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儿子要是还在的话现在应该也有38、9了。”
对面的老头还是笑呵呵的，丝毫没有避讳。只是老头没有避讳，江行祉却是不好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张清一时之间也被“还在的话”惊到，没能及时想出什么来转换话题。
饶是猜到了对面的反应。老头又笑呵呵地说：“没什么好避讳的，你们也不用感到有什么冒犯。我儿子走了大概有……嗯，大概有13、4年了吧。”
“丫头，你瞧着我其实觉得我60多了吧。”也没管江行祉有没有回答，老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这头发啊，我儿子没了那一年白的。那时候难啊！”
“没关系的，叔叔。都挺过来了，现在日子都好了，不是嘛？”张清接过话头。
“是啊，现在日子确实是好起来了。”老头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圈食堂，“像以前，哪敢想还能住在这样子高楼层的房子里？哪里还有，啊，像这样子的社区食堂？”
“哎，要是发展再快个那么十几年。我儿子也就不会因为家里穷去卖血，也就不会得病，更不会年纪轻轻就没了。哎！”
得了，这话题是转不过来了，这老头摆明了要讲他儿子的故事。江行祉在心里嘀咕着。
“丫头，今天让你在那个商店门口发东西。你怕是不好意思吧！”
这老头怎么又自己把话题转走了。江行祉心里疑问带点侥幸，面上忍不住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正常啊，丫头。哈哈，你要跟你旁边小伙子学一学，这东西有什么好害羞的。这是为防止艾滋病发生做科普、做宣传了这不是。”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对面两人，然后又拍了拍头，“啧，瞧我。忘记了，小张穿着衣服看不着脸。哈哈哈哈，怪我怪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叔叔啊，你这个玩笑真的很不好笑啊！面怎么还没好啊！面再不好这边的两个人就要在食堂抠出三层小别墅了。江行祉感觉自己的脸上的微笑一定很僵硬，因为张清脸上的微笑简直比僵尸还僵。
“哎。艾滋病害人啊，不然我儿子也不会那么早走。”老头脸上的笑脸还没维持个3秒，又叹了口气。
“叔叔的儿子是因为艾滋去世的嘛？”江行祉适时的问道。
“是啊。”老头像是又想到什么，眯着在江行祉和张清两个人中来回看了眼。“不然我老爷子怎么会来商场门口发这个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肯定也偷偷说道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来凑这个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流氓呢。”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这不是防艾宣传嘛，谁会这么想。”
江行祉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是心里却很清楚。如果今天是她作为一个路人，看见一个白发老头在商场门口发着避-孕-套，即便知道这是防艾宣传，多少都会有一些不舒服。更多的来源于人们无法正确看待性，在街头分发计生用品，会让路过的人产生一种性羞耻，从而躲避或无法正视这件事情和做这个事情的人。
“大
数据都说了，现在全国感染艾滋病病-毒有超过百万人呢！现在倒是不存在什么黑心地方卖血了，国家管控起来了……()?()”
“三碗大排面好了——()?()”
“面好了，去拿面吧。()?()”
老头话未说完便被窗口阿姨打断。这一次倒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站起身来让江行祉和张清一起跟他去拿面。
吃面的期间，也没有再继续说话吃完面，把他们送到了商场的公交站台，嘱咐他们，天冷早点回学校，路上注意安全。
江行祉跟张清站在公交站台，手放在棉袄兜里，巴不得整个头缩进棉袄里。
“那老头，挺惨的。?()??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行祉突然发表了一句评价，声音透过层层布料传出来，闷声闷气的。
“那个时候，大部分人生活都很艰难。只不过他又是中年丧子，确实不容易。”回答的人一句话说完顿了两秒，又补充道，“不过晚年应该可以享些福。她女儿在商场里开了家服装店，女婿也是做生意的。”
江行祉歪了个头缩着脖子看向张清，眉毛上挑。
张清摸了摸鼻子：“你去墙角蹲着的时候，他问我你去哪里了。顺便跟我聊了两句。”
“难怪他知道我叫小江，原来是你说的。我就说呢，他怎么就突然知道我叫什么。”说着，动脚踢了踢张清，佯装表达自己的不满。“不过确实，照你这么说，他也是属于苦尽甘来了吧。”
“呦呵，还会冒成语。”一时嘴贱，又得小福——好几脚。
“别踢了，大马路边上呢…………哎哎哎，车来了车来了……”
和市的公交开了制暖空调，窗门紧闭，江行祉在起雾的玻璃上擦出了一个戴帽子的小人。相向而坐的张清看着对面女孩通红的指尖，眉眼轻弯。
“睡会儿？”车内空气不流通，时间长了，异味也越来越明显。
江行祉摇了摇头，不想说话，也不想睡觉。她试图把自己整个脑袋的重量压在自己的右肩膀上，用手扯过围巾把左边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重新捂好，防止冒风。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眼睛透过小人的帽子看着路过的建筑物。
