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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二
    在吉利三姐弟心裏,母親平寧公主與其他高門貴婦差別不大,只是稍微特別一些。
    不知她有什麽魔力,竟然将宮裏皇子見了都怵的當朝大将軍、他們的爹治得服服帖帖。
    他們家沒有妾室,父親從不當着外人的面反駁母親,母親偶爾發火,父親也總是一言不發的承受着,等她發完了,還要上前哄人,或者遞碗茶水免得她說話渴了,或者将人摟着抱着喊乖乖,別氣了,都是他的錯。
    小時候還不覺得什麽,等他們長大了有了羞恥心的時候,實在不明白父親在人前那樣冷肅威嚴的人怎麽做出來這些事。
    直到他們每個人在六歲去慈幼院的時候,才知道他們看起來有些平凡的母親是個多麽了不得的人物。
    慈幼院一直是曾嬷嬷負責,喜丫也一直跟着她,等她漸漸大了,曾嬷嬷問了她的意願,便慢慢将慈幼院的事務交到她手上。
    吉美瑾只負責每年和朝廷要的那筆銀子,平時偶爾會去慈幼院裏看一看,遇到問題也不會出手,直接交給那兩人處理,其他的事放手的十分徹底。
    一來是信任她們,二來她也想偷懶。
    決定讓孩子接觸慈幼院,只是為了讓他們見見世面,別被養成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小姐。他們可以享受富貴的生活,但也得知道生活的艱辛。
    于是定下每個孩子六歲時,每年去慈幼院幫工三日。
    身邊的人有些不理解,尤其老夫人極其反對,但吉美瑾十分堅持,厲梁宸也站在她這邊,于是這個傳統就定了下來。
    孩子們被他們夫妻教養的很好,并沒有他們高高在上,而慈幼院的裏的人配不上他們的勞動的想法。
    那些活其實并不辛苦,畢竟院裏的人不會真讓他們幹什麽髒活累活,他們幫忙擺擺碗筷,或者照顧小朋友吃飯,或者幫身有殘疾的姐姐嬸嬸們拿些東西。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會了解許多故事,比如為什麽這麽多孩子都沒有爹娘?為什麽這裏都是孩子和女人?為什麽姐姐的眼睛瞎了?為什麽嬸嬸腿瘸了?
    這些故事極大部分都不是好的,裏面充滿了憤怒、難受、血腥和暴力等,他們看見了許多弱者艱難求生的故事和故事裏的人,他們也知道如果不是遇到現在的父母,他們的生活也不一定能有這樣好。
    頭一次去慈幼院對兩個孩子打擊有些大,郦郦掉了好幾回眼淚,則霖也更加沉默,但他們并沒有退縮,堅持完成了三天的任務。
    曾嬷嬷見他們蔫蔫兒的模樣,實在不忍心,便講起了慈幼院成立的故事,講慈幼院的故事就不得不講游樂園和超市的故事。
    于是兩人驚呆了,他們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收容了那麽多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的慈幼院,竟然是他們的母親建立的。
    原來那座滿京城小孩子最喜歡的游樂園,也是他們的母親弄出來的。
    原來那座京城裏許多大人都喜歡的能買到各種各樣東西的超市,也是他們的母親弄出來的。
    “我娘原來這樣厲害嗎?”郦郦忍不住問曾嬷嬷。
    曾嬷嬷笑着道:“當然,平寧公主特別特別厲害,可她從不炫耀自己的本事,所以你們一直不知道罷了。”
    “而且你們知道嗎,平寧公主的這個公主尊位也是靠她自己的能力得來的,根本不是外界傳言的什麽全賴她運氣好之類。咱們全周朝可只有這一位異姓公主,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則霖這個一向沉穩的小孩兒這會兒激動的攥緊小拳頭,眼睛裏都在發光,“意味着我娘超級超級超級超級厲害!”
    “哈哈哈,對,你娘超級厲害!”
    回去的時候姐弟兩都沒能平靜,他們坐在馬車上看着彼此,眼裏的光險些把對方給熱穿了。
    郦郦激動道:“弟弟,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故事!”
    則霖點頭,“這是肯定的。”
    郦郦問:“我們回去直接問娘嗎?”
    則霖想了想,搖頭,“她肯定又打着哈哈把咱們糊弄過去,咱們得問其他人。”
    郦郦想起她娘那有些不着調的德行,立即同意,“你說的對。”
    于是頭一個遭到盤問的便是如今在公主府下人裏說一不二的吉大管家,也就是以前的二壯。
    郦郦問:“吉管家,你知道我娘以前的故事嗎?”
