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诏辞 > 第 10 章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翠翠她人便在...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翠翠她人便在那狗官府中!”

    许明昭上前一步,“自然是要证据的,你怎敢确定她一定在?万一不在,做好的准备不就付诸东流了?”

    张宁沉默了一会儿,从怀着掏出一条银手链。“这本是我张家传给儿媳的,翠翠托人给我送回来了。”

    “托人?”

    “县令家的下人见翠翠可怜,便给依了她的意,帮她送了回来。”

    项子骞在旁边长叹一口气,“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天色已晚,几人便在张宁家简单吃了个便饭。

    虽然已经确定了崔翠翠的到底在哪里,也大体了解到事情的真相。但是想要治那县令的罪,还着实缺少关键性证据。

    贺逸宁还在细细询问张宁消息,傅骅坐在一边喝着张宁拿来的酒。

    见许明昭站在窗前发呆着,项子骞也站了过来,“你杵在这里作什么?”

    许明昭没有回答他,而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院外的那棵槐树。

    “有客人要来了。”

    许明昭刚要转身就感到身后有物什携着破空之势,她回头便看到两枚暗器朝着她和项子骞的方向袭来。

    许明昭当机立断直接用力将项子骞推开,同时自己也借着惯性向后退了几步。

    项子骞刚要出声,下一秒两枚飞镖直直地钉在刚才他俩站过的位置,力度之大,直接深深地扎进石制的地板中。若非躲闪及时,他俩可能当场丧命。

    贺逸宁立即站了起来,许明昭摸向自己别在腰间的红宝石匕首,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张宁惊魂未定,吓得瘫倒在地。而傅骅则悠哉悠哉地继续喝着酒。

    “项子骞,你与张宁待在一起,许师妹保护你们。傅学子,随我迎战。”贺逸宁简单地分工道,说罢便环顾房间想要找个趁手的武器。

    霎时间,院子里跳进来十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剑闪着料峭寒光。

    傅骅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来将放在手边的剑直接扔给了贺逸宁。“想必你除了拿剑其他的都不顺手,不如我来。”

    他毫不客气地径直走向了一旁,捞起来张宁用来混合粮食与酒曲的铁锹。“饮酒正酣,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

    话音刚落,黑衣人已经踹开房门涌了进来,剑锋直指张宁。

    “师妹,保护好张宁。”贺逸宁嘱咐了一句便拉开剑鞘,提剑冲了上前。

    傅骅甩着铁锹,使得似枪一般,“张小子,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说罢他便扎向来人的胸膛。

    见二人已经混入人群打了起来,许明昭拔出匕首,拉着项子骞冲向了张宁,把他们都安顿在墙角处。

    “在这里待好了。”许明昭转身便见到一柄长剑冲着自己的脖颈刺来,她立即握紧匕首抵住了剑锋,手腕偏转带动匕首,直接将这股冲力化解。

    待那黑衣人反应过来再想攻击之时,贺逸宁已经从他的斜后方出剑,直接扎进了

    那人的肩膀。许明昭顺势将他直接踹在了墙边。

    “啊啊啊!”项子骞大叫?[(.)]??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许明昭()?(),

    你把他弄来干嘛!”

    “少废话()?(),

    把他绑起来()?(),

    别让他逃了。”许明昭答道,“看好他,也别让他自尽了。”

    项子骞手脚麻利地用丢在一旁用来绑粮食袋的麻绳,把黑衣人来了个五花大绑。

    在一旁张宁震惊的表情下,项子骞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用的好吗?”

    傅骅喝了些酒,遇到黑衣人也是直接下死手,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他撑着铁锹仰天大笑,“尔等毛贼不过如此!再来!”

