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兔子的舞蹈 > 第 17 章 朝朝
    岑蔚虽然跟岑玉琴不亲近,但是一听说岑玉琴再结婚的消息时也是很多天没有回过神。

    两个人维持着这种关系很多年了,要是她妈再婚,那就要和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住到一起,那她每周回去就会碰到那个人,想到这里岑蔚就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没由头的。

    那个星期岑玉琴并没有再给她打电话,周末岑蔚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去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不过不是她妈的,而是陈姨的。

    那时候岑蔚正下班没多久,堵在了半路上。

    她接到陈姨的电话时还纳闷,陈姨有事的话一般会直接给她发微信的,打电话过来肯定有什么急事。

    岑蔚带上蓝牙:“陈姨。”

    “哎,小蔚啊,下班没啊?”

    陈姨在那边语速极快,慌里慌张的。

    “下班了,怎么了陈姨?”

    岑蔚的心当即就悬上来了,看了眼前面,车子徐徐移动着。

    “你今天晚上回来一趟吧,哎呦你躺好,我给你拿水,”陈姨话说了一半,那边传来一阵声响,“来来来,喝吧,温的。”

    “我妈怎么了?”

    岑蔚赶紧问道,那声音她听得出来。

    “你妈她今天去了酒局,被灌醉了,这才刚回来,嘴里一直嚷着要见你,”陈姨那边又传过来声响,听见她对岑玉琴说,“行行行,小蔚马上就回来了啊。”

    “小蔚.”

    “陈姨,你先照看我妈,我现在就回去。”

    岑蔚把车子开到一个路口,拐弯去了别墅的方向。

    她印象中岑玉琴一直都是冷淡平静的样子,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不曾失态过,在众人面前喝醉酒这种事情之前从未发生过,尽管她在家里对自己经常不耐烦,但是在外一直能够控制好情绪,不喜不怒,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岑蔚心里乱得像一片涂鸦,但她也知道她妈不会跟她说什么,只是还有一点她觉得意外,刚才嘴里喊着“小蔚”的居然是她妈妈。

    岑玉琴都多少年没这样喊过她了,刚才那一声声乳名,喊的岑蔚心头猛地一酸,但她现在顾不了细想,只求能快点回去。

    小白狗还是被栓在院子里,这次见了岑蔚只是站起来摇摇尾巴,岑蔚看了它一眼后急匆匆就进了屋。

    “小蔚?”

    陈姨从楼上下来,喊了她一声。

    “陈姨,我妈怎么样了?”

    岑蔚换好鞋以后就上楼。

    两个人边走边说。

    “你妈没事,就是喝醉了,嘴里一直念叨着。”

    她们走到岑玉琴的门前,看到岑玉琴躺在床上,躺得并不踏实。

    “妈。”

    岑蔚出声叫她,站在床前,看到原本还在翻身的岑玉琴顿了一下。

    “回来了?”

    岑玉琴说话的声音有些弱,气息不足,脸上红晕一片,眼中仿佛失了焦,俨然一副醉了的样子。

    岑蔚走到她面前,帮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问:“怎么醉这么厉害?”

    岑玉琴没有反抗,任由岑蔚帮她盖上被子,又把她的枕头调高点,她坐起来,靠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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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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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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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玉琴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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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蔚看了眼床头的杯子,拿起来放在手心里,然后对陈姨说:“姨,你再帮我妈倒一杯温的。”

    “好,小蔚,”陈姨欲言又止,“你别多说话啊,她醉了。”

    岑蔚听出了这话的意思,陈姨怕岑玉琴说了什么话,自己忍不住又固执跟她争论,两个人再不欢而散。

    “放心吧,陈姨。”

    岑蔚对她笑笑,陈姨这才离开。

    “我以为你不回来呢。”

    岑玉琴拂了下自己的头发,她这时候说话没有平日里的严肃和不耐。

    岑蔚坐在床边,轻声回:“怎么会。”

    怎么着她都是自己的妈妈,生她养她这么年,两个人尽管关系不好,但这并不是一码事。

    “因为我老是打击你啊,”岑玉琴往下躺了躺,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你想什么我清楚,对我是有些埋怨的吧?”

