“不知你已定亲,这方墨锭便当是送你定亲贺礼罢。”

    “周公子客气,我还未曾给你备礼恭贺你高中探花,往后平步青云,富贵通达。”陶绮云温声笑语,她嗓音小,无论说什么,听来都有一股温柔的意味。

    “平步青云……”周羡青轻喃了一句,随即笑了,“那便借你吉言,墨锭你收下吧,从前我不是也用了你一块墨锭。”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亏周公子还惦记着。”若是他不说,陶绮云都要忘了,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周羡青墨锭用完了,陶绮云坐在他斜对角,瞧见便递了一块墨锭给他,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一块墨锭,陶绮云也就没推辞,道谢收下后,两人互相道别。

    眼见着陶绮云跨出门槛,周羡青忽然开口:“陶姑娘……”

    “周公子还有事?”陶绮云侧身回眸。

    周羡青望着她,喉结微滚,片刻后摇头,“无事,回去路上小心些。”

    “周公子也是。”陶绮云微笑颔首示意,离开了酒楼。

    上了马车,陶绮云打开锦盒,才发觉里面竟装着一块徽墨,这可比她当初赠予周羡青的墨锭贵得多。

    “姑娘,这墨锭上的云纹倒是好看,从前不曾见过。”丫鬟说道。

    陶绮云伸手抚了抚云纹,瞧着像是后来刻上去的,她略偏头往酒楼的方向瞥了眼,沉思片刻,将墨锭收回锦盒中,合上了盖。

    ***

    闻姝也喝了杯酒,回府时脸颊微红,走路像个摇摇晃晃的小鸭子。

    “小心些。”闻翊搀着她。

    “四哥,没事,我没醉,我好开心呀。”闻姝很享受和好友相聚的日子,她怕日后出阁,被规矩约束着,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

    “徐公子和如黛的感情真令人感动,他竟为了如黛拒了公主,我着实佩服。”

    “诶,四哥,你喜欢怎样的姑娘?”闻姝嘴里说没醉,眼神却迷蒙起来,仰着头,眸中像装着烁烁银河,呆呆地望着闻翊。

    闻翊睨着她,“反正不喜欢醉鬼。”

    闻姝努了努粉唇,“我才

    没醉呢。”

    说着没醉的人走路的姿势歪到没边了

    差点跌进花坛

    闻翊捞了她一把

    无奈至极

    “慢点。”

    两人一歪一扶

    缓缓往兰苑走去。

    待两人走了

    林子后的闻婉走出来

    眼神嫉恨地瞪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

    她的兄长被永平侯打掉半条命

    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着

    赵姨娘也因受惊病了

    她方才去请大夫

    №甜糯)

    大夫竟推三阻四说正忙

    要等晚些才有空。

    墙倒众人推

    眼瞧着南竹院失宠

    一个个都要踩上他们一脚。

    可偏偏这个时候

    闻姝却如此得意

    还能出府游玩

    凭什么!

    分明闻姝从前是她的脚下泥

    任她随意欺辱

    可如今却调转了风向

    闻姝长得比她漂亮

    她心仪表哥

    表哥却从不正眼看她

    只追在闻姝后边跑

    现下连府里的下人都说闻姝比她好。

    这口气

    闻婉怎么咽得下去!

    “姑娘

    ”闻婉的婢女香果从另一端跑来

    靠近闻婉小声说

    “奴婢打听到月露和张铁的妹妹说过话

    还送给了她一根头绳。”

    闻婉一听就明白了

    因为赵耀祖肖想闻姝

    闻姝索性通过闻琅的手把赵耀祖赶出府

    还顺带害了南竹院。

    “果真是心机深沉

    蛇蝎毒妇!”闻婉怒不可遏

    眼中迸发一丝阴狠

    “亏得表哥还当她是纯良之人

    我绝不会让她得逞

    想嫁进江家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