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在五月剩下的几天中，除了去医院换药，回了趟家之外，陈舒望一直和林澈窝在家里。
宋明月家里没人，直接住在了傅卿云家，就在楼下。陈舒望偶尔会下楼去找宋明月聊天，多数的时候，还是宋明月上楼。
很快，时间就来到五月最后一天，也是扯证前一天。
太阳从地平线探出头，天光微亮，卧室静谧无声，一片祥和。男人和女孩相拥在一起，密不可分，棉被搭在两人腰间，睡颜恬静。
迷迷糊糊之际，耳畔响起手机的夺命闹铃声，陈舒望蹙眉，往男人怀里缩了缩，不愿意睁开眼。
林澈率先清醒过来，注意到闹铃声响是女孩手机里发出的，他蹭起身，长臂越过女孩的身体，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
八点的闹钟。
林澈将其关掉，又重新躺下。
昨晚吵着要早起的人，现在正埋在他的怀中，不愿意醒来。
“宝贝，起床了。”
陈舒望闭着眼，胡乱“嗯”了下。
“不是约了十点拍照吗？”
拍照，听到拍照，陈舒望稍微有点意识，艰难地睁开眼。
她和林澈，今天要去拍结婚证件照。
明明市面上现代化的照相馆那么多，陈舒望偏偏要去池佳推荐的一家照相馆。听说，那是一家很古老的照相馆，以前还会拍其他种类的照片，现在只拍结婚证件照，并且还只能在领结婚证前一天去拍。
池佳说，那家店的岁数，比她和林澈加起来的年龄还大。店主是个非常佛系且神秘的老头，干了这行大半辈子，想开店就开，不想开就不开。但这丝毫没影响照相馆的生意，预约拍照的人数不胜数。
一切的缘由就是那个神奇的传言。
——只要去这家店拍过结婚证件照的情侣，一定会和和睦睦走到生命最后一刻。
方璇不信，但陈舒望信了。因为，陈舒望的爸妈领结婚证前，就是在那里拍的照片。
很多人听到这个传言，就想去这里拍结婚证件照，但是，店主脾气非常古怪，不是谁的预约都要接，说白了，有钱都不想赚。
对于林澈来说，在哪拍都一样，但陈舒望，执意要去那家店拍。
不是因为那个神奇的传言，而是因为，她的父母是在那里拍的。
对于传言一事，陈舒望觉得，两个人要想真正走到最后，主要还是看两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如果最后感情破裂，那也是日积月累下来的矛盾。仅靠在那里拍一张照就能走到最后，未免也太玄乎了些。
那家照相馆不提供妆造，只提供拍摄，所以，去到那里拍照的情侣，都得自己提前把所有一切准备好，到了那，就直接咔嚓。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舒望前一晚特地定好闹钟，打算早点起床收拾自己。但昨晚和林澈看电影看到太晚，她现在完全起不来。
“我抱你去洗漱？”
陈舒望的头晕乎乎
的，听到耳畔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她下意识“嗯?(♂?)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了下。
然后，她就被男人打横抱起，来到浴室。
镜中出现一男一女的身影，男人身形硬朗，女孩娇小玲珑，两人挨臂而站，手上是同一个动作，都在刷牙，画面和谐。
刷好牙之后，陈舒望把手中的电动牙刷立在台面上，找了根橡皮筋将头发挽在脑后。她曲腰将脸打湿，挤了一节洗面奶出来，开始洗脸。
原本在慢悠悠地揉脸，察觉到站在一旁的男人正盯着她，她快速将脸上的泡沫冲净，把水龙头让给林澈。
“我去化妆。()?()”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正要离开浴室，却被男人扯住手臂，她回过身，男人俯身，急切的吻径直落下，撬开她的牙关，舌头灵活地溜了进来。
两人口腔内都是满满的薄荷味，舌尖碰触的酥麻感极强，陈舒望不由攥紧手心，抵在男人胸口，意识到喘不过气时，她推开他，男人也没再继续。
她脸一热，微喘，娇羞道：“干嘛呀？()?()”
林澈捋了捋女孩的发丝，嗓音低沉，“想亲你。(s)?()”
陈舒望忽略他炙热的视线，不由舔唇，“我去化妆了。”
······
半个小时后，陈舒望在衣帽间的梳妆台前化完妆。期间林澈送早餐进来过一次，想抱着她腻歪一阵，却被她赶了出去。
重新回到卧室，陈舒望换上先前找出来的白色衬衣，搭了条牛仔裤，站在浴室的镜子前。
镜中的人，秀发及胸，五官小巧白净，经过粉黛的修饰后，显得更加精致有神，明眸皓齿，小嘴嫣红。
但唯一不足的就是，她脖颈处的那个绷带，格外显眼。上次去换药时，伤口愈合，正在结痂，医生说，过几天可以自己拆下来。
原本她昨天晚上就想拆，但林澈不让，等到了今天。