    岑蔚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纹路。

    要说她对她妈没有一丝的怨气是不可能的,这个骗不了人。

    见她没说话,岑玉琴笑了两声。

    陈姨端着一杯温水进来,岑蔚接过来,听到岑玉琴对陈姨说:“陈姐,我跟小蔚说会儿话。”

    陈姨看了眼岑蔚,点点头:“好,有什么事喊我。”

    陈姨从房间里退出去,周围安静得要命,岑蔚给岑玉琴喂了一口水,然后就把杯子握在了手里。

    说是有事情,可岑玉琴两眼一闭又要睡,岑蔚也没出声提醒。

    “我忘记把你叫回来要说什么事情,”岑玉琴晃了晃身子,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岑蔚赶紧扶了她一下,“我想想啊。”

    喝了酒麻痹了神经,有些事就是记不起来了。

    “真想不起来了。”

    最后岑玉琴慢吞吞地说了这句话,岑蔚还是没问,反正她对她妈要说的事情不感兴趣,左右不过三两事。

    “你怎么不问问?”

    她真的醉了。

    岑蔚听了没反应,只是又喂了她一口水说:“妈,喝了就休息吧。”

    “嫌我烦了是不是?”岑玉琴没喝,把那杯水往外推了推,“我知道你烦。”

    “你最喜欢的人是你爸,是章正林,对吧?”岑玉琴扭过头问她。

    “妈,睡一觉吧。”

    她跟平常的样子大相径庭,岑蔚不忍继续看她。

    “你也不想想啊,那时候不都是我在外赚钱,没钱你怎么能住这么大的房子?”

    岑玉琴比划了下自己的房间,接着说:“对你严厉一点儿罢了,你倒给我记仇了。”

    这话说得岑蔚实在是没办法接,她能说这根本不是严厉不严厉的事吗?能说当年她最怕的就是你的责骂吗?

    “直到你爸走了,你还是没能跟我亲近起来,你把章正林的去世算在我头上,我知

    道。()?()”

    “没有的事。?()?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话说得冤枉她,岑蔚从来没这样想过。

    “别否认了,毕竟我也知道,(s)?()”

    岑玉琴又要滑了下去,岑蔚只好把枕头拿出来一个,让她躺好,“当年你爸的死,我也有责任。()?()”

    岑蔚正帮她塞被子,听了这话以后原本没有欺负的眼神顿时就开始发生变化,她看着岑玉琴闭目养神的样子,问:“妈,你说什么?”

    刚才那句话岑玉琴说得微弱,岑蔚正巧在她面前。

    什么叫她也有责任?

    “妈?”

    岑蔚轻轻晃了下她的肩膀,手都控制不住发抖,就连声音都带着颤。

    岑玉琴慢慢睁开了眼,看到岑蔚后像是忘记了刚才说了什么,问:“回来了?”

    岑蔚现在满脑子都是岑玉琴刚才那句话,她看着面前的醉容,再次问:“妈,当年我爸是怎么死的?”

    那时候连警方都断定这是疲劳驾驶案件,章正林疲惫驾驶没注意,开着火车冲垮了高速的防护栏。

    “你爸啊,”岑玉琴含糊说道,“你爸不是死了吗?”

    “我爸怎么死的?”

    岑蔚的音量不由得加大,她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了,只想听到她妈说出来当年的事情。

    “我的错,我的错。”岑玉琴空中一直念念有词,可重复的话也就这已经罢了。

    岑蔚把水放在一边,眼前花了一大片。

    这事跟她妈还有关系?

    “我不是忘不了他,”岑玉琴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继续说着,“我是对他感到愧疚。”

    “岑蔚,”岑玉琴最后说,“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那天我原本要跟他说的,还是没成功,没成功啊”

    岑玉琴彻底睡着了。

    岑蔚坐倒在了地上,“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句话一直在她耳边重复响起,除了这句话她听不到任何声音了,陈姨听到动静后还以为母女俩又怎么了,一进门就看到岑蔚瘫坐在了地上,床上的那位早就睡了人过去。

    “小蔚,起来起来,怎么坐地上啊?”

    陈姨忙把岑蔚拉起来,岑蔚的手冰凉,陈姨用手帮她捂着,她整个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陈姨看着眼睛通红的岑蔚,别过眼睛又看向床上的人,眼睛也忍不住湿润了。

    “陈姨。”岑蔚呆怔着开口。

    “哎,小蔚,陈姨在呢。”

    陈姨用自己手搓着她冰凉的手,屋里这么暖和这手怎么还能这么冰?

    “我爸当年是怎么死的。”

    岑蔚的身体仿佛成了一副空壳,说出来的话也是轻飘飘的,陈姨听了整个人怔住了。

    “你知道吗?”

    岑蔚问她,眼睛却没有看向她,实际上她现在什么也没看,眼前晃晃悠悠的。

    “小蔚.”

