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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此言一出

    不仅萧洵二人的目光都转向那辆疾驰而来的马车

    就连那群身着普通百姓服饰

    面蒙破布的刺客也紧紧盯住了那辆马车。

    萧洵眼眸一亮

    他倒是依稀记得

    五城兵马司确实有一个女官

    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人

    隶属北城兵马司

    离此地不过十几里路。

    当真是命不该绝。

    那群刺客也在细细地打量着那辆马车

    瞧着倒是朴实无华

    车厢里的人并未露面

    只有一个车夫眸光混浊又阴狠地盯着他们

    看着像是个练家子。

    见外头没有动静

    秦姝落又压着嗓子喝了一句

    “看在本官今日心情好的份上

    饶你们这些山匪一命。还不快滚!难不成是想尝尝黑甲卫的厉害吗?”

    话音一落

    只听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

    声音似乎离得不远

    震得周边的山土都在颤动

    像极了黑甲卫出城的动静。

    其中一个刺客眼眸微眯

    小声道:“头

    瞧这动静

    黑甲卫恐怕离咱们不过几百米远。咱们不会真走漏了消息吧

    不然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领头的刺客眉上一道凶狠的疤痕

    眼眸凶光毕露。

    整个大庸朝谁不知道黑甲卫的名声

    落到他们手里

    就是死无全尸也得被扒出祖宗三代来抽皮剥筋。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剑

    然后不甘地喊了一声

    “撤!”

    只见一群人不过眨瞬就消失在眼前。

    秦姝落立马让孙伯把马车驶到萧洵二人身旁

    她掀开帘

    瞧见二人身上的伤口

    眉头紧皱

    也来不及解释

    只道:“快上车

    跟我走。”

    而沈陵川见刺客离开之后再也支撑不住

    只瞧了她一眼

    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姝落无奈只得跳下马车帮着搬人

    萧洵瞧她这身段

    并不似习武之人

    却也没有多说。

    两人一道搀扶着沈陵川

    好不容易将人搬上马车

    萧洵刚要上车

    却见方才离开的刺客去而复返。

    刀疤眉狠厉地喊了一声

    “贱人

    居然敢骗我!”

    方才他们一行人紧急后撤

    却发现黑甲卫的脚步声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停了。而且他们今日行动如此周密

    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肯定是这个臭女人意外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还来戏耍他们。

    他心口充斥着一腔怒火

    握着刀上前就直冲秦姝落而来。

    淬着血的刀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秦姝落恶心得反胃

    躲闪不及

    眨眼之间

    萧洵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孙伯也趁势起身动手

    却忽见一支利箭穿风而过

    擦过秦姝落的帷帽直中那刀疤眉的眉心。

    秦姝落回眸

    只见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一身盔甲

    身后跟着无数黑甲骑兵。

    她唇瓣一张一合

    声音无比嚣张道:“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抬手一挥

    “抓住他们!”

    嗓音一落

    身后的黑甲卫立马如同猎犬一般直奔那群刺客

    血肉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三五下便是一地尸身。

    秦姝落眼睫微颤

    这便是她方才冒充的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

    也是大庸朝唯一破格录取的四品女官——郑克。

    只见她翻身下马

    跪在萧洵面前

    “属下来迟了

    还望……”

    “大人来得刚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洵扶起来了

    “沈某感激不尽。”

    “沈?”郑克微愣

    瞧见一旁的秦姝落

    恍然大悟般

    而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呃

    大人没事就好。”

    沈?

    呵……

    秦姝落将二人的暗流涌动看在眼中

    ?)

    也不戳破。

    见一旁还有黑甲卫前来汇报消息。

    她垂眸

    唤了声孙伯

    两人便自觉走开几步

    去寻觅碧书的踪影

    只见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呼啦啦滚下来一个圆圆的小可爱。

    黑甲卫刚要抽刀。

    “别动她!她是我的婢女!”秦姝落立马开口道

    赶忙跑过去

    把人扶起来。

    碧书“呸呸”地吐了好几口泥土

    身上脏兮兮的

    头顶还顶了好几块落叶和鞭炮屑。

    有些委屈抱着秦姝落喊道:“姑娘……”

    “没事了。”秦姝落宽慰道

    她伸手帮碧书把头顶的落叶都弄下来

    然后拍去身上的灰尘。

    碧书擦擦眼睛

    瞧见她衣袖上沾染的血迹

    讶道:“姑娘

    你受伤了?”