    吉大管家想了想,面上露出一抹回憶的淺笑,恭敬道:“小的知道一個公主與大将軍初見的故事,不過小的不能說,你們可以去問問公主或者大将軍。”
    郦郦看向則霖,則霖道:“好的,這件事我們會去問的,那你說一個你能說的故事吧。”
    “能說的故事?”
    吉大管家想了想,道:“那小的就說一說游樂園和超市的由來吧。”
    又問兩個,“小姐和公子都知道這兩個國有企業吧?”
    是的,當初吉美瑾奉給太子的國有企業的發展方案,最初兩年并沒有鬧出什麽水花。
    那兩年大周事情也多,一則太後駕崩,太妃謀反,二則新皇繼位,首要目标是穩固朝綱,坐穩皇位。
    只能暗中派人前往大周各個大城市去暗訪,查明當地的實際情況,然後探讨實行的可行性。
    之後新皇坐穩皇位,也一心想要做出點政績,便把目光放到了這件事上。
    最後新皇在京中總覽,由禮王和大将軍厲梁宸共同施行。
    新政策的施行總是不容易的,尤其國有企業的概念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會損傷不少人的利益,因而阻礙很大。
    但好在禮王和大将軍合作無間,先由在戰場上見過血的大将軍唱紅臉。直接帶着軍隊前去,以行軍打仗的态度來進行前期的規劃和準備,遇到反抗者直接拿皇帝的聖旨一律收拾了。
    等把人收拾怕了便是禮王出面的時候。他會耐心安撫衆人,又有理有據的講述和朝廷共同做生意的好處,什麽有錢大家一起賺,什麽再不用擔心家道中落,什麽受到朝廷保護雲雲。
    不少人經過這一出又一出,即便覺得憋屈也會答應下來,也有目光放得長遠的,看出這是和朝廷搭上關系的好時機,根本不用兩位正主出面,主動求着加入。
    但也有頭鐵的,活得不耐煩的。
    例如覺得山高皇帝遠,覺得朝廷管不着自己,便和當地異族勾結,想要當土皇帝的。
    這種一旦被核實都不用禮王出面,直接被厲梁宸帶着軍隊給平了。他為此還撈了幾個不大不小的軍功,當然這是順帶的好處。
    總之,不到一年,國有企業的大概體系建成,接着便是往裏填充細節。
    自然也是有困難的,但比起前期的入駐都是小事,因而第二年開始,國有企業當中的兩個先行軍——游樂園和超市便在大周各個大城市裏落地開花了。
    甚至因為這兩樣打上了朝廷的标致,老百姓們在最初的觀望後,迅速被其中的新奇和各種好處打動,熱情參與其中,其盈利的速度和能力都超過了當初吉美瑾的設想。
    新皇得到結果也是開懷不已,給吉美瑾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只要這兩處順利展開,通過這種模式,朝廷很快就能将一些事關國家基業的行業也跟着施行。到最後,就相當于國家掌握着最重要的經濟命脈,也更能促進百姓們對于朝廷的信任和向心力。
    這對大周的長治久安都是大有益處的。
    這幾年,游樂園和超市對整個大周的百姓來說,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郦郦和弟弟就特別喜歡去游樂園,而且他們有終身免費卡,可以任何時間去玩任何項目。
    兩姐弟原本以為這是身為皇室的特權,但如今才明白,這是母親為他們掙來的,比那些因為特權而擁有的不知道要厲害多少倍。
    吉大管家将當年的事大概說了些,他曾親自參與其中,說起來更加詳細和真實,他同樣也為自己作為參與者而自豪不已。他如今可以講給小主子聽,以後能講給兒子和孫子聽,說是傳家寶也不為過了。
    他最後感嘆,“公主是有大慈悲的人。當年小的為公主召集了不少人手辦事,後來事情辦成,公主也并未丢下他們不管,而是根據他們的能力和意願,将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個未來。要麽在游樂園和超市裏上班,要麽得了公主的指點自己開鋪子,要麽有能力的得了公主的舉薦進了衙門吃上公家飯,總之,這世上可有不少人一直銘記着公主的恩情呢。”
    兩人聽完故事,對母親的敬佩又更上一層樓。
    吉美瑾在迎來兩個寶貝滿是崇拜和喜歡的大擁抱時還有些錯愕,畢竟剛生了個小的,這兩個十分自覺地自己照顧自己,最近與她的親密舉動都少了不少。
    在得知他們聽過游樂園和超市的故事後,她有些驚訝,又聽到他們問她為什麽會那樣做時,她沒有細說,畢竟他們的年紀還不大能理解她當年和厲梁宸的矛盾。
    只是道:“具體原因如果你們想知道,等你們大一些我會告訴你們,現在我能說的就是,那些都是我為了想要達成的目的而做出的努力。”
    兩人都聰明,概念當下便理解了,但郦郦依然不依不饒的想知道具體原因,則霖更加理性,他好奇地道:“娘,那你會後悔把這些東西都交出去嗎?”