陈舒望从置物架上拿了个鲨鱼夹下来，把秀丽的长发夹在脑后，偏过头，开始尝试撕下贴在纱布上的胶带。
贴得很牢，撕下第一条的时候，连带着肌肤的小绒毛也撕了下来，陈舒望蹙眉，倒吸了口气。
正要撕第二条的时候，她的手蓦然被一只宽大的掌握住，陈舒望怔了下，回过头。
男人站在身后，身形颀长，白衬衣黑裤子，一身清冷，带着由内而生的矜贵感。这段时间一直窝在家，林澈穿着较为舒适，陈舒望觉得，她好久好久都没见过林澈穿得如此正式。
她有些..被惊艳到了...
“我帮你。”
陈舒望听话地放下手。
男人的动作很温柔，捋开她的发丝，缓慢撕开剩下的胶带。
当把纱布从脖颈处取下时，林澈的呼吸蓦地一滞。
伤口完全结痂，一道黑长的疤痕印在女孩白皙细嫩的脖颈处，不搭，触目惊心。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心疼。
伤口又开始痒，陈舒望下意识想上手挠一挠，却被男人及时摁住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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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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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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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去医院换药，原本她想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看看脖颈处的伤口如何，但林澈不让她看，还将她的手机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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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的伤口还没长好，甚至还能看到肌肤下的肉，林澈怕陈舒望看了，心里会难受。
眼下，陈舒望微微偏头，脖颈处是一道斜着的伤痕，全部结痂，感觉不到疼痛，有些痒，但就是看着，有些瘆人。
陈舒望抿嘴，盯着那道狰狞地疤，即将陷入沉思，她的脸被一双手捧住。
林澈让她正对自己，俯下身与女孩四目对视。陈舒望懵了一瞬，呆呆地保持这个动作，盯着男人近在眼前的精致面庞，也没动。
“宝贝，我们不看了，去拍照吧。”
陈舒望点头，很轻地回了个“好”字。
-
由于方璇发给陈舒望的地址，只有街道号。到了之后才发现，照相馆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叁無照相馆”，坐落在一条小巷深处，店门口有棵巨大的桃树。明明处在市中心的位置，这里却仿佛远离城市喧嚣，宁谧幽静。
从店铺外观上看，走的是复古风，给人的感觉年代久远，老式牌匾，玻璃橱窗内有一台留声机，还有几张用木艺相框框住的黑白照片。看着是在不同时期拍下的照片，但又好像都是同一个女孩，温婉秀丽，端庄大方。
第一张照片，女孩穿的是文明新装，学生气十足。
第二张照片，女孩穿着旗袍，身姿婀娜。
第三张照片，明显是现代风格，是条连衣裙。
这三张照片，感觉跨越了三个时期，但很奇怪的是，上面的人容貌未衰。
“你好，你们是要拍照吗？”
就在陈舒望想多看两眼之际，照相馆的入口门被里面拉开，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男生探出头来，看着十五六岁，一脸稚嫩。他的目光不断打量着眼前的人，男人英俊矜贵，女孩娇小柔美，看着就非常般配。
陈舒望弯起唇角，“对，我们提前预约过了。”
男生在里面注意到门口的一男一女，虽然两人都穿了外套，但他看见两人里面是白衬衣，就想到也许是预约过来拍照的客人。
男生推开门，笑道：“那你们先进来坐会儿吧，师傅东西忘拿了，回了趟家，还在过来的路上。”
也许是怕他们会觉得要等很久，男生补充：“就几分钟。”
陈舒望笑着点头，被林澈牵着手，两人跟着男生进入室内。
看清眼前的画面之际，陈舒望有些愣住。
从外面看，只会觉得这是一家很小的店铺，但走进来，让人目瞪口呆，像是打开了新世界。
