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千机扇[重生] > ☆46.第46章
    第 46 章
    “我我,您……”
    眼前的男子模樣年輕,卻是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特別是那雙月華流轉的銀眸,漂亮而幽深,似藏着星辰大海,能将人的靈魂都吸入進去。
    月樞與之對視了一眼,便慌亂的錯開了視線,他低下頭,彎腰抱拳對着花雅深深的鞠了一禮: “月樞拜見龍尊。”
    “哦!”花雅倒是有些意外, “您如何知曉本座的身份”
    “月樞先前常聽公子提起尊上,再者又見您能自如出入此境,便貿然做此猜想了。”
    “是嗎”花雅被他那句“時常提起”的話,說的心裏不由生出幾分愉悅,面色也跟着柔和下來,又道, “免禮吧,本座這裏沒那許多規矩。”
    月樞猶豫了一下,方才擡起頭來,接觸到花雅眼底的淺笑,心裏的緊張也跟着緩和了不少,然後便将藏了半晌的話一口問了出來, “尊上,公子……公子他還好嗎”
    “本座既然回來了,定然不會讓他有事,”花雅說着,微微側身回頭看了一眼院中,道, “本座有些事情,要外出一趟,你便進去陪着他吧。”
    月樞下意識往裏張望,看見樹下的身影時,微微松了口氣,當即恭謹而認真的應了下來。
    花雅此番,去的不是別處,正是飛雪宮。
    這人剛入飛雪之域內,歸無夢那裏便已得到了消息,當即整個殿內一時如臨大敵,人人自危。
    “宮主,這堕天龍尊心思難測,您還是出宮尋個地方避上一避吧,這宮中之事,有紅蓮呢!”說着話,甚至都欲打包行李去了。
    在紅蓮的心中,不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讓她的宮主有任何閃失。
    關于那人此來作甚,歸無夢心裏也是沒底,但身為一族之主,就算擔心卻也不能表現出來,故而她只是一臉平靜的說: “事情尚未有定數,又何必自己吓唬自己,你去将宮中族人具都召集一處,屆時見機行事吧。”
    “氣憤搞的這般凝重作甚”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低沉清潤,但是卻又讓每一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随着話音落下,一個漫身紅衣的男子,轉瞬落在了大殿之中。
    殿內衆人見狀,頓時都面色大變。
    花雅似笑非笑的看向坐在王座之上的女子,道: “怎麽,怕本座真的移平了這裏”
    “龍尊說笑了,無夢雖有過失,卻也罪不及族人,三界之中,誰人不知龍尊寬宏大量,明察秋毫,又豈會因此便大開殺戒。”歸無夢面上笑的不動聲色,馬屁高帽不要錢似的往對方身上扣,一語言罷,方道, “只是不知龍尊大駕光臨,有何貴幹無夢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行了,不必說些有的沒的,”花雅完全不吃這套,他略顯不耐的擺了擺手,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 “本座此來,只為取一樣東西,取了便走。”
    “不知尊上所需何物,若是無夢這裏有,必然絕不藏私。”歸無夢說着,心裏默默松了口氣,只要不是來尋仇的,便一切都還好。
    花雅道: “聚魂盞。”
    歸無夢聞言,面上卻是露出為難之色。
    花雅眸色沉了沉: “怎麽,別說東西不在你這裏”
    “實不相瞞,這聚魂盞雖尚在飛雪宮內,只是尊上若要取走,還需與蒼衍帝君打過商量。”
    花雅愣了愣,恍然想起什麽,道: “莫非,他還想用此物複活師……”一句師父在口中轉了幾轉,終是沒有出口。
    十年養育,十年利用,他們之間的恩情仇債,就當互為抵消了
    歸無夢也不知想了些什麽,默然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花雅沉吟片刻,道: “既是如此,本座也不好強人所難。”
    這下換歸無夢詫異了,堕天龍尊,是這麽好說話的主嗎
    然而接下來的事實卻告訴她,龍尊的确不是這麽好打發的人,因為花雅下一句便道: “本座聽聞,你族有一滴九尾白狐之血淚,便将此物贈于本座吧,至于你等先前所為,本座便不予追究了。”
    歸無夢面上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了。
    九尾白狐血淚,那可是他們狐族先祖的遺留之物,千百年來,被奉為鎮族之寶的東西,豈能随送人。
    花雅似乎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周身頓時釋放出一股幾能襲天卷地的威壓,只是出口的話語卻仍舊不緊不慢: “本座想,若是這狐族上下都沒了,先人遺物,又得交給誰來守護呢”
    随着他話音落下,歸無夢兩腿顫栗,面上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連帶着那精美的妝容都暈花了,而其餘修為不濟的,甚至當即口吐鮮血,膝蓋一彎,跌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用力的喘息。
