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望舒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皱了皱鼻子，旁边的人观察到了女人的动静。
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倪望舒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迟燃握住倪望舒冰冷的手。
一脸紧张地问道:“小月亮，你的头还疼不疼？”
倪望舒望着迟燃，没有说话。
见倪望舒只是看着他又不说话，迟燃着急地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给倪望舒检查了一遍，安慰迟燃说病人有轻微脑震荡，会注意力不集中等情况，回家好好修养。
她睡了一天才醒，她又梦到了迟燃和小天使。
这次小天使脸上的面纱终于散去，倪望舒震惊地看着小天使，她的长相与她小时候相差无几！
或者说，小天使就是倪望舒！
倪望舒看见略带婴儿肥的小天使坐在家门口，倪父倪母不多管她。
她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和邻家哥哥玩，有一天小天使又听见迟燃的哭声。
她很着急，这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求救声，小天使拿起家里的一把扫把，跑进迟燃家。
眼前的场景让她不敢相信，迟燃倒在地上，蜷缩着小身体，他抱着头不敢出声。
衣服上有丝丝渗出来的血迹，倪望舒握着拳头，紧紧咬着牙关，她很想上前去保护迟燃。
在这时，小天使没有丝毫怯懦，她拿着扫把跑到迟燃身前，对着在发酒疯的高大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个坏人！我不许你打哥哥！”
迟燃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小小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她杵着比自己还高的扫把，努力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李东强大手一挥，把小天使手上的扫把给扔到一旁。
“小屁孩，赶紧滚开，我教育我儿子你凑什么热闹，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打！”
小天使的脚步没有退缩，她张开双手挡住迟燃。
“迟燃哥哥快死了，他哭得很伤心，你不可以打他！”
迟燃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特别是手臂，刚刚被李东强推在地上的时候手先着地。
李东强推开小天使，满身酒气。
“滚开！我连你一起打！”
说完李东强向身后看了一下，拿起一根棍子，就往小天使身上扫去。
小天使慌忙躲开，李东强本意也没想打她，于是把棍子的方向一转，狠狠地往迟燃身上打了一下。
一道闷响，迟燃发出痛苦的声音，小天使连忙跑到迟燃身边，抱住迟燃，不让李东强的棍子再落在他身上。
李东强生气了，他丢下棍子，一把抓起小天使，小天使赶紧附在迟燃的耳边说。
“哥哥快跑，去报警！去找警察叔叔！”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迟燃在这一刻突然站起了身，跑出门口对着在楼下乘凉的邻居们大声求救。
“叔叔阿姨，救救我们！李东强在打我们，我们好痛，求求你们快报警！”
楼下的邻居们听到孩子的求救声，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二楼。
此时，迟燃已经紧紧地抱住李东强的腿和胳膊，死活不让他再伤害小天使。
奈何两个小孩的力量压根抵不过一个强壮的中年人。
李东强甩开迟燃，然后把小天使狠狠一推，小女孩直接撞到了餐桌的桌角，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李东强眼里是浓浓的警告，他慢慢接近半趴在地上的迟燃。
“死小子，你敢报警，老子要是进监狱更不会放过你！”
他环视一周，感觉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转身钻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菜刀明晃晃地映出李东强狰狞的嘴脸，他笑了起来。
“死小子，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我看谁敢管！”
他用左手把迟燃拎起，右手拿着菜刀，作势想砍他脖子，但是还没下手。
门口就轰然闯进一堆人，这个筒子楼旁边就是警察局，幸运的是警察来的很快！
跟在警察身后的是方才在楼下的邻居，他们刚刚并不太敢上前，等警察来了才跟着进来。
“李东强！放下孩子！”警察大声喝道。
李东强这个人就属于只敢窝里横，等看到警察的时候，他握着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刚刚还被酒精充斥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他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
“警官，我我我没打小孩。”
如此苍白的狡辩，警察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立刻制服了李东强。
警察将迟燃抱过，他浑身是伤，迟燃伸出手指着在饭厅昏迷的倪望舒。
