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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一眼钟情,也是一

    农历七月初八,是个艳阳天。

    太阳早早升起,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落在地面。

    生物钟让钟吟转醒,一睁眼就对上易忱炯炯的视线,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兴奋得不行。

    他松软的发丝散落在枕头,精神奕奕地挑起眉。

    “醒了媳妇儿?”易忱埋进她脖颈蹭了蹭,撒娇一样,“我都等你好久了。”

    钟吟迷惑地眯了眯眼睛。

    她对自己的作息向来是自信的,估摸着现在才六点多。他在梦里等很久吗?

    “你什么时候醒的?”钟吟揉着眼睛,还不适应这样蓬头垢面地和他面对面,扭过脑袋。

    易忱立刻追上来抱住她。全身坚硬的肌肉压在她身上,屋里明明开着空调,还是满身蓬勃滚烫的热气。

    “五点。”他说。

    被他抱得热,钟吟用手肘推他。

    “松开点,你不热吗?”

    眼巴巴这么久才能抱着她睡觉,哪里会热。易忱手掌勾住她腰,阖上眼:“热也要抱。”

    晨晨睡觉都比他老实。钟吟心中叹口气:“民政局八点才开门,你醒这么早做什么?”

    “做噩梦了。”他嗓音幽幽的。

    钟吟:“?”

    “什么噩梦。”

    易忱不满地哼:“梦到民政局爆满,咱俩没排上。”

    钟吟憋笑:“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投诉呗。”易忱脸色还是臭臭的,“结果又说我身份证年龄没满,我说怎么没满,结果一看还真没满,原来我记错了,我爸给我年纪填小了十岁。民政局让我十年后再来登记。”

    这梦太离谱,却又真实的好笑。钟吟没忍住,笑得全身都在抖。

    易忱其实还惊魂未定。

    这梦代入感太强,强到他都想把民政局给炸了!

    醒来发现人正躺在怀里,才清醒过来,松口气——还好是梦。

    “起床,媳妇儿。”他挠她腰,“领证去。”

    一会还要洗漱化妆,钟吟便也没再躺。揉着长发从床上起来。

    今天她的妆面选择也颇为简单,长发一丝不苟夹在脑后,露出光洁小巧的脸颊。

    眼线眼影都淡,唇色则选择了最为正统的红。

    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白色衬衣,下身配黑色A字裙。转过头,易忱从浴室出来。

    难得一本正经地穿了件衬衫,配黑色长裤。

    头发也梳起来,到了脑后。

    他肩膀宽,显得腰也细起来——当然,他腰也的确很细。

    腿也长。

    钟吟上下打量一圈。不可否认,身材很好。

    每次他穿正装,钟吟总能多留意会,有时还挪不开眼。

    重要场合,他也穿过数次正装。

    但随着年龄增长,相比大一那年,第一次见他穿西装汇报时的青涩,经年过去,他身上属于成熟男人的气质越发明朗。

    ——如果忽略那依旧散漫混不吝的坐姿。

    梦境和现实总会相反。

    易忱梦中“一证难求”的情况当然没有出现()?(),

    相反()?(),

    民政局冷冷清清。

    他们二人早早赶到。以为要排队()?(),

    实际除了他俩⑨()_[(.)]⑨▄来⑨*?⑨*?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⑨()?(),

    也没别人。反倒是离婚队伍长长,还需要排队。

    拍照,拿证,盖章。

    整个流程飞快,不过十几分钟,两个红本本就到了手。

    照片拍得不错,两人是上镜的长相,钟吟习惯于面向镜头,眉头舒展自然,唇角微微上扬,拍出了一张完美的照片。

    易忱也在笑。

    他惯常一张臭脸,看起来就不好惹,笑得时候多半没好事,不是冷笑就是床上说荤话的时候。

    故而,他平常时候,很难和阳光暖男这个标签挂上钩。

    但今天的照片,他唇角勾着,眼睛也上挑,一副骄矜臭屁的模样,连眉眼的桀骜都散去大半。

    总而言之,钟吟很满意。

    她刚要收起结婚证,肩膀被身侧碰一下。

    “拿来。”

    钟吟没给,朝他看一眼:“你不也有吗?”

    易忱:“我想看看你的。”

    “差不多吧,都一样。”钟吟懒得动弹,要继续把证件往包里塞,被易忱抢过去。

    钟吟:“?”

