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失忆后误认死对头为道侣 >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衡仁仙君半跪在地上,而他手中的長劍穿透他的肩膀,周身還彌漫着魔氣。
    這場景怎麽看都像是他這個魔尊在肆意斬殺修士。
    慕知珩本想開口解釋,未曾想被衡仁仙君搶先一步:“葉兒,快動手,墨幽魔尊他已經被魔氣侵蝕了!”
    說話間,衡仁仙君因着情緒激動而猛地磕出幾口鮮血,這虛弱的模樣與他之前大放厥詞的時候簡直像是兩個人。
    慕知珩再次感慨他的厚臉皮,雖然不知道葉司清是如何發覺自己調換了他宗門任務的地點,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讓葉司清知曉衡仁仙君的真面目。
    “葉司清,師尊是他殺的,而他收養你的目的是為了你的永靈之體!”
    “你這魔頭臨到死期還企圖挑撥我們師徒關系。”衡仁仙君邊說邊咳,俨然是被慕知珩氣到的模樣。
    葉司清的目光先是落在衡仁仙君身上,随後又移開落到慕知珩身上。
    兩種截然相反的說辭确實是讓人一時無法分辨,慕知珩緊張地看向葉司清。
    因着方才他們的打鬥,那地上的陣法已經被破壞,這一點證據也沒有了,他唯一能夠依仗的便是葉司清對他的信任。
    “我相信他。”
    慕知珩猛地轉頭對上葉司清的目光,心下觸動。
    衡仁仙君看着他們二人眼神拉絲的模樣,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他起身與眼前兩人拉開距離。
    慕知珩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讓他跑了于是揮着劍再度追上去,倆人在空中再度動起手來,因着兩人身上都有傷,一時間也分不出高下來。
    當餘波再度将兩人震退,葉司清上前一步護住慕知珩。
    “孽徒!”因着方才的打鬥,衡仁仙君身上的法衣有些破損,看起來十分狼狽。
    生怕他又說些什麽擾亂葉司清的思緒,慕知珩緊忙抓住他的手腕說道:“你別信他,等解決完這事,我再與你解釋清楚。”
    葉司清盯着慕知珩好片刻,最終垂眸道:“我來。”
    慕知珩并未退讓半步,他并不想讓葉司清與從前的自己一樣背上弑師的名聲。
    葉司清卻是擔憂即便這事如同他說的那樣,可只要師尊傷在慕知珩手中,宗門便有再度讨伐他的理由。
    慕知珩知道葉司清此舉不過是為了保住衡仁仙君的一條命,可今日無論如何他都要為師尊,任何人都不能阻止自己。
    哪怕是葉司清也不能!
    他握緊手中的袀玄劍猛地沖出去,望着他遠去的背影,葉司清急忙出聲:“慕知珩!”
    原本在調息的衡仁仙君見到慕知珩拼命沖上前,緊忙起身閃開,而他方才所站立的那一棵三人環抱都圍不攏的大樹轟然倒塌。
    衡仁仙君見二人的态度出現分歧,一時間并沒有選擇動手,而是一直不斷躲閃。
    袀玄劍幾次貼着他的身側擦過,最後被寒玉劍擋下。
    “葉司清,讓開!”慕知珩此刻已然殺紅了眼,那周身的魔氣彌漫在整個密林間:“你難道也要站在他那一邊嗎?!”
    “即便他有錯也該讓宗門來斷!”葉司清絲毫不退讓,無論慕知珩幾次想方設法試圖突圍皆是被他攔下。
    “葉司清!我最後再說一次。”
    “讓開!!!”
    見葉司清依舊不為所動,慕知珩此番出招再也沒有顧及,淩厲的劍招不斷朝着葉司清襲去。
    當年他們曾一同在寒潭習劍,對于葉司清的招式,慕知珩太過于清楚,因為招招都是沖着他的弱點刺去。
    葉司清只是抵擋并未進攻,若非他的修為高于慕知珩,此番的攻勢怕是早已敗下陣來。
    衡仁仙君見他們二人互相纏鬥,悄悄地運起靈力準備發動偷襲。
    在對準葉司清後背準備放出法訣的那一刻,不遠處的山峰上突然傳來一道呼喊聲:“父親!”