    吉美瑾先安撫了女兒,再回答兒子的問題。
    “當然不會,因為我從一開始做這件事的目的就很明确,他們只是我達成目的的手段或者說工具,不管它們再好也不會舍不得,因為我不能本末倒置。”
    則霖低垂着腦袋在那沉思,郦郦則更好奇她公主尊位的由來。
    吉美瑾有些擔心他們小存不住事,拿這件事出去炫耀,想了想還是道:“這個問題我依然不能現在告訴你們。”
    郦郦有些生氣,插着腰道:“為什麽?娘,我們都大了,我們什麽都懂了!”
    吉美瑾笑,“是嗎?那你告訴我陽光有幾種顏色?水和冰有什麽不同?魚兒為什麽不會淹死?螞蟻有幾只腳?栗子長在土裏還是水裏?大周的土地有多大?大周的百姓有多少?其中男人多少?女人多少?”
    她看着漸漸傻掉的女兒,“這些你都懂嗎?”
    郦郦緩緩搖頭,則霖也跟着搖頭,不同的是他很興奮,“娘,這些問題真有趣,我都想知道答案!”
    吉美瑾道:“這幾個問題有的難有的簡單,有的讀書就能知道,有的需要出去走一走親眼看一看才知道,還有的需要想辦法驗證才能知道。而世間有趣的問題無止境,你如果想要了解,第一便是好好學習,多多看書,多去問問別人。”
    想了想,她補充道:“問別人不止問學識更好的人,各種各樣的人都可以問。比如當朝大學士不一定知道農家肥是什麽味道,但他能教你最豐富的學識;而街頭賣菜的小販極大可能講不通《論語》,但他可以告訴你什麽時節吃什麽菜。”
    則霖激動道:“娘,我明白了,術業有專攻,三人行必有我師,我們不可以憑身份、地位、出生而來定性一個人!”
    則霖是真的悟性高,吉美瑾贊賞的點頭,沉吟片刻還是道:“還有性別,它也不該成為區分一個人的标準。只是這一标準在當下的環境裏不确定性太多,你往後大可以和女子詢問不懂的問題,但一定要注意男女有別,不能害了別人,也不能叫別人借此害了你。懂嗎?”
    父母關系好,家中無妾室,他們沒有體會過後宅争鬥,所以兩個孩子對這方面是要遲鈍些的。但他們在學堂裏聽過不少,因此也了解些。則霖認真答應下來。
    他今天真是太高興了,一向沉穩的小孩竟然跳了跳,撲進吉美瑾的懷裏道:“娘,我喜歡和你說這些,你以後多和我說好不好?”
    以前的母親溫柔有、發脾氣有、嬉笑怒罵也有,但和這種能讓他盡興的聊天的時候卻不多,他真的特別特別喜歡。
    吉美瑾知道他是個求知欲很強的孩子,自然不會拒絕。
    又看向一旁用腳尖劃拉着地面有些無聊的女兒,倒有些頭疼對她的教育。
    她自然也有求知欲,但不同于則霖的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就是一時的興趣,做什麽似乎沒有長情。
    這沒什麽不好,作為她的女兒,郦郦大可以多多探索,多多感受,她能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但她更不放心的也是這個女兒,想了想,她道:“郦郦,你喜歡練武嗎?”
    郦郦一下子擡起頭來,一雙眼睛晶亮,“娘,我可以練武嗎?”
    “當然,只要你喜歡。”
    郦郦頓時高興了,一蹦老高,“好耶!我終于可以練武了,我終于可當大俠了!”
    聽起來她似乎很早就有了這個想法。
    吉美瑾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想要練武?我怎麽沒聽你說過?”
    郦郦道:“在禮王伯伯家裏,我們上次去玩的時候看見了周承钰的侍衛在打架,可威風了,我當時就說想學,可是他們都不教我,說沒有哪家的貴女會學這些東西,學武粗魯又髒,等我長大了會沒男人要。”
    吉美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想到封建思想對女兒的荼毒這麽早就開始了。
    于是嚴肅對她道:“郦郦,別人我不管,但我的女兒可以做她任何想做的事,娘會一直支持你。”
    則霖忙舉手,“姐姐,還有我!”
    郦郦笑得露出兩排小白牙。
    “但是,”吉美瑾拉回她的注意力,“練武看起來威風,實則是一個特別艱苦的事,你可以先去找章丹嬸嬸試幾天,如果你最後依舊決定要學,就不能再放棄,娘也不會允許你放棄,明白嗎?”