横向不宽，但纵深很长，里面的所有物品，看上去都非常古老陈旧，就如经过漫长岁月的洗礼，每一件都是如此有故事感。
左边的一面墙，挂满各式各样的相框，从左到右，照片从黑白过渡到彩色。唯一的共同点，都是男
女的合照。右边的一面墙，被玻璃隔绝开，里面展示着各种各样的相机，有一些陈舒望能认出品牌，能认出是单反，有一些，陈舒望不认识，但总觉得，很古老，价值不菲。
这里面带给她的感觉，有些似曾相识，但就是想不起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你们可以先参观一下，但千万别碰那些东西，不然我师父知道了会生气。”
陈舒望笑着点头，注视着男生朝里走去，她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感觉有些熟悉。”
男人沉吟半晌，替她解惑：“哈利波特？”
陈舒望挑眉，高兴附和：“对！！就是哈利波特！！”
这里灯光暖黄，所有的装潢都是木艺工序，有种莫名的神秘感，像哈利波特里面的魔法城堡。
······
没有等多久，一个老人走进门，男生迎了过去。
果然如传言所道，摄像师是个神秘的老头，黑色圆顶帽遮住眼帘，一身的黑，他的身上有种历经人世间万事万物后的沧桑感。
男生和他师傅打了声招呼，走过来看向坐在长椅上等待拍照的两人。
“你们稍等，师傅在拿相机。”
陈舒望点头，见这么久了，店铺内还是只有她和林澈两人，她好奇问道：“今天没有其他的人过来拍照吗？”
男生笑了笑：“今天只接了你们的预约，拍完后就下班。”
陈舒望不可置信，瞪大眼：“真的吗？”
男生曲腰将插线板的开关摁开，补光灯骤然亮起，他直起腰，移动补光灯，“当然是真的，师傅一天只接一单。”
“那为什么接我们的预约啊？”
男生耸肩，“师傅都是凭感觉接单。”
陈舒望好奇：“什么感觉？”
被男生唤做“师傅”的人拿着相机从后面走来，男生笑：“天机不可泄露。”
······
拍照很快，不到三分钟，两人在相机内定格下来。
老头检查完相机里的照片后，给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看了一眼。
陈舒望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你觉得怎么样？”
林澈弯起唇角，“可以。”
两人站起身。
相机显示屏中，红色背景下，两人身着白衬衣，衣服、头发一丝不苟，笑容灿烂，两人眸中闪着光亮，萦绕着幸福的气息。
陈舒望抬起头，朝老人道谢。
老头把相机递给身侧的男生，看了眼陈舒望，悠悠开口：“你爸妈也是来我这儿拍的吧？”
听到老头的话，陈舒望怔了下，惊喜道：“对，您怎么知道？”
老头憨厚一笑：“认出来了。”
陈舒望疑惑，这么多年，还能认出来？
正想多问几句，老头已经转过身，朝外走去。
果然，非常神秘。
男
生开口：“你们跟我来吧，
我帮你们修照片。”
郎才女貌，
两人皮肤都近乎完美，
没什么好修的，
陈舒望的诉求就是，把她脖子上的疤修掉。
半个小时后，陈舒望从男生手中接过裁剪好的照片，朝他道谢。
男生笑了下，“电子版会在之后发送到你留的邮箱，祝你们百年好合。”
他们，是良缘。
他的师傅，只接良缘的订单。
-
回到家后，陈舒望和林澈去楼下吃的饭。
傅卿云掌勺，简单做了几个家常小炒，北方人的口味，果然与南方人不同，一点辣都没有。
陈舒望简单吃了几口，林澈见她没什么胃口，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
陈舒望扁嘴回复：“我想吃辣。”
林澈无奈笑：“不行，这段时间都不能吃辣，你忘记医生说的什么了吗？”
辣椒会引起伤口瘙痒，导致局部瘢痕性增生。本来陈舒望就觉得伤口痒，林澈更不会允许她吃辣。
见林澈就跟哄小孩一样哄陈舒望，宋明月失笑：“你要这么想吃，明晚我们把他们甩掉，去吃烧烤。”
陈舒望看向说话之人，眼前一亮，正要答应，就被两道异口同声的话语打断。
“不行——”
“不行——”
宋明月杵着筷子，看向身侧的男人，一副不满的模样，“为什么不行。”
傅卿云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两人，一男一女跟看好戏一样，盯着他和宋明月。
他抬手握住宋明月的手，却被宋明月无情甩开，看到这一幕，陈舒望懵了下。
他们...是在闹矛盾...？
见宋明月表情不太对，陈舒望赶紧圆场：“不去了，不去了，我不吃了。”
这顿饭，气氛非常奇怪。
陈舒望明显察觉到，傅卿云像是在故意哄宋明月，但宋明月完全不想理他。诠释了那句话，热脸贴冷屁股。傅卿云给宋明月夹菜，被宋明月原封不动地夹回傅卿云的碗中，还让他不许再给她夹菜。
