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
期待的第三局。
一开始就是互拿一分的拉锯战。
【青城1:乌野1】
青城的发球，被对位完胜的守护神漂亮地接起，接到一传的影山飞雄眼观六路很快做出了托球选择，排球被往王牌面前托去。
“啪”
强而有力的扣杀直直撞到奋力鱼跃救球的及川彻手臂上。
二传手接了一传无法二传，进攻会变得单调……拦网的泽村大地判断这球会落地左路，却见[ri]向翔阳主动拉住了自己严肃地退后打开了更扩宽视野。
“小渡！”
防守能力远远不如西谷夕的渡亲治仍然能够成为青叶城西正选自由人自然有他不可替代的地方，及川彻大声呼喊，那个特殊的颜[se]在后排起跳，姿势标准地送出了一个背传。
及川彻迅速地爬起助跑，高大的身影带着得意的笑意高高跃起。
[ri]向翔阳反应很快尝试赶去补位，然而海拔的现实差距和判断移动的时间差仍然让青城二传超手在橘子头上扣出了一个得分的直线球。
“……”
久违！久违在正式比赛被超手了！！[ri]向翔阳深吸一[kou]气燃烧了起来，决定等下一定要在对手头上扣够二十四分！！！
“抱歉[ri]向，明明开会的时候你提起过的，我却没跟上……”同样作为拦网，因为没想起青城有这么一招而慢了支援的泽村大地为自己刚刚的犹豫道歉。
“没事没事！高中的队伍里这种二传转为自由人的球员是比较稀有的。”[ri]向翔阳连忙挥手。
扣回去就是了！
随着比赛进展越来越刺激，被及川彻完全发挥实力的表现和意志感染带动，[ri]向翔阳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危险专注，也越来越闪亮——能够打到这种双方都全然投入的超尽兴比赛真的太爽了啊！
【青城2:乌野1】
“哔”
还是青城的发球，发球狡猾地瞄准了作为二传的影山飞雄——是报复刚刚的一球吗？
要报复的明明是我们才对！
[ri]向翔阳迅速就位准备补位，站在了一传落下的位置。
会是怎么样的进攻？现时前排拦网中心金田一勇太郎努力思考。
他曾经在初中跟[ri]向翔阳比赛，对他包括托球在内的表现可是记忆尤深，后来加入青叶城西后听着前辈们聊起“可惜不在这里的小橘子”，也有听说过他是个托球不逊于二传的全能选手。
所以不是没有背飞的可能，但是在他背后的攻手影山根本没有准备好；反而乌野的左路已经动了起来，而且二传的选位也面向了左路……金田一勇太郎看到了[ri]向翔阳的传球姿势，从细节透露的向前用力！
选对了……吗？
与排球接触的一瞬间[ri]向翔阳却是用他优越的控制能力在空中把身体一拧，球以一道流畅漂亮的弧度传到了面前一片开阔的影山飞雄面前。
一道身影极限地跑出来到他的面前准备接球，临场反应很快的影山飞雄转而屈指把球一推，把那颗排球轻轻吊了过去。
及川彻鱼跃摔在地上仍然没有碰到那道三[se]。
抬头——彷佛第一局推球时的镜像，影山飞雄平淡地看着地上的及川彻。
。
“厉害！乌野的十号不是攻手吗？居然还会托球！”
“刚刚的托球比大部分二传还要漂亮吧？难以想像是由一个接应打出来的！”
“乌野九号反应也很快，而且很拼，居然真的跳起来扣到那球了。”
“话说我很好奇，乌野的九号和十号认识很久了吗？”
“应该是吧！那个背传，乌野十号就是相信他一定会赶在托球前爬起去到位置——多可怕的信任和默契啊！”
“不说刚刚一球了，就那个奇怪的速攻也不是普通朋友打得出来的。”
“……”
把附近观众的讨论都收入耳中，天童觉动了动再次确定身边的录影机正在录制当中，这才重新倚在栏杆托起了腮帮子。
