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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若楠,快来,笙笙家里人给她带了好多好吃的,这个香肠……啊……也太好吃了吧!”

    “对啊,若楠快来,你再不来都要让筝筝吃完了!”

    “我晚上吃饱了,你们吃吧!”

    吴若楠的推拒是意料之中的,鹿笙也没再勉强,只是拿了一盒洗好的水果放在了她的面前:“吃不下那些油腻的,那就吃点水果吧,都已经洗好了,咱们今晚不吃完就浪费了,就当帮帮我嘛!”

    鹿笙的声音又甜又软,那撒娇的语气根本没人顶得住,吴若楠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打开了保鲜盒,小声道:“谢谢。”

    拿了东西分给几个室友,鹿笙拿着手机安静的坐在了床边,打开微信,反复点开那一张冷冷清清的头像,却又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水果都还新鲜着,就连切开的苹果还没来得及氧化,小蛋糕也都还带着冷藏的余温,沁着淡淡凉意,显然是刚刚才送过来。

    那些东西,一定是他准备的。

    菠萝,她不喜欢吃那个硬芯。苹果,她习惯切成八分之一的大小。橙子不要切开,只剥皮,她喜欢一瓣一瓣剥着吃,但一丁点的白色橙络都不能有。

    她那些矫情的小习惯,只有他会放在心上,也只有他会纵容。

    捧着装着车厘子的保鲜盒,赵妍倚靠在房间最中间的大桌上,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笙笙,李学长对你好照顾啊,他是不是在追求你呀?”

    鹿笙抬头:“不是,他只是和家里的长辈认识,所以才会比较照顾我。”

    “可我觉得不止这样,笙笙,李学长那可是全校公认的男神,他要是真的追求你,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看,你们门当户对,又都学同一个专业,还有共同语言,挺合适的。”赵妍又道。

    鹿笙将手机放在腿上,清纯的小脸上一片沉静,没有半点同龄女孩子提起李云芝时的悸动,只有一点淡淡无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家里,我要喊他一声小叔叔的。”

    秦筝吃着菠萝,打断道:“妍妍,你别乱点鸳鸯谱了,李学长那么受欢迎,说不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赵妍微微垂眸,声音渐弱,粉白的面颊上泛起淡淡的薄红,小声道:“我就是觉得李学长那么优秀的男孩子,也只有笙笙这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

    秦筝怔了一下,似乎看出来了什么,眼中八卦之色愈盛,心直口快道:“妍妍,是你对李学长有好感,对不对?”

    “没有!”赵

    妍娇嗔着,一副害羞的小女孩情态,那神情似乎是默认了秦筝的猜测。

    没有人能拒绝八卦,秦筝也一样,她兴奋地看向鹿笙:“笙笙,所以李学长有女朋友吗?”

    “我不太清楚。”看穿了赵妍的小心思,鹿笙并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拿着手机起身:“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赵妍想要她来撮合,这主意怕是打错了,人家感情的事,并不是她能插手的。

    起身走出宿舍楼,径直走向宽阔的操场。

    夜风拂面,明月皎洁,空气里泛着湿润的青草香气,偶尔两声蝉鸣清晰地响在耳边,为这静夜添了几分特有的意境。

    今晚的月亮很圆,挂在那浓墨浸染的夜幕上,璀璨的星辰被山上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朦胧间闪烁,泛着比钻石更加炫目光彩。

    鹿笙举起手机,找好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温故。

    [温叔叔,今晚的夜色真美。]

    一条信息弹出来,温故的手机微微振动,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目光微沉,又将手机重新放回桌上,若无其事地举起手边的高脚杯道:“合同你可以明天拿到公司来具体聊,你难得回国,咱们老同学见面,今天不谈公事。”

    闻言,坐在温故身侧的沈策笑容淡了淡,却还是知趣的换了话题:“老温,我回来才听说你家儿子可是都十五岁了,这结婚怎么也不请我,你可不够意思啊!”

    “我没结婚。”温故拿着高脚杯的手微顿,将唇边的酒杯放回了桌上。

    沈策有些诧异,皱眉道:“这些人是怎么造的谣,这怎么这么离谱啊!这你都没结婚,怎么还给你安排了个儿子出来。”

    鲜艳的酒液在晶莹剔透的杯中摇曳,温故浅浅抿了一口这老同学专来让他品尝的红酒,隽秀的眉眼间一片云淡风轻:“但我确实有个儿子。”

    意识到温故的儿子只是私生子,温家还没有女主人,沈策福至心灵道:“不是我说,老温,你这既然孩子都有了,总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身边要是没有合适的,我也可以给你介绍。”

    靠着老同学这一层关系,温故或许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和他合作一次,可他才刚刚回国还没有站稳脚跟,这总不是长远之计。

    这男人最受不住的就是枕边风,家里那个小姨子可是个尤物,偶尔带出去帮忙应酬,无往不利,每次都能哄得那些老板开开心心,如果能让她攀上温故,这往后和温氏集团长期合作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老温

    ,我这家里……”

    沈策刚想开口,温故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看到那来电显示,温故摆了摆手压下了他的声音,接通了电话:“喂。”

    一声清润低沉的男音从话筒里传来,鹿笙小心地将手机贴在耳边,甜软的声音莫名有些微颤:“温叔叔,你在忙吗?”

    温故看了一眼沈策,摆手压住了他的声音,起身走到一旁的落地窗边,面对窗外那霓虹交相辉映的繁华夜景,温声道:“笙笙,找我有事吗?”