    衡仁仙君的動作立刻頓住,他轉頭便看見站在不遠處山丘上的齊鶴軒,此刻他的身旁正跟着關時越。
    “軒兒?”對于齊鶴軒的到來,衡仁仙君十分詫異。
    此刻站在山丘上的齊鶴軒神色複雜,聲音有些哽咽地對着衡仁仙君喊道:“父親,收手吧,你的所有事情已經被宗門上下知曉,你同我回乾元宗認罰吧。”
    衡仁仙君聽見這話明顯一怔,随即扭過頭看向慕知珩,這一定是他搞的鬼!
    慕知珩冷笑一聲,當年吃過的虧他自然要十倍奉還,因而他一早便在乾元宗的大殿上布下水鏡,如今整個宗門都知曉他的所作所為,他無從抵賴!
    衡仁仙君冷笑幾聲,轉而對着齊鶴軒安慰道:“軒兒你放心,哪怕回不去宗門,被世人戳脊梁骨,父親也一定會治好你!”
    話音剛落,慕知珩與葉司清身下的地上突然冒出紅光,那紅光很快連成一片形成陣法。
    困在其中的慕知珩與葉司清察覺到自身上的魔氣與靈氣正在飛快流逝,于是立刻抵抗。
    關時越見狀迅速飛身來到陣法前但還未靠近就被一旁的衡仁仙君攔下,二人修為相差甚遠,還未過上兩招便被打得重傷嘔血,靠着手中的長劍才能勉強直起身子。
    好在衡仁仙君并沒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見其沒有力氣再度阻止,他回到陣法前不斷掐着法訣來壓制住裏頭的慕知珩與葉司清。
    即便慕知珩再不精通陣法也看出這裏頭的不尋常之處,若他們再在此處待下去,只怕這一身的修為都要被這邪門的陣法所吸走。
    依照他剩下的魔氣能夠撕開一道口子将葉司清推出去,他偏頭對上葉司清的目光,還未開口就明白眼前這人與他的想法一致,想要犧牲自己保全另一人。
    “葉司清!”慕知珩握住他的手腕附耳道:“依照我如今的修為就算出去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拿下他,只有你出去才能有較大的勝算。”
    “別猶豫了!”
    慕知珩彙集全身上下所有的魔氣猛地朝離字位的方向襲去,在魔氣與結界接觸的瞬間,葉司清傷身迅速沖出陣法,手握寒玉劍直接朝着衡仁仙君劈去。
    陣法內的慕知珩失力地半跪在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結界迅速愈合。
    這一次的葉司清不再壓制着,每一擊都是拼盡全力,利刃相碰所發出的清脆聲響夾雜着齊鶴軒的呼喊聲。
    又是一擊,衡仁仙君感覺自己的虎口被震得發麻,眼看着就要敗下陣來,他目光一轉落到那陣法中的慕知珩身上。
    手上的靈訣一閃,那陣法中的慕知珩便發出一聲痛呼,眼前的葉司清立刻停下。
    衡仁仙君笑得一臉得意:“本座自始至終就未曾想過要對他下手,自然對他的命不感興趣,只要你願意用你的一身仙骨來換,本座可以饒他一命!”
    “葉、司清,別、答應他!”慕知珩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從陣法中傳來,他強忍着五髒六腑移位的痛苦,大聲喊道:“他已經不是你心中那個德高望重的衡仁仙君……”
    疼痛驟然加劇打斷慕知珩的話,葉司清猛地上前兩步卻被衡仁仙君用靈力打中心口,他看向陣法中身形不穩的慕知珩,生生挨下第二掌。
    “你真是卑鄙,居然用這樣的法子來脅迫他人,你簡直枉為人師!”即便沒有力氣站起身來,關時越依舊指着衡仁仙君的鼻子破口大罵。
    一旁的齊鶴軒害怕衡仁仙君對着關時越動手,直接上前兩步将他擋得嚴嚴實實的,他明白父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
    是因為他當年承受不住打擊,選擇了結性命才導致父親生出這樣的邪念,才讓那個他記憶中教導自己‘溫良恭儉讓’的父親變成這幅模樣。
    既然這一切由他引起便由他來結束!