流着眼泪，大声地说。
“叔叔，求求你，快救救妹妹，她晕倒了！叔叔你先别管我，快把妹妹送去医院！”
警察同志对同事使了个颜色，同事跑去饭厅把倪望舒抱了出来，小女孩身上没有什么伤，应该是撞到了脑袋。
在这个年代，伤到脑袋可是大事，他们马不停蹄地把两个受伤的孩子带去了医院。
李东强这件事影响很恶劣，地方台特地报道了这件事，还对迟燃进行了采访。
就是因为这个契机，迟爷爷找到了迟燃。
迟爷爷收到了迟燃的消息，马不停蹄地从江城往宁城赶来。
迟燃坐在病床上，旁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倪望舒。
他们两个醒来后，倪望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迟燃是谁，她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迟燃懵懂地听完医生说的话，说是选择性失忆，人的大脑在经历痛苦的时候会保护人体，选择性忘掉那段痛苦。
他牵着倪望舒的手，一直在和她道歉。
倪望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咧着小嘴，拍了拍迟燃说:“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呀？”
迟燃垂着头内疚地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来医院。”
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老人。
倪望舒只记得，过了没多久，迟燃就离开了病房，他当时不肯走，拽着倪望舒的手死活不愿意离开。
最后爷爷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和倪望舒好好道别后终究是离开了。
从倪望舒住院以来一直没出现的倪父倪母突然来到病房，态度一变，好像很担心倪望舒一般。
她说她不记得他们是谁了，倪父倪母说没关系，以后就能记起了。
倪望舒出院后，倪父倪母给她买了蛋糕庆祝她的六岁生日。
她以为她的家庭一直是很幸福的，却没想到她听到了父母的争执。
“倪山，我不管，李家小子他爷爷给的五十万医药费说好平分，我不要这孩子，钱我能少拿一点，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女人的声音像黑夜里的魔鬼，蚕食着小女孩的心。
她的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和谐。
“我拿三十万，你拿二十万。”
女人没有丝毫犹豫，二十万，天上掉下来的二十万，少五万就五万，总比带着那个拖油瓶好。
“好，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男人应了声。
第二天一早，倪父倪母就出了门，倪望舒站在房间门边，小手扶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
下午的时候，倪父一脸喜色，倪母没有回来，从那天起倪望舒就再也没见过倪母。
倪父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放在手上，爱不释手地看着。
没过多久，李东强因为非法买卖儿童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听说李东强的老婆去闹了好几次都没有用。
倪望舒偶尔会听到那些邻居在说，是李家小子的爷爷用了权势，放话说要把李东强抓进去关个十年！
后来，倪父带着她换了个城市生活，她渐渐地也忘记了那个李家小子。
倪望舒靠在病床的枕头上，眼眶有些泛红，她在迟燃房间看到的那张照片。
是有一次迟燃被李东强打了，倪望舒死活要拉着他找警察。
她扎着不对称的双马尾靠在迟燃身上，警察要拍迟燃的伤口时不小心也拍到了她。
那次李东强被警察叫过去教育了两天才放出来，所以在倪望舒的认知里警察是可以制李东强的。
迟燃满眼焦灼，倪望舒醒来后一直不说话，眼眶红了好几次。
倪望舒从回忆中脱身，她张了张嘴，一天没有喝水，喉咙很干。
她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沙哑。
“迟燃，小天使…现在在哪？”
迟燃听出倪望舒的声音沙哑，走到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在美国。”
倪望舒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问。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最近没空，有时间我一定安排你们见面好不好。”迟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倪望舒，只好扯出一个理由。
倪望舒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她带着哭腔问:“你怎么带她来见我？”
迟燃笑着摸了摸倪望舒的头发，弯下腰和她对视。
“你根本做不到，因为我就是她，对吗迟燃？”
倪望舒笑了一声，苍白的小脸满是平静。
倪望舒看见迟燃的瞳孔猛然一缩，他瞪大了眼睛。
他坐在倪望舒面前，认真地说。
“你…想起来了？”
他有些害怕，当年他不愿意离开倪望舒的，但是爷爷对他说倪望舒选择忘记那段痛苦，他如果继续待在她的身边，万一哪天会刺激她想起那些往事，这样得不偿失。
迟燃眼里的害怕被倪望舒看在眼里，她强忍着眼泪。