    秦姝落低头一看

    是刚才帮忙抬沈陵川时不小心沾上的

    解释道

    “不是我的血。”

    “哦——”

    碧书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姑娘出事了

    她可真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她瞧着周围那么多人

    还有地上的尸体

    倒是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害怕

    尤其是那些黑甲卫

    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声

    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碧书不由得有些瑟缩地躲在秦姝落身后。

    秦姝落把人护在身后

    原是想就此离开的

    可马车上还躺着伤患

    有黑甲卫在替他包扎

    秦姝落也不好开口打搅

    便站在原地等着。

    而另一边

    黑甲卫恭敬道:“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活口

    他好像有话要说

    大人可要亲自审问?”

    郑克望向萧洵

    萧洵扯了扯嘴角

    淡声道:

    “杀。”

    李氏的人能说真话才有鬼

    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是。”

    眼见着黑甲卫就要动手

    萧洵轻道:“等会儿吧

    别吓着人家姑娘。”

    黑甲卫愣了一瞬

    又应道:“是。”

    他说完话

    一回眸看见的便是秦姝落一身蓝衣

    头戴帷帽

    站在竹林之中的模样

    气质清冷得似林间幽鹿

    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惊跑。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养得这样轻灵。

    秦姝落回头见萧洵走了过来

    便拍了拍碧书的胳膊

    让她和孙伯先走远些。

    两人隔着帷帽相望

    他先开口道:“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要不是她来得及时

    恐怕他便真的命丧于此了。

    秦姝落缓缓摇了摇头。

    人

    该救的不该救的

    她都救了。

    只希望今日之后

    他们再无瓜葛

    便是这般意外、偶遇也不要有。

    “不知姑娘是要去哪儿

    可是朝云观?”

    这条路离得最近的地方便是朝云观

    方才见她的婢女从山上滚落的时候身上还粘着鞭炮屑

    想必是要去敬香拜神。不过能想出以鞭炮声混淆视听

    拖延时间的女子也算是个妙人了。

    “我让他们送你去吧。”萧洵又道

    还解释了一句

    “我与他们还算认识。”

    秦姝落抿唇

    “不必麻烦公子了。”

    “那我让人送你回家吧。”萧洵再道。

    秦姝落握紧手上的镯子

    依旧摇头

    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借口:“今日原是背着父母偷溜出来玩儿

    还望公子将此事保密

    不要告知任何人。”

    秦姝落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

    只听着他的声音便会让她觉得心口百般不适。

    还不等萧洵回答

    她便率先开口道:“那位公子伤势很重

    移来移去

    恐有不便

    马车便留给你们了。”

    “那你呢?”

    秦姝落抿唇不语。

    萧洵立马招手

    让人牵来几匹马

    “收了姑娘的马车

    怎好叫你们步行

    这三匹马送与姑娘了。”

    秦姝落看着这几匹马

    黑甲卫的坐骑果然名不虚传

    个个神采飞扬

    毛发柔顺透亮

    马腿健壮有力

    这可都是上等的良驹

    在外头千金难求

    宋钰常年在军中

    若是他见了

    必会喜欢。

    只可惜她收受不起。

    “多谢公子美意

    我不会骑马。”

    又一次被拒绝

    萧洵便是再迟钝

    也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抗拒。

    “如此倒是我们白占了姑娘的便宜。”萧洵道。

    偏她依旧不语。

    萧洵也有些无奈

    他轻叹口气

    又想起些什么

    擦了擦手上有些干涸黏腻的血迹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那玉一瞧就晶莹剔透

    光泽润亮

    是上好的品种

    偏中间雕刻的是四角蟒蛇

    但凡与皇室有关的人再怎么迟钝都该认出来了。

    “你拿着这块玉

    去、五城兵马司的任何一处都行

    就说找玉的主人

    今后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替你解决

    算是还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了。”

    “切

    还什么困难都能解决

    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呢。”一旁的碧书听了一耳朵

    又看不清那玉佩的模样

    便没忍住嗤笑一声

    “真这么厉害

    还能被人追杀

    不会是什么亡命之徒吧。”