难怪连那个若利都感兴趣，乌野有两只跟他同类的妖怪小孩呢。
记得上年他还亲自去看了乌野九号的比赛——是那个时候就开始上心预料到这种场景吗？
……还是说在他不知道的角落还发生过其他好玩的事情呢？
在排球游戏中极为罕见的小个子乌野十号凑到了队友身边说了什么，带着“场上最矮小攻手”称号的接应反差地展示着吸引人注意的强横存在感。
“啊！真有趣～”
。
【青城2:乌野2】
胶着的平分，到了[ri]向翔阳的发球。
甩沙后丝滑的抛球，忍者先生觉得这球的感觉不错——果然，打在了自由人手臂的一球去势凌乱，是个绝对说不上及格的一传。
“对不起！补位！”
“我来！”
及川彻冷静地跑位，在球落下前极限的下手把球送到了网边，在那里岩泉一已经准备就绪。
“一次触球！”
影山飞雄和月岛萤构建的乌野最强拦网阵容成功触球，重扣的力度被放轻并改变了路线。
[ri]向翔阳追着球大步奔跑，一个大跨步把飞远的排球送回了场内。
“救得好！”
影山飞雄跑到落点组织进攻，东峰旭主动要球，回敬青城王牌的是心态崭新的乌野王牌。
重复过无数遍的助跑和跳跃后一个大力扣杀，强大的力道令排球夸张地变形，感觉手感很好的扣球果然强硬地冲破了墙壁为队伍抢到一分。
妖怪
“好球……球？”
回头想要跟学弟们庆祝，东峰旭却发现大家全部围绕在了场边的一角，连乌养教练和武田老师都焦急地动了起来。
不好的感觉。
……
“[ri]向，你还好吗？”
“应该是脚踝扭伤了。”
感受比较著右脚脚踝的疼痛程度，经验丰富的[ri]向翔阳很快自行判断出这大概是韧带部分断裂，介乎一到二级的扭伤——还算接受范围内，幸运的话一个月不到就能痊愈。
“[ri]向……”
在这么重要的比赛受伤，他的神[se]和说话语气却意料之外的冷静，明明是平常对排球最为热情上心的人——山[kou]忠小心翼翼地蹲下帮着他做出紧急处理的抬高姿势。
难道是想隐瞒受伤程度继续比赛？武田一铁猜测，在等待检查伤[kou]的军医赶到前便想先给小朋友做些思想工作。
“[ri]向君，你……”
“下场，我了解的。”[ri]向翔阳低下头，语气依旧平淡，只是眼神有些复杂，“老师，我心里有数——现在只是一二级扭伤，顶多一两个月就能养好，如果坚持继续跑动跳跃变成三级的话才麻烦……我可没打算以后都不打排球呢。”
“很懂嘛小家伙。”军医赶到，听到他的话给他点了个赞，“受伤是运动员经常遇到的事，保持你这种成[shu]的心态才是正确的。”
“『这些都是排球的一部分』，是吗？”
毕竟战友们还在比赛，知道此刻自己的任何举动表情都会影响他们的心情，与幼态外型相反地成[shu]的那个小身影收起所有不好的情绪抬头看着一直很感谢的引路人，露出了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清浅笑容。
“嗯！！！”武田一铁有些想哭，明明那是队里数一数二热爱排球的人，为什么命运偏偏要跟这样的他开这种玩笑？
[ri]向翔阳转头看到了不远处脸[se]担忧的青城众人们，很快想起什么把心里的其他思绪按下，摆出了正经的神[se]抓紧时间与队友[jiao]代接下来的比赛。
乌野里对青城这支球队最[shu]悉的球员非他莫属，在离开前他必须抓紧时间把想到的都[jiao]代清楚……噼哩啪啦地吐出一大堆话，单细胞生物意外地在这种突发状况中仍然保持着言语的条理分明。
“好的。”
被提醒了拦网要注意的战术，月岛萤难得地乖巧应话，没有露出分毫平常逗小狗的恶劣模样。