“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下一秒，她扑进迟燃的怀里，哭着说。
“迟燃，对不起，我忘记你了，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
迟燃愣住，沉着嗓子说道。
“我说过，你永远不用和我对不起，我一直都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倪望舒醒来的时候，闻到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皱了皱鼻子，旁边的人观察到了女人的动静。
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倪望舒缓缓睁开眼睛，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迟燃握住倪望舒冰冷的手。
一脸紧张地问道:“小月亮，你的头还疼不疼？”
倪望舒望着迟燃，没有说话。
见倪望舒只是看着他又不说话，迟燃着急地跑出去叫医生。
医生给倪望舒检查了一遍，安慰迟燃说病人有轻微脑震荡，会注意力不集中等情况，回家好好修养。
她睡了一天才醒，她又梦到了迟燃和小天使。
这次小天使脸上的面纱终于散去，倪望舒震惊地看着小天使，她的长相与她小时候相差无几！
或者说，小天使就是倪望舒！
倪望舒看见略带婴儿肥的小天使坐在家门口，倪父倪母不多管她。
她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和邻家哥哥玩，有一天小天使又听见迟燃的哭声。
她很着急，这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求救声，小天使拿起家里的一把扫把，跑进迟燃家。
眼前的场景让她不敢相信，迟燃倒在地上，蜷缩着小身体，他抱着头不敢出声。
衣服上有丝丝渗出来的血迹，倪望舒握着拳头，紧紧咬着牙关，她很想上前去保护迟燃。
在这时，小天使没有丝毫怯懦，她拿着扫把跑到迟燃身前，对着在发酒疯的高大男人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个坏人！我不许你打哥哥！”
迟燃睁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小小的身躯挡在他的身前，她杵着比自己还高的扫把，努力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李东强大手一挥，把小天使手上的扫把给扔到一旁。
“小屁孩，赶紧滚开，我教育我儿子你凑什么热闹，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打！”
小天使的脚步没有退缩，她张开双手挡住迟燃。
“迟燃哥哥快死了，他哭得很伤心，你不可以打他！”
迟燃觉得自己浑身难受，特别是手臂，刚刚被李东强推在地上的时候手先着地。
李东强推开小天使，满身酒气。
“滚开！我连你一起打！”
说完李东强向身后看了一下，拿起一根棍子，就往小天使身上扫去。
小天使慌忙躲开，李东强本意也没想打她，于是把棍子的方向一转，狠狠地往迟燃身上打了一下。
一道闷响，迟燃发出痛苦的声音，小天使连忙跑到迟燃身边，抱住迟燃，不让李东强的棍子再落在他身上。
李东强生气了，他丢下棍子，一把抓起小天使，小天使赶紧附在迟燃的耳边说。
“哥哥快跑，去报警！去找警察叔叔！”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迟燃在这一刻突然站起了身，跑出门口对着在楼下乘凉的邻居们大声求救。
“叔叔阿姨，救救我们！李东强在打我们，我们好痛，求求你们快报警！”
楼下的邻居们听到孩子的求救声，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二楼。
此时，迟燃已经紧紧地抱住李东强的腿和胳膊，死活不让他再伤害小天使。
奈何两个小孩的力量压根抵不过一个强壮的中年人。
李东强甩开迟燃，然后把小天使狠狠一推，小女孩直接撞到了餐桌的桌角，她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李东强眼里是浓浓的警告，他慢慢接近半趴在地上的迟燃。
“死小子，你敢报警，老子要是进监狱更不会放过你！”
他环视一周，感觉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转身钻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
菜刀明晃晃地映出李东强狰狞的嘴脸，他笑了起来。
“死小子，老子打儿子是天经地义！我看谁敢管！”
他用左手把迟燃拎起，右手拿着菜刀，作势想砍他脖子，但是还没下手。
门口就轰然闯进一堆人，这个筒子楼旁边就是警察局，幸运的是警察来的很快！
跟在警察身后的是方才在楼下的邻居，他们刚刚并不太敢上前，等警察来了才跟着进来。
“李东强！放下孩子！”警察大声喝道。
李东强这个人就属于只敢窝里横，等看到警察的时候，他握着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刚刚还被酒精充斥的脑袋在一瞬间清醒，他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说。
“警官，我我我没打小孩。”
如此苍白的狡辩，警察当然不会相信，他们立刻制服了李东强。
警察将迟燃抱过，他浑身是伤，迟燃伸出手指着在饭厅昏迷的倪望舒。
流着眼泪，大声地说。
“叔叔，求求你，快救救妹妹，她晕倒了！叔叔你先别管我，快把妹妹送去医院！”
警察同志对同事使了个颜色，同事跑去饭厅把倪望舒抱了出来，小女孩身上没有什么伤，应该是撞到了脑袋。