    “父親,收手吧。”看着這一場鬧劇的齊鶴軒聲音中滿是疲憊,幾次顫抖着開口卻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風夾雜着塵土拂過,他手朝着空中一握,那把生鏽的郁離劍就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之中。
    衡仁仙君聽見動靜轉過身來時,只見郁離劍橫在他的脖頸上,一臉決絕。
    “軒兒,你要做什麽!”衡仁仙君見狀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刺激到上方的齊鶴軒。
    “父親,別在執念于此事,放下吧。”他手上的郁離劍隐隐泛着青光,齊鶴軒催動丹田內那顆不屬于自己的金丹。
    長劍一橫,鮮血從脖頸處的傷口噴湧而出。
    “軒兒!!!”衡仁仙君飛速來到齊鶴軒的身邊,用靈力試圖捂住他的傷口,但卻絲毫沒有效果。
    齊鶴軒抓着衡仁仙君的手,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不為昭昭信行,不為冥冥堕行,這是父親、當年教我的。”
    “一切都因我而起,現下也該結束了,父親,回宗門認罪吧。”
    “軒兒,別怕,父親一定會救你的!”
    最後一點氣息随着風散去,衡仁仙君抱着齊鶴軒逐漸變冷的屍身痛哭出聲。
    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關于齊鶴軒的畫面,自他牙牙學語時起再到他蹒跚學步,手持長劍英姿煥發。
    到最後,整日坐在洞府內,呆呆愣愣的就是一整日,了無生氣。
    還有他躺在冰棺裏,面無血色的模樣。
    他本想救回自己的兒子可到頭來卻是自己逼死了他……
    他用顫抖的手緊緊擁住齊鶴軒的屍身,這麽多年的牽挂一下子空了,衡仁仙君也沒有想再活下去的欲望。
    漫天的火光突然将他們二人團團包圍,靠得較近的關時越被靈氣的餘波震飛出去。
    “師尊!”葉司清急忙上前想要将火撲滅,可那魂火的氣浪太強根本無法靠近。
    慕知珩一把撈起躺在地上的關時越往他的嘴裏塞了幾顆丹藥。
    火光最近變小,最後一縷殘魂也随着一陣風消散。
    一切都結束了。
    慕知珩卻覺得心裏堵得慌,長嘆一口氣後擡頭望向天空,師尊你看到了嗎,我總于為您報仇了!
    葉司清呆愣在原地許久,直到聽到身後的關時越驚呼慕知珩的名字,待他轉過身來時,慕知珩的身影已經消失,空氣中還殘留着魔氣。
    察覺到葉司清寒冷的目光,關時越立刻開口解釋道:“和我無關啊,我察覺到的時候他已經捏碎符文了。”
    關時越所言不假,這些都是慕知珩一開始便安排好的,他從一開始就想好事成之後要逃離這裏。
    甚至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正要起身去追的葉司清聽到後方傳來呼喊聲,幾名長老匆忙趕到,驚訝地看着這滿地的狼藉與有些狼狽的葉司清和關時越。
    本想開口詢問,但看着一個面色陰沉,另一個只剩下半口氣的模樣,只好說道:“一切還是回宗門再說吧。”
    *
    黎彥初悄悄扒在樹幹後悄悄地觀察着,自他們的尊上大人從乾元宗回來以後就在魔殿裏尋了個風水寶地,然後打了座棺材躺了進去。
    就連棺材朝向的方位都是經過他精心算過的,說是能一眼看見什麽潭,什麽峰。
    在黎彥初看來,尊上分明就是喪失了求生欲。
    不過他也能理解尊上的心情,畢竟找了那麽多的兇手突然發現這人是青玄仙君的師尊,這個打擊确實是有些大。
    可再怎麽樣也不能找尊棺材躺下等死啊!!!
    他得喚醒尊上的求生的信念才行。
    “尊上!!!!”黎彥初慌慌張張地跑到棺材前,一把将虛掩着的上蓋掀開。
    慕知珩睜開眼瞥了他一眼,一臉無奈地嘆息道:“又怎麽了?”
    “乾元宗打上來了!!!”黎彥初嘗試拉起依舊躺着的慕知珩。
    “按照我之前囑咐,你帶着魔殿衆人撤離便可。”慕知珩雖然心中觸動但還是裝出一副随意的模樣,擺擺手示意黎彥初快點離開,順帶将那棺材蓋帶回原位,若是他們能夠把自己的屍身帶回乾元宗的話就更好了。
    “尊上,你振作一點啊!”要不是棺材太擠,黎彥初恨不得進去将慕知珩搖醒。
    聽見這話,慕知珩也明白過來,所謂乾元宗打上門來不過是黎彥初的謊話,于是一把拍開他試圖伸進來的手道:“你要是這麽閑的話就幫我把這棺材加大些。”
    省得他翻個身這麽困難。
    黎彥初一時之間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死人又不會翻身,尊上提出這個要求想必還要再活一段時間但這提出的要求又是跟這棺材有關。
    他還是去問問隐捭有什麽法子能夠讓尊上重拾活下去的信念吧。
    瞧着黎彥初終于離開,慕知珩再度将棺材蓋掩上,從乾元宗回來他便發覺自己無法調動身上的魔氣,想來他是到時候了。
    慕知珩長嘆一口氣,葉司清這幾日都沒來,想來是因為衡仁的事情吧,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整出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讓彼此放不下。
    意識到棺材蓋再度移動,慕知珩閉着眼,翻了個身,用略帶着不耐煩地開口道:“你又回來做什麽?”