    还没等她反应完,易忱已经大喇喇将两本一起塞兜里。

    随后大手一伸,揽住她,往前走:“回家吧媳妇儿。”

    “你干嘛?”钟吟莫名,“你做什么两本都收起来?”

    易忱义正言辞:“怕你丢三落四,弄丢了怎么办。”

    到底谁丢三落四啊?

    钟吟碰他:“拿来,一人一本。”

    “不给。”易忱耍无赖,继续往前走,“我来保管。”

    钟吟:“易忱你——”

    “走走走,回家回家。”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就被易忱按着肩膀,往前走。

    虽然对他这一行为感到费解,但见沟通不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钟吟也就随他去了。

    殊不知,易忱一回家,对着结婚证拍了几十张照后,还关着门将结婚证缩在了保险柜。然后对着关的紧实的保险柜,满意地挑起眉。

    随后,易家的兄弟群里,就迎来了他新一轮的轰炸。

    不同角度,相同照片。

    一连发了十几张。

    不止这里。

    朋友圈也要——

    在发送的前一秒,易忱手指微顿。

    谈恋爱三年,什么地方都秀了,就是没在朋友圈发过。

    说不上什么感觉。

    钟吟和林弈年那点儿事,早八百年前了,他们三连线下都同框过。

    但线上这么炫一下,被他看到,还就是有种别扭——至少他挺别扭。

    易忱盯着发送界面。

    忍了忍。

    不行。

    这么大的事儿他不发憋得难受。

    手指一点屏幕。

    那条朋友圈还是发了出去。

    [和我家主播]

    他们婚结得低调,事前也没有和人说。朋友们只知道求了婚,具体的日子还不清楚。

    易忱这条朋友圈一发,直接将所有人炸开了锅。

    远在老家的程岸抢占沙发,当先点了个赞:[啊啊啊忱哥你这速度!和钟女神百年好合!]

    储成星:[恭喜啊终于把学姐娶回家了脸都笑裂了吧]

    刘信炜:[大拇指/大拇指,祝好]

    顾旻:[啊啊啊啊现在可以直接喊嫂子了?]

    易忱刷着评论,看得眉飞色舞。

    直到最顶端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来自林弈年。

    他挺直背坐起来,点进聊天框。

    [本来想装作没看到]

    易忱舌尖转了一圈,刚想要回复,又慢悠悠跳来一条。

    [但这样倒显得我没品]

    易忱哼一声,敲屏幕:[那你是想骂我没品呗?]

    林弈年:[你有没有品自己不清楚]

    这知道的是他上了班,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抗炸药了,这么冲?

    易忱拧眉,突然想念起那个装蒜的林弈年,至少装的像模像样,没给他气受啊。

    索性也不要脸了,把话摊开来说:[我要有品今儿也结不了婚]

    那头甩来一个大拇指。

    易忱心情畅爽地扯唇。

    继续打字:[你来找我说什么的?]

    一句恭喜都没有?怎么,批奏折啊,就回个已阅?

    那头回了几句。

    [我刚上班一年,手头紧]

    易忱:[?]

    易忱:[所以?]

    [拿不出份子钱,婚礼就别喊我了]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易忱看着这几行字,唇动了动。想骂人又不知怎么骂,情绪一时百感交集。

    真是——

    他最终扯唇,哼笑一下。

    比起他,林弈年确实挺像个人的。婚礼不想来,也体体面面地提了出来。

    换成他,指不定得发什么疯。

    “差不多可以走了。”

    正对手机发着呆,钟吟已经换了件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易忱收起手机,哦了声。

    这刚刚领了证,便要回钟吟家一趟,随父母吃个饭。

    “就穿这身吧。”

    钟吟弯腰,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

    但易忱并不喜欢衬衫,觉得穿得束缚。印象里喜欢穿衬衫的也就——

    他轻哼:“不舒服,我要换。”

    说变脸就变脸,钟吟也没强人所难的爱好,耸耸肩随便他去。

    但易忱站起来,脚步顿了顿,又没去换。

    抬抬下巴:“走吧。”

    真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不过很快钟吟就知道了,他为什么没有换衣服。

    原因就是——

    一进门,就被白帆夸了句:“哎呦,小忱今天可真帅。”

    易忱的嘴巴也是老演员,见着白

    帆时,就开始说人话:“人逢喜事精神爽。(s)?()”