对面两人在闹别扭，对比之下，陈舒望和林澈两人，就显得格外和谐。林澈给陈舒望夹的菜，陈舒望全都乖乖吃下。
终于，半个小时之后，四个人把饭吃饭。再吃下去，陈舒望都想拉着林澈回家了，把时间留给两人解决问题。
收拾完之后，陈舒望和宋明月窝在沙发，消食，两个男人下楼扔垃圾。
陈舒望摁着电视遥控器，“你和傅卿云怎么了？”
没有听到答复，陈舒望停止换台动作，偏过头，却发现宋明月脸红成一片。
陈舒望疑惑：.....？
宋明月眨眼，“你确定，你要听？”
陈舒望挑眉。
“和我一起上课的中国留学生，分享了一部片子给我，她说男主是一九的男模，让我可以欣赏一下线条肌肉，好画人体。”
陈舒望蹙眉
不解，“这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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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莫名凝固了一瞬，宋明月心想，看来陈舒望，还是懂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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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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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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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月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没说话。
陈舒望愣了三秒之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微张着嘴，吃惊道：“你是说A/片？？！”
宋明月耸肩：“我又不知道那是A/片。”
同学分享链接给她，只说了这是一部必看的片子。而且刚开始，剧情正常，男女主在便利店相遇，两人聊得很开心，也没想到，后面会画风突变，直接到家里。
陈舒望“啧”了声，“然后呢？傅卿云知道了？”
宋明月回忆起昨晚的片段，脸红得厉害，她摆手：“不说了。”
见宋明月一脸娇羞的模样，陈舒望笑意更浓，大家都是经历过的人，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来，宋明月昨晚，被傅卿云收拾了一顿。
陈舒望继续换台，连续换了三个台之后，她忽然偏头，一脸认真：“男主帅吗？”
没想到陈舒望会突然来这出，宋明月怔了下，点头，从手机翻出男主照片。
陈舒望看呆眼，竖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男模啊。
“发给你？”
陈舒望慌忙摆手：“别。”
如果被林澈知道，她看这些，估计日子不会太好过。
宋明月收回手机，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你们拍的证件照呢，看看。”
陈舒望打开手机壳，把夹在里面的照片拿出来，递给宋明月。
照片上的两人，笑意极浓，女孩儿的笑容带着俏皮，男人的笑容分外成熟。
宋明月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啊——”
想起陈舒望的暗恋历程，她就觉得，仿若发生在昨日。记忆还停留在陈舒望和林澈告白的那段时期，怎么就直接快进到结婚了。
陈舒望点头：“是啊。”
她和林澈，居然就要领证了。
······
没有在楼下待太久，两个男人扔完垃圾回来，陈舒望就和林澈一同上楼，打算午睡。
电梯里，陈舒望被男人牵着手，鼻尖萦绕着一股烟草的味道。
她偏头，男人眉眼冷淡，下颌线流畅，味道，是从旁边的人身上传出的。
“你抽烟了？”
出事后的一段时间，林澈经常抽烟。每次她洗完澡之后，都能在客厅闻到那股若有若无的烟草味。后来有一次，她衣服脱了，水温调好，这才想起她没有收内裤。她围着浴巾走出卧室，正好撞见男人在阳台抽烟的落寞身影。
走过去，男人脚边两个烟蒂，还冒着火星。陈舒望心一紧，眼泪瞬间落了下来。林澈发现后，立刻慌了，摁灭烟过来搂住她，却被她推开。
要说她不爱倾诉，林澈更不爱倾诉，有些事情，林澈比她更爱憋在心里。她发泄情绪的方
