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雅苑，马文才一把扯下斗篷踉跄地往桌前走去，不料屋内碳火味儿太重引得喉咙异感，持帕掩唇一番重咳，马统赶忙上前为他倒茶顺气，马文才弯腰伏在桌案上，还不忘敲着桌子示意马统磨墨。
将沾了血的帕子搁在一旁，马文才提笔开始书写，写了一半忽然皱眉，停下书写，交代马统收拾行李。
“少爷，您要去哪儿？?()?▎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马统停下研磨的动作，抬头问道。
马文才抚着胸口喘匀气息，摸出祁誉送的那方玉印，声音沙哑：“颍川。()?()”
马统惊得砚石脱手，溅起一身墨汁：“少爷，您是要去颍川等祁神医……()?()”
“别废话！快去收拾。()?()”
马文才说着从墙上取下弓箭，一副要赶远路的架势。
马统将手上墨汁往身上抹了抹，担忧道：“您就算去了颍川，此刻祁神医也不在那儿啊。”
马文才情绪一激动便引发咳嗽，马统见状赶紧递上干净巾帕，直至将胸中淤血咳净，才觉浑身畅快松利。
“我要去见齐大都督，咳咳……与他同去藏堰谷，接回阿誉。”
马统看他眼神坚定去意已决，收拾好身上脏污，片刻不停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道：“少爷，此番去颍川路途遥远，还是先回府一趟告知老爷，再让老爷来书院告假最为稳妥，否则山长怕是不会批假。”
马文才听罢很是同意，可一想起路途遥远，便担心起祁誉来，数九寒天迎难北上，她这一路可还顺遂？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收拾着行李，不料等来了京墨，他是担忧马文才的身体初愈，来送几包调理疏通的药。
马统一包包标记好后，又往自己的小药箱中瞧了瞧，说道：“京墨大哥能否再多准备一些，大概一个月的量，还需要不少治跌打风寒、内外伤的药。”
京墨一进门便看到床上的行李包，疑惑道：“你们这是……”
马文才语气坚定：“我要去颍川，和齐都督一同接阿誉回来——顺便提亲。”
京墨不知该忧该喜，纠结片刻后，重重点头：“嗯！只是南星身边还离不开我，这次……有劳你了。”
“京墨大哥，还有我呢！”一旁收拾行李的马统站出来说道，小胖脸上洋溢着骄傲。“少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次肯定平安接回祁神医！”
京墨在心中对他们是千恩万谢，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一时说不出话来：“啥也不说了，一路上多保重！”
京墨回到医舍，三人翻箱倒柜开始包药，又将祁誉走前制好的丸药乳膏一一标识，收拾出了一箱赶紧送去雅苑。
马文才这边收拾好后向山长告了病假，立刻启程下山回府。
马太守见儿子急匆匆赶回家中，还以为他预先得了消息，笑眯眯问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任命状好歹也要等到年后才到……”
马文才风尘仆仆走进屋来，来不及向父亲见礼，急道：“父亲，我要去颍川！”
马太守闻言愣了片刻，摆手道：“你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做不到你想去哪儿便派你去哪儿……这总要看上面的旨意。”
“我要去颍川齐家，提亲。”
“什么？！”马太守一时没返过味儿来，合着说了半天，和儿子说得不是同一话题。
马太守捋捋胡子淡然道：“建功立业建功立业，要先建功才可成家立业。爹如今也不催你了，年后领了任命状做出一番成绩，再谈亲事也不迟。”全然没了前些日子催他相亲的急切。
马文才仍旧坚持：“我今日就要启程去颍川，劳烦父亲为孩儿向书院告假。”
“胡闹！”马太守拍案而起。“你去颍川作甚？提哪门子的亲？该不会是被精怪迷了窍了？！”
说罢大袖一甩背过身去，怒道：“马统——带少爷回屋，叫个大夫来。”
马统始终待在原地不动，索性心一横，垂首静等老爷处罚。
不料却听到少爷先开了口：“我要去颍川齐家、齐都督府上提亲，迎娶他的小女儿齐衍漓——也就是祁誉。”
马太守一时没转过来弯儿——
祁誉不是藏堰谷的吗？
怎么成了颍川齐都督的小女儿齐衍漓？
不对，祁誉是个女子？
回想起昔日对祁誉亲昵叫着“贤侄”的场景，马太守惊得一身冷汗，指着马文才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
马太守朝着桌子拍了又拍，冲外面大喊：“家法！快把家法拿来！”
门口小厮闻声还未动身，马文才便已脱下外衫，将手中缰绳捧着奉上，跪下道：“鞭子在此，父亲只要留我一条命能去颍川便可。”