    看着两人成双成对,住的地方也就离家二十分钟,白帆也是满意得合不拢嘴,喜气洋洋将人迎进门。

    在京市,都是钟吟随着他回家吃饭。现在换个地方,反过来时,他竟有些不自在。

    易忱和钟正钦、白帆接触的时间很少,大多时候还有他妈顾女士在,能帮着圆场。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时,他都能装得人模人样。

    估摸着在二位眼里,自己还是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

    但自己什么脾性,易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馅,每句话都得琢磨半晌。尤其是对上他这文质彬彬的岳父。

    易忱最怕和文人打交道。他从小语文就不好,作文都很能写跑题那种。

    这位岳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和他说话,易忱随时担心,对方会发现他是个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没法和他惺惺相惜的文盲。

    中午吃饭时,钟正钦开了瓶酒。

    “能喝多少?()?()”

    他笑问。

    易忱神经敏感地跳动起来。

    岳父要喝酒,自然是要给面子。果断:“七八两吧。(s)?()”

    钟正钦眉头一动。

    旁边的钟吟手肘一碰易忱,视线询问地问他。

    这是白的啊!他那点喝啤酒的量,吹什么牛啊!

    她爸看着不显山露水,其实可是上斤的海量,保准能把他喝趴下。

    易忱摆摆手,一副“我不听我能喝?()?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的神情。

    钟吟扶额坐下。

    算了。

    随他吧。

    桌上菜肴很丰盛,白帆还刻意迎合了易忱的口味,让阿姨做了几个他爱吃的菜。

    有红烧鱼,酸汤肥牛,还有辣口的水煮肉片。

    这些菜平常很少会出现在他们饭桌。

    钟吟扫了一眼,很快理解了母亲的细心,心中暖了暖。

    哪怕是顾阿姨,也不会经常迎合他的口味,想吃什么吃什么。

    她就说,易忱跟着她,可比在京市还幸福。

    几杯酒下肚,话茬也逐渐打开。

    其实一开始得知女儿这么早就结婚那刻,钟正钦心底还是有些抵触的。

    毕竟养在身边十几年,出去个大学,一转头,竟然就被眼前这小子哄去结婚了。

    好在女儿把人带了回来。就在身边,随时能看见,顿时什么情绪都消失了。

    他一向不插手女儿的恋爱,平时还有着白帆操心,再者他们父母间也很相熟,便更不需要担心。

    钟吟这两段恋爱,两个小伙子他都见过。在他看来,都很不错。

    甚至因为磁场相合,钟正钦更喜欢前头那个。

    对于易忱,看面相,钟正钦总感觉这小子像课堂里最后几节课装得板正想混平时分的那类,看着老实,私底下说不定挺混。

    如果钟吟知道她爸的心里活动,是一定要比划个大拇指的——火眼金睛。

    岳婿俩喝了一瓶时。

    钟正钦目光清明,

    还在和易忱聊着天:“目前在做的游戏怎么样?”

    易忱冷白的脸已经漾上红。漆黑的眼眸直愣愣的,

    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安静了好几秒,

    才恍恍惚惚地回答:“马上内测了。”

    担心父亲不明白,

    钟吟在旁边补充:“就是上线前,先找玩家试玩。”

    钟正钦很快明白,继续给易忱倒酒:“让玩家提建议对吧?”

    易忱慢吞吞点头。

    又和钟正钦碰了一杯,眼神都湿润润的了。

    “那边都住的习惯吧?”

    钟正钦继续倒酒,“都是早年的装修了,要有什么不喜欢的,你们自己改一改。”

    “习惯。”

    他皮糙肉厚的,住哪都一样。

    他俩一言一语地聊着天,不知要喝到什么时候。钟吟吃完饭,就回房间午休了,白帆则去了美容院。

    桌上只剩他们爷俩。

    易忱已经越来越迷糊,脑子根本转不动。

    话也越来越少,生怕一不小心露馅,让岳父看出他是个没什么内涵的人。

    直到钟正钦一句话将他惊醒:“小忱,和我们相处挺累的吧?”

    “啊?”易忱一激灵,还以为自己无意识露出了什么不耐烦的表情,“没有,我没有。”

    钟正钦笑着摇头:“你别紧张,我没怪你的意思。”

    易忱还没松懈。

    “既然都结婚了,就把这儿当你的家,怎么舒服怎么来。”钟正钦宽慰说。

    易忱僵硬的脊背微松,半晌道:“我明白的。”

    “你不用刻意去成为什么样的人。吟吟喜欢你,我们便也喜欢你。知道吗?”