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张清也就不做过多坚持，继续看向窗边。
她看向窗外，他看着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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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其实还有一个事，结果一顿饭让江行祉忘记了。后面，吃完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没能依靠睡觉缓解晕车的江行祉从校门口到宿舍的那段路，头重脚轻。回到宿舍以后，喝了好几杯热水也没起多大作用。最后草草洗漱，爬上床逼着自己入睡。
所以，即便是江行祉看到了文媒主任在群里发的首次线下活动圆满完成的消息，她也没有加入庆祝讨论，只在刷屏的“恭喜‘等你来信1.0版本’首次线下活动圆满完成”后面跟帖“＋1”。
谁知道，这一睡错过了一个重大八卦。说八卦其实不太严谨，但好像又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
当初文媒主任和外联主任第一次去联系
社工协会和心理社的时候(s)?()，
谈的并不是很理想。社团那边都认为这件事做好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好名声大多都会落到学生会头上。他们不愿意(s)?()，
觉得这件事情说好听点是联合()?()，
说不好听点就是给学生会打白工。
其实这还真不是打白工。往大的方面说，这次活动宣传上面是会明确标识出来各个社团的署名；往小的方面说，参与线上回信和线下活动的人员都会获得时长颇丰的志愿证明。所以看起来，学生会才是没捞到什么好处的那一个。拉人引流，还要负责活动背后的运营、物资准备等事项。
那为什么两个社团都不愿意配合活动？问题的关键由陆妍揭开。因为之前这两个社团都各自找过学生会，提出联合办活动的想法。借学生会的名头减少学校社团管理部门对社团行为的某些限制。很显然，上一届学生会会长没有答应。社团那边就放出话说，下次学生会想找他们合作，没门！
“那上一任学生会会长没有想到以后会出现现在的状况吗？”
“历来都是社团发展受限制多，哪里想到你们文媒主任这次办活动还想着拉院里社团一起办。”那天陆妍说话的语气，前部分带有几分敬佩，后面又带有几分不屑，“而且我们上一次文体聚餐，学长学姐他们就说，上任会长跟老师关系蛮好。听语气，像是一个喜欢‘打官腔’的人。”
可是最后活动还是正常进行了，社工协会和心理学社还是出人出力了。
据说三方后来又谈了几次。最后，学生会这边放话，既然负责人之间谈不拢，那就去找负责老师。社团那边究竟是不是被负责老师“劝”成功的，陆妍没八卦到。江行祉连身处八卦起源之地，还需要陆妍来告诉她，更别说知晓大伙儿是怎么谈拢的了。
现下确实不知道，后续这个活动也发展成了学院的一个特色，大家自然也就不会去记得开办之初的一些不愉快。只不过后来江行祉离开学生会选择在社工协会继续任职时，交接工作过程中解开了这个疑惑。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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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得越来越早，气温也跌的越来越猛。手机每天一个“新一波寒潮即将到来，请及时添衣，做好避寒”的气象推送。
好像昨天还在跟别人调侃在四级考场上造词，丝毫不输于“guluguluwater”，后天竟然都已经到元旦了。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在学校看一场初雪。江行祉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发呆，心里祈祷着早点看到新雪。
张清则坐在对面预计着放假的时间，研究应该买哪天的车票回家。
“说实话，我觉得没必要花时间研究这个。”江行祉吸溜一口面前的奶茶，嚼着珍珠，继续含糊道，“到时候啊，我们能抢到票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不研究了？”张清像是听进去了，话音刚落，就退出了选票的界面。
“哎哎哎，研究研究。”江行祉发现对方动作跟自己预设的不一样，连忙撤回刚刚说的话。“不研究怎么能抢到票，必须研究。来，我来给我们的认真研究的张大帅哥上杯‘能量水’。珍珠奶茶还是芋泥芋圆奶茶。”
“原味奶茶，谢谢！”张清眼神也没给一个。
江行祉“切”了一声，边往点餐台走，边模仿刚才张清说话的语气“那我不研究了”。切，吓唬谁呢！
等到江行祉拿着热奶茶回来，张清已经把手机收起来了。
“跨年的轰趴你报名了嘛？”像是很随意的一个问句。
“你没报名？”江行祉反问。
1.昨天是12月1号，第35个世界艾滋病日。增强防艾意识，远离艾滋病毒。
2.感觉前半段老头的故事应该写的沉重一点。但是我觉得老头已经从丧子之痛走出来很久了，还会主动参与社区防艾宣传，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和蔼老头。他现在应该生活的更开心一点。还有就是，50多确实不应该叫老头，但是我觉得老头这个称呼比叔叔多了一分可爱和亲切。……我是作者我说了算，就是更亲切。
3.不知道大家怎么看待寒暑假抢票这件事。我只知道，提前研究不如练手速。没关系，这一次抢票结束以后，小福跟张清也会知道的。
4.浅浅期待一下明天的轰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