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陈酒和江莫飞奔出来，在楼下早餐店买了俩油条茶叶蛋，就往学校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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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陈酒奔跑之余还能看看江莫,有点不安地问,“是我昨天打扰到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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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试图扬起一个笑脸,以示他真的没事，然而当他看到陈酒就想起了那句话,血压顿时开始上升,这让他的微笑显得有点假,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不,没什么……其实有点，对于你早上的话,我有一些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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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忙里偷闲地往嘴里塞油条差点被噎死,原本对于这种事情他是很熟能生巧的——因为教室里不让吃东西。江莫递给他一个蓝色保温杯，里面装了加糖的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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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仰头喝了几口,随口道：“早上？我说了什么？”
那句话对于陈酒来说,只起到了某种调侃意义，让他们重逢第一天的早安不要显得那么礼貌,但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因为江莫的脸色就没好过,显得比陈酒一个受伤的人气色还差。
陈酒想了想，按照以往对江莫的判断说：“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类似于咱俩真的在一起了吗那以后怎么办之类的事情吧？”
江莫警惕道：“你该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不用紧张,哥哥。”陈酒叹息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好吧,你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我们不会分开，但也不一定会在一起。起码，在这个世界上，你和我说关系最亲近的人……起码七年之内是这样。”
江莫完全没有听懂这一长串话，他只听懂了前面一句，他不可置信地质问：“什么叫当做什么都没说过？！”
江莫似乎理解错了这句话的含义，但陈酒并不是随便把这段隐晦的关系扔到一旁，昨天晚上他认真思考过，假设江莫再也想不起来了，他们的未来是什么？也许江莫和他只是兄弟，但不会有爱情。
陈酒并不想简单粗暴地让现在的江莫接受这段关系，这对于一无所知，甚至什么都不曾经历过的江莫不公平。
他甚至有点后悔，江莫对他的话太认真了，以至于也许如同蝴蝶效应一般改变了他们的未来，陈酒甚至不知道未来他们还能否如原来一般一直在一起。
未来是会发生改变的，任何一次细微的差距都会对现实产生巨大的影响。
但毫无疑问的是，陈酒对于江莫的爱不会发生改变，哪怕他们没有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情，陈酒也坚定地相信，现在的江莫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去救他。
因为他是江莫。
这段交谈终止于教学楼门前，陈酒和江莫并不在一个班里，江莫上学晚两年，所以和陈酒同级，班级就在对门，但他们从未遇到过。
“先去上课吧。”陈酒看到江莫班级的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我们下课再说？”
江莫一言不发地转身，回班。
陈酒把蛋壳连同塑料袋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重逢的第一天，他和江莫吵架了。
真糟糕。
陈酒穿回了高二，分科的关键时期。
他们每人桌上都摆着一张分科意愿书，填写之后会按照后面的分科成绩进行。
原来陈酒选择了文科，后来则是去演戏了。
但这一次……
陈酒觉得，他需要好好想想自己未来学什么了。
演戏对于陈酒来说，无疑是有趣的，但拍戏的精神内耗太大，他的工作需要他各处跑，忙得要命，以至于后来甚至没有时间和江莫好好见一面。
而且陈酒心底始终有一个阴影。
倘若他再次选择了拍戏，拿到影帝的那一刻，是否还会出现一伙人把他绑架的剧情？陈酒并不确定，虽然系统被他们摧毁，但这个世界却依然存在，这本身就是个BUG。
如果选别的专业，是不是就不会发生类似的
事情了。
陈酒如是想着，在分科纸上写下两个字。
这天陈酒难得开始听课了，一改平日里一天上课恨不得半天逃学的性子，认真地记下老师的板书，导致同桌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你在写什么？”
陈酒：“笔记，我要好好学习。”
同桌的嘴巴张成O型，跟见鬼一样看着陈酒。
虽然和江莫约定了下课再聊，但这天两班的老师都非常默契地霸占了课间休息的时间，直到中午放饭，才大发慈悲地把饥肠辘辘的学生们放回去。
陈酒整理好书本，江莫在教室门口等他，问：“吃什么？”
上午的不愉快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这只是陈酒以为的。
江莫今天早上过得远不如陈酒轻松，他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陈酒的话，不断思考其中的潜台词，甚至请教了自己的同桌——一个从小学开始就已经换了十几个女朋友的家伙。
“你说的这种情况，很简单啊。”对方轻蔑一笑，“非常简单的招数罢了，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但是你没有付出行动，所以她在欲擒故纵。”
江莫：“？”
“一开始说什么未来会在一起之类的话肯定是在撩你，你有没有作出什么承诺，或者表达好感什么的？”
江莫冷静道：“那是我朋友的故事。”