    歸無夢目光四下掃過去,心下駭然之際,再也顧不得其他,當即說道: “龍尊息怒,萬望手下留情,白狐……白狐血淚,無夢這就去取。”
    花雅修長的指尖,輕輕叩了叩身側的玉座扶手: “那還等什麽”
    說話間,已不動聲色斂了那陣威懾之力,其實倒也不是他好說話,只不過看那地上的一群小家夥,若自己再不收功,只怕都得翹辮子了。
    歸無夢來去匆匆,再入殿中時,手上捧着他們的狐族玉玺,寒玉雕鑄,上面蹲坐着一條栩栩如生的白狐,而那玺身之內,則漂浮着血色紋路,飄渺悠遠,美輪美奂,恍若一副在湖水之中暈染而出的寫意畫卷。
    這樣的一枚玉玺,幾乎是無人可以仿造出來的,它既有着佑護狐族首領的靈力,同時也象征着狐族絕對的統治權。
    歸無夢遞給對方的時候,心裏幾乎是有些崩潰的,她雖然不知道對方要這東西做什麽,但卻清楚的明白,沒了玉玺,狐族之中,必然會掀起一場不平的動蕩。
    畢竟一個上位者無論将國家或者族中治理的多好,總會有那麽幾個人虎視眈眈的,想要篡權奪位,而她此舉,無疑是給了那些人一個很好的機會。
    但是這些事情,可不在花雅的考慮範圍之中,他毫不客氣的收了東西,轉身便離開了飛雪宮內。
    待他返還時,院裏的人已然醒了,坐在樹下聽旁邊的少年叽叽喳喳的說話,他的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溫文爾雅,潤如春風,美好的讓他心動。
    說來花雅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笑容,可竟然覺得如此的熟悉,就仿佛看過許多年一般。
    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那人便似有所感一般,偏頭看了過來。
    搖風愣了愣,似要起身,但花雅已當先一步掠了過去: “不用起,就坐着吧。”
    搖風下意識問: “尊上要坐嗎”
    花雅點了點頭,就在他身旁落了坐,二人靠的很近,四目相對時,情意在彼此間如水流轉,只是卻都不知該說些什麽。
    半晌,還是花雅率先打破了沉默: “也不問問本座去了何處”
    搖風其實是想問的,只是終究有些礙于身份未曾開口,聞言便趁勢問道: “不知尊上此去為何”
    花雅擡手,掌心便多了一枚寒玉狐玺: “這玉玺裏,是九尾白狐的血淚,于你元靈修複有益。”
    搖風還沒怎麽呢,月樞聞言倒是一把蹿了上來: “真的嗎,這東西能治好公子”
    他看着那玉玺,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幾乎要發出光來,直到聽見一聲低咳,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禮。
    “月樞逾矩了,還望尊上責罰。”
    “本座說了,我這裏沒有那些規矩。”花雅笑了笑,轉而看向搖風, “你在哪裏收的這麽個小尾巴,待你還挺衷心。”
    “我當年被困鎖靈塔中,若非有他相助,也不會得以脫身。”搖風想起那時的事情,心裏多少對月樞生幾分愧疚。
    這些年來,若不是青策睜只眼閉只眼的,并未過于追究,只怕第一個沒命的,也是眼前這少年了。
    “鎖靈塔……這是怎麽回事”
    “當年尊上身隕,我為報仇,殺了仙門不少人,後被他們合力擊敗,于是他們便在堕天主峰上建了這塔将我鎮壓。”搖風說的平靜,多少驚心動魄,多少慘烈折磨,都被他輕描淡些的一筆帶,過可是花雅什麽沒見過,幾乎是瞬間,便想象到當時的畫面。
    他面色漸漸寒了下來,最後冷哼一聲道: “這些人,簡直欺人太甚,本座不給他們些教訓,真以為本座的人好欺負嗎”
    搖風忙回握住他的手: “尊上息怒,搖風說這些,只是就事論事,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如今你我尚且無恙,而許多人卻為追名逐利而早已作古,再去追究也無意義。”
    花雅看着他眼底的清澈與平和,一顆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當即亦不再去說那些了。
    他眼下還有更為緊要的事情,也沒功夫在那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花雅陪着搖風坐了半晌,轉而去了一旁的偏室。
    他坐在殿中一個蒲團之上,取出從搖風那裏要來的養魂衷,用九龍赤焰鼎将其改造成一座燈盞,然後收入袖中往主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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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快完結了,我糾結結尾,卡的蠻厲害的,更新不穩定,還望各位大大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