    “还有,我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

    岑蔚此时已

    经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陈姨的手是热的,可她丝毫没有感受到,她觉得她的心被虫子啮咬着,就算是被咬,她也没能感受到疼痛。

    陈姨的手一松,然后又握紧了那双手,看了眼已经睡着的岑玉琴,叹了声气。

    肯定是她对这孩子说的,陈姨想瞒也瞒不住。

    陈姨想说自己不知道,可看着岑蔚红肿的眼睛,还有失了神的表情,又轻叹了口气。

    “你妈说的?”

    岑蔚木着脑袋点了下头。

    “出来吧。”

    陈姨又看了眼床上的人,示意岑蔚出来。

    岑蔚是被拉着出去的,她的双脚不听使唤,陈姨一路攒着她的手,慢慢拉着她下了楼,期间心中想了无数中话术,最后两个人落座以后,陈姨还是先忍不住叹气。

    这事不该她开口,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做饭的怎么能多口舌?

    但岑蔚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岑蔚有时候跟她都比跟妈妈亲密,陈姨不断用手搓着岑蔚的手,说:“小蔚,别多想,都过去了。”

    难怪她姓岑不姓章,原来是这意思,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随了岑玉琴的姓,但没想到背后竟是这种真相。

    她小时候思考过很多次妈妈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妈妈,到头来竟然爸爸不是亲生爸爸。

    岑蔚眼里的泪水再次流了出来,她擦了下自己的眼睛,喉咙里憋着一股气息,说出来的话都是哽咽着的。

    这件事情虽然带给她的冲击力大,但是更大的还是另一件,想到这里,岑蔚吸了下鼻子,问陈姨:“那当年我爸的死呢?”

    陈姨面露疑惑:“怎么了?有蹊跷?”

    刚在在岑玉琴屋里,她听到岑蔚说起这事还以为她们母女俩就是因为这个吵起来了,两个人吵架次数不多,但是各执一词的情况不少,不过家里都很少提起岑蔚的爸爸。

    岑蔚摇了下头:“我不知道。”

    刚才岑玉琴说的这事她有责任,岑蔚忍不住会揣测,但是又不想这样,就算她妈有什么错,她也不相信岑玉琴会伤害她爸,更何况,当年出事的那天晚上,她妈一直就在家里。

    “这个我倒不清楚了。”

    陈姨对她说。

    岑蔚点头,然后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说:“陈姨,我今天住家里。”

    她得等着她妈醒过来,然后第一时间把这个事情搞清楚。

    陈姨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起身说:“那我现在做饭,也给你妈做个醒酒汤,一会儿让她喝了。”

    岑蔚一直坐在餐厅的凳子上,各种信息满脑子地乱窜,一个也抓不住,等到陈姨把那碗醒酒汤做出来后,岑蔚想端着上去,但是陈姨没递给她,说:“你也去睡会儿吧,哭这么长时间了,做好饭我喊你。”

    现在的岑蔚基本上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等她真回到房间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去找她妈是干什么的。

    陈姨的话她也听明白了,陈姨想等两个人脑子都清醒了再谈论这件事。

    岑蔚也真是累了,她觉得

    眼皮很重()?(),

    浑身酸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没了意识。

    她后来是被陈姨过来喊起来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晕。

    “你妈醒了。”

    陈姨对她说。

    岑蔚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穿上鞋跟着陈姨走了出去。

    岑玉琴已经坐在了餐桌上,看上去跟平时并无二样,不过神情依然很疲惫,面前是陈姨熬好的汤,岑蔚过去的时候她正慢慢喝着。

    见岑蔚过来后,她也没立即说话,身体往后一靠,揉了下发酸的眼眶,然后胳膊支在桌子上,撑着头。

    岑蔚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机械地坐在她对面,看着洁白的餐桌。

    “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最后还是岑玉琴淡淡开口,她的嗓子有些暗哑,比往日要沉。

    “妈,”岑蔚低着头,“我爸当年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岑玉琴把眼睛瞥向她,似是没想到她最关心的问题竟是这个,当即笑了:“我怕还以为你会问我,你怎么就不是你爸的亲生女儿。”

    “他当年的死,”岑玉琴想了想,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有关系吧。”

    “你怎么他了?”

    岑蔚直接问了出来,这个问题被她带进了梦里,她想从岑玉琴嘴里知道真相,不得不承认,她一直侥幸着,岑玉琴醒来之后能够否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简单明了地说一句跟她有关系。

    “我要是真怎么着他了你会怎么做?”岑玉琴问她,然后笑了,“让亲生妈妈给他抵命?”

    岑蔚猛地站了起来,嘴唇发抖,眼神虽然有些飘忽但还是直视着岑玉琴。

    “你果然心里更爱你爸爸对吗?”岑玉琴端起面前那碗汤,喝了一口,“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恼了,要是说完了你岂不是更生气?”