    “住口。”秦姝落敛眸

    斥道。

    碧书闭嘴。

    然后又瞪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就是不喜欢他

    要不是遇上他今天好好的日子怎么会弄得这般晦气

    血污滴答的。

    而且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这个男人自方才起

    盯着小姐的眼神便不怀好意

    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

    小姐都屡屡拒绝了

    他还总是穷追不舍

    现在还送什么玉佩。

    啊呸

    她家小姐是堂堂秦家大小姐

    京城三品大员的独女

    能缺一块破玉佩?就算是跟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些关系

    也犯不着在她家小姐面前说这样的大话。

    秦姝落看着那块玉

    良久才道:“不必了。”

    今日之事已是意外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萧洵还欲多言

    就听秦姝落冲着碧书道

    “把车里的衣裳和食盒都拿出来。”

    “是!”

    碧书麻溜地跑去拿了东西下车

    顺手给秦姝落披上披风

    遮住袖口的血迹

    然后乖乖站在她身后。

    “诶——”

    萧洵握着玉佩

    看着这心急火燎的主仆二人

    想留人却不知怎么开口。

    秦姝落更是果决

    道:“还请公子守诺

    就当是报恩了。”

    他略一犹疑便见她已经带着两个仆从转身离开了。这般干脆利落

    叫萧洵都愣怔一瞬。

    秦姝落不知道他的心思

    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走得急

    带动着帷帽的薄纱下摆都飘动了起来。

    从萧洵身侧经过之时

    隐约间露出她的下半张脸

    尖锐的下颌线

    精致的唇瓣紧抿着

    下面还缀着一颗小巧的痣

    就如朱砂一般直接印入了人心里。

    猛地回神

    却见人已经走了好几米远

    想也不想地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秦姝落驻足

    隐约间

    耳边又似响起那日的声音。

    “秦姝落

    啧

    这名字可真晦气。”

    “秦家女面相刻薄

    必然阴险善妒。”

    “孤瞧之不喜

    不如赐给七弟?”

    ……

    心口便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

    头也疼得厉害。

    “姑娘?”

    她回神

    淡道:“贱名不敢侮辱尊耳。”!

    第2章

    此言一出,不仅萧洵二人的目光都转向那辆疾驰而来的马车,就连那群身着普通百姓服饰,面蒙破布的刺客也紧紧盯住了那辆马车。

    萧洵眼眸一亮,他倒是依稀记得,五城兵马司确实有一个女官,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怪人,隶属北城兵马司,离此地不过十几里路。

    当真是命不该绝。

    那群刺客也在细细地打量着那辆马车,瞧着倒是朴实无华,车厢里的人并未露面,只有一个车夫眸光混浊又阴狠地盯着他们,看着像是个练家子。

    见外头没有动静,秦姝落又压着嗓子喝了一句,“看在本官今日心情好的份上,饶你们这些山匪一命。还不快滚!难不成是想尝尝黑甲卫的厉害吗?

    话音一落,只听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声音似乎离得不远,震得周边的山土都在颤动,像极了黑甲卫出城的动静。

    其中一个刺客眼眸微眯,小声道:“头,瞧这动静,黑甲卫恐怕离咱们不过几百米远。咱们不会真走漏了消息吧,不然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领头的刺客眉上一道凶狠的疤痕,眼眸凶光毕露。

    整个大庸朝谁不知道黑甲卫的名声,落到他们手里,就是死无全尸也得被扒出祖宗三代来抽皮剥筋。

    他握紧了手里的刀剑,然后不甘地喊了一声,“撤!

    只见一群人不过眨瞬就消失在眼前。

    秦姝落立马让孙伯把马车驶到萧洵二人身旁,她掀开帘,瞧见二人身上的伤口,眉头紧皱,也来不及解释,只道:“快上车,跟我走。

    而沈陵川见刺客离开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只瞧了她一眼,眼前一黑便直接倒在了地上。

    秦姝落无奈只得跳下马车帮着搬人,萧洵瞧她这身段,并不似习武之人,却也没有多说。

    两人一道搀扶着沈陵川,好不容易将人搬上马车,萧洵刚要上车,却见方才离开的刺客去而复返。

    刀疤眉狠厉地喊了一声,“贱人,居然敢骗我!