式，是哭泣，但对于林澈来说，就是抽烟喝酒。她在家，林澈不能喝酒，只能转变到抽烟上来。但无论是哪种方式，对身体都非常有害。
更何况，是像林澈这样，一次三四根。
那晚，陈舒望情绪再次崩溃，径直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男人想要抱住她，却被她推开手。
陈舒望从来没有这样过，林澈心慌到极致，以为她是看到自己抽烟才哭，他心急之下，承诺道，以后再也不抽烟了，让陈舒望不要再哭。
但其实不是这个原因，是陈舒望在担心林澈的情绪，担心他因枪声产生的PTSD。林澈还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话已经说出口，林澈真的说到做到，没有再抽过。
今天，是个意外。
电梯门打开，男人拉着陈舒望的手走出去，摁开指纹锁。
林澈打开门，面不改色，“没有，傅卿云抽了。()?()”
陈舒望不信，换好拖鞋后，见他朝卧室走去，似乎是想去洗清罪证，陈舒望叫住他。
“林澈——()?()”
男人转过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孩圈住脖子，吻落下来。
女孩软嫩的细舌探进他的口中，林澈下意识搂过女孩的腰，打算掌握这个吻的主动权。但就三秒钟的时间，陈舒望感受到男人口中的烟草味，她径直推开林澈。
“你骗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林澈懵了一秒，曲腰握住女孩的小手，把锅推给别人，“是傅卿云，非要把烟塞我嘴里。()?()”
这番话，让陈舒望更加生气，编也不好好编。
陈舒望冷脸甩开林澈的手，走到沙发坐下，摁开电视。
“宝贝。”林澈过来，贴在她身旁坐下。
“真的是傅卿云塞我嘴里的。”
陈舒望没说话，表情冷淡。
男人执起她的手，放在腿上，“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消气？嗯？”
“要哥哥跪搓衣板吗？”
陈舒望没有看他，嘟囔着：“家里没有搓衣板。”
“那你想让哥哥怎么做？”
气氛沉默半晌，陈舒望呼了口气，偏过头，眼眶有些湿：“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戒烟。”
又不是她逼得他。这是第二次，林澈和自己承诺戒烟。两次，言而无信。第一次，她没在意。但这一次，是她看到林澈抽烟抽得很凶，怕他伤到身体。
“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抽了好不好？”
陈舒望吸鼻，带着哭腔：“你都是第三次说这种话了。”
林澈竖起三根手指，“那这次哥哥发誓好不好，如果再抽烟，我就天——”
话未说完，陈舒望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下次你再抽烟，你就去睡客房。”
林澈顿了顿，拉下女孩的手，握在手心，艰难开口：“好。”
-
入夜后，气温变凉，陈舒望洗完澡，在林澈帮她擦完药后，就躺
上床()?()，
留了盏台灯()?()，
打算酝酿睡意。
趁林澈洗澡的这段时间()?()，
陈舒望从床头柜摸过手机?()_[(．)]?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打开与宋明月的消息框，编辑消息，让宋明月明天中午十二点直接和傅卿云去家里。
几乎是同时，在这条消息发出去之际，对面向她发来一条链接。
陈舒望：【？】
宋明月：【欣赏一下。】
她，好像知道宋明月给她发的是什么。
原本不想看，但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心，手指不受控地点开了那条链接，界面直接跳转到播放页。
她侧身而睡，下意识从枕头下方摸出有线耳机，插进接口，戴上左耳。
房间静谧无声，只有一盏暖黄色的台灯照亮房间一角，戴上耳机后，浴室的水声荡然无存，只剩下从耳机孔里传出的片头音乐声，爵士乐固有的浪漫与抒情。
陈舒望将被子扯到肩膀，整个人几乎是缩在被窝里，只露出右手，握着手机。
开头，挺正常，就像是正常的爱情片。
小雨淅沥的夜里，从人物后方拍摄的全景，一九的男主穿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帽子盖住他的头，看不清脸，一身孤寂感，他冒雨走进便利店，从货架上拿了瓶拉罐装的啤酒，付钱之后，他单手启开环扣，站在便利店外的屋檐下。
他喝了口啤酒，另只空手取下帽子。
陈舒望眼前一亮，果然，真帅啊...