只是从前排退下后他沉默地注视着那个从事件开始直到现在都表现得冷静理[xing]的身影，那些从[ri]常观察中感觉到的有趣矛盾感再次浮现。
月岛萤很好奇。
很好奇这个[xing]格底[se]是天真热血的单细胞生物到底经历过什么，导致现在遇到这种状况他的第一反应是压制本能做出理智老成的表现。
月岛萤相信生而知之的人只活在传说之中，现实中一个人现在的[xing]格品质由那个人一个又一个的过去构成——没有人天生就知道怎么去伪装和忍耐，更别说学会自我说服、做得到强行接受在胜利最后一步倒下的残酷落差感。
明明是个执拗冲动凭脊髓反[she]生活的[xing]子，今天月岛萤却难得在那个身影身上看到了名为“理智”的光辉闪烁。
……无法理解。
。
“阿菅学长很厉害的！让宫城看看我们乌野奢侈的双二传阵容吧！”
最后一个接受[jiao]代说话的是准备替补接应位置的菅原孝支。
双二传是很早以前[ri]向翔阳就提出过的战术，为此根本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机会上场的菅原孝支仍然毫不犹豫地在加训清单中加上了扣球练习。
……“机会是留给准备好的人”，倒是因为一些并不期待的原因派上用场了。
“[jiao]给我吧！”带着温柔如月光銀发的前辈松开了紧握着学弟的手，认真严肃地应下。
最后的最后，[ri]向翔阳隔着人群与影山飞雄对视。
『我们会一直赢下去的。』
『打败你的只会是我！你这家伙只能输给我！』
无需多言，影山飞雄紧紧抿着嘴唇点头，回应了[ri]向翔阳的眼神。
即使“心锚”不在自己身边，他知道那道灵魂任何时候都支持着自己，他不会辜负那份珍贵的绝对信任。
“好！冷静下来！一起把胜利带给[ri]向吧！”
泽村大地拍拍自己的脸打起[jing]神，带着必胜的觉悟带领大家再次走向战场。
“是！”
网的另一边，青叶城西众人的脸[se]也不太好看——他们团宠还好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他们的小橘子啊啊啊啊！
……预见了胜利，及川彻眼神却同样复杂难看。
。
看台，一阵铃声响起，仍然带着遗憾眼神看着比赛的天童觉从[kou]袋翻出了手机。
“若利～比赛赢了吗？”
“当然。”牛岛若利的语气毫无[bo]动，却隐约间让敏感的人品出“这不是当然的吗”的疑惑，“……你那边呢？”
“我这边比赛还未结束呢，现在在打第三局，前面每局都打到两边二十多分的，很[jing]彩哦～”天童觉觉得自己来的这趟不亏。
“是吗？”牛岛若利默，不太会说话的他认真思考着怎么继续打听下去。
“乌野加入了两个很有趣的妖怪一年级噢！他们的速攻前所未见，两个人都很厉害呢！”天童觉大概知道好友在关注什么，便是笑眯眯地主动分享着。
[ri]向翔阳，乌野的全能型接应，拥有惊人速度、跳跃能力、体力和球商，把那个及川也[bi]到悬崖的黑马组合一员。
从天童觉的话中提炼出了想要的信息，坐在宫城县另一座体育馆外看台休息着的牛岛若利想起了那个小不点对自己的宣战，有些高兴地眨了几下眼睛。
好期待，他已经开始期待观看他们的比赛录像了。
“但是啊……刚刚不久前发生了很不幸的事。”
以天童觉的情商很快就试探出了那两个一年级中谁是让那个牛岛若利在意的人，可惜地眯起双眼，他压下嗓子跟好友说出了那个坏消息。
“那个乌野十号因为受伤退场了呢。”
闻言，牛岛若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