    郦郦收起笑臉,認真點頭,“嗯,我知道了娘。”
    “為什麽要和章丹學,這種事情不應該找我嗎?”
    不知在門口聽了多久的厲梁宸這時走進來。
    “爹!”
    “爹爹!”
    兩個孩子立即喊人。
    厲梁宸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見吉美瑾也昂着頭看着他,那張和孩子相像的臉也一般的可愛。便忍不住也摸了摸她的,招來一個瞪眼。
    兩個孩子嘻嘻笑,郦郦拉着他的手讓坐下來,迫不及待的問道:“爹爹,吉管家說你和我娘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有故事,你可以說給我們聽嗎?”
    夫妻倆下意識看向彼此,一個含笑挑眉,一個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尤其他的眼神微微變深,吉美瑾被看得臉都紅了。
    厲梁宸在她惱羞成怒之前放過她,對兩個孩子道:“我很理解你們好奇父母的故事,但是那是屬于我和你們娘的故事,我不想和任何人說,你們可以理解嗎?”
    在吉美瑾的影響下,厲梁宸和孩子們相處時也會特別尊重他們,初始或許還有些不習慣,但當感受到孩子們對他的親近和信任後,他便甘之如饴。
    或許外人不信,但在他們家,嚴厲的那個其實是吉美瑾,畢竟連做父親的都聽她的話。反而他是那個有些溺愛孩子們的家長。
    父母對孩子的尊重自然也換來孩子對父母的尊重。
    于是兩個孩子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勉強答應下來。
    厲梁宸又和他們說起軍隊裏的故事,練武的故事,成功讓兩個孩子又高興起來。最後鑒于父親的故事太過精彩,郦郦決定跟着父親啓蒙武術。
    這天晚上厲梁宸折騰的有些厲害,吉美瑾好久沒有體會被做到哭的感覺,一時爽一時恨,将他的胳膊都掐紫了。
    風雨停歇後,他照舊将人攬在懷裏,又忍不住親了親她汗濕的鬓角、眼角、到嘴角,最後在嘴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吉美瑾閉着眼睛輕哼一聲,“不要來了,我好困。”軟軟的帶着些撒嬌的味道,聽得他心裏癢癢的。
    他将唇抵在她耳邊,“也不知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麽好事,這才在這輩子得到你這個寶貝。”
    吉美瑾聽得迷迷糊糊,随口回道:“嗯,寶貝……”
    随後是一陣沉默,懷裏的人漸漸睡沉了,他心情依然有些激蕩,很難言說,只是依然慶幸當初在大牢裏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由自主被她吸引。
    他們初見的故事?
    厲梁宸想,在那個故事裏,如果是用她的視角來講,那肯定是個受驚的故事。
    但用他的視角來講,卻是一見鐘情,再見中意,深思熟慮後果斷出手的故事。
    他的嗓音低低地在黑暗中響起:“乖乖,你不信愛,也不信我會愛你,可我已經愛了你很久很久。”
    ***
    這天的談話對于吉美瑾來說只是平常,但對孩子們的影響卻十分深遠。
    十幾年後,厲則霖成為了大周朝有名的文學家、地質學家,并在這個時空的古代的科技發展中奠定了極為重要的基礎,他的許多發現和發明都對後世有着不可磨滅的影響,被人稱為時代的先驅者。
    而厲則郦則成為了大周朝第一位女将軍,在後來與北方來犯的蠻夷的戰争中展現了極強的武力和軍事能力,極大的打了那些看衰她的人們的臉,也讓來犯的蠻夷又敬佩又仇恨。
    也是由她開始,女子逐漸在大周朝的方方面面展現出不俗的能力,後來才發現其中許多名人竟然都出自慈幼院。
    相對來說,厲則柏像是最平庸的那個。
    但就是這個平庸的孩子擁有三姐弟當中最高的情商和讀書的能力。
    他在二十二歲那年成為當朝最年輕的新科狀元,入朝為官後因為很會做人,又政績斐然,幾步年年高升,再擁護新皇登基的次年,他以三十二歲之齡成為大周最年輕的首輔。此後與衆多忠臣良将一起輔佐帝王,共同開創了大周朝上的又一個盛世。
    因祖上恩蔭,厲家往後三代皆官運亨通,生活富貴,安寧富足,無人敢欺。
    每年的祭祀,但凡厲家子孫都會真誠致敬平寧公主,感激她為厲家的世代平安奠定了穩固而強大的基礎。
    那時吉美瑾早已不再,若她知道,也只是一笑,畢竟她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偉大,甚至不覺得自己多麽聰明,她所做的只是讓自己更好的、更有尊嚴的活着。
    畢竟最開始,她想做的可是寡婦。
    然而後來的一切已經不由她控制,只能說,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