    另一边,贺逸宁利落地解决了几个黑衣人,他倒是不算太吃力,只是还要分神顾及着许明昭那边的情况。

    一时间,来的黑衣人已经倒下大半。眼见形式不妙,五六个黑衣人直接调转了攻击对象,都朝着许明昭的方向冲来。

    许明昭手上只有一把匕首,想要应对六人何其困难。她看了一眼因打斗被踹到墙角的桌子,提起桌腿便朝着来向扔了过去。只是这黑衣人并未躲闪,直接将这桌子劈成了两半。

    “哟呵,还打算搞偷袭?”傅骅长笑一声,直接将手中铁锹甩了起来,两个黑衣人因为躲闪不及被击飞。

    贺逸宁见状也靠了过来,将许明昭护在身后。

    那几个黑衣人见此战难胜,对了个眼神,竟然朝着已经被项子骞绑住的同伙刺来。

    “不好!他们要灭口!”许明昭喊道。

    “呵,就凭你们几个?”傅骅扛着铁锹也靠了过来,他直接拍向来人的脑袋上。贺逸宁跟上,顺势补了几剑。

    待这场刺杀平息,张宁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

    “师妹!你没事吧?”贺逸宁看了一眼张宁,确认无事后担心地问道。

    许明昭看着贺逸宁白净的面庞上似是有块伤口,忧虑地道,“我无事,倒是师兄的额头是否需要包扎?”

    贺逸宁用手背贴了贴额角,发现确实有些鲜血,“小伤口,不妨事的。”

    “多、多谢各位大侠相救!小人……当牛做马也要回报各位大侠!”张宁虽吓得颤抖,但还在努力地说着。

    傅骅走近拿沾满鲜血的手拍了拍他,倒差点把张宁拍倒,“这到不必!张小子再给我来坛美酒!”

    项子骞捂住嘴,做出干呕的动作,“现在这样你也喝的进去啊!”

    贺逸宁蹲在那个被绑起来的黑衣人身边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夜晚的县令府灯火通明。

    “什么?!没杀掉?!”曾仁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办?快!快去通知钱老爷!”

    这下可全完了,没把张宁那小子弄死,还惊动了贺逸宁他们,此事确实难以收场。

    “县官大人!县官大人,不好啦!”主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县官大人,贺逸宁他们带着张宁来了!”

    “什么?!”

    县官府邸门口,满身鲜血的贺逸宁一群人径直走了进来,一旁的管家和护院都吓得不敢阻拦,只敢举着火把站在一边。

    “桐饶县令曾仁何在?!”贺逸宁提着沾满鲜血的剑身问道。

    傅骅随手将扛着的黑衣人扔在地上,叉着手站在一旁。

    曾仁急急忙忙出来,看着这几个似是从血水中泡过的人也是一惊。“贺、贺二公子,您这是……?”

    贺逸宁掏出一封从黑衣人尸体中翻出来的密报,“曾仁,你可还记得这份密报?”

    曾仁定睛一看,这竟然是自己下达的雇凶命令,顿时眼前一黑。

    “□□证据在此,曾仁你还有何辩解?!”贺逸宁震声道,吓得曾仁一声都不敢吭。

    “强抢民女,玷污民妇,□□,你这县官老爷到底是怎么做的!”

    许明昭警觉地看向周围,她本能的感受到了杀气,似乎是曾府埋伏了些暗卫,可比刚刚派去杀张宁的厉害得多。此时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体力消耗殆尽。又是势单力薄,若是暗卫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贺逸宁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直到骨节泛着白,俊美而苍白的面庞上满是坚毅。

    “尔等宵小之辈又能嚣张到几时?!”贺逸宁眉头紧蹙,掷地有声道。

    “我贺逸宁就站在这里,若你们敢来,那便来!若你们要战,那便战!”

    此夜乌云密布,不见星月,贺逸宁持剑站在众多持着火把的护院包围之中,却毫无惧色。

    少年本该干净整洁的衣衫上此时满是血污,但却丝毫掩盖不了他的一身傲骨。倘若这世间并无光明,他愿燃烧自己,来做这唯一的光。

    许明昭望着他的背影,心不由地漏跳了一拍,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倘若父亲当时也能遇到如此公正秉直的贤士,如何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境地!

    许明昭的心中既苦楚又酸涩,如若今日走不出这曾府,这一战是为他而战,同他赴死,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曾府门口传来,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带头的将领大声道:“淮阳郡尉□□,奉淮州卢刺史之命,捉拿罪臣曾仁!”

    淮阳郡尉?许明昭略一思考便知,应是贺逸宁早在行动之前已经将情况上报,顿时松了一口气。

    官兵将曾府团团围住,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道声音:“证据在前,曾仁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卢刺史。魏督邮。”贺逸宁恭敬地持剑行了个礼。

    曾仁见来人瞪大了眼睛,魏屏竟然与那淮州卢刺史一同而来!完了,这下全完了!

