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员工唐乔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外面是下雨天,又是大晚上,是不可能来客人的,可怜她一个打工人还得勤勤恳恳上夜班。

    正想着,外面走进来个打伞的青年。

    唐乔乔哈欠打到一半差点把舌头咬断。

    极品帅哥!

    帅哥淋了点雨,发梢都在滴水,湿漉漉的。而他并不在意,随意抹了一把后将雨伞放门口,在便利店里转了几圈,走到唐乔乔面前。

    “结账。”他说。

    啊啊啊啊连声音都好听到过分!

    唐乔乔内心疯狂尖叫,表面不动声色:“好的,请问有会员卡吗先生?”

    江星澜摇头,目光落在收银员女孩身后,虚空点了点:“帮我拿下那包烟,还有打火机。”

    唐乔乔拿过来帮他扫码,看到他买的轻乳酪蛋糕,没话找话:“这款蛋糕是我们店里的最新款哦,超级好吃,芝香浓郁。另一款抹茶熔岩也很不错,可惜卖光了,帅哥可以下次来尝尝。”

    江星澜笑了笑,眉眼舒展开,说不出的惊艳动人,他说:“你还挺会做生意。”

    唐乔乔看着他的笑容一晃神,低下头脸红了。

    江星澜买完东西没立马走。

    24小时便利店都有吃饭的桌椅,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坐下,单脚踩着椅子横杆,一腿伸长。

    那盒烟已经拆封了,冷白的指尖夹起一根,拿在手中捻动。

    江星澜会抽烟,但他没有烟瘾。实际上他什么瘾都没有,毕竟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有烟,有些东西一但上瘾带给自己的只会是痛苦。

    唐乔乔时不时看他的背影。

    雨天,夜晚,独身一人,还有香烟。无论哪个意象单独出现都给人孤独寂寥感,唐乔乔总觉得此时江星澜的背影带着怀旧电影的滤镜,他像是个漂泊了很久又找不到归宿的游子。

    但当江星澜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跟她对视时,唐乔乔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双眼睛无波无澜,甚至带着对她的笑意。任何事物在他眼中都如飞鸟掠过,留不下任何印记。

    江星澜抓了下打火机。

    唐乔乔适时提醒:“先生,店内不能抽烟哦。”

    “嗯,我知道,不会让你为难。”江星澜对她很温柔地笑了下,抓着打火机拿着蛋糕掀开塑料布,站在门外廊下。

    雨夜的风有些冷,他把雨伞支在地上,又在伞下摆上蛋糕,然后拇指摁动打火机,“噌——”一下点着烟。

    然后把烟插在了那个四寸小蛋糕上。

    好简陋的生日蛋糕。江星澜打量几眼,“啧”了声。

    “你会许什么愿望呢?出人头地?赚很多很多钱?还是让谢临爱上你?”他低声自语,说着说着自己笑起来,“算了,我都不知道你算不算一个人,还是之前就设定好的程序。”

    唐乔乔也看到了那个简陋的“生日蛋糕”,脑补了很多有的没的,有些后悔又心酸,开口说:“

    那个……你要不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

    “没事。”江星澜回拒了她。

    ()?()

    “今天是你生日啊?”

    (s)?()

    “我生日?”江星澜一怔,摇头说,“不是,是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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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他的生日早就已经不记得了,连他最初的世界再想起来记忆都淡了。

    香烟上的火苗在风中没一会儿就灭了,江星澜□□,把蛋糕拿进来叉了一口吃。

    确实味道不错。

    下次再路过就多买一份抹茶熔岩好了。

    唐乔乔问他:“帅哥,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江星澜被她一问,沉思说:“你说的对,但这雨走回去会感冒。我挑一个人送我回家好了。”

    挑、挑一个?

    唐乔乔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星澜在微|信中划了划,选中了一位幸运儿,发了个位置过去。

    【江星澜:雨太大,回不去了。】

    十五分钟后,幸运儿掀开了便利店的塑料帘子。

    唐乔乔看到个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士走了进来,目光在店内环视一圈,看到玻璃窗边的江星澜,径直走过去。

    “怎么这么晚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他俯下身去温声问桌边的人。

    又一高质量帅哥!