    方才他们一行人紧急后撤,却发现黑甲卫的脚步声只持续了片刻便消停了。而且他们今日行动如此周密,五城兵马司的人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肯定是这个臭女人意外撞破了他们的好事,还来戏耍他们。

    他心口充斥着一腔怒火,握着刀上前就直冲秦姝落而来。

    淬着血的刀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秦姝落恶心得反胃,躲闪不及,眨眼之间,萧洵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孙伯也趁势起身动手,却忽见一支利箭穿风而过,擦过秦姝落的帷帽直中那刀疤眉的眉心。

    秦姝落回眸,只见一个年近四十的女子一身盔甲,身后跟着无数黑甲骑兵。

    她唇瓣一张一合,声音无比嚣张道:“什么玩意儿也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抬手一挥,“抓住他们!

    嗓音一落,身后的黑甲卫立马如同猎犬一般直奔那群刺客,血肉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三五下便是一地尸身。

    秦姝落眼睫微颤,这便是她方才冒充的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也是大庸朝唯一破格录取的四品女官——郑克。

    只见她翻身下马,跪在萧洵面前,“属下来迟了,还望……

    “大人来得刚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洵扶起来了,“沈某感激不尽。

    “沈?

    郑克微愣,瞧见一旁的秦姝落,恍然大悟般,而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呃,大人没事就好。

    沈?

    呵……

    秦姝落将二人的暗流涌动看在眼中,也不戳破。

    见一旁还有黑甲卫前来汇报消息。

    她垂眸,唤了声孙伯,两人便自觉走开几步,去寻觅碧书的踪影,只见不远处的半山坡上呼啦啦滚下来一个圆圆的小可爱。

    黑甲卫刚要抽刀。

    “别动她!她是我的婢女!

    秦姝落立马开口道,赶忙跑过去,把人扶起来。

    碧书“呸呸

    地吐了好几口泥土,身上脏兮兮的,头顶还顶了好几块落叶和鞭炮屑。

    有些委屈抱着秦姝落喊道:“姑娘……

    “没事了。

    秦姝落宽慰道,她伸手帮碧书把头顶的落叶都弄下来,然后拍去身上的灰尘。

    碧书擦擦眼睛,瞧见她衣袖上沾染的血迹,讶道:“姑娘,你受伤了?

    秦姝落低头一看,是刚才帮忙抬沈陵川时不小心沾上的,解释道,“不是我的血。

    “哦——

    ?)

    碧书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姑娘出事了,她可真不知道怎么跟老爷夫人交代。

    她瞧着周围那么多人,还有地上的尸体,倒是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害怕,尤其是那些黑甲卫,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道他们的名声,个个都凶神恶煞的。

    碧书不由得有些瑟缩地躲在秦姝落身后。

    秦姝落把人护在身后,原是想就此离开的,可马车上还躺着伤患,有黑甲卫在替他包扎,秦姝落也不好开口打搅,便站在原地等着。

    而另一边,黑甲卫恭敬道:“只来得及留下一个活口,他好像有话要说,大人可要亲自审问?

    郑克望向萧洵,萧洵扯了扯嘴角,淡声道:

    “杀。

    李氏的人能说真话才有鬼,他才懒得浪费时间。

    “是。

    眼见着黑甲卫就要动手,萧洵轻道:“等会儿吧,别吓着人家姑娘。

    黑甲卫愣了一瞬,又应道:“是。

    他说完话,一回眸看见的便是秦姝落一身蓝衣,头戴帷帽,站在竹林之中的模样,气质清冷得似林间幽鹿,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惊跑。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养得这样轻灵。

    秦姝落回头见萧洵走了过来,便拍了拍碧书的胳膊,让她和孙伯先走远些。

    两人隔着帷帽相望,他先开口道:“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要不是她来得及时,恐怕他便真的命丧于此了。

    秦姝落缓缓摇了摇头。

    人,该救的不该救的,她都救了。

    只希望今日之后,他们再无瓜葛,便是这般意外、偶遇也不要有。

    “不知姑娘是要去哪儿,可是朝云观?