    易忱定定顿几秒。

    望进钟正钦温和的眼,脑中嗡嗡的,竟后知后觉浮现个想法——

    要真做个倒插门。

    好像也不错。

    不是。

    他酒喝多了。

    一定是喝多了。

    易忱确实喝多了,被钟正钦搀着进房间的。

    彼时钟吟刚刚午休结束,看着易忱不省人事的样子,心说果然就是逞强。

    之前易忱醉的时候还有意识。

    这次是直接睡死过去了。

    他昨夜本就兴奋得一晚没睡,现在一沾她松软的床,便靠进去。

    似乎是闻到了她的气味,还咕哝一声她的名字。

    钟正钦叉腰看着这模样,摇头,有些想笑。

    “小忱这孩子,”他找了个委婉的评价词,“挺可爱的。”

    看来喝了点酒,她爸就把他啥底摸得透透了。

    装这么久,一餐饭,几杯酒就打回了原型。

    钟吟压着唇角,打了个类比:“晨晨刚来咱家也挺没安全感的。他千里迢迢过来,估计也差不多。之后就好了。”

    不用之后,没多久,易忱就已经调整好了。

    他和钟吟什么身份?合法夫妻。

    这儿就是他家。

    公司搬到了沪

    市,他们也重新租了写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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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内测在即,事情都堆在了一起。易忱忙得没边,钟吟倒是闲下来。

    ()?()

    因为住得近,他们一天三顿饭,两餐都过来蹭。

    ()?()

    桌上一半儿都是易忱爱吃的,阿姨的手艺也出奇得好。

    ()?()

    也没人再逼他早起喝不爱喝的牛奶。

    易忱越发觉得,岳丈这两口子,神仙到就像他的再世父母。

    饭桌上,他吃欢了,一时不察,提了句盐水鸭比甜皮鸭好吃。

    第二天,盐水鸭就端上了桌。

    易忱都不敢想,如果是在自家提这么一句,能遭他爸多少横眼,估计还要来一句“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

    除了吃饭,白帆还会时常带着钟吟逛商场,给他买衣服买表买鞋。

    不过半个月,衣柜就不知添置了多少东西。

    又逛了一下午街,钟吟累得不行。

    回家就把刚买的衣服丢到易忱身上。

    现在还是盛暑,白女士就已经开始替他们物色起秋装,给易忱买了许许多多的外套,这是真当亲儿子养了。

    易忱手从键盘移开,扒拉几下衣服,眉目轻挑,笑道:“那就谢谢咱妈?”

    钟吟往沙发上靠,长歇口气:“再感觉怎么样?还有人欺负你吗?”

    “有啊。”他慢悠悠答。

    钟吟睁开眼:?

    易忱去握她手指,幽幽道:“欺负我的,不就你么。”

    他还在记仇前天没让他在浴室还被赶出卧室门的事了。

    钟吟懒得搭理。

    好吃好喝好玩,易忱在这边悠哉到没了边。他一直以来也不是经常和家里打电话嘘寒问暖的类型,原本觉得没什么,但人跑了这么远,还杳无音讯,不得不让顾清小小担心了一下。

    和白帆通了好几次电话,对面都是笑意吟吟地表示一切都好,让顾清更加怀疑起来。

    毕竟这小子从小就养在京市,口味习性都是北方的,骤然去那边,要是水土不服了,估计还不好意思说。

    于是顾清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彼时易忱刚在钟家吃完满足的一餐,牵着钟吟的手在路上散步,都没开车,就这么走回家。

    接到电话,他懒洋洋接通,喂了一声。

    顾清问他在做什么。

    易忱悠哉哉地如实说:“和我媳妇儿散步呢。”

    听到是顾清,钟吟对着电话,小小喊了一声:“妈。”

    称呼在领证那天就改了,一开始还有些不顺嘴,但现在习惯后,就自然了多。

    顾清含笑应了句。

    易忱:“您有什么事儿啊。”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顾清轻哼,“在沪市怎么样啊?有没有不习惯?”