马太守气急一把将缰绳拍来，想怒斥却不知从何说起，弯腰将外衫捡起为他披上，苦口婆心劝道：“你知不知道齐家如今大势已去不得圣上重用，你知不知道齐家虽是士族，却已然没落了？！”
马文才眼神坚定：“孩儿早就知晓。”
马太守颤抖着抬手指向他：“如此你还要娶祁誉……齐家小女？她对你的仕途没有帮助，还会为马家招致大祸，你明不明白啊玄衍？”
“我意已决，孩儿对她心动那刻，便不在乎她的出身，也不在意什么灾祸，只想此生护她周全。”
马太守见他不听劝，心急如焚：“她有什么好？不过是年轻漂亮、聪慧伶俐了点儿，多去了几个地方，学了些许医术，哪儿有个世家大族女子的样子？”
“她不管怎样孩儿都喜欢，哪怕她时日无多，哪怕她抛我赴死……我马文才此生也只认定她一人！”
“胡闹！”马太守越听越恼，这孩子怎么是个倔脾气！“年轻貌美女子你要什么样儿的没有，爹为你再找一个便是。”
马文才抬眸冷笑道：“爹是要去倚伶楼帮儿子找吗？你找了个与母亲容貌相像的，便真能补偿离世的母亲吗？便真能缓解你内心的愧疚吗！”
马太守眼睛一瞪怒火攻心，扬手便要往他脸上扇去，没想到却被儿子一把握住，拉扯半天手腕竟未动分毫，怔怔瞧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
“父亲，你老了，打不动我了。”说罢一把甩开马太守的手，站起身来抖落衣袍。“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分毫，阿誉会心疼的。”
马太守捂着心口倒在太师椅上，半天才缓不过劲儿，断断续续道：“你…你真是长大翅膀硬了……咳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就算你去得了颍川，没有长辈媒人，你也下不了聘、换不了婚书。”
马文才使眼色示意下人去扶，马统赶紧去找往日祁誉开的药丸，温水化开伺候老爷服下。
马文才不屑地“哼”了声，故意激怒道：“不牢父亲费心，我自有办法。且我与齐家大公子——齐郢，交情颇深，便是去齐家当上门女婿，我想齐都督也不会拒绝。”
看父亲喝下药后精神好了许多，叫上马统决绝离了马府。
马太守一手揉着心口，一手指向马文才离开的方向，冲身边仆从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些银钱武器追上他啊！”
一旁仆从赶紧招呼护院去追，又倒了杯茶递过去，劝道：“老爷莫要动怒，喝杯茶消消气……”
马太守接过茶盏喝了两口，缓过劲儿来，喃喃道：“我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你好啊……”
忽然猛地抬头看向身边仆从，问道：“他是怎么得知玉娘那事的？”
仆从小心翼翼捏肩捶背，回道：“听闻前几日，倚伶楼有个姑娘闹去了书院，好像找一个姓王的学子，没准儿少爷那时听去了什么风言风语……偏院早已收拾出来，年后就为她赎身，少爷早晚也要知情的……”
马太守放下茶盏，按按眉心苦恼道：“这孩子死脑筋，倔脾气，认定事就不松口，认定人就不撒手，这下怎么办才好啊？”
仆从早从马统那听了祁誉不少好话，小心回复道：“说起颍川齐家，奴才觉得也是不错，虽说齐都督如今罢权失势，可齐大公子齐郢可是仕途畅达，之前任值中郎将，年幼时又得毅勤王的照顾，听说年后就要升了，都是武官，没准儿还是少爷的上司呢。”
马太守心下这才好受了些，阖眼低语道：“也罢也罢，说来祁誉见多识广、相貌出众，又如此偏袒玄衍……也算良配。”
“祁神医与少爷站在一起，确是良配啊老爷！”仆从在一旁拍手应和道。“提起这个，您上次从倚伶楼后门出来，被前去救人的祁神医和马统瞧见了，祁神医当时还交代不让跟少爷说呢。”
马太守长叹一声靠在椅上，提笔写下告假信，摆摆手示意仆从交去书院。
马文才这边刚出了杭城，便被马府护院们追上，众人勒马停住僵持在道上。
“再拦再劝也没用，我意已决，你们尽早回去。”马文才勒着缰绳冷声道。
为首的护院上前一拱手，解释道：“奴才们是奉老爷之名前来护送少爷北上，一路长远艰险，少爷多带几人便是多一重保障，也能早日赶到颍川。”
听言另一护院搭话：“少爷，小的老家便在豫州，熟悉此行路线。”