    唐乔乔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打量,被沈钦捕捉后看过来,对她友好笑笑。

    “没有车,回不去,”江星澜抬眼看他,眼眸水光潋滟,眼尾红红的,见了他反应一会,说,“哦,是你啊,你来接我了。那走吧。”

    沈钦扶住晃悠着站起来的江星澜,轻皱下眉:“你喝酒了?”

    “只喝了一点。”江星澜指指桌上的果味啤酒。

    沈钦看他反应迟缓,掌心往下扶住他的腰,不断用力将人拥入怀中。身体里的渴望得到了极大缓解,每一个细胞都在舒服到喟叹。

    嗅着他身上香甜的奶油,沈钦眼神转深。

    声音却温柔得滴水:“我送你回家,你靠着我点别摔倒。”

    江星澜身子发软,顺着他的力道把下巴搁在他颈窝处,懒懒发出个气音:“嗯。”

    温热的气流吹在那一小片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像一阵电流从脖颈流窜到四肢百骸,令人战栗到头皮发麻,电得沈钦脑子一片空白。

    再次开口时声音不稳:“走吧,先回我车上。”

    一回到车上,江星澜挣脱开沈钦的怀抱,窝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快点开,我困了。”

    沈钦拿出个毛巾给他擦头发,被江星澜一把挥开,不耐烦道:“不用擦,已经擦过了,赶紧开车。”

    “……擦过了?”沈钦缓缓攥紧毛巾,柔软布料多出道道褶皱,他沙哑着声音问,“在哪擦的?谁给你擦的?”

    “你有病?问这个干什么?”江星澜白了他一眼。

    早上谢临把人带走的那一幕不断在眼前闪现,沈钦几乎维持不住脸上温柔的

    假面,说:“是不是谢临?(s)?()”

    江星澜被问烦了,语气不好:“不是。()?()”

    沈钦从这两个字中找回了理智,平复了下,抬手将江星澜黏在脸侧的湿润发丝勾到耳后,语调很慢地说:“那我把毛巾放中间,你要用就拿。()?()”

    指尖恋恋不舍在那簇发丝上抚摸了下,正要抽回手却被江星澜一把拽住。

    沈钦呼吸一滞,继而急促。

    江星澜抓着他的手将人扯向自己,沈钦一时不查,往他身上倒去,手在座椅上撑了下才稳住身形。

    江星澜一点不觉得抱歉,他歪斜着身在半躺在座椅跟车窗之间的空隙里,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沈钦,低低笑了几声,带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戏谑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砸我身上,竟然撑住了。是基于自己的绅士行为吗??(小@?说)_[(.)]??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s)?()”

    “绅士行为”这四个字,无论是对沈钦还是对他知根知底的江星澜而言都是笑话。

    沈钦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无果。

    他嗓子干涩到发痒,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启唇说:“我……”

    才发出一个音节就被阻止了。

    江星澜竖着食指抵在他的薄唇上,往下压了压,感受着指腹的柔软触感。

    狭小车内的气流流通越发缓慢,暧昧因子在空间里氤氲。

    雨还在敲打车窗,奏出缠绵的曲谱。

    江星澜就是在这时候食指往下,慢慢划过沈钦的嘴唇、下巴,最后停在喉结上。

    被他指尖触及的皮肤一阵滚烫,酥麻感沿着脊背一路爬升,沈钦几乎撑不住胳膊。

    江星澜指尖点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轻笑几声。

    “你好像一直在找机会亲近我,嗯?”

    “就像这样,不断靠近我,想让我摸你……你是不是很爽?看,身子都开始抖了。”他歪头笑,唇边的弧度像极了万圣节扮鬼吓人的恶劣顽童,天真又好奇,带着不自知的恶意。

    某一个瞬间,沈钦觉得自己自己身体轻飘飘,浮在半空没有重量,下一秒却骤然坠下万丈深渊,眩晕跟失重同时交叠,眼前全是黑点。

    他听到了自己遮掩不住的剧烈心跳声。

    江星澜察觉到了。

    这个自己守了多年从未有人察觉到的秘密,被人在此时点破。

    不,他不该知道……他不能知道!