“你的朋友……好的。”
“他……应该没有吧，但他已经在心里想过了。”
“那不就得了，对方几乎就等于是表白了，而你……的朋友没有表示，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就很丢脸了，所以第二天若无其事地让你当做没发生过。”
江莫补充道：“我的朋友。”
“……好的。”
江莫：“所以他还是喜欢我……的朋友？”
“当然啦，这种小把戏，如果你的朋友不喜欢她，这件事情就可以翻篇了。”
“没有不喜欢。”江莫立刻道。
“啊，好吧，如果喜欢的话也不要说出口，你们可以继续以好朋友的方式处着嘛，享受暧昧也是个不错的办法。”对方耸了耸肩膀，撞了撞江莫的肩膀，颇为八卦地问，“所以那妞是我们学校的？漂亮不？”
江莫面无表情地说：“不是，你别想打他主意了。”
陈酒长得怎么样？
实际上江莫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开始小孩都是不怎么在意外表的，更何况在孤儿院里吃饱穿暖都是一种奢侈。而昨天他们两的重逢又有点糟糕。
但陈酒洗过澡之后，江莫给他吹头发，陈酒的头发浓密，是纯正的黑色，带着淡淡的洗发水的香气。
他的脖颈很白很直，低头时颈骨有些突出，现出睡衣下瘦削而伤痕累累的身体轮廓，有些营养不良的征兆。江莫有点担心。
晚上抱着他睡觉时，江莫也摸到了陈酒的腕骨，很细，也许还没有他手腕的一半粗。
面容很帅气，很像当下女生们都喜欢的那类男孩，但陈酒不爱笑，看上去就有些生人勿近的气势。
带他去吃些好的，早点养胖吧。江莫心想。
于是中午带陈酒吃黄焖鸡，晚上吃红烧肉，陈酒吃了一天肉，回家就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钱还够吗？”陈酒说，肉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着实属于是奢侈品了。
“够。”江莫说，“不用担心。”
“你周末去兼职吗？我也去。”陈酒说，他已经决定和原本的老大断绝关系了，但方式也许会有些粗暴，陈酒想着找一天江莫不在的时候去。
“好。休息一会。”江莫抱着一盆洗好的葡萄坐在沙发上，这是他和陈酒去超市买的，因为晚上所以在打折商品区域，虽然便宜，但味道很好，酸酸甜甜。江莫吃了一颗，确定不是那种酸得离谱的味道，再丢给陈酒一颗，“今天发分科表了。”
“我选了理科。”陈酒说
，老实说，他上辈子的文科成绩简直遭的一塌糊涂，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江莫点点头：“我也是。”
他出神了一会，陈酒从另一侧沙发爬过来，重心不稳险些栽倒，江莫忙把他抱住，陈酒趴在江莫怀里，捏了一颗葡萄：“你成绩怎么样？”
江莫并不掩饰：“很差，你也许知道。”
“那正好，我们也许可以分在一个班里了。”陈酒笑了。
“我们以前……”江莫迟疑地提出一个疑问，“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吗？”
“那时候我选了文科。”陈酒露出遗憾的表情。
“啊。”江莫发出一个音节。
“你为什么很奇怪的样子？”陈酒看他。
江莫：“我以为你会按照未来的发展……”
“说到这里，哥哥，我觉得我有必要对早上的话作出解释。”陈酒爬起来，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我并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只是现在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是说，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你们还是不太一样，未来是会发生变化的，所以我无法保证未来的你还会爱我，我也不想让你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并没有心理负担。”
“那你昨天晚上失眠是为什么？”
江莫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所以你可以忘记之前的话，我们重新来过，不论是做亲人，还是□□人，我都可以接受。”陈酒说，“选择权在你，哥哥。”
当陈酒这么称呼他的时候，江莫脑中总会不自觉响起一阵愉快的旋律，也许是欢乐颂，或者其他让人快乐的调子，并且连同他的神经一起共振，江莫身体绷直，大声说：“我已经决定了！”
“我们——”
“现在就谈恋爱吧！”
“啊？！”这回轮到陈酒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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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忙里偷闲地往嘴里塞油条差点被噎死,原本对于这种事情他是很熟能生巧的——因为教室里不让吃东西。江莫递给他一个蓝色保温杯，里面装了加糖的豆浆。
陈酒仰头喝了几口,随口道：“早上？我说了什么？”
那句话对于陈酒来说,只起到了某种调侃意义，让他们重逢第一天的早安不要显得那么礼貌,但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因为江莫的脸色就没好过,显得比陈酒一个受伤的人气色还差。
陈酒想了想，按照以往对江莫的判断说：“你该不会是在想什么类似于咱俩真的在一起了吗那以后怎么办之类的事情吧？”
江莫警惕道：“你该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不用紧张,哥哥。”陈酒叹息道，“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好吧,你可以当做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我们不会分开，但也不一定会在一起。起码，在这个世界上，你和我说关系最亲近的人……起码七年之内是这样。”
江莫完全没有听懂这一长串话，他只听懂了前面一句，他不可置信地质问：“什么叫当做什么都没说过？！”
江莫似乎理解错了这句话的含义，但陈酒并不是随便把这段隐晦的关系扔到一旁，昨天晚上他认真思考过，假设江莫再也想不起来了，他们的未来是什么？也许江莫和他只是兄弟，但不会有爱情。
陈酒并不想简单粗暴地让现在的江莫接受这段关系，这对于一无所知，甚至什么都不曾经历过的江莫不公平。
他甚至有点后悔，江莫对他的话太认真了，以至于也许如同蝴蝶效应一般改变了他们的未来，陈酒甚至不知道未来他们还能否如原来一般一直在一起。
未来是会发生改变的，任何一次细微的差距都会对现实产生巨大的影响。
但毫无疑问的是，陈酒对于江莫的爱不会发生改变，哪怕他们没有一起经历过那些事情，陈酒也坚定地相信，现在的江莫依然会义无反顾地去救他。
因为他是江莫。