在这个年代，伤到脑袋可是大事，他们马不停蹄地把两个受伤的孩子带去了医院。
李东强这件事影响很恶劣，地方台特地报道了这件事，还对迟燃进行了采访。
就是因为这个契机，迟爷爷找到了迟燃。
迟爷爷收到了迟燃的消息，马不停蹄地从江城往宁城赶来。
迟燃坐在病床上，旁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倪望舒。
他们两个醒来后，倪望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迟燃是谁，她也不记得自己是谁。
迟燃懵懂地听完医生说的话，说是选择性失忆，人的大脑在经历痛苦的时候会保护人体，选择性忘掉那段痛苦。
他牵着倪望舒的手，一直在和她道歉。
倪望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咧着小嘴，拍了拍迟燃说:“为什么要和我道歉呀？”
迟燃垂着头内疚地说:“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来医院。”
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老人。
倪望舒只记得，过了没多久，迟燃就离开了病房，他当时不肯走，拽着倪望舒的手死活不愿意离开。
最后爷爷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和倪望舒好好道别后终究是离开了。
从倪望舒住院以来一直没出现的倪父倪母突然来到病房，态度一变，好像很担心倪望舒一般。
她说她不记得他们是谁了，倪父倪母说没关系，以后就能记起了。
倪望舒出院后，倪父倪母给她买了蛋糕庆祝她的六岁生日。
她以为她的家庭一直是很幸福的，却没想到她听到了父母的争执。
“倪山，我不管，李家小子他爷爷给的五十万医药费说好平分，我不要这孩子，钱我能少拿一点，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女人的声音像黑夜里的魔鬼，蚕食着小女孩的心。
她的家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和谐。
“我拿三十万，你拿二十万。”
女人没有丝毫犹豫，二十万，天上掉下来的二十万，少五万就五万，总比带着那个拖油瓶好。
“好，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
男人应了声。
第二天一早，倪父倪母就出了门，倪望舒站在房间门边，小手扶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离开。
下午的时候，倪父一脸喜色，倪母没有回来，从那天起倪望舒就再也没见过倪母。
倪父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出来，放在手上，爱不释手地看着。
没过多久，李东强因为非法买卖儿童和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听说李东强的老婆去闹了好几次都没有用。
倪望舒偶尔会听到那些邻居在说，是李家小子的爷爷用了权势，放话说要把李东强抓进去关个十年！
后来，倪父带着她换了个城市生活，她渐渐地也忘记了那个李家小子。
倪望舒靠在病床的枕头上，眼眶有些泛红，她在迟燃房间看到的那张照片。
是有一次迟燃被李东强打了，倪望舒死活要拉着他找警察。
她扎着不对称的双马尾靠在迟燃身上，警察要拍迟燃的伤口时不小心也拍到了她。
那次李东强被警察叫过去教育了两天才放出来，所以在倪望舒的认知里警察是可以制李东强的。
迟燃满眼焦灼，倪望舒醒来后一直不说话，眼眶红了好几次。
倪望舒从回忆中脱身，她张了张嘴，一天没有喝水，喉咙很干。
她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沙哑。
“迟燃，小天使…现在在哪？”
迟燃听出倪望舒的声音沙哑，走到床边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在美国。”
倪望舒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问。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她最近没空，有时间我一定安排你们见面好不好。”迟燃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倪望舒，只好扯出一个理由。
倪望舒看着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她带着哭腔问:“你怎么带她来见我？”
迟燃笑着摸了摸倪望舒的头发，弯下腰和她对视。
“你根本做不到，因为我就是她，对吗迟燃？”
倪望舒笑了一声，苍白的小脸满是平静。
倪望舒看见迟燃的瞳孔猛然一缩，他瞪大了眼睛。
他坐在倪望舒面前，认真地说。
“你…想起来了？”
他有些害怕，当年他不愿意离开倪望舒的，但是爷爷对他说倪望舒选择忘记那段痛苦，他如果继续待在她的身边，万一哪天会刺激她想起那些往事，这样得不偿失。
迟燃眼里的害怕被倪望舒看在眼里，她强忍着眼泪。
“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下一秒，她扑进迟燃的怀里，哭着说。
“迟燃，对不起，我忘记你了，我怎么会把你给忘了。”
迟燃愣住，沉着嗓子说道。
“我说过，你永远不用和我对不起，我一直都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