马文才思忖片刻命马统收好钱财，挑了四个得力人手，朝北边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雅苑，马文才一把扯下斗篷踉跄地往桌前走去，不料屋内碳火味儿太重引得喉咙异感，持帕掩唇一番重咳，马统赶忙上前为他倒茶顺气，马文才弯腰伏在桌案上，还不忘敲着桌子示意马统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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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沾了血的帕子搁在一旁，马文才提笔开始书写，写了一半忽然皱眉，停下书写，交代马统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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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要去哪儿？”马统停下研磨的动作，抬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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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抚着胸口喘匀气息，摸出祁誉送的那方玉印，声音沙哑：“颍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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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统惊得砚石脱手，溅起一身墨汁：“少爷，您是要去颍川等祁神医……”
“别废话！快去收拾。”马文才说着从墙上取下弓箭，一副要赶远路的架势。
马统将手上墨汁往身上抹了抹，担忧道：“您就算去了颍川，此刻祁神医也不在那儿啊。”
马文才情绪一激动便引发咳嗽，马统见状赶紧递上干净巾帕，直至将胸中淤血咳净，才觉浑身畅快松利。
“我要去见齐大都督，咳咳……与他同去藏堰谷，接回阿誉。”
马统看他眼神坚定去意已决，收拾好身上脏污，片刻不停走到衣柜前开始收拾，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说道：“少爷，此番去颍川路途遥远，还是先回府一趟告知老爷，再让老爷来书院告假最为稳妥，否则山长怕是不会批假。”
马文才听罢很是同意，可一想起路途遥远，便担心起祁誉来，数九寒天迎难北上，她这一路可还顺遂？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收拾着行李，不料等来了京墨，他是担忧马文才的身体初愈，来送几包调理疏通的药。
马统一包包标记好后，又往自己的小药箱中瞧了瞧，说道：“京墨大哥能否再多准备一些，大概一个月的量，还需要不少治跌打风寒、内外伤的药。”
京墨一进门便看到床上的行李包，疑惑道：“你们这是……”
马文才语气坚定：“我要去颍川，和齐都督一同接阿誉回来——顺便提亲。”
京墨不知该忧该喜，纠结片刻后，重重点头：“嗯！只是南星身边还离不开我，这次……有劳你了。”
“京墨大哥，还有我呢！”一旁收拾行李的马统站出来说道，小胖脸上洋溢着骄傲。“少爷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次肯定平安接回祁神医！”
京墨在心中对他们是千恩万谢，拍了拍马文才的肩膀，一时说不出话来：“啥也不说了，一路上多保重！”
京墨回到医舍，三人翻箱倒柜开始包药，又将祁誉走前制好的丸药乳膏一一标识，收拾出了一箱赶紧送去雅苑。
马文才这边收拾好后向山长告了病假，立刻启程下山回府。
马太守见儿子急匆匆赶回家中，还以为他预先得了消息，笑眯眯问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任命状好歹也要等到年后才到……”
马文才风尘仆仆走进屋来，来不及向父亲见礼，急道：“父亲，我要去颍川！”
马太守闻言愣了片刻，摆手道：“你爹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做不到你想去哪儿便派你去哪儿……这总要看上面的旨意。”
“我要去颍川齐家，提亲。”
“什么？！”马太守一时没返过味儿来，合着说了半天，和儿子说得不是同一话题。
马太守捋捋胡子淡然道：“建功立业建功立业，要先建功才可成家立业。爹如今也不催你了，年后领了任命状做出一番成绩，再谈亲事也不迟。”全然没了前些日子催他相亲的急切。
马文才仍旧坚持：“我今日就要启程去颍川，劳烦父亲为孩儿向书院告假。”
“胡闹！”马太守拍案而起。“你去颍川作甚？提哪门子的亲？该不会是被精怪迷了窍了？！”
说罢大袖一甩背过身去，怒道：“马统——带少爷回屋，叫个大夫来。”
马统始终待在原地不动，索性心一横，垂首静等老爷处罚。
不料却听到少爷先开了口：“我要去颍川齐家、齐都督府上提亲，迎娶他的小女儿齐衍漓——也就是祁誉。”