这段交谈终止于教学楼门前，陈酒和江莫并不在一个班里，江莫上学晚两年，所以和陈酒同级，班级就在对门，但他们从未遇到过。
“先去上课吧。”陈酒看到江莫班级的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我们下课再说？”
江莫一言不发地转身，回班。
陈酒把蛋壳连同塑料袋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重逢的第一天，他和江莫吵架了。
真糟糕。
陈酒穿回了高二，分科的关键时期。
他们每人桌上都摆着一张分科意愿书，填写之后会按照后面的分科成绩进行。
原来陈酒选择了文科，后来则是去演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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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再次选择了拍戏，拿到影帝的那一刻，是否还会出现一伙人把他绑架的剧情？陈酒并不确定，虽然系统被他们摧毁，但这个世界却依然存在，这本身就是个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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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了。
陈酒如是想着，在分科纸上写下两个字。
这天陈酒难得开始听课了，一改平日里一天上课恨不得半天逃学的性子，认真地记下老师的板书，导致同桌都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你在写什么？”
陈酒：“笔记，我要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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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酒整理好书本，江莫在教室门口等他，问：“吃什么？”
上午的不愉快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这只是陈酒以为的。
江莫今天早上过得远不如陈酒轻松，他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陈酒的话，不断思考其中的潜台词，甚至请教了自己的同桌——一个从小学开始就已经换了十几个女朋友的家伙。
“你说的这种情况，很简单啊。”对方轻蔑一笑，“非常简单的招数罢了，她肯定是喜欢你的，但是你没有付出行动，所以她在欲擒故纵。”
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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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莫冷静道：“那是我朋友的故事。”
“你的朋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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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抱着他睡觉时，江莫也摸到了陈酒的腕骨，很细，也许还没有他手腕的一半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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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江莫说，“不用担心。”
“你周末去兼职吗？我也去。”陈酒说，他已经决定和原本的老大断绝关系了，但方式也许会有些粗暴，陈酒想着找一天江莫不在的时候去。
“好。休息一会。”江莫抱着一盆洗好的葡萄坐在沙发上，这是他和陈酒去超市买的，因为晚上所以在打折商品区域，虽然便宜，但味道很好，酸酸甜甜。江莫吃了一颗，确定不是那种酸得离谱的味道，再丢给陈酒一颗，“今天发分科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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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上辈子的文科成绩简直遭的一塌糊涂，实在没什么参考价值。江莫点点头：“我也是。”
他出神了一会，陈酒从另一侧沙发爬过来，重心不稳险些栽倒，江莫忙把他抱住，陈酒趴在江莫怀里，捏了一颗葡萄：“你成绩怎么样？”
江莫并不掩饰：“很差，你也许知道。”
“那正好，我们也许可以分在一个班里了。”陈酒笑了。
“我们以前……”江莫迟疑地提出一个疑问，“没有分到一个班里吗？”
“那时候我选了文科。”陈酒露出遗憾的表情。
“啊。”江莫发出一个音节。
“你为什么很奇怪的样子？”陈酒看他。
江莫：“我以为你会按照未来的发展……”
“说到这里，哥哥，我觉得我有必要对早上的话作出解释。”陈酒爬起来，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我并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只是现在你已经不记得我了，我是说，现在的你和未来的你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你们还是不太一样，未来是会发生变化的，所以我无法保证未来的你还会爱我，我也不想让你因此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并没有心理负担。”
“那你昨天晚上失眠是为什么？”
江莫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所以你可以忘记之前的话，我们重新来过，不论是做亲人，还是□□人，我都可以接受。”陈酒说，“选择权在你，哥哥。”
当陈酒这么称呼他的时候，江莫脑中总会不自觉响起一阵愉快的旋律，也许是欢乐颂，或者其他让人快乐的调子，并且连同他的神经一起共振，江莫身体绷直，大声说：“我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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