    許久沒有得到回複,意識到不對勁的慕知珩睜開眼,入目便是熟悉的面孔。
    葉司清。
    慕知珩的瞳孔一顫,下意識地回避他的目光,伸手想将那棺材蓋合上但此刻毫無魔氣的他根本不是葉司清的對手。
    根本無法撼動絲毫的慕知珩放棄掙紮,直接自暴自棄地躺下。
    “為何要走?”
    慕知珩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保持沉默。
    “是因為師尊的緣故?”
    “不是。”他從沒有因為衡仁而遷怒于葉司清,再者衡仁身死,師尊大仇已報,他也不想去怨這個,恨那個,只想将往事一筆勾銷,清清靜靜地離開。
    “那是為何?”
    葉司清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一下躍入棺材之中,被壓住的慕知珩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等等,喘不過氣了。”
    好不容易坐起身來,但在這只能容納一個人的棺材裏顯得有些擁擠。
    “為何要離開?”葉司清又追問了一次,顯然這個答案與他而言很是重要。
    慕知珩沉默許久,最後下定決心般,緊緊抱住懷中的葉司清,再于他唇瓣上落下輕輕一吻,垂下的眼眸中滿是不舍。
    察覺到腰間緊緊環顧的手,他埋在葉司清的心口處,聽着他如擂鼓般的心跳聲,一字一句艱難地說道:“葉司清,我活不久了。”
    話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一滞,随後手腕被他緊緊抓住,靈力在經脈之中游走,過了好半響,緩緩開口道:“別胡思亂想。”
    “我沒騙你,我吃了黎彥初煉制的丹藥,眼下看着無礙但身體會越來越虛弱,你看我現在已經無法使用魔氣了。”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慕知珩還将手往他眼前伸了伸。
    正在他向葉司清嚴肅解釋的時候,黎彥初從樹幹後冒出個頭來,畏畏縮縮地喊道:“這不關我的事情啊!!!”
    “當初是尊上自己要求的,如今隐捭都已經治好他的寒症。”黎彥初越說越往後退:“他只是比尋常修士經脈弱一點,他現在不過是負荷使用魔氣導致的,等他恢複照樣能一拳打死我。”
    聽完黎彥初解釋的慕知珩先是一愣後又反應過來,也就是說他現在啥事也沒有,只是在恢複而已?!
    那他之前做的一系列死後的安排豈不是……
    可惡,黎彥初怎麽不早說!
    正要氣沖沖去找黎彥初算賬的慕知珩對上葉司清的目光,心虛地往後挪了挪但棺材卻是擋住了他的退路。“等一下,你聽我狡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我要死了才走的!”
    剩下的事情太過于凄慘,黎彥初探出頭想看但又怕被尊上滅口于是偷偷地溜走了。
    *
    修真界最近又多了幾條傳聞,先是聽聞當年殺害華煦仙君的真兇其實是衡仁仙君,随後又聽聞乾元宗與墨幽魔尊重歸于好,甚至還派了青玄仙君前去和談。
    又過了沒多久,魔界那一頭傳來消息說是墨幽魔尊要立後,而魔後的人選居然是青玄仙君?!
    回想起二人五年前還在噬殺谷決一死戰,眼下就準備結為道侶了?!