    这条路离得最近的地方便是朝云观,方才见她的婢女从山上滚落的时候身上还粘着鞭炮屑,想必是要去敬香拜神。不过能想出以鞭炮声混淆视听,拖延时间的女子也算是个妙人了。

    “我让他们送你去吧。

    萧洵又道,还解释了一句,“我与他们还算认识。

    秦姝落抿唇,“不必麻烦公子了。

    “那我让人送你回家吧。

    萧洵再道。

    秦姝落握紧手上的镯子,依旧摇头,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借口:“今日原是背着父母偷溜出来玩儿,还望公子将此事保密,不要告知任何人。

    秦姝落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只听着他的声音便会让她觉得心口百般不适。

    还不等萧洵回答,她便率先开口道:“那位公子伤势很重,移来移去,恐有不便,马车便留给你们了。

    “那你呢?

    秦姝落抿唇不语。

    萧洵立马招手,让人牵来几匹马,“收了姑娘的马车,怎好叫你们步行,这三匹马送与姑娘了。

    秦姝落看着这几匹马,黑甲卫的坐骑果然名不虚传,个个神采飞扬,毛发柔顺透亮,马腿健壮有力,这可都是上等的良驹,在外头千金难求,宋钰常年在军中,若是他见了,必会喜欢。

    只可惜她收受不起。

    “多谢公子美意,我不会骑马。

    又一次被拒绝,萧洵便是再迟钝,也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抗拒。

    “如此倒是我们白占了姑娘的便宜。

    萧洵道。

    偏她依旧不语。

    萧洵也有些无奈,他轻叹口气,又想起些什么,擦了擦手上有些干涸黏腻的血迹,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那玉一瞧就晶莹剔透,光泽润亮,是上好的品种,偏中间雕刻的是四角蟒蛇,但凡与皇室有关的人再怎么迟钝都该认出来了。

    “你拿着这块玉,去、五城兵马司的任何一处都行,就说找玉的主人,今后不管有什么困难我都会替你解决,算是还你今日的救命之恩了。

    “切,还什么困难都能解决,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呢。

    一旁的碧书听了一耳朵,又看不清那玉佩的模样,便没忍住嗤笑一声,“真这么厉害,还能被人追杀,不会是什么亡命之徒吧。

    “住口。

    秦姝落敛眸,斥道。

    碧书闭嘴。

    然后又瞪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就是不喜欢他,要不是遇上他今天好好的日子怎么会弄得这般晦气,血污滴答的。

    而且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自方才起,盯着小姐的眼神便不怀好意,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小姐都屡屡拒绝了,他还总是穷追不舍,现在还送什么玉佩。

    啊呸,她家小姐是堂堂秦家大小姐,京城三品大员的独女,能缺一块破玉佩?就算是跟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些关系,也犯不着在她家小姐面前说这样的大话。

    秦姝落看着那块玉,良久才道:“不必了。

    今日之事已是意外,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萧洵还欲多言,就听秦姝落冲着碧书道,“把车里的衣裳和食盒都拿出来。

    “是!

    碧书麻溜地跑去拿了东西下车,顺手给秦姝落披上披风,遮住袖口的血迹,然后乖乖站在她身后。

    “诶——

    萧洵握着玉佩,看着这心急火燎的主仆二人,想留人却不知怎么开口。

    秦姝落更是果决,道:“还请公子守诺,就当是报恩了。

    他略一犹疑便见她已经带着两个仆从转身离开了。这般干脆利落,叫萧洵都愣怔一瞬。

    秦姝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她走得急,带动着帷帽的薄纱下摆都飘动了起来。

    从萧洵身侧经过之时,隐约间露出她的下半张脸,尖锐的下颌线,精致的唇瓣紧抿着,下面还缀着一颗小巧的痣,就如朱砂一般直接印入了人心里。

    猛地回神,却见人已经走了好几米远,想也不想地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秦姝落驻足,隐约间,耳边又似响起那日的声音。

    “秦姝落,啧,这名字可真晦气。

    “秦家女面相刻薄,必然阴险善妒。

    “孤瞧之不喜,不如赐给七弟?

    ……

    心口便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头也疼得厉害。

    “姑娘?

    她回神,淡道:“贱名不敢侮辱尊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