欧美帅哥，金发大浓颜，深邃的眉眼，高鼻梁，眼睛是蓝色。
他眺望着雨夜，似是在想什么。
“Hi.”
耳机里，响起一道女声。
男主偏头看去，镜头随之对向说话之人，是个金发大美女，大波浪，穿着性感。
“Hi.”
两人脸上带着青涩，有种朦胧的暧昧感。
女人双手插兜，问他，你喜欢下雨吗。
男人笑，将问题抛给她，你喜欢吗。
女人腼腆一笑，回答，是，她喜欢。
镜头从女主视角出发，停在那杯开启的啤酒上。
女人问他，要去喝一杯吗？
男人笑着点头。
镜头跳转，两人来到一家酒馆，光线昏黑，氛围很好。舞台上乐队在演奏爵士乐，舞池中有人在贴身跳舞。
两人来到一张桌前坐下，开始谈笑风生，女人被男人的话逗得哈哈大笑。男人拉着女人的手，将她带到舞池，两人随着音乐的律动，晃动身体。
看到这里，陈舒望觉得是一部挺正常的爱情片，还有些许的小清新。
然后，画面再次跳转，男人带着女人回家，房门一关，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互相脱衣服，法式热吻。
陈舒望在关掉和继续看下去之间犹豫，最终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灯没开，从玄关亲到沙发，直至女人躺在男人身下，两人浑身赤/裸。
陈舒望不自觉拢紧被子，表情平淡，但一颗
心扑通直跳。
她感慨(s)?()，
不愧是男模啊....
男人从女人的额头()?()，
往下亲()?()，
一直往下亲。
“啊——”
就在这时⒋[(．)]⒋?来⒋♀?⒋♀?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⒋(s)?()，
有人突然从身后搂住她的腰，陈舒望惊呼一声，一股好闻的香味萦绕在鼻尖，来不及点暂停键，她下意识将手机盖过去，取下耳机。
看得太入迷，陈舒望丝毫没注意林澈已然洗好澡出来，躺在她的身后。
男人收紧放在女孩腰间的手臂，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在看什么？”
回想起先前那幕，陈舒望不由咬唇，有些心虚，“没看什么。”
林澈见她一脸不自在，脸奇怪泛红，他挑眉，不信她的话，“我看看。”
话音刚落，男人伸手试图拿过她的手机，陈舒望慌忙夺回，谁知，耳机线被扯了下来，静谧的卧室里蓦然传来不对劲的声音。
陈舒望身体一僵，傻愣住，任由男人再次夺走手机，两人的视线同时看了过去。画面中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男人面色凝重，眉头锁紧。
陈舒望觉得，直到这一刻，她还是可以解释。
但下一秒，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来自宋明月。
【怎么样，身材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帅？】
紧接着，又来一条。
【欧美男人是不是...普遍很big....】
宋明月在性/事上比她开放许多，很敢说，平时两人私下也没少讨论这些，但现在，不是时候。
陈舒望：......
她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