    沈钦幽深瞳孔泛起尖锐冷光,还有更深一层的恐惧。

    他不想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扫把星,骂他是个神经病、异类、变态。

    他已经伪装的很好了。

    撑在椅子上的那只手不断颤抖,片刻后奇迹稳定下来,往江星澜白皙修长的脖颈移动。

    江星澜毫无察觉,指尖顺着沈钦的喉结往后,然后用力,将人按着后脖颈靠向自己。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进到沈钦能看清那双带着醉意的眼眸有多美,里面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倒影。睫毛弯起的弧度像刷子,柔软刷毛挠得心尖瘙痒。

    “我之前说过的话依旧有效。”江星澜在沈钦耳边低语()?(),

    呼吸交错落在他的耳畔。

    沈钦下意识问:“什么?”

    他在被江星澜牵着走。

    “我缺一只狗狗。很忠诚()?(),

    很听话?()?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看到我会摇尾巴的狗狗。”

    沈钦动作顿住。

    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撕扯成了两半。他的理性告诉自己()?(),

    这是在羞辱他,贬低他,将他当作狗一样使唤,泯灭他做人的人格。

    但内心深处的恶魔在喃喃低语,说你不想试试能有多靠近他吗?你们到时候会完全拥有彼此,再也没有人能将你们分开,你将不会再日夜忍受这变态病症的折磨。

    他将得到解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那是什么表情?”江星澜蓦地笑出声来,笑得全身发颤,伸手揩了下眼角笑出的眼泪,连声音都是抖的。

    沈钦僵在那里。

    “逗你的,”他将沈钦更近地压向自己,让对方能看清楚他眼中的恶劣,柔柔吐气,“你不会当真了吧,沈、大、律、师?”

    ……

    江星澜已经走了,只留沈钦还在坐车里。

    即便是半夜匆匆出门,他也穿着最规整的西装三件套,一丝不苟。

    这身衣服就像他的战袍,也像他的面具,将沈钦密不透风地紧裹在里面,层层伪装。

    但是今天,有人拿着把匕首将他从伪装中挖了出来,逼迫他坦诚地、□□裸地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供他肆意点评取乐。

    胸腔中仿若有一股火在烧。全又不是全然地愤怒,夹杂着沈钦也说不明的感情。

    “哈。”他轻轻吐气,冷笑一声。

    褪去温和的眼眸竟是那般凉薄冰冷。

    沈钦眼角余光看到放在中间的毛巾。他拿过来。

    毛巾上残留着淡淡的奶油香,不仔细嗅闻是闻不到的,淡到几乎消失。

    他闻着那股甜香,慢慢平复自己汹涌的情绪。

    他今晚失控了,竟然一直被江星澜牵着鼻子走。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为什么是他要给江星澜当狗,为什么不能反过来?

    他可以驯服这只高贵的猫咪,让他再也不敢对自己耀武扬威,只能柔弱的依赖着他,讨好的伸舌舔着他的手指。

    就像江以清一样。

    他当初步步为营让将以清彻底离不开自己,就可以故技重施,把江星澜也收入囊中。

    唯一的麻烦来自于谢临。

    江星澜也需要消磨下气焰,宠物怎么能向主人亮爪子?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联系人,拨了过去。

    对方接起:“沈律师?怎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

    沈钦垂下眼,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礼貌,除了稍显沙哑没有异样,说:“谢总,小谢总最近是在忙着联姻吗?”

    那头叹气:“没有,他最近总是工作工作,相亲也眼光高得很,看不上人家姑娘。”

    “是吗?”沈钦看着窗外漆黑寂冷的停车场,轻轻笑了,“我倒是猜到点原因。”

    “哦?说来听听。”

    “小谢总最近,似乎跟一男生走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