    不過震驚歸震驚,這賀禮還是要先準備的。
    *
    聽着外頭的喧鬧聲,慕知珩撐着頭靜靜地看着坐在身側的葉司清,沒想到一貫只穿素色衣裳的他穿上這樣大紅的喜服也是格外好看。
    兩人方才皆是被敬了不少的酒,葉司清的反應比往上要慢上兩拍,他同樣盯着慕知珩看了許久,随後輕輕落下一吻。
    慕知珩感覺到唇瓣上的力道逐漸加重,慕知珩掙紮地說道:“交杯酒,交杯酒還沒有喝。”
    被驟然推開的葉司清微皺着眉頭,似乎在想慕知珩口中的交杯酒是何東西。
    慕知珩将酒杯遞到他身上正要起身去拿第二杯卻見這人直愣愣地将酒一飲而盡,他急忙伸手去攔,“交杯酒不是這樣喝的!”
    下一瞬,唇瓣再度貼在一起,酒水在他們相碰的那一剎那傳遞過來。
    哪有人這麽喝交杯酒的……
    察覺到在自己腰間作祟的手慢慢停下,慕知珩擡眼對上他有些迷蒙的雙眼,笑得一臉得意。
    果然還得是隐捭,輕松就制住葉司清。
    他輕點了下葉司清的額頭,笑道:“從前都是你欺負我,這一次我可是要連本帶利拿回來。”
    輕松将葉司清反壓在榻上,急哄哄地去解開他身上的腰帶,只是這婚服的樣式複雜,他不但沒解開反而還纏起來。
    着急的慕知珩想直接上手扯斷,卻被葉司清握住手腕。
    “別掙紮了,今晚我要在上方主導一切。”慕知珩歪着頭邪笑一聲,輕松壓制住葉司清的肩膀,擡起他的下巴落下一吻。
    難怪葉司清平日裏喜歡抱着自己啃,看着他微微泛紅的耳垂,慕知珩也忍不住多欺負他兩下。
    抱着他一頓又親又啃,慕知珩的目光再度回到他那礙事的腰帶上。
    這一次,指尖還未觸碰到,他身下的葉司清忽然一動,直直地坐起身來将他完全摟住。
    意識到不對的慕知珩快速往外逃,但被一把抱在懷中,葉司清輕咬下他的耳垂道:“可以。”
    *
    黎彥初喝到一半時朝着四周望了望,并未看到慕知珩與葉司清的身影,于是對着旁邊的隐捭問道:“他們人呢?”
    “你覺得呢?”隐捭瞥了黎彥初一眼,投給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我之前看到尊上偷偷地跟你拿了瓶丹藥,那是什麽?”黎彥初悄悄湊到隐捭的身旁,一臉好奇地問道。
    “一點助興的小玩意。”
    “不會有問題吧。”
    隐捭只是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提醒道:“永靈之體。”
    黎彥初這才反應過來,對喔,葉司清的永靈之體可是百毒不侵的,放下心來的他又要起身再度去敬酒,卻被隐捭一把扯住袖子。
    “別忘了,四十年。”
    此話一出,黎彥初揚起的嘴角立刻垂下,可惡啊,大喜的日子這家夥為什麽要提起這麽傷心的事情!!!
    黎彥初咬咬牙說道:“知道了,過兩日整理好行囊就去你那。”
    話落他匆匆離開,生怕隐捭再說出些傷心的話來。
    坐在不遠處的安歌将他們二人之間的談話全部聽見,不過他并不明白隐捭所說的四十年是何意。
    還未等他想明白,身旁就傳來一聲問候,他轉過頭去卻是見到關時越,因着之前的接觸對于這人安歌原是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讨厭的。
    但礙着中間夾雜着一層尊上,安歌也不好太過于駁他的面子,只是輕輕點頭算是回應。
    “你好像消瘦了些。”
    “多謝關心,我還好。”安歌一如既往地冷淡,很是客氣地應了一聲後便起身離開。
    關時越一個人有些落寞地坐在位置上,酒一杯接着一杯,眼前的酒杯突然被拿走,他茫然擡頭一看,“大師兄?”
    付運凱将酒壺放到另一側,随後落在關時越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頭道:“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
    聽見這話的關時越再也忍不住,靠在付運凱的肩頭小聲地啜泣。
    付運凱拍着他的後背,默默地安慰着他。
    一輪圓月緩緩升起,夏夜的蟬鳴與涼爽的微風夾雜着幾聲泣音。
    慕知珩疲倦地靠在他的肩頭,意識到身側的葉司清一動,他立刻開口求饒道:“嗚、下次不敢了,清哥哥……”
    葉司清緊緊将他擁在懷中,一如當年在寒潭中他穩穩接住屬于他的太陽,此後再也不分開。
    漫漫長路,他們十指相握,一同走過無數個十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