    “坐下,”岑玉琴吩咐说,“想知道的话我慢慢跟你说。”

    陈姨这时已经做好了饭,但她看了看餐厅里母女俩中间的气氛,还是没开口说吃饭,只好把饭全部温着。

    现在不像是吃饭的时候。

    “当年你高考完的第二天,你爸去跑长途了这你知道的,其实那天也不是轮的他班,那天在家里,我俩吵了一架。”

    岑玉琴淡淡开口,像在说别人的事。

    “哦,不对,不止是吵架,我们还打架了,他掐着我的脖子,喘不过气,我用高跟鞋踢他。”

    “因为什么呢?我想想,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一点儿小事,他外面好像有人。”

    岑蔚猛地抬起头,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是觉得岑玉琴在说谎。

    “不信?我说我的,信不信随你,”岑玉琴接着说,“然后他就生气跑了出去,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警察说了没错,他确实也是疲惫驾驶出了意外。”

    “我虽然觉得愧疚,那天要不是跟他吵架,他可能也不会出去跑长途,”岑玉琴笑了笑,不在意地说,“但我觉得他的死就是他的报应。”

    “这就是所谓的真相,本来没想告诉你,毕竟

    对你来说太残酷了,他对你也很好不是吗?虽然你不是他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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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了,要不要我为他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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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玉琴最后问她,脸上是她熟悉的不耐烦和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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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呼啸一样,岑蔚浑身发发冷,这不是当头一棒,是雷击是海啸,她就像置身于一片冰窖里,没了知觉,连同她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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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你来说,他是一位好爸爸,但是对我来说,他就是个人渣。”

    岑蔚轰然坐在椅子上,她妈所说的这些话将她带往了另一个世界里。

    她看着岑玉琴,心中思绪扭成一团麻绳。

    她该不该信,她能不能信,或者说,她想不想接受。

    “所以说,真相并不是非得知道,有些真相上面是血淋淋一片,都是命,我没想跟你说,果然喝酒误事,瞒了这么多年竟还是跟你说了。”

    岑玉琴摇着头,然后看向厨房,说:“陈姐,开饭吧。”

    岑蔚直接站了起来:“我先回去了。”

    “等等,”岑玉琴喊住她,“今天住家里,你这个样子怎么上路?”

    岑蔚站着不动,陈姨端菜过来,也说:“小蔚,今天别走了,你开车我们也不放心。”

    “岑蔚,记住一句话,”那天晚上,岑玉琴最后跟她说了一句,“抬起你的头好好活着,别花心思在男人身上。”

    那天晚上岑蔚还是走了,陈姨劝说不成,最后岑玉琴也就没让劝了。

    岑蔚开着车子,走在路上,眼泪流出来她擦掉,再流出来她再擦掉,把车子停好后,她坐在车里一直等哭不出来了才下去。

    冬天的晚上真是冷,岑蔚裹着衣服走向单元楼,她一直低着头,上楼的时候听到有人喊:“蔚蔚。”

    岑蔚一愣,抬头看向外面。

    裴敬益穿着件黑色的羽绒服,脖子上缠了条围脖,鼻子冻得有些发红,一出生就哈出一口白气。

    “你怎么来了?”

    岑蔚快速跑过去,刚刚压下去的眼泪在见到裴敬益那一刻的时候又冒了出来。

    “给你发消息打电话没人回,我担心,过来看看。”

    裴敬益往下拉了拉围脖,把下巴露了出来,笑着擦去岑蔚的眼泪:“这么激动,都哭了。”

    岑蔚闷着声不说话,手拉住了裴敬益的衣服。

    “你冷不冷啊?”

    岑蔚去握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不冷。”

    岑蔚的泪水不止,她哭,裴敬益就帮她擦掉,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裴敬益只好笑着说:“再哭家里不用买盐了啊。”

    岑蔚破涕而笑,想到什么,然后忙对裴敬益说:“这么冷,上去吧。”

    裴敬益笑着摇了摇头:“先不用,”岑蔚表情疑惑住了,“蔚蔚。”

    裴敬益喊她,然后用一只手捧了下她的脸。

    “你别追我了,”裴敬益声音中全是阳光的味道,在冬天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我看着你好心疼。”

    他不知道岑蔚发生什么事情了,而自己也一直等着岑蔚自己主动说出来,岑蔚没说,那就是她心中有顾虑,每次看到岑蔚费尽心思地追人他都觉得不舍,她那么难过,却还要想着他们这回事,裴敬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星期岑蔚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下,裴敬益坐不住了,也忍不住了。

    裴敬益用手轻轻摩擦着岑蔚的脸,接着说:“换我来追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