    “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

    易忱不假思索,另只手揽紧钟吟的肩,“这儿就是我第二故乡。”

    这话说的懒洋洋悠哉哉,简直是乐不思蜀了。

    顾清听得凝噎几秒。

    再次印证一个事实:白

    养,真的白养。

    (s)?()

    九月,研究生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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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钟吟本科学的播音主持,研究生想在理论上走得更深,专业改成了新闻学。

    ()?()

    不比本科,研究生可以选择外住。

    ()?()

    研一还有课程,但不多。钟吟重新找了实习,因为有主持人大赛和柠檬三年实习的了履历,她很容易就进了央视的沪市分部。

    还是从跑新闻做起,有时还要各地跑着出差。

    空闲两月,开学后,熟悉的充实感席卷,钟吟很快适应下来。

    而忙着游戏内测的易忱,还得应付研究生入学。原本比她高一级,现在硬生生做被他作成了同级。

    易忱是工科专业,履历优秀,导师重用,要他跟着做项目。

    本就不多的时间,还要分成两瓣用,有时候忙起来懒得来回跑,可能就在工作室趴着睡。

    两人都繁忙,见面的时间也少起来。有时得隔三差五才能躺一张床上睡觉。

    往往这时候,易忱也会变得更加粘人,抱着她不撒手,口中嘀嘀咕咕,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有些是游戏遇到的问题,有时候是学校的八卦。他平时待办公室时间很少,基本是做完了就走。

    但也零零散散听到不少八卦。比如他同门有三人在搞三角恋,师兄时间管理大师,同时钓了三个女生。

    以前寝室里,室友也总是会翻着论坛,说起学校的八卦。

    钟吟以往对这些不太关心,听过大多都是一笑而过。

    但当圈子变小,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大多都是点头之交后,会格外需要亲密关系的衔接。

    易忱显然也是,但他会比她好些,工作室还会有刘哥他们。说这些他从前并不感兴趣的八卦,大多也是给她解闷。

    钟吟听得津津有味:“那你那个师兄,还没有被他的三个女友发现吗?”

    易忱哼笑:“就是发现了我才知道的。”

    “当天俩女生过来,说是他女朋友。一个隔壁学院一个异地恋,结果当天我们都知道的正牌女友,师姐也在场。”

    “噗。”钟吟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抓马程度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难道是时代变了?和这些比起来,他们当初的道德感,可不要太强了。

    “钟吟,别光笑啊。”他去掐她腰,气息烫烫地扫过她脖颈,“你没点启发?”

    钟吟点评:“世风日下。”

    “.就这?”

    “还能有什么?赞叹一句你师兄好有魅力吗?”

    易忱捏她手指:“你就不能因此联想到我?”

    钟吟脑中转一下。

    说实话,她对易忱这方面挺放心的。毕竟她想象不到,有谁能有那个耐性去追他。

    言妮都算是女中豪杰了。

    就算被他脸吸引,稍微接触下,那张嘴都能让人退却十万八千里。

    思及此,钟吟便敷衍问了句:“那你呢,外边也有我不知道的两个女生吗?”

    易忱因为这一句话应激了,径直挺起背:“钟吟,我清

    清白白,你张嘴就一口大锅?”

    ()?()

    “开学这么久,学校真没人看上你?”钟吟倒问出兴致了。

    ()?()

    易忱在S大的名声自不必说,后面没人追也正常。这来了个新学校,凭着这张脸,也该有不知真相的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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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啊,”易忱扬眉,竖起手上的戒指,“我把这个给她们看。”

    (s)?()

    钟吟缓缓哦了一声,又睡回去。

    “哦?”易忱去扒拉她,“你就不能联想到,你老公相比外边那些沾花惹草的渣,是多么洁身自好吗?”

    钟吟听得轻笑,揉了揉他发梢算是安抚:“是是是,洁身自好。”

    聊了这么久,她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揽起被子就要入睡。

    被易忱从后勾住腰,不让她睡。

    “说我这么多。”他慢悠悠说,“你呢,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招惹你?”

    就知道腰开始问了,钟吟眼睫动一下。

    装睡。

    他不依不饶喊她好几声。

    最后直接将人扒拉正,人也压上来。另只手去抽屉里摸——至于摸什么不言而喻。

    钟吟装不住了。

    手推他肩膀,老实交代:“有我也拒绝了!”