马太守一时没转过来弯儿——
祁誉不是藏堰谷的吗？
怎么成了颍川齐都督的小女儿齐衍漓？
不对，祁誉是个女子？
回想起昔日对祁誉亲昵叫着“贤侄”的场景，马太守惊得一身冷汗，指着马文才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
马太守朝着桌子拍了又拍，冲外面大喊：“家法！快把家法拿来！”
门口小厮闻声还未动身，马文才便已脱下外衫，将手中缰绳捧着奉上，跪下道：“鞭子在此，父亲只要留我一条命能去颍川便可。”
马太守气急一把将缰绳拍来，想怒斥却不知从何说起，弯腰将外衫捡起为他披上，苦口婆心劝道：“你知不知道齐家如今大势已去不得圣上重用，你知不知道齐家虽是士族，却已然没落了？！”
马文才眼神坚定：“孩儿早就知晓。”
马太守颤抖着抬手指向他：“如此你还要娶祁誉……齐家小女？她对你的仕途没有帮助，还会为马家招致大祸，你明不明白啊玄衍？”
“我意已决，孩儿对她心动那刻，便不在乎她的出身，也不在意什么灾祸，只想此生护她周全。”
马太守见他不听劝，心急如焚：“她有什么好？不过是年轻漂亮、聪慧伶俐了点儿，多去了几个地方，学了些许医术，哪儿有个世家大族女子的样子？”
“她不管怎样孩儿都喜欢，哪怕她时日无多，哪怕她抛我赴死……我马文才此生也只认定她一人！”
“胡闹！”马太守越听越恼，这孩子怎么是个倔脾气！“年轻貌美女子你要什么样儿的没有，爹为你再找一个便是。”
马文才抬眸冷笑道：“爹是要去倚伶楼帮儿子找吗？你找了个与母亲容貌相像的，便真能补偿离世的母亲吗？便真能缓解你内心的愧疚吗！”
马太守眼睛一瞪怒火攻心，扬手便要往他脸上扇去，没想到却被儿子一把握住，拉扯半天手腕竟未动分毫，怔怔瞧着比自己高出半头的儿子。
“父亲，你老了，打不动我了。”说罢一把甩开马太守的手，站起身来抖落衣袍。“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分毫，阿誉会心疼的。”
马太守捂着心口倒在太师椅上，半天才缓不过劲儿，断断续续道：“你…你真是长大翅膀硬了……咳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就算你去得了颍川，没有长辈媒人，你也下不了聘、换不了婚书。”
马文才使眼色示意下人去扶，马统赶紧去找往日祁誉开的药丸，温水化开伺候老爷服下。
马文才不屑地“哼”了声，故意激怒道：“不牢父亲费心，我自有办法。且我与齐家大公子——齐郢，交情颇深，便是去齐家当上门女婿，我想齐都督也不会拒绝。”
看父亲喝下药后精神好了许多，叫上马统决绝离了马府。
马太守一手揉着心口，一手指向马文才离开的方向，冲身边仆从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带些银钱武器追上他啊！”
一旁仆从赶紧招呼护院去追，又倒了杯茶递过去，劝道：“老爷莫要动怒，喝杯茶消消气……”
马太守接过茶盏喝了两口，缓过劲儿来，喃喃道：“我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你好啊……”
忽然猛地抬头看向身边仆从，问道：“他是怎么得知玉娘那事的？”
仆从小心翼翼捏肩捶背，回道：“听闻前几日，倚伶楼有个姑娘闹去了书院，好像找一个姓王的学子，没准儿少爷那时听去了什么风言风语……偏院早已收拾出来，年后就为她赎身，少爷早晚也要知情的……”
马太守放下茶盏，按按眉心苦恼道：“这孩子死脑筋，倔脾气，认定事就不松口，认定人就不撒手，这下怎么办才好啊？”
仆从早从马统那听了祁誉不少好话，小心回复道：“说起颍川齐家，奴才觉得也是不错，虽说齐都督如今罢权失势，可齐大公子齐郢可是仕途畅达，之前任值中郎将，年幼时又得毅勤王的照顾，听说年后就要升了，都是武官，没准儿还是少爷的上司呢。”
马太守心下这才好受了些，阖眼低语道：“也罢也罢，说来祁誉见多识广、相貌出众，又如此偏袒玄衍……也算良配。”
“祁神医与少爷站在一起，确是良配啊老爷！”仆从在一旁拍手应和道。“提起这个，您上次从倚伶楼后门出来，被前去救人的祁神医和马统瞧见了，祁神医当时还交代不让跟少爷说呢。”
马太守长叹一声靠在椅上，提笔写下告假信，摆摆手示意仆从交去书院。
马文才这边刚出了杭城，便被马府护院们追上，众人勒马停住僵持在道上。
“再拦再劝也没用，我意已决，你们尽早回去。”马文才勒着缰绳冷声道。
为首的护院上前一拱手，解释道：“奴才们是奉老爷之名前来护送少爷北上，一路长远艰险，少爷多带几人便是多一重保障，也能早日赶到颍川。”
听言另一护院搭话：“少爷，小的老家便在豫州，熟悉此行路线。”
马文才思忖片刻命马统收好钱财，挑了四个得力人手，朝北边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