    他曾仁虽是个县令,但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因着淮阳郡的督邮魏屏毫无背景,即使知道了他的这些腌臜事也闹不出去。自此便飞扬跋扈惯了。

    可这事却被捅到州里去了,这下兜不住了。尽管曾仁是个好吃懒做的,却也知道自己要小命难保了。

    “来人,

    把这罪人带下去!此案由本官亲自审理。”卢刺史严肃道。

    曾仁听罢瘫倒在地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

    “贺学子不愧是青年才俊,

    此次督查有功当赏。”卢刺史这才转头道,

    “若是贺尚书知道了,也定会感到欣慰的。”

    “卢刺史谬赞了,逸宁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贺逸宁恭敬道,“若是没有各位大人及同窗的鼎力相助,督查将难以顺利进行。”

    “贺学子不必自谦,”魏屏上前一步,“若非贺学子日夜探查,这曾仁未必能如此之快的束手就擒。”

    正当他们还在寒暄之时,官兵已经将张宁以及被打晕捆起来的黑衣人带走了。

    “刺史,还有一事。”贺逸宁道。“那受害的崔二女儿还在曾仁府里。”

    “贺学子放心,官府必定将其妥善安置。”卢刺史答道,“若无他事,各位学子可先行回去休整,此案明日便审。”

    贺逸宁几人见状便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许明昭默默地靠近了贺逸宁。

    “怎么了?这是被吓着了?”贺逸宁见许明昭的情态不似平常,便笑着问道。

    许明昭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她觉得自己现在心慌慌的,脑子乱乱的。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似是一股气被憋在胸口,又好像在嗓子里含了棉花。

    许明昭盯着贺逸宁额角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忽然有拥抱他的冲动。她想抱抱这个勇敢又坚毅的少年,他温和的笑和持剑怒骂的孤勇,都深深地镌刻入了她的脑海。

    忽然在这一刻,她想明白了。倘若这满是荆棘的道路注定孤独,她愿拼尽一切与他同行。

    一行人回了客栈,许明昭这才想起来,他们出去之时根本就没有通知孟策。

    孟策见他们满身是血,又惊又惧,咿咿呀呀个不停。见到傅骅更是手舞足蹈,似乎很有怨气。

    “这小子疯了?”傅骅皱着眉头问道。

    “你忘了?不是你给他喂了哑药吗?”项子骞斜睨了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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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所料,这卢英易居然亲自去了。”程笙挑了挑眉,然后斜睨了一眼陈景遥,“竟然能与你所料的一模一样,那你说接下来会怎样呢?”

    陈景遥翻了一页书,“自然是弃卒保帅。”

    “弃卒保帅?”程笙哑然,眼睛一转,“也是,这这暗盐交易重镇再重,也不过是个来钱的路子。若是接着查上去,后果可是难以估计啊。这次五皇子怕是要割肉喽。”

    “曾仁落到他们手上,无论如何都是死罪,若是提前说出些什么,兴许还能得个全尸。”陈景遥换了个姿势继续道。

    “可就怕他什么都来不及说就被灭口了。”程笙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可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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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饶地牢中,曾仁正惶惶不可终日,他紧皱着眉头,一边叹气。

    突然,他似下定决心一般走到牢门口,冲着看管他的官兵道:“来人,我要去见刺史大人!”

    “住嘴!刺史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官兵不为所动。

    “我有急事要禀报刺史大人!此事事关桐饶私运官盐一事,兹事体大!”

    第二天清晨,贺逸宁一行五人休整完毕便早早来了县衙门口。百姓听说这县官要被审判,都在县衙门口东张西望。

    “贺师兄,听说今日是要审判这桐饶县令?”许久没能说话的孟策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这是为何啊?”

    “孟学子不必着急,待会儿我们一观便知。”贺逸宁答道。

    待他们五人被迎了进去落了座,卢刺史便坐了上座。还没等多久,忽然见一卒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在卢刺史一旁耳语。

    “死了?”卢刺史皱眉问道。

    “回大人,确已死亡超过两个时辰。”

    来人,给贺公子点一首《孤勇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