    她将人脖颈勾下来,亲一口:“我都说,我已婚。”

    易忱被哄得唇角上扬,也低头亲她一下:“这才差不多。”

    但有些事起了意,也就消不下去了。领证以后,这事儿他干得更加理直气壮,美名其曰“合法义务。”

    钟吟明天早上有课,还想早点休息。

    但好在,这方面始终很和谐。有时候,还挺解压。被他撩拨两下,又迷迷糊糊被他带入欢境。

    夏去秋来。

    沪市的秋天相比京市,更湿润清凉。

    这边的游戏行业,也的确更为发达。来到这边不久,易忱就招到了更多的人手,一直卡住的几个问题,竟都迎刃而解。

    《幻世2》的内测,也紧锣密鼓开始。内测时间有大半个月。巧的是,上次为幻世1带来千万流量的游戏博主,抽到了这次的内测资格。

    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

    因为对易忱一些微妙的幽怨,这次他第一波登录,在内测三天后,立刻发了一波视频上了网站热榜。

    一开始储成星还开心,觉得稳了,说不定借他之势又能起飞。

    谁知。

    这次这位游戏区嘴炮王者将《幻世2》上下喷了个体无完肤。

    从建模,ui,文案,策划,各个环节都没跑掉。

    最后用四个字“一无是处”总结。

    除了他,网上的风评也不算好。

    这可把储成星看得怒火高涨,差点就要撸袖子,从京市飞到沪市来找人干架。

    被易忱呵止。

    挂断电话,他沉着脸进会议室门,和同样表情沉重的刘信炜对上视线。

    拖开椅子,手一下下敲着桌面。

    这么大的制作,几乎是压上了宝,市场反响不好,这几乎是致命性的,不得

    不重视。

    “怎么办?”刘信炜问。

    易忱喉结动了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沉吟良久:“改。”

    现在大改()?(),

    就得推翻之前的大半。砸进去的也就全没了(s)?(),

    压力实在太大。

    “不行就上吧()?(),

    靠着ip最后捞一笔,至少把本赚回来。”有人提议。

    这是最明确的做法,也是多数游戏厂商的选择。

    “我们是做游戏。”易忱一眼扫过去,淡淡说,“不是做垃圾。”

    钟吟在百忙之中,也得知了内测反响不太好的消息,不由担心起来。

    “你们打算怎么办?”

    易忱最近情绪不太高。

    第一次的成功来得突然,雄心壮志想要延续辉煌,却没有得到认可,当然会感到挫败。

    “改。”易忱还是回她这一个字。

    “那你们资金够吗?”钟吟不由问。

    又回到这个事情上。做这种3D游戏,有多费钱,都不用想。

    易忱没把压力转移,扬扬眉:“省点儿也能行。”

    他揽住她肩,又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南方的冬天总是会更为潮湿,寒意丝丝入骨。

    钟吟在这边长大,更能适应这边一些,至少不需要时刻带着润唇膏。

    而易忱相反。他不怕冷,抗造,冬天也经常穿两件。

    但第一次在南方过冬,就被狠狠上了一课。

    这边没有集体通暖,家里有,但工作室没有,只开了空调。

    但空调易忱吹不习惯,整个人干得上火,宁愿端着电脑去外间没空调的地儿。

    这下好了。

    一直在外边敲键盘的手指,长了冻疮。他根本没当回事,只觉得痒得烦人,还挠破了皮。

    钟吟出差回来,看到他手的时候,心疼得不行,眼眶都热了。

    易忱被她突变的神色吓了一跳。

    着急将人抱起来:“又怎么了?不就几个冻疮也值得你哭啊?”

    那天以后,钟吟给他买了好几副保暖手套,每天逼着他多穿衣服。

    空调上火,她便让家里阿姨炖降火的羹送去。

    每天亲自涂药,养了一个月,才重新将这少爷的手给养回来。

    和京市总是一大群人的嬉闹喧嚣不同,在沪市的生活,大多时候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也逐渐感受到那段岁月的离开,且并不可逆。

    人与人的缘分,总是阶段性的。但伴侣不一样。

    钟吟终于后知后觉共情,为什么易忱对结婚这件事这么执着。

    没有什么,能比这两个红本本,更能让他们命运密不可分地联结在一起。

    也是这样细水长流的时光,让钟吟更清晰地感觉到,她已经无法克制的爱意。

    是见他事业受挫会共情,是见他手长冻疮会心疼,是庆幸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

    钟吟握紧他恢复如初的手背,低头一寸寸抚过。

    又是一年新年。

    这年新年,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