    “温叔叔,我想你了。”鹿笙直白道。

    温故眸光一凝,似乎有些被她的话惊到,原本沉稳的心跳骤然急促,让他又恼又慌:“笙笙,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要去忙了。”

    “温叔叔,我想你,想家,想温知新,还有爷爷奶奶了。”听出他的疾言厉色,鹿笙便清楚地明白了他的抗拒,她飞快换了语调,隐约带了几分孩子气的故作委屈起来。

    她怕吓到他,怕她的喜欢不能让她走进他的心里,反而将他推得更远。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软音,温故忍不住微微蹙眉,纵然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有意和她保持距离,却也受不住小姑娘的委屈:“笙笙,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吗?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就是这里的饭太难吃了,山里太阳毒,晒得好疼,而且蚊子还多。”分明都是她不在意的东西,可在他面前,她好像就可以放纵了自己的娇气和任性,软糯的声音里莫名的带了点哭腔。

    温故拧眉,抬手捏了捏眉心,放下心来,缓缓吐了一口气,安抚道:“笙笙,这是军训,肯定是很艰苦的,这样吧,如果你能坚持下来,等军训结束,我奖励你,要是实在坚持不下来,我……”

    “我能坚持。”鹿笙打断了他的话,原本就只是借口,她还想好好走一走他走过的路呢,怎么会想要回去,“温叔叔,你能不能安慰安慰我。”

    温故听着她这孩子气的话,失笑道:“想让我怎么安慰你?是太阳公公不懂事,还是蚊子太不听话?笙笙,你这样,其他同学要笑话你的。”

    “她们听不到。温叔叔,我这里东西不好吃,你在家里要替我多吃点好吃的,行吗?”鹿笙回答道。

    完全是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温故心头一暖:“放心吧,我在外面,一大桌菜呢,肯定帮你多吃一点。”

    “你在应酬吗?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鹿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合时宜,有些懊恼地咬了咬唇,小声叮嘱道:“

    温叔叔,少喝一点酒啊,就算要喝也记得先吃点东西,我不想你每次应酬回家都不舒服。”

    温故眸光越发的软:“小丫头,我不用你担心,你照顾自己就行了。”

    他摩挲着指节,不由得想起了从前。

    鹿笙一直都不喜欢他喝酒。

    她从小感官就比一般人敏锐,嫌弃酒味臭,要是他和鹿师兄喝了酒,她就躲得远远的,不给抱,那会儿师嫂不在家,鹿师兄喝多了些,把她捞在怀里,她挣扎不脱,就龇着小奶牙咬人,咬在了人家手表上,差点把牙硌掉,哭得眼睛都肿了,大半天都不理人。

    为了哄她,他们给她泡了三瓶奶,她就手脚并用的圈着奶瓶,喝一口奶,哼唧几声,喝完了就继续哭,最后愣是逼得他们两个刷了五次牙,洗了三遍澡,反复确认身上再没有酒味才敢从洗手间出来,结果她早就躺在狗窝里抱着大狗狗睡着了。

    她还真是从小就是个娇气的磨人精。

    女孩甜糯的声音落在耳畔,似乎勾开了记忆的闸门,让他莫名的又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来。

    当初刚进温氏不久的时候,为了和父亲的对赌,他和一个大客户应酬,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回家的时候,保姆把他扶回房间就去休息了,反而是半夜不敢一个人睡的笙笙溜了进来,笨拙又细致的照顾他。

    他头疼,她就给他拿了毛巾冰敷,他胃疼,她就搬着小椅子垫着去烧水灌暖水袋给他抱。

    小小的孩子记得给他盖被子,却不会照顾自己,为了弄毛巾,衣服都弄得湿了,缩在他身边冻了一夜,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热,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

    后来她每次见到他不舒服,总是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乖乖地依偎着他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这一桩桩一件件,回想起来都是那样让人眼圈发烫,温故唇角不自觉的挂了一抹笑,将刚刚被自己不自觉勾在掌心的红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又推远了些。

    她心疼他,他便该好好爱护自己。

    挂断电话,温故下意识地抬头,头顶一轮明月当空,被那有些纷繁的霓虹映得有些俗气,似乎比不得她发来的那张纯粹漂亮。

    每一晚的月色,似乎都不如十五年前那夜一般皎洁明亮,能穿越阴霾透到人心里去。

    回到桌前,身侧不知何时又给他倒好了一杯酒,温故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高脚杯,优雅地摇晃着,若有所思地望着那如血的酒液,他嗅了嗅酒香,却再没有往唇边送。

    “老温,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你的女朋友吗?”沈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笑得有些暧昧。

    “不是,那是我的……”温故沉吟了一下,第一次有些不知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他是她的长辈,许多人都习惯将鹿笙当成是他的养女,可莫名的,他从心底里排斥这个字眼。

    或许是因为她有完整的家庭,她不需要一个养父,又或者,是他讨厌这个称谓带来的枷锁感。

    他不是她的父亲,他也没有做一个好父亲的能力,他只是想要对她好,至于是出于责任还是感情,嘱托还是本心,他已经分不清了。

    鹿笙,就是他疼爱的小丫头笙笙,除此之外的任何一种关系,好像都不能形容她的独一无二。

    温故的反应看在沈策眼中显然已经成了默认,原本他还有些不确定,可听着温故对她说话时那温柔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如果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北城大名鼎鼎的温先生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地那样轻声细语地哄人。

    “老温,我太太和女儿下周回来,你也都没见过呢,带上家里人,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温故点头:“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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